光是喜滋滋地把钥匙票据啥的抓到手里,府里的琐事,她还没一一管理到位。
有个管事的秦婆婆,里里外外的事情,她在帮忙打算着。
林冰琴让彩叶把秦婆婆给叫了过来。
有些看不太明白的账,让秦婆婆解释一下。
秦婆婆别看年纪大,账目问题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林冰琴问了一气,把账本放下,问:“秦婆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在宫里做事,年纪大了被放出宫,在家里闲了些日子,前不久,爷找我来管理府内杂务,我便来了。”
连个管家都挺有来头的。
她瞟了眼门外的彩叶,问道:“她们呢?”
“彩叶、红花她们都是王爷府里调.教出来的人,夫人尽可放心。”
整了半天,还都有一点点儿来头。
“昨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秦婆婆知道吗?”林冰琴眼神打量着秦婆婆问。
秦婆婆年愈五十,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衣裳,人的气度却是不错的。
她停了下,说道:“知道。”
“那知道是什么人要杀我吗?理由是什么?以后还会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害怕,林冰琴琢磨的事情可多了,唯一的突破口应该是秦婆婆。
“夫人,我只知道您遭遇了危险,具体的,不是太了解。但夫人请放心,自昨晚起,爷已经在府里安排了十几名侍卫,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及时出现保护大家。”
这都加派人手了?
林冰琴心里更加惶然了,“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秦婆婆摇头:“不知。”
可能她知道也不会说,林冰琴不再问了。
林冰琴领着彩叶在府里转了一圈。
自从搬到新宅子,她一直没将这个宅子走遍。
今天头一次,仔仔细细地转了圈。
宅子很大,一共有13处院落,大概是所谓的三进院子。这样的庭院放在古代应该是很值钱的。
曾墨一介穷苦侍卫,怎么就翻身变成这样了?
林冰琴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还认他为义子。
这其中肯定是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
这会儿林冰琴就觉得自己对曾墨了解太少了,除了了解他长啥样,啥身板,其他的,其实都不了解。昨天是她头一次看到他拿刀剑。
凶狠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说是让她管家,就是把钱和房契放在了她手里,一应琐事都有专人处理。她其实除了吃吃喝喝也没啥事情可做。
他都给安排好了。
溜达的时候,偶有着装整齐的侍卫经过,身上都佩有刀剑。
林冰琴没有安心的感觉,心里的那份恐慌感却莫名涌了上来。
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安全问题不容忽视。能杀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一天时间就在她的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中度过了。
傍晚,曾墨从外头回来,没换衣服便风尘仆仆地去了静轩,陪着母亲喝了杯茶,问了问一天的情况,这才转头回了和轩。
他进来的时候,林冰琴恹恹地躺在床上。
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听到动静,她强撑着坐起来,“彩叶,给爷备饭。”
曾墨归家时间不定,林冰琴陪着曾母提早用餐,曾墨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准备。
曾墨一摆手,“我在外头吃过了。”
“沐浴更衣吗?”林冰琴问。
曾墨瞧了她一眼说道:“我自己来,你就不用管了。”
他是这么说,林冰琴可不好意思这么做。她客客气气地下了床,拉开房门,等着星辰把木桶搬进屋,热水送进来。
她走到箱笼处帮他翻找衣服。
新衣旧衣塞了满满一箱笼,再也不会出现无衣可换的窘境。
算起来,这是头一回她主动侍候他洗澡。
往常,都是他自己洗自己换。
星辰和彩叶备好水后都退了出去,屋门关好,屋内安安静静的,就只有小两口了。曾墨站到热气氤氲的木桶旁,要脱衣袍的时候,回头望了眼站在一侧的林冰琴。
“你去床上吧。”
林冰琴思量着往前走了步,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口气不太确定地说道:“用不用,我帮你?”
