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2月28日
时间:2021-01-31 09:52:17

  不过孟夜到是知道,何家的老家,确实是在平城,和宋小乔、申姜是一个地方的。
  何晏被他爸嫌弃之后,有几年,被放逐到老家渡过。
  要说是中学同学却也是说得过去。
  毕竟平城这种地方,好学校就那一个。何晏已经在‘家业’方面是个蠢货了,家里不愿意他空有好脾气和外貌,连书都读不好,再丢人。当然是要读好学校。
  但在孟夜询问何晏,中学毕业了,高中时他和申姜有没有来往之后。
  得到的答案却超乎想象。
  “来什么往?申姜九年级的时候,荡秋千意外摔死了。就在结业考试之后。事闹得太大,我们那一届结业式都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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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相
  张笑接到孟夜电话的时候, 还有些意外。他正在宋家帮着收拾东西,接起电话扭头看向宋小乔,嗯嗯了一声之后, 把电话交给她。
  宋小乔一脸莫明, 接过电话听到孟夜的声音, 对张笑翻白眼。
  “我们去你家的路上,经过中学,我听你和申姜似乎提到, 学校秋千架事故。死过一个学生。”电话那边的孟夜问。
  “是呀。”宋小乔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件事。
  “出事的是谁,记得吗?”
  宋小乔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是申姜那个班的女生, 姓武?想不大起来了。怎么了?”
  孟夜想了想顺口问:“你们有老同学群吧?”找何晏也可以,但找宋小乔要也没差。
  宋小乔挂了电话一脸懵比。
  “怎么了?”张笑问:“太子找你什么事儿呀?”
  宋小乔恶寒:“你们叫他太子的吗?”
  张笑说:“背后这么叫。”
  宋小乔边给孟夜发加群的二维码边嘀咕:“他不会是喜欢姜姜吧?”
  张笑很无所谓的样子:“他喜欢的人多了。你不在互联网上冲浪的吗?前女友数不胜数。只要有点意思, 他都愿意‘暂停下自己的脚步’。”长唉:“大概拥有一切的人生太无聊了吧。”但正色:“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申小姐下手。”
  宋小乔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张笑摆手:“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申小姐脾气可太差了。这两个人就算是勉强因为婚约结婚, 估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不会相互有意思的。”
  “婚约?”宋小乔一脸莫明其妙。
  “颜家和孟家有婚约。颜家那位老太太生前订下来的。这一辈孟家长子娶长媳,只能是颜知世的长女。”
  “颜知世?姜姜的生父?”
  张笑点点头:“孟夜就是长子。还是独子。将来要娶的人没意外,就是申姜了。”
  宋小乔差点跳起来:“你家没搞错吧?都什么时代了,还来这一套?”
  “你别看太子这样浪荡,但孟家是很守旧的人家。”张笑正色:“其实你要这么想,就申姜来说, 做孟家长媳, 不是件好事吗?我知道, 你觉得她处处都优秀,哪里都好,太子完全配不上她。可是,那是在你眼中。在别人眼中, 现在的申姜太普通了,说句冒犯的话,身体还有缺陷。就是普通中产家庭,估计都要考虑考虑。再加上渊宅的特殊性。她要真嫁到普通人家,渊宅就瞒不住。她自己也不会考虑的。”
  宋小乔不满:“就非你们孟家不行呗??”
  “我只是说实话,虽然不好听。”张笑正色说:“历代的渊宅主人,嫁孟家是惯例。当然也有不婚无嗣的。反正英女后嗣,一向长女为渊宅的继承者,其它女儿才为血脉延续者。继承者婚不婚生不生都没影响。我们不姓孟的这些‘外家’则是由次女血脉延续而来的。”
  宋小乔听懵了。
  “那嗣这么多,继承者怎么选出来的?”
  “搞不清楚。好像宅子会挑的,挑到谁就是谁?说不清。”
  “这么多代,继承者之中就没有一个,即没嫁孟家,也没有不婚的?”
