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主到女皇——文绎
时间:2022-01-03 16:31:09

  文蜀瞅了瞅这个小傻瓜:“茶房和柴房里那二十多人,我在时他们是脚夫力工,要叫他们看见你一个人留在屋里,容易生出歹心。”
  货物、金银铜钱,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卸再屋里,谁不眼红心热。这些贱人没分寸,抢劫都容易变成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徐国舅 ·
  徐府不如魏国王宫的面积和威严, 除此之外一点都不差,奇花怪石,楼台殿阁琳琅满目, 处处烧着上等香料,蹲在阁楼上一眼望过去, 见无数窗口都有美人影, 一个个云鬓高耸,一身飘带翩跹。
  两里地的院墙外,在合适的地方停着三口大车,老邬打扮成老实的庄稼汉子, 蹲在车旁。
  文蜀沿途叫人:“阿青?喵喵喵?”
  “喵~嗷!”祖青从树上跳到高墙上, 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衣服, 黑巾蒙面,抖落身上落着的蝉:“跟我来。宴会还没散呢。”
  文蜀带着四名骑士,猫儿、古大和鹿宝轻飘飘的翻上高墙:“带路。”
  祖青:“先去看库房?他们只要喝酒作乐, 就要开着库房门。”
  文蜀冷哼一声:“暴发户。”
  祖青想起她也把金银藏在屋内的地窖,忍俊不禁, 没敢说。
  在房顶上先越过两重下人住的低矮外院,眼前房舍陡然高大起来,一片片花香果香酒香随风飘来。
  良辰美景,正在歌舞宴会。
  远远望过去, 在灯光映照下,珊瑚树水晶山,黄金盆盛满明珠, 雪白的大砗磲里堆着上等的云母朱砂, 白玉大碗里盛着玉佩和商周时的玛瑙,如宴席一样摆了几大碗, 金刀金剑柴火堆一样立在墙角,漆绘的宝雕弓懒散的插在稀世罕见的大缸中。楼台上灯火璀璨,库房内宝物大放光芒。
  文蜀情难自抑:“斯哈。斯哈。”
  祖青无声的笑了笑:“怎么样,不白来吧。”咱们三家各取所需。
  文蜀瞧了瞧宴会上的几个华服男子,两大四小,都在专注的看轻纱蔽体的美女跳舞,两个大的酒色之徒杀了也无妨,四个小的大约十二三和六七岁。旁边还有五个帮闲,歪戴帽子做各种滑稽打扮:“这么几只,要怎么斩草除根。”
  祖青:“天王对于罪臣的儿子,不论年纪多小,男丁不赦。襁褓中的也不例外。”
  文蜀:“我从不杀小孩子。杀老弱妇孺不祥。”
  猫儿嫉妒的咬牙:“他们活了这几年,把别人一辈子受用不着的都受用了,死也不亏。”
  段玉娇:“就是!这官宦人家的崽子,拿民脂民膏喂胖,长大了也是纨绔子弟,该杀。史天王做得对。”
  郭胜在旁边低声说了徐国公家里总共七个孩子,这四个儿子分别是是谁的儿子,亲妈是谁。
  杨示低声介绍了这国舅府里的护院,武师都是谁,总结道:“全是花把势。”
  正说话间,十几岁的两个少年扯住婢女,按在桌子上就行非礼之事。小的两个也不吃饭,抓起肉丸子、肉块去砸跳舞的女子,一看见有人踩到肥肉滑倒了,摔得疼痛难忍,嘤嘤哭泣,六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
  徐国舅高声大叫:“扔得好,扔的好准,接着扔。”
  小孩子越发起劲,把一桌菜肴都冲着美女们扔了过去,砸的汤汁淋漓,美女们躲躲闪闪,个个花容失色,一身狼狈。
  文蜀皱眉。
  祖青左右望了望:“这里有天王的人,自会料理干净。”
  鹿宝想起自己也曾装作少女载歌载舞,也有许多居心不良的人,故意泼洒酒水来污染自己的红裙。见到此情此景,只觉得自己就是场上受辱的姑娘,不论什么年纪的票客都该死:“大王,我可以动手。”
  文蜀微微惊异:“好小子,有胆色。”
  众人就伏在房顶,浑身放松,只有爬上房顶的猫猫发现了几人,下方人来人往,没一个人发现。
  ……
  葛谨风独坐在屋里,挑灯夜读,马驷独坐在外屋厅堂里,伴着一壶茶。
  没过一会,厢房柴房里住着的流民,鬼鬼祟祟的来探头探脑。
  马驷呵道:“看什么?”
  “看……看看要不要人差遣。您忙,您忙。”
  马驷继续独坐。
  又过了一会,宁红走进来,神态自若:“大王走之前吩咐我拿些东西。”
  葛谨风本来想装聋作哑,终究没忍住,走出来:“拿什么东西?”