曾墨身体僵了下,嘴巴翕动几次,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用。”
他其实是想说不用的,但用这个字的诱惑力太大。那个不字在舌尖来回滚了好几遍,就是没滚出口。
林冰琴就要绕到他的前头帮他解衣袍带子。
曾墨已经三下五除二解开,双手揪着衣襟往后一撩,林冰琴忙接住,向下轻轻一拽,衣袍便离了曾墨的身体。
里头的中衣是无袖的。
两只粗壮有力的臂膀便露了出来。
林冰琴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挑眉看去。
臂膀有力,但能看出浅淡的伤痕。
她垂眸,人站在他的背后,双手自他腋下绕过,欲解中衣的扣子。
温温软软的身体触上来,曾墨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
他的定力,越来越弱。
林冰琴贴着他的背,两只嫩白的手在他前面摸索。
找到扣子,才有法子解。
曾墨只觉得后脊梁处一团火噌地蹿了起来。
他双手抓住自己的衣襟,蛮力一扯。
刺啦刺啦。
中衣被撕成了两半。
不用她摸索着帮解扣子。
撕成碎片解决了。
他抓着她的手,近乎粗鲁地往后甩了下,“好了,我说我自己可以的。”
她这么温香软玉地靠过来。
他不把握自己能不能做到坐怀不乱。
林冰琴双手被甩开了,但脸颊却覆到了男人光裸的后背上。
她轻轻在他背上蹭了蹭。
如愿听到了男人加重的呼吸声。
她双手重新攀了上来,环住男人结实的胸膛,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想做就做吧,我同意。”
溜达了一天,林冰琴想明白了许多事儿。
她来自现代不假,她比古代的人们聪明那么一星半点也不假。
可如果让她自己生活在古代的环境当中。
她不一定活得逍遥自在。
这个世道不完全是太平盛世。
有打打杀杀,有高低贵贱之分。
活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刚来的时候,还得得瑟瑟地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敢自己找个男人嫁了,以为曾墨是老实本分的侍卫,自己能拿捏住了。
成亲她说了算,和离她说了算。
现在看来,曾墨拿捏她还差不多。
她身上已经贴上了曾墨妻子的标签,以后就算彻底跟他绑到了一起。
哪怕和离了,也不一定会逃过被追杀的命运。
现在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他能尽全力护她周全。一旦离开他,能活几天都得碰运气。
估计那个当知县的爹爹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都这样了,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左右是他嘴里的肉,馋他馋久了,他倦了烦了,止不定把她扔哪里去。
还不如趁他气血方刚的时候,满足了他。
得他庇护,认命吧!
说完这句话,林冰琴心脏怦怦乱跳,上次,他是以为他会用蛮力要了自己,所以求他怜惜自己。这次,她是主动提起,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样动作。
他可是连接吻都不会的男人。
她紧张,曾墨更紧张。
身侧的两只手使劲地握紧,青筋根根爆出,似乎下一秒就会血涌如注。
他双拳往前动了动,又往回收了下。
头忽地往前一弯。
倒栽葱般入到了桶里。
林冰琴被他带着晃了下,颤微两下也被带了进去。
头刚埋进木桶便被他给捞了出来。
入到水里的他像条滑不溜秋的鱼儿,搂着她转了个方向。
两人湿漉漉在水里露出了头。
桶不够大,两人紧紧相拥着。
曾墨紧紧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暗哑地说道:“我不是君子,如果说我今天算是趁人之危,那就,算吧。”
林冰琴刚经历过可怕的事件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说明不是因为喜欢和爱他,多半是恐惧使然。若是正人君子,该是正义凛然拒绝才对。
可曾墨没有当正人君子的打算。
她就知道,送到嘴边的肉,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似有若无地嗯了声。
只这一声,曾墨便像一只喝了兴奋剂的猛兽,撕掉彼此身上的衣服,像饿疯了的狼一样,亲了上去。
木桶里水位本来就不低,两人进去后,陡然满上一截,晃晃悠悠要往外溢。
扑嗵,水被溢出一些。
扑嗵扑嗵,水继续往外溢。
水波荡漾的副度越来越大。
地面响起哗哗地泼水声。
站在院子里的星辰和彩叶面面相觑。
屋里发大水了么?
