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半天,发现如果没有皮肤手腕的的弧度在,这但似乎也是一个字。
再回想,自己在除蓬丘的时候,见过孟家人的黄符,上面画的跟这很像。虽然不是同一个字,但架构是差不多的。这就是颂文?符文?
某个颂文是做什么用的,全都囊括在了一个笔画复杂的字里。
她手腕上这个,功能应该大概类似的驱魔吧。
想了一会儿和,就困了。
她一夜没睡,现在吃饱了,全身暖烘烘。
一边感叹,孟观鲸可真厉害 ,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不说个人感受,甚至人物也完全跟活的没有差别。一边开始打起了瞌睡。
等她醒来,看从窗棂落在玉石地板上的阳光,已经是下午了。
整个人骨头又酸又痛的。
左右看看,发现孟观鲸还没回来。
申姜百般无聊,在一楼逛了一圈,书典很多,但她看不懂。又转身上二楼去。
上面应该是孟观鲸睡觉的地方。
十分素净,多的装饰都没有几样。没什么可看的。
走过去试了试床塌,比下人睡得舒服多了。她躺下试了试,被子应该才晒过,有阳光的味道,蓬松得很。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个能躺的地方,太舒服了。干脆又睡了一会儿。
一直睡到太阳偏西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在暖色的斜阳下,发了一会儿呆。起来拉了拉筋,从二楼窗户向下看,因孟观鲸不在,侍童们十分懒散,聚集在水榭那边不知道在玩什么。从这里,一路到大门,几乎都没有人。但转身快步下楼。
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得,就出了院门。
顺着昨天来的路,向山下去。
路上也有别的弟子,遇见她或有讥讽,她都没有理会。
但才走到吊桥边,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面前没有路了。
有的只是一片虚空。
桥还存在,她伸脚试了试,脚下去仍然会兀自摇晃,哪怕明明被截断,另一边被空虚所替代。
她转身,在山路边揪了一株马尾巴草,向虚空伸去。
再拿出来时,已经只剩下没有解除到虚空的部分。
截面像是被什么利器所斩断。
从昨天到今天,这样的世界,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缩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它是以孟观鲸为圆心存在的。
如果超过了太远的距离,就会除了混沌什么也没有。
正当她沉思,天边的最后一道天光隐没了。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猛然陷入了一片没有任何光的的黑暗之中。
她心猛地一提。
发生了什么事?
但仿佛只是一晃神,她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山道上。天空快要下雨,但还没有下。
她身后背着琴盒。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明明在小楼里已经被换掉的裙子。一边腰上挂着缀满宝石的铜镜,她拿起来看了看,仍是四喜,鬓角带着那只椿花,人美花娇。
她愣了一会儿,扭头向山下跑。只跑了一段,世界的边缘就又出现了。
不过,它在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
也就是说,孟观鲸正像昨天已经经历过的那样,在下山来找她的路上。他每走近一步,那空虚的边缘就向后退一些。
这是以他为圆心存在的世界。
‘从现在到第二天天黑之前’短暂的一段时间,在这个世界不断循环。
永远也不会到达后天。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从山阶之上传来。
申姜回头,孟观鲸站在月色之下,那身月白的衣裳,映着冷清的月光,让他整个人似乎都泛着微光,像仙人坠世。
“我午晌时便叫你下山去取琴,现在已经是几时了?”他语气和缓:“你不赶紧回去,还在这里躲懒?”
关于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已经全部不记得了。
申姜心中一阵发沉。
如果自己出不去,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一天,迟早变成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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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游士
孟家日常并不住东弯, 而住城中出名的三全坡。
三全坡那边,是大片丘陵,地势起伏。许多依着着地势而建的别墅, 基本是全国富豪的聚集区。
孟夜从别墅出来, 心情烦躁,让高元别跟着, 自己顺着路踢踢踏踏地向前走。
一开始他认为,只要找到有作案时间的就行, 只是怕找不出来这个人。
但从现有的数据看, 恰恰相反。
秦皮被杀的时候,孟家懂颂言、又有作案时间的人太多了。
虽然家里开始暗地里做内部调查, 但短时间内, 很难有结果。
至于去渊宅的那个‘秦皮’,一开始能在监控上很容易找到他的运动轨迹,但很快就丢失在郊区了。所以也没有结果。
一切好像都失控了。
他莫明有这种感觉。
嘀嘀嘀。
他身后响起汽车喇叭。
孟夜让到路边点烟,车子却没唰地经过, 反正在他身边停下来。
“你在这儿干嘛啊?”问话的声音娇娇的, 并不陌生。
孟夜回头, 颜平安趴在驾驶位的车窗对他笑。
“有事儿?”孟夜问她。
“没事儿不能找你说话??”颜平安生气:“你怎么这样啊?”
