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酒初祀
时间:2021-01-22 08:52:53

  她自觉地收敛了自己的存在感,乖巧地依偎着身边的清隽郎君,等着他们叙完。
  袁默回了礼,再看向谢瑜,脸上就露出些懂了的神情,“倒是我叨扰了二位。”
  “不过是偶然路过,瞧着眼熟,便招呼了声。”他笑得和煦,“那我这便离去了。”
  三人又行了礼,说了几句,谢瑜就带着陆菀扬长而去。
  远去的陆菀没有看到的是,原本离开的袁默行了不几步,就驻足转头,望着离去的他们,若有所思。
  此时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已经全然消失殆尽,隐隐显出些扭曲燥郁之态。
  方才那陆菀见了他,毫无异色也不似作假,难道说那日偷听之人,并不是她?
  此事紧急,需得尽快告知那人。
  袁默径直回转了住处,写下了字条,就让人传信过去那边。
  不多时,洛京的某处府邸内,就有人低声禀告,“郎主,袁云正遣人送来了消息。”
  也不用窗下那人吩咐,禀告之人就自觉将卷起的字条双手摆到了桌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指甲修剪得圆润又干净的手指拈起了字条,徐徐展开,半晌,却是有人轻叹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那人拍拍手,就有随从躬身进屋。
  “叫人去查查,那日与袁默在同一家酒肆的,都有哪些人。”
  他顿了顿,声色沉了下去,透出了上位者的气势,“一个也不能漏下。”
  “是!”随从恭敬地后退出门,仍不忘轻轻带上屋门。
  嗒,嗒,嗒……
  无规律的敲击声,自玉石的棋子与竹木棋盘的碰触间传出。
  “二十余年,魂魄不曾入梦,”有人似叹似笑,“你是在怨怪我么?”
  与此同时,陆府外,陆菀正站定,望着比她高上一头的郎君。
  “玉郎是说,想邀我上元夜一同出游?”她瞳孔微缩,怔怔地望着提议之人。
  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节日期间一连三日皆不禁百姓夜间出行,正是洛京一年间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每年的此时,都有郎君约着自家心悦的女郎在上元夜一同出行,赏灯夜游。可以这么说,在洛京的上元夜,青年男女一同出游的,不是家人便是情人了。
  谢瑜此邀,简直可以说是公然告白了。
  即便是今日在诗会时他承认过一次,但那时可是南安郡主先提出的,难免有赶鸭子上架之嫌。
  此时此刻,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表明心意。?轻?吻?最?萌?羽?恋?整? 理?
  惊喜来得太快太多,陆菀甚至觉得她需要缓缓,需要点降压药的那种。
  “我前几日来访时,恰好见世子自府上出来,今日又见他欲赠花予你,由此不快,先是对你避而不见,又强让你簪花,皆是我的不是,在此,我需得向阿菀赔罪。”
  他突然解释起自己这些时日来举动,又抬手一揖,面色郑重。
  “或许是我太唐突,”谢瑜敛下眼睫,遮住眸中意味不明的深色,“误解了阿菀之意,以为你会欣然接受,才冒然提出邀约。”
  “若是你不想去,”他面上浮现出些失落的神色来,露在袖外的手也渐渐收紧,“便当……我方才不曾提过。”
  像极了被心上人拒绝后失落无奈的模样。<br
  这……她当然是会答应谢瑜的邀约。
  理智也告诉她,这会应该演出欣喜激动的神态。
  但是,陆菀这会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隐约觉得,谢瑜这话说得,有点茶……
  绿茶的茶。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人:他抱你回去,我也行。
  陆菀:???
  2号上夹子,以后都会恢复成晚上九点更新~
  因为夹子看千字排名啦,想往上蹭蹭名次!
 
 
第30章 屠苏
  天阴沉了下来, 尖啸的北风不甘地摇动着庑廊下悬挂的竹帘,连带着卷起了竹帘下的丝穗,有婢女打扮的清秀女子端着食盒急匆匆地进入了停音阁所在的院落。
  食盒里装着的是一盏山煮羊汤, 是厨房早就备下的, 这会菀娘子回来了,需得赶紧送上去。
  婢女一进屋,就见到内室珠帘后,半遮半掩着窈窕的女子身影。
  她把食盒中的白瓷小盏取出放到了桌案上, 轻手轻脚地掀起了珠帘。
  “娘子,夫人吩咐您回来后需得喝些汤,也好去去寒呢。”
  似乎是陷入思绪中的女子这才被唤回了神, 慵懒起身,红衣玉钗,容色娇美,正是陆菀。
  陆菀接过婢女递上的瓷盏,触手温热,不烫也不凉, 是刚刚好温度。
  她用调羹搅着浅色的汤汁, 看了看眼前记不得名字的婢女, 只觉得隐约有些印象。
  “阿菱她们还未回来吗?”
