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屋里的星星
时间:2021-01-27 09:05:04

  禁军是圣上亲信,素来被恭敬对待,何时受过气,裴时身边一禁军,当下冷脸上前:“禁军办事——”
  话未说完,周韫就倏地上前,一巴掌扇了过去,那禁军脸被打得偏向一旁。
  众人震惊,裴时也拧起了眉。
  只有周韫不紧不慢地拿帕子擦了擦手,高仰起头,轻飘飘地扫过那人一眼,问:“本妃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份?”
  那禁军脸色涨得通红,裴时抬手,冷声:“够了,退下!”
  周韫惯来张扬,连傅昀都敢骂,还不会将一名小小的禁军放在眼底。
  她冷声嘲讽:
  “裴大人怎么也是身出名门,如今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
  裴时对上她的视线,半晌,退了半步,收刃,拱手躬身:“微臣见过侧妃娘娘。”
  稍顿,院中所有禁军皆躬身行礼:“见过侧妃娘娘。”
  如此大出风头,一旁的庄宜穗掐紧了手心。
  周韫觑了眼禁军身侧的刀刃,心中是不信圣上会下搜府令的。
  太子已死,剩下三位皇子就无比尊贵,谁都可能是未来天子。
  让人搜府,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吗?
  是以,周韫厉声问:“裴大人欲搜府,可有圣旨?”
  裴时平淡看回去:“圣旨有令,叫微臣查出谋害太子真凶。”
  “那就是没有了。”
  周韫可不耐听他废话,打断他后,直接说:
  “若无圣旨,今日谁也不能擅闯王府!”
  裴时心生无奈,他和周韫认识许久,知晓周韫素来张扬,可他不得不提醒:“侧妃恐是拦不住。”
  他敢搜,自然是有恃无恐,圣上让他查真凶,搜个府邸罢了。
  熟料,他话音甫落,周韫就抬起头,漫不经心问他一句:“裴大人可能不知,我等后院女子皆甚为胆小,若你们禁军搜府时没个轻重的,叫王府后院女子有个闪失,那不知是裴大人担得起,还是你们禁军担得起?”
  她直直地看向裴时,不怵不惧,她这句话,明摆着是威胁。
  她不在乎后院女子的命,可裴时敢担这罪名吗?
  裴时渐渐眯起眸子。
  他抬眸扫向周韫,似有一丝赞赏掠过,须臾,他抬起手,禁军顿时收刃退下。
 
 
第103章 圣旨(捉虫)
  贤王府的动静被拦下,可如今的贤王府却是被很多势力注意的集中点。
  皇宫中,傅昀刚翻身下马,就有人凑近他低禀:
  “王爷!裴大人率禁军围府了!”
  傅昀倏地轻拧了下眉:“他亲自去的?”
  待那人点头后,傅昀一边朝皇宫中走,一边沉声问:“那庄王府和安王府呢?”
  “庄王府由高副将率领,而安王府那边只草草去了一队禁军。”
  安王没有夺嫡的可能性,忽视怠慢他,倒也理所当然。
  傅昀步子顿住,他回头,眯起眸子:“徐盛也跟着裴时去了王府?”
  得到肯定答案后,傅昀不着痕迹锁紧眉心。
  这是作甚?
  即使父皇心中重点狐疑他,也不该如此将裴时和徐盛皆派向他贤王府。
  那人有些焦急:“王爷,裴大人奉命查真凶,很有可能会搜府。”
  傅昀对此倒不担心,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御书房,沉声撂下句:“府中有侧妃在,裴时不敢乱来。”
  “你回去告知张崇,本王不在时,府中一切由侧妃作主!”
  那人差些以为听错了,王爷确定说的是侧妃,而不是王妃?
  傅昀踏上长廊,恰好看见从外匆匆赶来的沈青秋,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错开。
  只在进入御书房前,沈青秋忽然说了句:
  “王爷该知晓,这一进去,何时能回去就不知了。”
  傅昀沉眉,太子身亡,兹事体大,一众皇子嫌疑最大,未洗清嫌疑前,想回府,痴人说梦罢了。
  沈青秋抬眸,从御书房透出的光映在他脸上,声色惊艳,他平静着声,说:“禁军只听圣上令。”
  话中有话,可沈青秋只点到为止。
  傅昀凝眸看了他一眼。
  禁军只听圣上令,众所皆知,沈青秋何故又特意提起?
  他拧了拧眉,想起前往贤王府的裴时和徐盛。
  裴时他们究竟是奔着什么而去?
