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炽凤
时间:2021-01-24 09:14:52

  可无论他如何安抚,都无法让孟江南冷静下来,他此时已是心乱如麻又无计可施,只见他忽地站起身,将坐于他腿上的孟江南横抱而起,朝床榻方向走去。
  身子忽然之间悬空而起,孟江南下意识地要去抓向漠北的衣衫。
  然也随着她这用了一抓,当即就将他仅是披在肩背上的外衫给抓了下来!
  被放到床榻上的孟江南怔怔地看着自己从向漠北背上抓下的外衫,再看他不着片缕的肩膀,这一瞬她才发现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虽然他们已是夫妻,也行过数回床笫之事,可每每孟江南瞧见向漠北的身子时仍是由不住面红,尤其是在这床榻之上时,现下她亦满面绯红,但却顾不得羞,更忘了哭,而是急忙忙地去扯一旁的软被,盖到向漠北身上来,急道:“嘉安怎的不穿衣裳?才淋了雨又这般胡来,凉着了怎么办?”
  这些日子有着楼先生给嘉安做膳食以及汤药上的调理,嘉安的身子状况明显比之前要稳定许多也强健了不少,可也不能这般胡来啊,嘉安的身子骨始终是比不得寻常人的,使性子淋了夜雨便罢,怎的连衣裳也不愿意好好穿了?
  孟江南是担心极了他会染上风寒。
  向漠北却是不说话,只紧蹙着眉看她满是担忧的眼眸与红得厉害的眼眶。
  他紧蹙的眉让孟江南说不出的心疼,让她情不自禁抬起手用指腹去抚平他的眉心。
  向漠北则是低下头,亲上她的眼,一下又一下,极尽温柔。
  他的鼻息逐渐变得炽热,眸光也慢慢变得灼烫,软被下的身子亦煨得孟江南清楚地感觉到他在发热。
  她痴痴看他,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轻轻覆在他心口,反复地抚摸他心口上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疤。
  忽然,她低下头,吻上他的胸膛,吻上那道丑陋的疤。
  向漠北再是忍不住,咬上了她的颈窝。
  他总是如此,非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不可。
  孟江南却是心疼又担忧道:“嘉安才淋了雨,又未有好好穿衣,身子可受得住?好好歇着,莫行事了可好?”
  “我已喝过药,待会儿发了汗,便好。”说着,他像是生气似的将她咬得更用力,“小鱼若是受不住,我便轻点儿。”
  孟江南登时面红耳赤,细声道:“不、不用轻点儿的。”
  嘉安的身子虚,寻常不易出汗,只有在这般事情时他才浑身都是湿黏黏的汗意。
  他才淋了雨,确实是要发了汗比较好的。
  且用力些,他才能更好地发发汗。
  孟江南紧抓着向漠北的胳膊看着摇晃不止的床帐泣不成声时当真觉得楼明澈的医术是极为了得的,不过短短三四个月,嘉安的身子骨确实比原本好了许多,尤其是在这般时候她感觉得尤为清楚。
  情至深处时,向漠北俯下身,咬住了她的耳廓,呼着灼热的气息,语气沉沉道:“小鱼,我不会让你与阿睿分开的。”
  孟江南环在他背上的双手蓦地一颤。
  他将她的耳廓咬得更用力一分:“相信我。”
  孟江南本不想哭,可她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的双手抓进了他的背,她毫不怀疑地用力点点头:“嗯!”
  向漠北抬起头,发现她满眼的泪,却是在笑。
  相信极了他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要换地图了啊,小鱼准备要和嘉安兄那可爱的一家人见面了,都说换了地图读者就不爱看了,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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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江南的神思绷几天,一夕崩溃,哭成了泪人,即便是入了梦,也尽是噩梦,令她一整夜都睡不安宁,唯有依在向漠北怀里,紧紧搂着他,才不至于她被噩梦吞没。
  哪怕她睡熟了,向漠北稍稍动一动身,她都警醒察觉,将他搂得更紧,生怕她稍微松手他就会从她身边消失一般。
  向漠北唯能保持一个姿势至天明。
  雨在半夜已停,只是今晨的天仍是灰蒙蒙的,阳光未至,晴朗尚未到来,晨间的凉意比昨日更浓更重。
  向漠北一如既往于辰时前起身,然他才将孟江南环在他背上的手轻轻拿开,便听得孟江南惊惶道:“嘉安……嘉安!”