  “没有。”张笑把手机收起来,边收东西边摇头。
  “一个也没有。”宋小乔追问。
  张笑好笑,摇头:“真的没有。”但说完,抓抓头想了一会儿,摇头:“一个也没有说得太绝对,毕竟千百年了,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反正我只能说,我自己从没有听说过。”
  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继承者很孤独的。她们寿命很长。我记得,除了极个别的,最短任的也在位了一百九十余年。等于她们能把自己一代代亲人、朋友甚至是亲人朋友的孩子,都送走。”
  宋小乔愣住。
  这时候宋小乔看到老同学群弹出来一个消息提醒。
  ‘小乔’邀请‘风来’加入了群聊。
  ‘风来’的第一句话就说:“谁记得当年的秋千事故吗?”
  ‘哗’群里一下就火热了起来。
  人生谁人不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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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七这边也正在讲孟家和英女的纠葛:“自古子女随夫姓,再加上不一定只有继承者和血脉延续者,还会有不符合继承与传嗣规则的男嗣在其中,这些就是‘外家’的来源了。”
  “跟着孟家办事的外姓人,就是‘外家’们?”申姜问。
  两人坐在一家热闹的酒楼雅间里。
  “对,所以姓什么的都有。”
  申姜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英女和孟家的后人,组成了现在东弯孟家的格局:“要论起来,他们和我都是亲戚?”
  “不能算吧。”陈三七笑了笑:“孟家有英女血脉谱,我看过一回,现在孟家的这些‘外家’,和英女直系有关系的祖上起码排在第十代。姑姑这儿,早出了一百代了。这么些年一代生一代的,要是都算亲戚,那全世界都是亲戚了。”
  申姜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出神。
  这里离渊宅并不远,是本城中最高的酒楼,坐在这儿向四周望去,整个古色古香的城都在眼底,房屋如棋盘十分规整,人如蚂蚁,在纵横的棋道上游走。
  与她所想像的蛮荒不同,这是个十分有序的世界。
  天空之上,除了时有大船驶过,还有一只巨大的鲲鸟,停驻在半空悠然地扇动翅膀,身下吊着精致的亭台楼阁。一切荒谬又似乎合情合理。
  陈三七说:“有一些船是供普通人乘用的。有些是各灵山福地私有的。”至于那只鲲鸟他也很疑惑:“那不知道是谁家的。”
  说着,想到刚才申姜说的事,压低了声音:“既然姑姑说想解血脉封印,那我以为,最好入牢山找鹿饮溪,这世上他对封印研究最多。毕竟是牢山呀,许多灵修犯案,都在那里羁押。封印修为一事,一向是他亲力亲为。除了他别人也不行。我想他既然精通封印术,解印自然也应该比其它的人更为通透。”
  申姜沉吟。
  孟观鲸的事其实并不急在一时。再说现在,这件事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头绪。又不能直愣愣去问乌台孟,只能不着痕迹地去打听了解。
  那确实就不如,先以自己解封的事为主。
  不过,要找牢山帮忙,也要有个由头吧。
  她一个人陌生人跑上门去,人家理她吗?
  再说她还有一件疑惑的事:“英女血脉是被谁封印的?”
  “说是英女自己做的。她希望后人都是普通人。但坊间也有说,是元祖和当时的其它山门灵修干的。因为元祖献祭英女,并非英女自愿,她死得惨烈恨世人入骨。元祖和其它山门的灵修们,担心她的后代做乱。可都是谣传吧。”
  申姜也觉得,从孟夜的态度看,应该前者是真的。不然他不会告诉她。
  可是从现有的信息来看,东弯孟调查孟观鲸的事,不也正说明,很多事情东弯孟是不了解的,他们很可能是想通过得到孟观鲸的灵识与记忆,来得到一些事的更多信息。
  那么,很可能他们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所以事情也很难说。
  “牢山跟渊宅关系怎么样?”她问陈三七。
  陈三七摇头:“没什么往来。”
  也就是说,摆不到什么人情了。
  申姜看着外面出神。
  事情有些微妙了。
  但她决定,不知道真情的时候,谨慎一点,一切往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毕竟这样的时候,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不然就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路,还没得补了。
  如果当时封印英女的血脉,是每个山门都插了一脚的。
  这么一来,她上门不就是向‘罪魁祸首’求助?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阻扰是必然的,就算不阻扰,大家一齐敷衍她,她也无可奈何。
  “姑姑,要这么说的话,这件事恐怕会有些麻烦了呀。我们得从长计议。”陈三七说着扭头,看到伙计端菜进来,便不说了。
  门一开一合,申姜就看到有一行人正从楼梯上来。
  虽然是背对,但当先的一个,应该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件月白的袍子,腰上坠着金铃,走路的时候带动袍角,铃有几次被甩在身侧,申姜才看得到。
  他身后跟着三两个打扮各不相同,但看着都十分年轻。意气奋发的样子。
  叽叽喳喳地似乎是在讨论渊宅。
  “听说姑姑很年轻。才十多岁吧?”
