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2月28日
时间:2021-01-31 09: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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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夜此时看着群里的信息,眉头紧锁。
  所有人都记得当时秋千发生的事故。
  但各说各话。
  有人说死的姓武是个女生。
  有人说死的是男生,姓孙。
  每个人都说得绘声绘色。
  结果不一会儿,姓武的那个冒出来,表示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姓孙的也有与同学的新合影。
  照片上的他长大了,入职在某IT公司。
  不一会儿,孟夜还看到何晏的头像出现,一口咬定是申姜。
  宋小乔对着他破口大骂:“你才死了!”
  最后大家把毕业照拿出来一个一个人对。
  年级毕业照,虽然是毕业前拍的,拍的时候还没有出事。
  但是只要把还活着的人都对出来,是谁出事,结果就出来了。
  群是两个班的混合群,一共五十来号人,当年两个班一共六十七人。只有十一个人不在群。
  而这些不在的,只要有跟群里某人在毕业后有见过面,就可以排除。
  对来对去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只得出一个结论。
  每个人都记得当年出了事,有自己的同学遇难去世。
  但每个人都活着。
  所谓的绝对发生过的‘摔死了一个人的秋千事故’,即没有当事人,也没有死者。
  孟夜皱眉看着那张年级毕业合照出神。里面的申姜笑得灿烂极了,她身边是宋小乔。何晏站在第三排的第八个,也就是刚好在申姜身后的位置。
  他身边的男同学在搞怪,而他站在正姜的正后方,双手在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少年鼓起勇气,表情有些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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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炀池君
  孟夜重新询问了负责调查申姜背景的调查员。
  对方是‘外家’人, 做事精心,平常负责的是对各地奇闻异事的‘事前调查’,调查结果锁定是神仆之后, 才会上报本家, 再由本家的调试室斟酌, 派人去清扫。
  问及调查背景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学校的秋千事件,调查员点点头:“是在调查过程中有听闻这么一件事, 但因为跟申小姐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就只是随便跟在校老师聊了聊, 没有太深入地了解。但据我所了解的情况,这件事只是谣传而已。”
  “谣传?”孟夜问:“不是真的?”
  “不是。”调查员说:“现在的校长, 从三十年前就在该校任职了,一直没有变过。如果当年真的出了这么大事故,不可能他没记忆吧。他说, 好像是在申小姐那一届毕业之后,网上和学校贴吧里就有讨论‘秋千失事’案件的贴子。他认为,也许是谁在那儿摔了一跤?以讹传讹的结果。”
  见孟夜若有所思,想了想说:“我可以跟教育局求证一下,叫人查阅一下当年本地的报纸,网上本地新闻什么的。”
  孟夜点点头。
  大概只用了几个小时, 孟夜就收到了调查结果。
  “教育局那边也表示, 确实没有这样的事故发生。不过我在办公室跟对方询问这件事的时候, 隔壁办公室的人过来借茶叶,插了一嘴,他说似乎也听说过,实验中学秋千摔死人的事。”
  “怎么说?”
  “他说到这件事的时候, 我问询的那位主任一直笑他胡说八道。他都急了,说那天他和亲戚吃饭,菜有点咸,他还跟他前妻吵了一架,两打起来被他前妻把脸抓花了,就是这个□□,又扯出以往种种,他后来才和他前妻离婚。所以他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那天听说的。当时他还想,怎么会这么惨的。听说小孩子,荡得老高,整个人抛物线一样飞出去,落在离秋千架老远的地方,头砸在水泥路上,整个都变形了。当时好像是,九年级毕业考试之后,学校其它班级还没放假,有两个班在操场上上体育课。事件太恶劣了。”
  孟夜皱眉问:“他多大年纪?是当年在中学就读的学生吗?”
  “不是。他工作二十多年了。住城西。离学校也很远。”
  所以,不止和申姜同届的人之间,流传着这个‘谣言’,在学校之外,也曾有人听说过这件事。
  这让孟夜想起,宋小乔那个老同学群里说到这件事,几个人各执一词时的执拗劲。
  有几个人也都咬定,自己记得很真实。不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并且细节都描绘得十分详细。
  比如听说这件事那天的天气,有什么特别的其它事情,所以导致记忆非常牢固。
  “其实……”调查人有些迟疑。
  “什么?直说。”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有点像那个。”
  “哪个?”