  只见她双眸紧闭,秀眉紧蹙,面色发白,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显然是梦魇了。
  向漠北只好将她重新拥进自己怀里来,一边轻轻抚着她的背一边亲亲她的额。
  她亦重新紧紧环上他的背,这才安心了下来。
  仿佛她是江河里的浮木,而他是能给她安定的河岸。
  孟江南在向漠北怀里轻轻蹭了蹭脑袋,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清晰地嗅着他的味道,她才能安心。
  她温软的鼻息拂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有如火折子点着了他心中一根浸过油的棉芯,“啵”地点起了一小簇火苗,撩拨着晨间的他,令他不敢将身子动上一动,生怕自己一动便再克制不住自己。
  少顷,待怀里的孟江南继续睡去了,向漠北才轻轻地将往下滑了一些的软被扯上来给她盖好。
  他微低下头时瞧见了孟江南的唇,正正抵在他心口那道丑陋的伤疤上。
  昨夜孟江南是在昏昏沉沉中睡去的,睡着后心仍惶惶不安,梦魇连连,非要拥着向漠北不可,稍稍离开些都不得,向漠北无法为她将衣裤穿上,只能彼此都不着一物。
  他心口狰狞丑陋的疤衬得她的软唇嫣红得近乎妖冶。
  她环在他背上的手臂白嫩得有如鲜藕。
  向漠北垂眸看着,喉头猛动。
  他只觉自己喉咙发干。
  他轻拨了孟江南散在枕上的长发至身前,挡住她胸脯上那一片又一片或红或紫的痕迹。
  自他咬过她一次之后,她身上那只有她自己以及他能够看见的地方便一直留着痕迹,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或红或紫,新旧交叠,总之不再只是白净一片。
  他轻轻将她推开,欲起身。
  谁知孟江南依旧如夜里那般下意识地将他搂紧,不让他离开。
  她拂在他胸膛上的鼻息与他离得更近。
  向漠北僵着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他心间的那一簇小火苗已烧成了烈焰。
  他将这一口气深吸的气呼出之时,他朝孟江南那一侧翻了个身,将她整个人翻到了自己身下。
  孟江南是被晃醒的,她看着已经被不甚明亮的晨光染镀且在不停摇晃的床幔,有些发懵。
  她记得清楚,她昨夜便是瞧着这摇摇晃晃的床幔昏昏沉沉睡去的,现下已是天明
  这般一想,孟江南惊了一跳,面红耳赤的同时惊惶不安,当即就用双手抵上了向漠北的肩,将他从自己身上抵开。
  向漠北自她颈窝里抬起头。
  孟江南看见他星辰般的眸子里燃着灼热的炽焰。
  她本是想叫他停下了,然而看着他这副一旦停下就极有可能血脉贲张爆裂的模样,她不安的心猛地跳了跳,一张口,话便变成了:“嘉、嘉安,我……我来。”
  向漠北的动作猛然停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孟江南被他看得整张脸红了个透,却还是看着他的眼,细声道:“嘉安累了一夜了,我、我来伺候嘉安一回……”
  愈说到最后,她声音愈轻,连看也不敢再看着向漠北了。
  向漠北怔住。
  床笫之上的孟江南并不是个主动之人,她连声音都不愿意发出,除非向漠北搅得她狠了,她才会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向漠北知她是羞,也从不难为她。
  倒是他从不曾想过,于这男女之事总是羞羞怯怯的她竟然会有主动的一回。
  这如何不令他诧异?
  只是……
  向漠北看着孟江南那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耳垂,抬起手捻着上边细细的耳洞,细思着她方才道的话。
  瞧她羞成了这般模样,偏还要主动,莫不是……以为他从昨夜一直“忙”到此刻?
  他倒是想整夜都不放过她,可他这副身子如何能够这般来放纵?
  真是个一对他心疼起来便傻了的傻姑娘。
  这般一想,向漠北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孟江南柔软的长发,微微颔首:“便依小鱼。”
  说罢,他便翻下身,在床榻上躺好。
  孟江南的的确确是以为向漠北“忙”了一整宿,也决定好了由她来伺候他,不打断他令他不悦,也不让他继续累着,可这会儿看他躺好,她却是懵了,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才是好了。
  她、她还没有主动伺候过嘉安,她不知应该怎样来做。
  加之瞧见向漠北嘴角边上的小梨涡,她就更懵神了,局促又无措道:“嘉、嘉安,我……我不会……”
  向漠北既不急也不恼,只见他伸出手,拉过她伏到自己身上来,浅浅笑道:“来,我教小鱼。”
  他的笑如风清如水软如画仙,孟江南看得痴了。
  她回过神时,她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向漠北身上。
  起初她还能勉强坐稳,可渐渐地她便再也坐不稳,最后还趴在向漠北肩头低低哭了起来。
  直至最后,向漠北都没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
  阿睿早早儿便背好自己的小书袋来找向漠北给他上课,可他在跨院月门外等啊等,等到太阳都爬到天空上去了,还没等到向寻来唤他进去上课。
  小家伙蹲在月门外,和那三只跑来围着他打转儿的小黄耳道:“黄黄们,爹爹今天迟到了哦!爹爹肯定是睡过头了!”
