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残疾太子后——新了个喵
时间:2022-01-03 16:29:56

  “不......”临月刚想说不会,枣泥糕凉了也一样很好吃的。可主子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说下去。
  真奇怪!
  乐枝瞥向安玄的脸,不出她所料,凝着的表情渐松。然后她听见他淡淡开口:“休息一刻钟。”
  五个人如释重负,飞快地跑到石桌边上,美滋滋地开始吃起了点心。
  阿婵方才没得好,不悦地盯着身侧的人,“离我远点!”
  少年缩了缩脖子。这阿婵对别人都笑着的,偏对他板着脸,过分!可他偏就不敢和她对着干,还真听话地往边上挪了几步,正好看见矮个子的小丫头在喝茶——
  “小汐,你这鞭子挥得软绵绵的,是在打蚊子呢?”
  “你!”身量最小的小汐垮下脸,作势要去打他。
  “小铭,你别总是欺负小汐。”另一个稳重的少年沉声说道。
  夏铭嘿嘿笑,“阿羽,你干嘛老护着这丫头?”
  “你能不能闭嘴!”阿婵不悦地开口,顺手用弓.弩戳戳夏铭的背。
  乐枝笑着看他们打闹,他们只比她小了一两岁,只有不爱说话的冬亿,比她小了三岁。虽是主仆,她也是把他们当做弟弟妹妹看待的。
  她给他们取了名——
  阿婵,小汐,夏铭,秋羽和冬亿。
  除去练武的时间,乐枝抽空的时候也会教他们识字。她希望在一切结束后,他们都能有美好的未来。
  许是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圆满了,乐枝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过的圆满些。
  “小亿亿,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夏铭又转移了目标,“听说你昨日立功啦!那个劫马车的首领是被你亲手抓住的,真厉害!”
  站在一边安静咬着糕点的冬亿,红着脸不说话。
  乐枝望向他,那日在奴隶场上瘦弱黝黑的小小少年,气色好了不少。她确实没看错,冬亿的年纪虽是五个人中最小的,可资质却是最好的。
  所以昨日安玄把他安排在护送的队伍中,本是让他历练历练,不料还真有突发意外,这小子的反应着实出乎安玄的意料。
  不到片刻,冬亿一人便将傅羡制住。除了反应灵敏,他还有敏锐的洞察力,集齐准确地判断出傅羡是带队的首领。
  经夏铭提醒,乐枝倒是想起了这事。原本她就打算去问安玄的,如今看来倒也不必那么麻烦了,问冬亿就可以了。她想弄清楚一件事......
  “小亿,昨日你们打斗时,周围的百姓多不多?可有很多人看见?”
  听见乐枝的问话,冬亿抬眸,露出清澈的眼眸。他回忆了片刻,点点头,“回主子的话,虽然我们很快将他们制服了,可街边来往的百姓甚多,应当有好些人看到了。”
  闻言,乐枝笑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霍渡推着白玉轮椅慢悠悠地过来了。五个小家伙看见他的身影,不由地噤声。即使隔着好大一段距离,他身上的压迫感也让他们瑟缩。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远处的霍渡行了个礼,再匆匆面朝乐枝,说:“主子,我们继续去练功了!”
  说罢,各自拿起自己的武器抬腿朝另一个院子跑去。
  临月也寻了个借口先告退了。
  乐枝失笑,她抬眸望向霍渡,只见他今日一身淡灰直裰,侧边绣着银鱼白花纹,在暖阳下好似泛着柔光,最外面是星蓝外袍,而他冷白的脸相较平时也少了几分阴恻。
  她再看向自己身上的海蓝间色裙......小脸有些泛红。
  这人,不会是故意选了和她同色系的衣衫吧?
  回忆起昨夜之事,乐枝还是有些尴尬。正是因此,她才起了个大早,免得在他醒来时看见她,会有些窘迫......
  她垂眸摇摇头。
  不该再想了!
  正事要紧。
  乐枝抬眸,看见霍渡在不远处望着她。他故意不过来,静静坐着,将手搭在扶手上,用指尖一下一下轻扣着,意味明显——
  要她过去推他。
  死瘸子真矫情。
  她咬咬唇,站起身走过去,依着他的意思将他推到石桌边。然后她在霍渡边上坐下,低声开口——
  “殿下,昨日傅羡哥劫马车之事,你说......霍诩知道吗?”