  “东边…第三口箱子。”
  葛谨风不禁冷笑:“马兄,麻烦你了。抓住他。”拿什么东西不重要,问题是自己眼看她吩咐了无数的事,又亲自把她送到路口,她哪里吩咐人了。
  宁红眼看事情败露,飞起一脚,直踢马驷胸口。
  马驷一把攥住他的脚,往旁边一拧,直把人拧的骨头脱节,惨叫着摔落在地。
  葛谨风又拿了个杯子倒茶喝:“好有趣,一个强盗,险些被流民给抢了。”
  马驷扯开宁红的裤腰带,给他双手反绑搁在旁边,不太好意思的抱拳:“惊扰公子了。我险些被他骗过去。”
  “不要紧,我见惯了。”葛谨风问:“长夜漫漫,不如手谈一局?”她为什么敢一见你,就相信你,还把这些财货都托付给你呢?你要是都卷走了她怎么办?必有过人之处!难道我识人不如她?
  马驷:“下的不好,乐意奉陪。”
  ……
  文蜀看月上中天,趴了将近一个时辰,那边事后继续吃吃喝喝:“玉娇。”
  段玉娇掏出两瓶药:“哎!用干娘的,还是刘家的沉醉春风?”
  “沉醉春风。”
  段玉娇从夜行衣的怀里揪出来一件青色锦袍,抖开系好衣带,直接就往传菜送酒的地方走,到了门口有人拦着她:“你谁啊,看着面生。”
  段玉娇劈手就是一巴掌,娇声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敢拦姑奶奶?”
  此地自然是纲纪混乱、趋炎附势,被打了一巴掌的家丁看她虽然长得一般,但这样理直气壮,慌忙道歉:“是是,小人眼瞎。奶奶有什么吩咐?”
  段玉娇沉着脸:“要送上去的好酒呢,还不赶快拿来。一群废物。喏,要是急了,谁担待得起。”
  她伸手打开酒坛,闻了闻:“快点,要是等急了,大伙都没有好果子吃。”藏在袖口里的小药瓶早就把一瓶沉醉春风都都倒进去了。
  送了酒上去,徐家几人都喝了,又被夜风一吹,全都醉的昏昏沉沉的,被人扶着各自去睡了。
  文蜀擎着短刀,轻轻翻窗进屋,杀了徐国舅,捆起旁边的几名女子:“别怕,不杀你们。把你捆起来你也好交代。”把屋里金灿灿明晃晃的东西卷了两包袱,就要翻窗户走。
  祖青叫到:“且慢,姐姐,何不效法古圣先贤?”
  文蜀踩着窗棂,驻足片刻,缓缓说:“留我的大名,就不好做这杀人劫财的样子。真英雄理应重义轻财。”杀贪官污吏,取不义之财,本来是常见的事。但徐家和商奇总有关,怎么说呢……对人的道德要求会高一些。当然事后查出来是我一样扬名,但拿了钱,就不该再留落款——这样才是一个完美的大盗。
  祖青道:“不要紧,徐府家丁无数,那里就说得准呢。”
  文蜀站在窗边想了想,冷笑道:“看来我若是不写,有人要替我写。好,好得很呢,阿青。我不管你图谋什么,你是你,我是我。当街给我添麻烦,现在还想要我做什么?你知道我的性子,逼急了,我原样奉还。”
  被捆在床边的几个妇人哆哆嗦嗦,看这两强盗当场火并。
  祖青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她可以翻墙进皇宫杀了贵妃,留下阿青的名字。
  赶忙双膝跪地:“姐姐……我发誓,我若不能护送姐姐一行人安全离开,就叫我死于贼人之手,身败名裂,万世唾骂。五姐,我虽有私心,并无害你之意。当年如何,今日依旧,五姐,我平生所见重义轻利之人,只有你了,务必救我一救。将来若是两军交战,我与姐姐见了面,一定不战而降,以报姐姐大恩大德。我才二十岁,我实在是不想娶一个公主,做了驸马从此再不能领兵理政,终生都只能被困于声色犬马之中。姐姐!!哪有我和深宫妇人又有什么区别!!”
  文蜀没再说什么,效法偶像,蘸着血在名人字画的绢布屏风上写:杀人者,卧虎文蜀。
  随即又去杀徐家二国舅。照样办理。
  杀一个被药拿住,动弹不得的醉汉,无需费力,比杀羊还容易。
  只是在二国舅屋里还发现了个六七岁的童子,无比美貌,被囚禁在木笼中,哭的双眼通红。
  文蜀见了都觉得可怜可爱,随手对徐二又戳了几刀,柔声问小姑娘:“你是仙女还是妖精?出来,我杀了人,带你走。”
  小姑娘吓得往后躲避,自然是躲不开。
  文蜀怕耽误时间,双手抓住木笼栏杆,掰碎了十根木栏杆,把人揪出来。
  把小孩和这匹珍宝都送出去,又把那些比主人还凶的狗腿子管家处理干净。
  这才去宝库里,打昏看守捆好了放在旁边。
  在巨大如粮仓的宝库中挑挑拣拣,金山虽然搬不动,有些东西比金山体积小还更贵。九个人每人背负着三四十斤的刀剑、□□、玉石古董珍玩与黄金、灵药,蹿房越脊来回搬运,腿脚不行的运七次,文蜀和古大、祖青三人搬运了十几次,把三辆大车装满,众人都累的一身大汗。
  被拎出来的小孩害怕的坐在地上。
  文蜀最后还恋恋不舍的回望:“这一车财货,就抵得上我一座山寨,藏宝库都装不下了,得用地牢来装。这还只是个国舅。要不然……咱们卸货之后再来一趟?”