  傅昀倏地要转身,可此时杨公公却走出来,上前拦住他:“贤王殿下!诸位皇子皆到了,只差您了,皇上召您进去。”
  傅昀眉眼沉了下来,不动声色掐紧手心。
  父皇召他们入宫,究竟是为了查清太子死因,还是只为调开他们?
  他深深看了眼杨公公,而杨公公却只是不卑不亢地弯了弯腰:“殿下,请吧。”
  稍顿,傅昀抿紧唇,回头朝贤王府的方向看去。
  后宫中,雎椒殿里,茯苓对着烛火将手中的信纸点燃,垂着眼睑,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昏暗光线下,小宫女上前一步,眉挂担忧:
  “姑姑,今日生乱,殿下不在府中,姑娘那边……”
  如今殿下,沈大人皆被困在宫中,裴大人是圣上亲信,只听圣上一人言,他这般大张旗鼓前往贤王府,谁也不知晓圣上有没有吩咐他旁事。
  茯苓脸色依旧平静,只问:
  “府中传信回来了吗?”
  她话音甫落,有人掀开帘子匆匆进来,压低声说:“姑姑,府中来信,人送进去了。”
  茯苓一直紧绷的身子稍放松。
  她不懂权谋,只按着娘娘留下的吩咐行事,可她在宫中久了,既为女子也为小人,如今为了姑娘的安危,少不得用些手段了。
  此时的贤王府。
  周韫打发了裴时等人,可却没有放下心,她回头看了眼庄宜穗,似想起什么,稍拧了拧眉:“王妃可有派人回庄府?”
  庄宜穗稳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府中出事,本妃自是派人送信回府求救。”
  听罢,周韫脸色顿变,简直被这人气疯了,立即厉声吩咐张崇:“来人,严加看管所有院子,任何人不得出府,派人去将前往庄府的人拦下!”
  庄宜穗没想到她这般张狂,竟敢拦她的人,当即怒不可遏:“放肆!王爷出事,你不回府搬救兵,还要阻拦本妃不成?”
  周韫气得反问一句:
  “王爷出事?府中出事?王妃你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庄宜穗气得身子皆在颤,府中这般情形,难道她还说错了不成?
  周韫根本不想和她废话,平日里捧着书册装模作样,也不知读哪儿去了,她冷声刺道:“太子身故,关王爷何事?王爷进宫,不过一片孝心,唯恐皇上伤心过度罢了!”
  她回头,脱口反问:“王妃,可明白了?”
  庄宜穗脸色倏地惨白,似恍惚间又想起那日傅昀和她说的那句“不如侧妃”。
  就是这时,傅昀派的人回府,拱手:
  “王爷有令,王妃身子不便,王爷不在府中期间,一切皆听侧妃令!”
  那句身子不便,是他于心不忍加上的。
  可即使如此,也足够叫庄宜穗如同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一直都说,周韫任性胡闹,上不得台面。
  可到了这关键时刻,在王爷心中,周韫却比她堪用。
  顶着旁人面面相觑的视线,庄宜穗咬紧牙,可悲地维持着最后一丝自尊:“既王爷有令,本妃就回院子休息,这里就交给妹妹了。”
  周韫脸色有些白,心中呸了句傅昀,只知晓担心正妃,怎得不知关心她?
  可她脸上却透了分笑。
  旁人的关心,她享得多了,可这信任,却还是头一回尝到滋味。
  甚为不赖。
  回过神来,周韫扫了眼这府中,奴才皆被外间动静吓得有些瑟抖,心下又沉重了些。
  因为她心中也开始狐疑,这太子究竟是谁下得手?
  时秋扶着她,低声:“娘娘,您先坐下歇会儿。”
  周韫还在月子中,本来下榻出院就不该,还受了这么多冷风。
  就是这时,时春忽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周韫见到她,一脸惊讶:“顾姐姐?”
  顾妍头上披着斗篷,身上披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掀开一丝轻纱,露出一对姣好的眸眼。
  周韫不知她是如何进来的,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怒意:“你疯了?这时候不在府中,跑出来作甚?”
  出来就出来,还往王府跑?是唯恐自己不被牵扯进来?
  顾妍走近握住她的手,只抿唇浅笑。
  她凑近周韫耳朵,压低声说:“周大哥派人去请我,说让我帮一忙。”
  周韫哑声。
  那是她亲大哥,有此作为,是担心她,她能怎么办?
  周韫觑了外间一眼,又看向她,闷声:
  “你舍得?”