  “你记不记得前几年吧。有一个比较著名的喜剧演员。港台那边的。胖胖的。我记得新闻出过讣告。他好像是心脏病还是什么疾病过世了。当时我听说这个事的时候,还和朋友感叹来着,几个朋友都很伤感。但前一段时间,我看到他竟然又在拍戏,我朋友也硬说没有这回事。”说着调查人还把手机拿出来,现场百度给他看。
  果然在搜索栏搜索这个演员的名字,就出现了‘XXX怎么又活了’这个搜索快捷选项。
  “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印象。并且这也不是唯一的一例。还有很多其它的例子。”
  孟夜走出去在阳台上站了良久。
  从这里看,整个城市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到处是科技的身影。显得他和调查人在讨论的事,听上去更为滑稽和虚幻。现实似乎突然一下子,变得更荒诞起来。
  “还要查吗?”调查人跟在他身后,问。
  孟夜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出了神。
  他不敢打断,默默侍立。
  过了一会儿孟夜突然说:“你知道铃先生吗?”
  “林先生?”调查人想了想摇头:“是双木林?还是宝盖头丁字宁?男性?做什么职业的有个范围吗?”
  “不是。”孟夜沉吟:“申姜问我的。那应该是跟渊有关的人。不然她不会问我。就算问,也会有更详细的描述。比如某公司的某人、某孟氏合作伙伴之类。”不过当时被宋家的事打断,后来也没有再提。
  他回头看向调查人:“你记得,渊宅有过一个叫什么铃的人吗?”
  调查人摇头:“没有啊。除了陈三七,就是在任姑姑。或者是我孤陋寡闻?要不我去问问家里年长些的?”
  “算了,我自己去问。”孟夜想了想说:“你去查,过去发生过的这种类似‘集体记忆与现实不相符’的事件,有哪些,分别是在什么时候,涉及了哪些人。一个一个地去实地求证。”
  调查人有些为难:“那人手……”
  “这个任务是最高优先级别。他们会配合你。”孟夜回头看他:“调度室那里,我会去说,现在开始,别的调查任务你不再参与,这件事有进度直接向我汇报,所有信息只要是相关的,上报前不要做筛检,我需要全部。”
  调查人愣了愣,点点头:“好。”立刻匆匆去了。
  孟夜一个人在房间呆了好一会儿,才匆匆出门。
  往东弯孟家的祠堂去。
  孟家祠堂里,供奉着历任渊宅主人的牌位。
  上面有每任主人的全名。这些人的尸骨,也像孟家其它人的尸骨一样,埋在东弯山上。
  重要的是,看守祠堂的添灯,已经九十多岁了,可以说是一本渊宅的活历史书。没有她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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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台这次前来渊宅的,有十多个人,两侍童提着香炉开道,随后的人衣着郑重,赤足缓步而行。
  街边路人纷纷退避,垂首不敢直视。
  只有无知的幼童不听长辈斥责,叫着:“阿奶阿奶,有九重,他们穿九件衣裳热不热。”
  这时候布料多为粗制,只有各灵修山门与世家才用得上灵织薄锦,但工艺十分复杂,非常耗费灵力。
  越薄的布料,越显得着装的人身份高贵。
  重重叠叠之下微风也能使其飞扬,并不显得累赘反而有飘飘仙人之姿。
  队伍经过了长街,一直到双巷外面的玉碑前,才略作停顿,互整衣冠。
  玉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看上去晶莹剔透又有古朴之风。上面没有字。满碑意义不明的繁复花纹交织。
  虽然并没有明文法令,但这地方附近的人轻易是不会跨过碑界进的。
  一是怕有冒犯传说中的姑姑,二是在这里出现的古怪灵修多,不是重病垂死,就是半死,大家觉得晦气。
  此时到了都来看热闹。只是站得远,不敢太近。
  陈三七也在其中。
  眼看着乌台的人把巷口都占满了。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并不太可能。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喇喇地穿过这些人,向巷中走去。
  乌台提香炉的待童叫住他:“你干什么的?”