  三只小黄耳像听懂了似的,不约而同地点点脑袋。
  只听阿睿又道:“阿睿上课不能迟到,可爹爹自己却迟到!黄黄们,你们说,爹爹今天为什么会迟到呀?”
  “汪汪!”小黄耳的叫声仍有些奶声奶气。
  阿睿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阿睿知道了!一定是爹爹和娘亲睡觉觉得好舒服好舒服,所以爹爹不舍得起床!所以就迟到了!”
  他和娘亲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觉得的,娘亲的身子好暖和好舒服,他都不想起床!
  入了跨院瞧过向漠北是否已经起床的向寻此时从跨院里退出来,不去打扰房中正“忙”的小夫妻,走到月门时正好听到小阿睿在和三只小黄耳做的总结。
  向寻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阿睿小不点儿果然聪明!
  原本小家伙还想着老师迟到也要拿戒尺打手心的,可想着他的爹爹老师是因为和他的娘亲睡觉太舒服了才睡过头迟到的,便决定待会儿不要求他的爹爹老师也打手心了。
  晨光染上了太阳,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是明亮,摇晃不已的床幔终是停了下来。
  孟江南趴在向漠北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湿黏黏的细汗,长发黏在脖间背上身上,已分不清究竟是她自己的发,还是向漠北的。
  纠缠不已。
  不过她始终都念着他心口的那道伤疤,不曾真正地压上去过。
  向漠北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因抽抽噎噎而轻颤着的背,附着她的耳畔,轻声道:“下回还是小鱼自己来。”
  只是她那般慢腾腾的速度,怕是又会磨得他受不住。
  而孟江南一听,当即用力地摇头。
  不要了,她再也不要这样在上边儿了!
  这样的嘉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让她害怕!
  向漠北没有说话。
  孟江南以为他生气了,赶忙道:“那、那下回嘉安轻点儿呀……”
  她都觉得她的腰快被嘉安掐断了……
  然而她一抬头,非但不见向漠北阴沉着脸,反是见他在笑。
  孟江南失了失神,尔后抬起手,小心却又难以自控地伸出食指在他嘴角边的小梨涡上轻轻戳了一戳,忍不住抿嘴笑道:“嘉安笑起来真好看。”
  向漠北并未说甚,倒是听得孟江南又小声道:“嘉安,你今晨起晚了,给阿睿上课迟到了。”
  向漠北微微转头,张嘴便含住了她的指头,还用舌尖舔了一舔,孟江南红着脸忙收回手,向漠北这时才不疾不徐道:“那便让他拿戒尺打一回我的手心。”
  孟江南想说不可以,但想着他是阿睿的老师,书房中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去管的好,便只是道:“我往后不会再耽误嘉安起床了。”
  不能耽误了嘉安给阿睿上课,还挨打手心的。
  向漠北不语。
  若是这般,他倒是愿意日。日给阿睿那孩子打他手心了。
  孟江南默了默后,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道:“那……嘉安昨夜与我说过的话……可还作数么?”
  她问这话时收紧了仍环在他背上的手,怕他不答,更怕他推开她。
  向漠北感觉得到她的不安。
  他知道她问的是哪一句话。
  “嗯。”他又轻轻抚上她的背,声音不大,语气却是肯定,“作数。”
  “那……”孟江南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向漠北只需于心中稍加思忖,便能猜到她想问的是什么,担忧地又是什么。
  “我——”向漠北张张嘴,可看着她饱含热切的眼眸,他恍惚之间有一种怀曦在看着他的感觉,让他根本不敢直面她,更不敢直视她的眼。
  他将她的头按下,靠在自己肩上,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道:“我去参加科考,乡试、会试、殿试,我要走仕途,回京城,入内阁。”
  如此这般,他才能一直站在阿睿身边,才能让她不论何时想要见到阿睿都无人可阻无人能拦。
  孟江南从他肩上抬起头,怔怔痴痴地看着他。
  看他此刻坚定毅然的模样。
  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披荆斩棘毅然决然的勇气,哪怕山崩地陷也不可改不会改的决心。
  孟江南心中震撼,鼻尖酸得直想哭。
  这本就是嘉安的梦。
  他终于愿意从他心中的高墙走出来了。
  他本就是苍鹰,可过沧海,越高山,不该是躲在草丛里的小小燕雀。
  太好了,太好了……!
  “嘉安……”孟江南蓦地搂紧了向漠北的脖子,用力吸了吸鼻子后欢喜却轻声道,“怀曦一定会为嘉安做下这个决定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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