  “回娘子的话, 婢子已经教人去府门守着了, 菱娘子一回来, 就会来报,只是这会还没有信儿。”
  居然还没有回来,陆菀听着屋外的风声,皱了皱眉,难免就有些担心。
  她舀了勺羊汤咽下, 杏仁的甜香和羊肉的鲜香混在一起,一指宽的羊肉方块入口即化,令人食指大动。
  一盏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
  “把我穿回来那件红色披风收起来,熨烫放好,我上元夜时候还要穿的。”上元夜可还要穿给谢瑜看的。
  “是。”恭敬的婢女收拾好了食具就要下去,她动作伶俐,一丝磕碰声都没有。
  “等等,”陆菀唤住她,“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婢子名叫阿妙。”
  阿妙肩膀都绷紧了些,细看还在颤抖,她的心都悬了起来。
  这是她的机会了,今日阿耶和阿余都不在,只要被娘子看中……只要被娘子看中,她就不会被逼着嫁给那个蠢货了。
  可惜陆菀只是心神不属地点了点头,吩咐着,“你去把小白抱来。”
  像是突然泄了气,阿妙蠕动了下唇,最后只低头应了声就要下去,满心满眼的绝望几乎要淹没了她。
  陆菀却是没有注意到婢女的不对劲。
  她这会还在琢磨着谢瑜的路数,越想越是疑心重重。
  从原书里的剧情看,谢瑜是个清冷高傲的世家郎君,才华过人也眼高于顶,还有点无欲无求的意味。
  所以,今日茶言茶语约她去上元夜的,真的是谢瑜本瑜吗?
  她方才细细回想了几次,几乎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她想多了。
  谢瑜在话语间,几乎把锅全都甩给了她,还能让人觉得他很委屈,那股子绿茶的清新味,简直是遮都遮不住了。
  尤其是,这茶味她熟悉得很,自己就经常用,甚至效果还很不错。
  总不能,谢瑜的壳子里也换人了吧。
  大胆的想法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又很快被她否定了。
  谢瑜与她又不同,可是有正经官位在身的,日常还要处理公事,要是真的换人了,怕是早就露馅了。
  她正想着,小白就被抱了来,一看见她就兴奋地‘喵~喵~’两声,扑腾着小爪子要往她怀里钻。
  “阿妙?”
  红着眼圈的阿妙才要下去,就被陆菀叫住了,她手下撸着猫,面色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婢女。
  “你哭什么?”
  被叫住的阿妙只觉得柳暗花明,扑通一声跪到了陆菀身前,倒把陆菀吓了一跳。
  “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菀的眉尖渐渐蹙了起来,她并不习惯别人跪她,“先起来吧。”
  “婢子,婢子的阿娘要把婢子嫁给前院的刘五,婢子实在不愿意……”她捂着脸,痛哭出声。
  收不住的眼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她抽搭着解释。
  “那刘五以前娶的娘子就是让他折磨死的,他最是好酒,酒后就会打人,下手也没个轻重。婢子不想嫁给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还有这事?府上居然还有这种热衷家暴的垃圾?
  陆菀听着就觉得过分,又不得其解。
  “这事既然连你都知晓了,你阿娘肯定也知道,为什么还要把你往火坑里推?是有什么可图的?”
  阿妙放下手,愣愣地看着垂落的灼目红裙一角,哽咽解释着。
  “自从老夫人半夜病了那一场,就请了无数和尚道士流水一般地做法事,刘五是接洽的人,府里都说……说他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婢子的阿娘也是听说了这些,便想将婢子嫁给他,多得些聘礼钱。”
  似乎是到了痛处,悲从中来,阿妙鼓起勇气上前抓住了陆菀的红色裙角,仰着脸,满脸泪痕。
  “这都只是为了给婢子那不成器的弟弟娶门亲事!”
  “可婢子不想死,也不想嫁那等恶人,求娘子给婢子做主,救救婢子!”