副架的小姐妹探头探脑, 大概视角不好,想看看路边是谁。
孟夜继续往前走。
颜平安兴冲冲地开车跟着。
“我跟朋友办了个画廊, 就在你家新平路大厦一楼。东面那边。明天办最近很红的那个艺校家的作品。你可要来。”
“没时间。”孟夜言简意赅。
“你能有什么事啊?”颜平安嗔道。
孟家的生意孟夜基本很少参与, 从很早, 孟家人就不再亲自管理生意上的事了。
用其它富豪的话来说,孟家是华夏奇迹般存在的‘old money’,在他们家面前,所有其它人都可以算是暴发户。
有一些习惯, 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比如,他家的人真的很不爱干活。
家里的生意从老早的时候,还没有专业经理人这个概念起,都是别人打理。
提起来还要感叹一句:“那个时代,是怎么能放心的?竟然也没出过事儿。”
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天道之子。所以活该他孟家有钱。
孟夜没再理会,回头对身后招招手。
高元立刻把车开上来。
见他上车要走,颜平安感觉自己面子被拂了,气急败坏跑下车,但没来得及拦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孟夜的车扬长而去。
“他不是生气。”颜平安和她朋友说,有点无奈:“只是从小脾气就不好。对谁都这样。”
“啊,没想到孟氏的太子,性格这么差。不过,全世界都迁就他也正常啦。我要是他,估计脾气更差。”小姐妹想了想又说:“看他打扮,就很普通,没那种有钱人的感觉。”
“不奇怪呀。他们家本来养孩子就是普普通通养的。他读书的时候,还因为看上去没什么钱,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呢。”颜平安重新启动车子:“笑死我了。”
“你老就认识他了?”
“恩。过年过节,两家总有来往的。从奶奶那辈起就是这样。我们是世交了。”颜平安有些得意地回答。
颜家是颜平安的奶奶嫁进来之后,靠着孟家的关系起了家,挤身到这个富豪的圈子。到现在,还有很多生意有纠葛。
颜平安笑起来说:“想想还蛮逗的。我听他妈妈说,他读书的时候,就是个混混。”
“家里就不管吗?”
“他爸常常四处旅行,他妈总一个人呆在国外,不怎么回来。他家亲情很淡薄的。”
“可他是继承人呀。”小姐妹不可思议:“怎么能这样呢?我看,人家纪录片里的富豪家庭,后代个个都是精英教育。”又顺便赞美颜平安:“比如你,不说别的,读的是名校,四国语言信手拈来,多优秀呀。”
颜平安十分矜持地接受了她的赞美,说:“谁知道他家怎么回事呢。就好像完全不怕后代不学无术,更不怕家境会败落一样。”
“你和他结婚,会不会很委屈啊?我看他有点不学无术。”小姐妹叹气。
颜平安红着脸打她:“你说什么呀。”
“虽然他家是有钱,可是,他人好像真的不怎么样。并且这段时间,我都没看你们有一起约会,或者出去玩什么的。你不是老跟我抱怨他总不回消息吗。”
小姑娘一脸诚挚:“你这么优秀,又有自己的事业,家庭也很好,我觉得一点也不必委曲求全。”
颜平安笑了笑:“是哦。”
车子出了三全坡,突然想起来:“呀,我忘记今天要帮妈妈拿东西。我把你放在这里你先回去吧。”随便在路边停车,让小姐妹下去。
“啊?不是你让我来找你,说要我陪你去逛街吗?”小姐妹都懵了,左右看看,这里公车站都没有。
她先前来这边的时候是打车来的,但从三全打车回去就难很多。
这边很少有出租车。
可是颜平安看上去急着要走,她也不好非得叫人家把自己送到搭车的地方去。
一脸茫然看着车子离开。
把人丢下以后,颜平安调头就约了别人去逛街,一路上气得要死,跟约好的人发消息抱怨刚才的小姐妹:“我真是服了,她也太恶心了吧。”
对方问:“怎么了?”