第39章
一桶水被扑腾出了大半。
从温热到渐凉,历时很久。
曾墨将人从桶里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浑身快软成了一滩烂泥,两条细嫩修长的腿儿抖得不成样子。
曾墨用巾子简单帮她擦拭了下身体,撩开被子把她放了进去。
林冰琴身子一挨床,双手急忙拽紧了被子。
她怕下一秒他又箍了上来,像个贪吃的孩子一样,没够。
曾墨依旧裸着身子,刚才过量的消耗体力并没让他露出疲态。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湿湿的。“这样睡不舒服,我帮你擦。”他说道,起身便去找新的巾子。
林冰琴忙颤声拒绝,“不用,你已经很累了,就这样睡吧。”
她的嗓音暗哑,像是经历了一长段的马拉松,疲惫不堪。
他止住步子,转身,一撩被子爬上了床。
带着湿气的身子慢慢向她逼近。
林冰琴身子不由得抖了下,“你,不累么?”
男人胸腔震动,轻轻笑了两声:“我不累,我,很欢喜。”
林冰琴脑袋拱在男人的怀里,眼睫不停地眨动着。
他可不是欢喜么?
出其不意地来了顿丰盛的大餐。
她身子向后扭了扭,“我们穿上衣服吧?”
不穿衣服的话,他肯定还会馋她的身子。
曾墨眼睛放光地盯着怀里的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
林冰琴仰头,脸上酡红一片,肌肤粉艳如桃,她傻傻地问:“亲哪儿?”
曾墨手在空中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圈,“都可以。”
林冰琴的嘴巴离着他的下巴有点儿近,便仰头,轻轻亲了口他的下巴尖尖。
他的眼睛唰地瞪大了。
新世界向他敞开了大门。
原来床第之间的趣味如此美妙。
他屈起手臂,拇指指腹轻轻滑过女人红艳艳的唇,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起身下了床。
他先给自己换上了中衣,另外去装林冰琴衣服的箱笼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一件粉粉的肚兜和可爱的小裤,拿着回到床前。
林冰琴嫩藕般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粉粉白白的,“我自己穿。”
她怕男人还要赖定她。
曾墨稍事犹豫,还是把衣服递到了她手里。
林冰琴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将衣服给穿好了。
穿好后,她望着地上一汪的水,“要么,收拾了吧?”
男人还有力气,她得想法子使使他的力气,否则有得自己受。
她愿意陪他上床,不是出于爱意,而仅仅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里寻求一丝庇护罢了。
曾墨答应了一声,回身将屋门拉开了,“星辰,把水倒了。彩叶,找布把地面湿的地方拖一拖。忙完,你们就回屋歇着吧。”
星辰和彩叶对视一眼,迅速进屋忙活。星辰抱着比进来时轻了一半的木桶,轻轻松松就出去了。彩叶预估不足,拿了块布进来擦地,擦不两下,布变重了,提不起来。
赶紧一溜小跑出去,用盆子端了一堆布进来。
匆匆忙忙将地拖完,彩叶连头都不敢抬,吃力地端着盆子出去了。
星辰还在院子里,上前帮彩叶端着盆子。
“好沉。”他低语,“主子这是吵架了么?”
彩叶摇头:“没听到吵架的动静啊?”
“可水怎么洒了这么多出来?”
彩叶脸色羞红,啐了星辰一口,“主子的事情你少管。”
星辰表情无辜,“我啥也没说,你怎么啐我?莫名其妙。”
院门拉开又关上。
屋内的蜡烛也熄了。
曾墨掀被上床,林冰琴像猫咪一样攀上来,两只细细的胳膊搂住他紧瘦的腰。脑袋枕在他的胸口。
这是昨晚的睡姿。
昨晚,曾墨保持平躺的姿势一夜未动,林冰琴安安静静睡了个好觉。
可今晚,曾墨不老实了。
林冰琴刚要闭眼,他双手伸到她的腋下,把人往上一提,整个抱到了自己身上。
林冰琴“唔”了一声,“你干嘛?”
曾墨把她放正了,把她的长发撩到一边,“这样睡,更舒服。”
她整个身子压到了他的身上。他高大她瘦小,她趴在他身上,像鱼儿泊在船里。
不算舒服,但有足够的安全感。
林冰琴懒得争了,她闭上眼睛,软声呢喃:“我要睡觉,你不许吵。”
曾墨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我不吵。”
早晨醒的时候,林冰琴的鼻翼间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