  老夫人做法事……没想到这源头还跟她有关,陆菀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你先起来吧。”
  “有我在,定不会叫你嫁给刘五。”
  她站起了身,眉宇舒展了开,“去取件披风来,我要去给阿娘请安。”
  这下倒是好,陆菀唇角微翘,没想到阿妙这回可是要帮她解决个大麻烦。
  这可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不明所以的阿妙连忙擦了擦眼圈,就垂着头跟在了她身后。
  到周夫人的院落倒也不算远,只是才走到半途,就有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地在空中飞舞,惹得陆菀连忙把披风上的兜帽遮在了发髻上。
  一进屋,才发现今日陆远也没出门,换了一袭文士的白衣,正在书桌边提着笔写着什么。
  “你今日逛了半天,还不好好休息,这时候来我这做什么?”周夫人正在为他研墨,抬眼看见她,有些嗔怪地问着。
  “叫人给你送去的羊汤可喝了?”
  “都喝了呢,”陆菀笑着应着,“阿耶今日倒也在呢,您是在写什么?”
  她往书桌前一凑,就看见了雪白光洁的纸张上,写满了与她自己如出一辙的……狗爬一样的字。
  陆菀撇撇嘴,随即勉强夸赞着,“阿耶这字,瞧着还挺规整……”
  就是比起谢瑜可差远了,一个天一个地,也就是天高九千尺,地低数万丈的距离吧。
  “阿菀今日可是吃了蜜了?倒是会说。”
  陆远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字也有数,“你来瞧瞧我才收的这方砚台,端得是名家珍品,磨出的墨都格外精细。”
  “攸之,你可别带坏了女儿,回头再学着你,天天买这许多的无用之物。”周夫人笑着打断他道。
  她放下手中的墨条,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往陆菀这边走来。
  “你这会来寻我,定是有事,怎么了?”
  “阿娘慧眼如炬!”陆菀笑着恭维了她一下,然后把身后的阿妙拎了出来。
  她简略了说了说,周夫人马上就猜到了她的来意,“你是想仔细查查这些日子做各种法事的账目?”
  那可不,陆菀点了点头。
  若是刘五一个人就能贪了许多,其中定然有不少猫腻,再加上前些时日查出的那些账目问题,说不定就能在陆鸣那再给老夫人那添把火。
  也好叫老夫人能安生个很长时间,顺便也敲打敲打陆珍。
  陆菀想到了今日陆珍穿戴的那一身,簇新簇新的,发上的钗环也是价值不菲,看来是出自这了。
  她都有些佩服老夫人的心性了,被吓得都病了一场,居然还能变着法再从公账里捞些金银。
  “管他们做什么。”陆远甩手将笔摞下,端起茶抿了两口,神色不渝,“那家人的污糟事,可别脏了你的手。”
  “阿耶莫管我,我会顾好自己的。”
  陆菀不在意地鼓鼓腮,“我不过是想给老夫人找找事做罢了。”
  “这是陆珍今日又招惹你了?”知女莫若母,周夫人笑着给她递了些蜜饯。
  她们招惹自己的事可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呢。陆菀垂下眼睫,室内的烛火在她眼下印出了羽毛状的青影。
  “我不过是闲了,找些事做。”她笑了笑,到底没说实情。
  “你还闲?”周夫人摇摇头,面带揶揄。
  “你前些时候日日去谢府报道,可还闲?听说今日还是那谢询安亲自送你回来的,还是同乘一骑。”
  陆远闻言睁大了眼睛,“看不出来啊,谢家那小子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还有这一手呢,这可不是在撩拨我们阿菀吗。”
  “阿娘……阿耶……”陆菀立刻垂了脸,娇气里带了些埋怨,“那我先回去了。”
  “瞧瞧,还害羞了不成。”
  周夫人也不取笑她了,关切地提醒着,“快些回去吧,过会雪大了,就有些冷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要做什么,只要不过分,阿娘和阿耶都会支持你。”
  “嗯。”陆菀眨眨眼,眉开眼笑地起身告别,“我这就回去了。”
  “路上当心些,落了雪容易打滑。”连陆远都抬起头,多交待了句。
  虽是有些罗皂,却也是她所喜欢听,百听不厌的。
  回去路上,陆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里面满满的、可以命名为温暖的情绪几乎要溢了出来,她唇角轻快地翘起,勾出喜悦的弧度。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顺利的发指。
  老夫人大约是也没想到,素来不管陆府事务的长房一脉竟是把她查了个底朝天,还捅到了陆鸣那边。
  她藉着这些法事布施吞的公账里的钱,每一笔都被陆菀查得清清楚楚。
  “你说自己侵吞这些财物,纵容下人中饱私囊,就是为了给她打些首饰去参加诗会?何其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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