她怨气冲冲:“还能是怎么了,从我家出来的时候,我们遇到孟夜了,然后她就说,孟夜脾气不好,我图他的钱才忍气吞声和他在一起。真是无语了。我用得着图钱?我是她吗?一月赚个三四千,和别人合租,讲出来的话却清高到天上去,人人都不如她洁白无暇,品德高尚。别人做什么,都是图钱,就她不图。”
对方回过来:“她本来就这样嘛。都说叫你别理她了。又穷酸又爱嘴别人。心又脏得很。”又问:“所以,你姐勾引孟夜的事,你解决了吗?”
颜平安想到就生气,她打听过了,孟夜陪申姜去她好朋友父亲的丧仪了。
真是可笑,犯得着花几天,陪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去一个好朋友家人的葬礼?
可,去自己的画廊看个展,只要几个小时的事,为什么就不行?
申姜说起来,还是有些手段的,还知道利用两家世家的关系,靠近孟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手。
真令人恶心。
但忍下来:“孟夜跟我解释了,是有正经事要办。”车开得超快,过了一会儿说:“有些人,就是轻贱命又非想往高处爬。腿断了都挡不住。”
“唉,可不是呢。不过你爸分给她一幢位置那么好的四合院,几个亿要的吧,就这样分出去了。你妈真好说话。”
“要不是她和前面那个律师勾结,能落到她手里吗。我和我妈就没听说过那个地方,不用想都知道使手段了。”颜平安冷笑:“妈妈找了别的律师问呢。要告那个律师和她。到时候有她受的。”
好友义愤填膺:“你爸爸也太不小心了。怎么雇佣了这么个律师啊,真倒霉。”
“这律师的爸爸,以前是我奶奶的律师,奶奶喜欢他们家,后来他爸爸退休,他毕业就接任了。虽然奶奶离世了嘛,我爸也就是看他干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过纰漏,才一直沿用的。鬼知道他这么没职业道德。”
“那可是真想不到,会吃里扒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勾搭在了一起。坑你们家这么大一笔。”
颜平安冷笑:“有些人啊,不知道车祸是不是报应。”
“所以你妈和她翻脸了吗?”
“没有。我妈说,不用打草惊蛇。”颜平安心不在焉地说:“这官司要真打下来,这么大笔财产侵占,不坐牢是不可能的。有她受的。”
姐妹叹气:“你妈真的委屈。就这么个人,还得亲自陪着她去国外看腿,那段时间我看,阿姨都瘦了。”
“我妈就是心太软。”颜平安侧脸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妆容:“要是我,当年我就把她丢到深山里去。可不会好心丢在城区。搞得现在还活着,找回来委屈了我自己。”
想起来警觉地说:“你可不要把这些话在外面胡说。我也就是心情不好随便讲讲。”
“怎么会。”姐妹惊诧:“喂,颜平安,你这么想我,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颜平安笑:“一会儿我送你一条丝巾。”
气氛才又重新和睦起来。
对面积极地问:“你姑姑今年办婚礼前会回来吗?”
“不回来。十月办婚礼,现在事多得很,未来姑父送了她一座古堡,她想婚后住在那边,可有得忙呢。哪有时间回来。”
随后调转话题,说起哪家店的导购刚给自己发了新上的货,很不错,一会儿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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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夜离开三全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住的地方,在最繁华的中心区域,到也不图别的,主要是生活更方便。
进门洗就去澡。
澡还没洗完,查‘大众记忆与事事不符’的调查员发消息过来。
有了一些初步的结果,汇报给他。
第一,很多人记得某香港演员已经去世,但却发现此人还在拍戏这件,其实是误传。基本是那些跑得超级快的娱乐记者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