  霍渡愣了一下,随即弯唇。他随意地握住乐枝的手,却因她掌心的凉意而蹙眉。
  “昨日殿下接替他统管夏扉台的事务,他一定备受打击。”乐枝笑道,她很清楚霍诩的好胜心有多重,小时候因为功课比不过傅羡,他都会难受得吃不下饭。
  那么现在,他一定难受极了。
  霍诩越难受,她就越高兴。
  “所以呢?”霍渡笑笑。
  “所以......”乐枝不自觉地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的眉眼含笑,狐狸眼中浮现狡黠的亮光,“殿下难道不想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吗?”
 
 
第53章 .  黑暗   反正,有我护着你。
  暖阳升起, 日光照拂在乐枝身上,让她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霍渡认真地注视她的神情,他最喜欢这样的她, 充满生机和活力。可一想到她的生机源于满腔的恨,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有主意了?”他随口问。
  乐枝点头,眼眸微转,“若日傅羡哥劫马车闹出不小的动静, 霍诩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正巴不得你出错呢!”
  顿了顿, 她将目光落到霍渡的脸上, 肯定地问:“殿下没将傅羡的身份禀奏圣上吧?”
  霍渡慢悠悠地嗯了声。
  闻言, 乐枝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
  若只是寻常的匪徒歹人, 凭霍渡的身份随意处置了, 自然无人会过问。可傅羡的身份特殊——
  他是落网的黎国贵胄。
  齐国灭黎的影响颇大, 对于黎国残余的皇亲贵胄, 齐帝十分谨慎。他早在一月前下令,若是抓到黎国余孽,必须交于御前, 有他亲自审讯。
  一来,他想拉拢黎国旧人,以平息邻国之怒;二来, 他也担心黎国旧人凝聚起来,形成反扑之势。
  霍长云对他们, 慎之又慎。
  所以,只要霍渡不上禀,就相当于给了霍诩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若是在太子府搜出黎国余孽,不论死活, 霍诩皆可大做文章——
  若人死了,他便可以大肆传扬齐国储君虐杀黎国子民,以激起众怒;若人还活着,他大可以说霍渡私藏黎国余孽,不知有何居心。霍长云多疑,如此一来,霍诩便可占尽好处。
  可是,霍诩却迟迟没有行动。
  乐枝知道,上次的刺杀失败,以及近日来的不顺,让霍诩踌躇不前。犹犹豫豫、不够果决,不就是霍诩最大的缺点吗?
  若他足够果断,攻下黎国都城那日,就该把乐氏一族尽数屠.杀。
  既然他逼着她活下来,那么乐枝必不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呵。
  微风吹起乐枝的碎发,也将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吹散。
  霍渡凝着她冷然的唇角,心下闪过不忍,他本是乐于戏耍虐杀之事的人,可他却破天荒地问:“那狗东西,不如直接杀了吧?”
  何必这么折腾。
  最初,他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悠闲地看着乐枝一步步的计划。可如今,他看着她伤神费心,胸口的窒闷愈甚。
  深陷复仇泥沼中的人,最清楚这种感觉。在手上染上仇人鲜血,心中充满快.感的同时,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
  随着敌人消失的,还有那个曾经的自己。
  曾经,还是个人的自己。
  霍渡不愿意乐枝越陷越深,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困在里面了,他更要将她推出去。
  身上有光的她,不该陷入黑暗里。
  所以,霍渡愿意稍稍改变自己的计划,给霍诩一个痛快的死法。
  可是——
  “不要。”乐枝坚定地摇头,她冷声说:“哪能这么便宜他。”
  胸腔中的愤恨汇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若是早前,霍渡这样说,她一定会很高兴,那时的她,只是简单地想要霍诩死而已。
  可当那日,她亲手杀了杨恒后,想象中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尤其是每次见到姐姐,乐枝都会从心底里觉得,杨恒死得太容易了。
  连杨恒都尚且让她如此觉得,更遑论霍诩了。
  霍诩欠大黎的,何止是他一条命还得清的?
  死,是最干脆的事。乐枝希望,霍诩能一点点失去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权力、皇位、自以为心爱的女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才能让他彻底崩溃......等到那时,他才有资格死。
  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乐枝将眼眸垂下,不让霍渡瞧见她眼里的湿意。
  从心口漫出的寒冷,让乐枝浑身颤抖。她很清楚,自己早就回不了头了。若是一年前,有人同她说,有朝一日她会变成这副模样,她是绝不会信的。
  何止是她,父皇母后和皇兄,都不会信的。
  从前心软、温暖、什么都不计较的乐枝,如今会变得铁石心肠、寒冷、睚眦必报。
  一个自小被爱包围着成长的人,竟也能长成这副样子。
  乐枝压下眼底的酸涩,心口郁郁——
  她十分清楚自己转变的原因。
  正是因为在爱和善意中成长,一旦这些被摧毁后,她的心就无法抑制地扭曲。恶魔吞噬了她身边的温暖,让她不得不变得狠厉狰狞,以求能与恶魔一战。
  哪怕即使赢了后,那些爱也再回不来。她也要用恶魔的血,祭奠这一切......