  老邬叹气:“五姐,打更的士兵被我支走两拨了,天也蒙蒙亮了,搬了这半夜,还不够吗?”
  文蜀快活的手舞足蹈:“他可太富裕了!我好久没见过金山了,以前只在我师父身边时,见过皇宫里的金山,他们这儿也是堆积如山。足有那~么~高!他这才叫神仙福地呢,说书先生都该来参观一番。”
  葛谨风和马驷手谈了两局,黑白棋子厮杀的难分难舍,很是过瘾。
  马驷被请来保护这位小公子,更为谨慎,只觉得文寨主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有了托妻献子(差不太多吧)的交情,真是看得起自己!好义气!
  两人正为了一条大龙争夺气孔时,院门一动,进来九个兴冲冲的人,沉静的高头大马拉进来三辆大车,并不卸货。
  文蜀一身衣服都被汗水和露水湿透了,贴在身上,手里抱着个哭到睡着的小姑娘:“这就是我闺女了!也是你闺女。”
  不知道谁家的,抢来就是我的!
  葛谨风看她和四名骑士,猫儿、古大和鹿宝,都毫发无损。松了口气,笑道:“呦,你和他出去一趟,孩子都生出来了?果真是雷厉风行。”
  文蜀隔着三米外,虚踹他一脚,把小姑娘递给段玉娇:“放屁,回去收拾东西,赶紧跑。”
  又对马驷说:“兄弟,从此往后徐家没了,咱们一早,趁早出城去。交割马匹,金银,各奔东西。”
  马驷当即跪下:“文寨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将来若有用兄弟之处,派人往塞上悲王处传话,千里万里一定从命!”
  文蜀这次没扶他,让他跪结实了:“我生平最见不得土豪劣绅欺压良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兄弟你不必谢我,我知道,以你的本事要做下这等大案,还不简单?只是你仁义,不肯为之。”
  她回去从车上摸出来一把金刀,十分心疼,咬咬牙,心说安排香饵钓鳌鱼,咱们交朋友,不讲究这个,你将来准有发展。“俗话说,宝刀赠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
  东北限电了……我这个区没事,旁边两个区都停电一整天。害怕。
  如果我在微博上失联了那就是断电断网了……现在开始拼命攒存稿中。
 
 
第39章 .大树楼桑 ·
  城门开得早, 天刚亮就开了。
  几个城门官拦住了打头骑着高头大马身份不明的一伙人:“出城的货物也要检查,谨防走私。”
  老邬换了一身锦袍,对胡子头发稍作修饰, 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骄横且目中无人的从袖子里拎出一块腰牌, 瞅也不瞅一眼直接砸到城门官脸上:“国舅爷的货, 你们也敢验?”
  刚抢的牌子衣服帽靴和马匹,全套保真。
  城门官确实不敢验货,又忍不下这口气,又看那几辆坐着女眷的马车, 和车后一看就很沉重的行李马车:“车里都是什么人?”
  鹿宝已经换了一身女装, 高挽发髻, 满头珠翠明晃晃,娇羞一笑,柔声道:“奉命送一些女子出城, 国舅爷要款待贵客,几位门官何必多问。俗话说,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还有憨直的城门官要拦阻,旁边的人拦住他,国舅爷眼前贵客只有当今天子,那么这一车车沉重之物, 零星发出的金玉声响和飘散出来的昂贵气味都很合理,准是国舅府上的奇珍异宝。从这里出去,再走二十里正是国舅的山间别墅、天王狩猎的山林。纷纷让开道路, 双手奉还腰牌, 小心赔笑道:“路上小心。”
  后面一辆车上,葛谨风露了半张脸, 貌似一个清秀美人,也叫人看了看。
  老邬充分展示啾恃洸了一个人到中年、嚣张跋扈的小管家、看门狗应有的素养,都没拿正眼看人,哼了一声,扬鞭打马就往外走。
  城门官虽然看后面那些脚夫的神态有些不对,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夹带出城,或是在徐府偷了东西,做贼心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马驷的五十匹马都养在城外,城外的草料便宜,马的病也治的差不多好了,他是单独进城卖艺。
  在五里亭处相逢,双方快速交割了马匹和银票、金票。
  黑兔立刻耀武扬威的冲过去,冲着每一匹新来的马打响鼻挑衅,露出雪白的牙齿示威。
  鹿宝在段玉娇和郭胜的帮助下,飞快的拆掉云鬟,脱掉浅紫色的霓裳,擦干净脸上的脂粉,恢复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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