  他理直气壮:“我要去渊宅拿东西,姑姑给我家主人看过病症,令我现在过来拿的。”
  说着眼珠儿一转,忐忑地说:“呀,你们乌台家要是不让我拿,那我就不去了。”扭头就走嘀咕:“好大的威风。姑姑的事也要管。”
  待童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你且等等。”
  转身往队伍前列的人过去低声细语。
  对方瞟了陈三七一眼,不知道回了一句什么。他便急匆匆地回来:“去吧。你去了可不乱说话。我方才就是随便问一问。谁说不让你去了?”
  “哦。”陈三七便大大咧咧地穿过这队人,路过队伍中孟临川的身边,人家看他,他也直视人家,半点也不心虚。
  眼看要擦身而过时,孟临川突然叫住他:“我听说,渊宅炀池之灵陈三七已经变成了个中年人。像你这般。你不是去过渊宅吗?应该见过他吧?”带着审视。
  陈三七翻白眼:“因姑姑帮我家主人治病,我帮着在外面里面地,来回跑过几回腿。取取存钱什么的。但里面没见什么中年人。我不知道也没见过。你说的,不会看到的是我吧?”
  “方才我来时,听路上的店家说,渊宅这边买过车和马。我记起,方才在酒楼见着你,也见着了新马车。这是何故?”
  “买什么车马?这车马本来就是我买的。我家主人恶魇已除,可落下了心病,以至于行动不便了,要回家不得置办东西吗?我不止买车和马,还买了轮椅呢。你们管得着吗?麻烦你让让好吗?”说着便急匆进了巷子去。
  走了几步后回头看。
  孟临川还在看他。而孟家的人已经收整好,正跟在他身后向这边来。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加快了步子三两步冲到大门,拍门大叫:“姑姑!我家主人日前来看诊,方才上午才走的,走前忘记拿药了,现遣我回来取。”
  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回话,应声:“好。”
  用大袖遮住了,自己开了门闪身进去。
  却做成,是里面有人应门,让自己进门的样子。
  赶在对方的队伍走近之前,急忙‘砰’地把门关上。
  背靠着门,猛地松了口气。
  乌台的队伍几乎是跟他前脚贴着后脚到了。
  但队伍最前面的提香侍童,只看到他的一片衣角。
  随后大门闭合,显露在众人面前的,便是门上的“东主外出,归时不定”四个大字。
  侍童一时迟疑回望队伍中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说不在家。”
  中年人看着那几个字,微微蹙眉,但仍然点点头对他示意,他这才提着香炉,举步上台阶,扣动门环。
  “乌台孟氏,听闻新姑姑已经到任,前来探望姑姑。”
  陈三七站在门内,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声试了试声音之后,退开几步,才对着门开口:“姑姑不在。你们不识字吗?”
  这声音一改之前历经沧桑的暗鸦,又清亮又动听,带着几分冷酷与桀骜。与他的面容格格不入。要是有人看到他,绝不会相信这样的声音,是来自于这样一个人口中。
  随后外面久没有声响。
  他连忙上前几步,耳朵贴在门上。
  约是商量了一会儿,侍童的声音又再响起:“可我方才却见,有一中年仆人进院中去了。”又说:“姑姑不愿意相见,未必是对乌台有什么误解?若不能一一辩解一番,余一干人等,断不敢擅自离开,直至见到姑姑为止。还请姑姑体谅。”
  这话说白就是,不论怎么样,一定要见到人,不然就在这儿一辈子也不走了。
  陈三七跟他们对峙了半个多小时后,从门缝向外看。
  外面人静静矗立,没有一个移动分毫。
  他皱眉退回台阶下,脸色阴沉下来。
  渊宅是元祖的发妻,而乌台不过是元祖之徒众。论起来渊宅是乌台的长辈。
  长辈说不在家,你还堵着别人的门,也太嚣张了,这是来探望来了,还是示威来了?
  总归今天的事不能善了。
  不然丢了渊宅的脸,也叫这些人越发嚣张,以后谁还把渊宅放在眼里。
  他沉步走到门边,双手握着门上两处铜环,闭着眼睛领得呼吸沉静下来,口中无声默念,片刻之后猛然停住,一把拉开了大门。
  就在外面的阳光从大门渐开的缝隙中,一点一点落在他身上的瞬间,无端不知道哪里来的狂风,‘呼啦’地从地面骤然而起,他原本粗糙的皮肤,像是干枯的脆壳一般,被风激卷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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