  舍得叫裴时左右为难?
  顾妍怔了下,遂后眼睫轻颤,她平静地说:
  “我和他纠缠已久,早就该断了他的念想的。”
  “情分可断,但恩情要还,当年他入仕,曾承过家父恩情,他总该还的。”
  周韫堪堪哑声:“你的恩情,凭甚浪费在我身上。”
  顾妍只浅笑,没有说话。
  这世上,只还剩下这么一个关心她的人。
  知己难遇,密友难求,哪有甚么凭甚?不过一句心甘情愿罢了。
  稍顿,见周韫心下难安,顾妍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你何故有压力?我不过是来和你说说话罢了。”
  裴时是否真的会收手,都尚未定。
  贤王府外,顾妍刚进前厅,裴时就收到了消息,冬恒脸色不好:“爷!方才顾小姐进了王府!”
  一直平静的裴时眸色变了几番,须臾,他冷斥:
  “废物!”
  连个门都看不好。
  冬恒拱手:“是徐盛放顾小姐进去的。”
  闻言,裴时拧了拧眉。
  但凡禁军,皆为圣上心腹,对圣上忠心耿耿。
  徐盛为何偏帮贤王府?
  此时的宫中,茯苓捧着熏香,倒进香炉中,小宫女叹了句:“幸好有徐副军通融。”
  茯苓拨动了下熏香粉,她低声说:
  “人心本就难测,也易变。”
  徐盛重情重义,注定了不会忘记太子害死他年幼的小女一事,尤其他小女尚小,去世却那般惨烈,一张画中美人皮足够他记恨在心了。
  她勾了勾嘴角。
  太子那癖好,树敌太多,娘娘果然算无遗漏。
  圣上想要安虎令?
  娘娘送给姑娘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即使是圣上也不行!
  寂静殿中轻微的一声响,茯苓眯眸盖上香炉。
  她稍侧头,轻声吩咐:“叫那边准备好,待小主子的满月礼过后,就可动手了。”
  “是!”
  裴时回头看了眼贤王府的牌匾,倒生了分好奇。
  他离长安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甚么?
  贤王府?
  裴时眯起眸子。
  冬恒低声,稍有为难:“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说这话时,冬恒觑了眼裴时,能叫爷生顾忌的,也只有顾姑娘了。
  朝堂之事,将一后院女子扯进来。
  这周姑娘进王府不过一年余,怎变得这般卑鄙了?
  裴时扫过冬恒,觉得他问了句废话。
  朝堂之事,如何儿戏?
  纵他有私心,又如何?莫非可抗旨不尊不成?
  他说:“等着吧,快来了。”
  冬恒不解,可一刻钟后就知晓了,圣上有旨,不管用何法子,必要查出谋害太子凶手,妨碍查案者,皆同罪。
  显然是知晓了贤王府的事情。
  裴时又回到前厅,拧眉看了眼顾妍,才朝周韫拱手:“侧妃,莫要难为微臣了。”
  周韫心下稍紧。
  圣旨过于不对劲,圣上执意搜府,何为?
  她悄然握紧手心,心中隐约猜到什么。
  明面上,她翻了个白眼,撇嘴说:
  “裴大人既手持圣旨,本妃哪敢阻拦,请便就是,只是莫吓坏我这府中的人。”
  裴时无奈,挥手让人搜府,连前院书房皆查了遍。
  他亲自带人去了后院。
  一个时辰后,裴时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周韫握着顾妍的手,觑向他:“搜到什么了?”
  裴时只看向她,平静地说:“书信一类物件,可藏于身。”
  院子中顿时寂静下来。
  而周韫心中却有种猜测落实的感觉。
 
 
第104章 有缘无分(加更)……
  院中寂静,裴时拱手而立,态度端得恭敬。
  周韫眯起眸子,冷声问他:“裴大人是说,证据会在本妃身上?”
  “微臣不敢有此意,只不过奉令行事,不敢有疏忽罢了。”
  周韫悄然捏紧手心,她冷着脸站起身,刚欲说话,忽地有人挡在她身前,顾妍抬眸,态度恭敬谦和:“裴大人。”
  她一直默不作声,裴时适才还松了口气,如今听她说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拧眉打断她:“阿妍,此间事和你无关。”
  说罢,他朝周韫扫了眼,似有责怪,怪她将顾妍牵扯进来。
  顾妍身子稍侧,挡住了他的视线,裴时顿时抿紧唇。
  总这般,自相识,她就护着顾妍。
  顾妍轻轻服了身子,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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