  掌心忽然传来一股滑腻的暖意,乐枝骤然回神。她藏起眸中的厉色,展露寻常的轻浅笑容,抬眸望向霍渡,摇了摇他的手,状似撒娇。
  “知道了。”
  知道他这是答应她,会配合她行动的意思。乐枝弯唇,“谢谢......”
  然后,她朝霍渡的肩靠过去,刻意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看见她眸中的情绪。她的眸色黯下来,因为她知晓霍渡喜欢的乐枝,是她伪装出来的......
  或许也称不上伪装,只不过除去温泉山庄那次,她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大多时候是那个从前的自己,柔软乖顺。
  要是霍渡知道她蕴藏在心底的巨大阴暗面,知道她最终的计划和目标,八成会大吃一惊,说不定还会顺手把她灭了......
  不论前路是什么,他们总是站在对立的两端。
  疯子和疯子,终究是不相配的。
  霍渡长久地凝视乐枝的侧颜。
  平心而论,她无论是神情亦或是眼底的情绪,她都遮掩的很好。可偏偏,他能透过她的心跳感知她的挣扎和痛苦。
  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他无声喟叹——
  罢了,若你执意要跨入黑暗,那便来吧。
  反正,有我护着你。
  *
  靖贤王府。
  霍诩正在书房烦躁不堪地砸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么了,竟会对沈清颜做出那些事......虽然他不喜欢她,也他绝非是个苛待女子的人。
  这都怪沈淮!
  还有,醉酒误事!
  否则他绝无可能做出如此离谱的事。
  忽然,书房外的叩门声响起,一道甜软的声音传来,“王爷——”
  光是听声音,就能让人的身子酥了半边。压下心口的悸动,他轻咳一声,“进来。”
  姜曼推开门,扭着腰肢缓缓进屋,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书桌上,解开身上的斗篷放在一边。然后走到霍诩身边,开口:“听说王爷连早膳也没用,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妾身好担心呢。”
  浓郁的香味飘散,霍诩心间微漾,他抬手搂过姜曼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王爷......”姜曼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佯装推却,可身子却靠他更近。
  霍诩不由地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昨夜在沈清颜那儿,虽折腾得过分了些,可他全然没有尽兴。沈清颜那种贵女,哪里懂得伺候人?
  简直木讷得很!
  抱着怀里的绵香,霍诩搭在软腰上的手逐渐下移,然后他眸色渐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贴近姜曼,含住她的耳垂轻咬,“没穿里袴?”
  回答他的是低吟的轻唔声。
  “妖精!”
  霍诩急切地将她抱上桌,掀起她的薄裙,正欲将手探入之时,敲门声响起——
  “王爷,奴才有急事禀告!”
  “滚!”霍诩涨红着脸,欲.火难消。
  “王爷,是......给您的密信。”
  一瞬间,身上的燥热被浇灭,霍诩冷静下来,把姜曼抱下桌,“你先回去。”
  可姜曼委屈着脸,扯他的衣襟,不依地摇头。
  “回去!”霍诩略微提高了音量。
  见状,姜曼只好躬身告退。打开屋门看见秦禹时,还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姜曼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她更知道自己是谁的替身。
  她装乖这么久,竟还是不能撼动那个人在霍诩心中的地位。
  她不甘心!
  咬咬牙,姜曼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走出书房。
  拿到乐枝的信,霍诩急匆匆地拆开来,待看完信上的内容,他感觉心中堵着的一股气消了大半。
  “秦禹,传我的令,整饬府兵!”
  唇边漫开畅快的笑容,今晚,他定要扬眉吐气一番。
  原本还担心上次的相会时的那一场难堪会让枝枝心里不悦,但好在,她心里始终都是有他的。
  不过也是,在大齐,除了他,她又还能依靠谁呢?
  这不,为了救傅羡,她只好来求他帮忙。
  其实,霍诩昨日便收到消息了,可碍于霍渡狡诈,他不敢轻举妄动。可有了枝枝的这封信,他完全清楚霍渡将傅羡囚在太子府的哪一处,此次,必能一击即中!
  救傅羡倒是其次,他要的是抓住霍渡的把柄。
  霍诩笑着将目光继续落到信纸上,看着熟悉的字迹,想起那张令人神颤的脸,他心口激荡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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