  “胡说,我听说,已经四十多岁了。且面容丑陋。”
  引起一阵哗然。
  “天啦。”
  申姜低头看看自己,陈三七忍笑,被她发现狠狠瞪了一眼。缩头缩脑不吱声了。
  “听说渊宅的侍灵,这几天在我家钱铺兑钱呢。家里的伙计说,人都变样了。”
  “渊宅这些年没动静。他不济也是应该的。”
  “我听说,他以前可好看了。是四海之内最好看的男人。”这时候落在最后面一个红衣小姑娘兴冲冲地挤上前插嘴:“临川,是不是真的呀?”身上锦裙霞光氤氲,十分惹眼。
  她问的人,似乎是最前面走着的,月白袍子的那个。
  仿佛感受到申姜的目光,被称为临川的,驻步回头向申姜看了一眼,这可算是一张出色的脸,不过神色淡漠冷清。
  但只是一瞥,就收回了视线。
  这一群人随后并没有进雅间。
  “这边视线好。”小姑娘在厅里大声嚷嚷。
  其它人也就跟着在厅里坐了下来。
  申姜看出来,各人选位置的时候。
  这些人都似乎有点隐约地捧着临川。一定要叫他坐在适宜的位置上。
  虽然他话不多,人也沉静。坐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但这些人聊什么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他几眼。
  只有红衣小姑娘不知道轻重一些。
  才坐下来一会儿功夫,申姜已经看到坐在小姑娘旁边人,在桌上暗暗踢了她好几脚了。
  但她尤不自知:“临川,你们家为什么来得这么迟?我们老早就来了,原本只需要沐浴焚香斋戒三日的,可乌台不来人,长辈们也不敢抢先,便生生说什么,卦像不好一直拖着。到今天,我都吃了六天素了。你们今日一来,又要三天斋戒沐浴,去渊宅起码是四日之后。啊,还得吃四天素。可烦死人了。”这下,坐她旁边的人踢上力道之大,险些没把她整个人踹出去。
  看样子,可能是乌台来得迟,是有什么隐情的。
  乌台的人肯定不想提,其它人也就最好不要问。
  红衣少女痛得叫起来,恼怒:“哥,你干嘛一直踹我?”
  “子凌!”她哥怒斥了一声,后面却结舌,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其它人哄堂大笑。
  陈三七低声对申姜说:“那是乌台孟临川。要不我们先走吧?”
  真是不想碰到什么人,就来什么人。
  他生怕自己被认出来,遮遮挡挡。
  隔了这么远,孟临川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似的,扭头向这边看来。
  陈三七连忙不吱声了,低头装作在吃东西。
  申姜到是坦然地与他对视。
  对方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后,便收回目光。向红衣少女淡淡地说:“不用三天,我们在路上,已经斋戒过了。过一会儿,长辈装整好,便要前往渊宅去。”
  红衣少女高兴得不得了:“真的呀。那可太好了。”
  见鬼。
  陈三七偷偷对着申姜猛打手势。
  乌台一去,不是就看到门上的红字,再加上就算姑姑不在,应该在守门的他也该在。
  这不摆明了他陪着姑姑到这个世界来了吗?
  到时候真的起了疑心警惕起来,就很麻烦。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但现在要突然起身走了,太引人注意。
  便强做镇定各自默默吃东西。本来是想体会异域风情才来的,结果申姜食之无味。
  直到外面那桌上的孟临川突然起身说:“长辈召唤。现要往渊宅去。”
  才松了口气。
  等孟临川与这些人告别,离席下楼而去了之后,陈三七便猛地跳起来:“我回去稳一稳他们。就跟他们说…………”
  “说我不想做渊宅的主人,回老家去了,不知道几时回来,只留你在家里守门。让他跟其它山门的人也说,不必来拜会。”
  “好。姑姑在这里等我。”转身飞似地跑下楼去了。
  他得抢在乌台的人之前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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