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主到女皇——文绎
时间:2022-01-03 16:31:09

  文蜀眉飞色舞的讲起《阿红口述:我和少庄主一起被攻略的激情一夜》。
  葛谨风听的入神,半是为了朱英真如此不要脸,半是为了甘帮主真的有那么强吗?难道内外兼修的武林中人真的……??“真的假的,这也太…那啥了吧。”
  “她是欢场中人,最会逢场作戏,顺嘴答音。我爱听什么她就说什么。将来我若落败,她也要给别人绘声绘色的讲起我是怎么睡你俩的。但是~好玩吧!”文蜀看他脸色回暖,伸手勾勾晨光中的美男子那柔软的小下巴:“今晚上咱们吃饭时,让她再讲一遍,听个乐子,何必在乎真假。我去练武去,新的双手剑不错,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你帮我想一个,先睡吧。”
  葛谨风依在窗口看她,看她穿件小褂遮住后背,露着两膀锦缎,提拉着布鞋走到屋外,自己动手在亭子里打了桶井水,抹了把脸漱漱口,就开始举手托天式。
  “哼。”
  文蜀回头:“嗯?”
  葛谨风:“哪有人伺候你。”说完自悔失言,轻轻取下支窗户的竹竿,放下窗子,回去放下帷帐,趁着天气还算凉爽,赶紧睡觉。
  文蜀:“哈哈哈哈哈。”他真有十八岁吗?怎么比阿媛还幼稚。
  无名的双手剑耍起来非常爽,剑身的嗡鸣声,单手耍剑花的重量和重心,剑柄很长,双手持的时候或撩或刺,或抹或削,都觉得如臂指使。
  这把剑也确实是天外陨铁所铸,内力灌注时不仅不觉得剑身脆弱易碎,还加强了。比‘山大王标准制式金背大刀’好太多了。
  没过一会,黑衣骑士们都不学无术且精神振奋过来一起练武,年轻人一夜没睡不觉得疲累。
  练了半个时辰,李媛过来站在旁边,看她练武,似乎是想要偷师,或是无奈讨好。
  文蜀懒得分辨她为什么,这妮儿再过一年半载才能安心,到那时再安排她将来的发展方向,现在只要是如花美眷就够了。
  一个她,一个阿红,简直是梅花和牡丹齐聚。
  忙忙碌碌又过了两日,除了安排内部事务,就是迎来送往,接受江湖中人的道贺,带着古大和鹿宝两个高手见客。
  有人来送贺礼,有人来趁机打秋风。
  幸而有老邬和段玉衡、张三分担不少事,也不免思念起二叔。这厮是最善于迎来送往的。
  猫儿一溜青烟跑进来:“大王,弥勒奴来了!”
  文蜀讶然:“我做得好大事,连他这位‘佛爷’都来了?”佛爷在江湖中不是什么好称呼,外行人以为是尊称,实则是转指不劳而获没正式行当的一群人,譬如小偷和串子。
  迎到二门处,看这弥勒奴戴了花头巾,穿了一身粉小褂绿裤子,打扮的像个极怯的农妇:“什么风,惊动的你下了莲台?”
  那开娼寮买卖消息和人口的弥勒奴一脸苦笑,蹬蹬蹬跑上前,拜倒在地:“我近日是来投奔大王的,求大王收留,容我暂避几日。文蜀,你这里闹的沸沸扬扬,难道不晓得改天换日了?”
  文蜀气定神闲:“葛昆仑死了吗?”
  葛谨风的耳力本来不足以听这么远的距离,忽然之间就听见了。
  弥勒奴仰天长叹:“比那还糟!商鹿那杂种当了大尹,苍天呐!”
  文蜀怕他动摇军心,使劲按住他的肩膀,手下用力,硬把他按的说不出话来:“兄弟,有什么话进屋里说,不要在门口,别叫人说我见老朋友落魄了,就不肯款待。请。”
  真他妈晦气!本来就人心不稳,嚎你娘的丧呢!
  四样鲜果四样点心一摆,切一盘卤肉,倒上两碗酒,关起门来说话。
  弥勒奴连喝了三碗酒,文蜀和老邬一左一右问他始末缘由。
  文蜀问:“他不过是杀了些喽啰,佛爷你根深蒂固的,他还能把你的娼寮连根拔起?”
  弥勒奴一抹嘴,脸上的酒水横流:“说来话长…哎,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去大破一线天、和甘帮主拼酒、灭徐国舅满门的时候,商鹿这王八蛋也干了许多惊世骇俗的大事!单凭你还肯给我陈列酒席,我给你从头讲起。”
  “南柯府的府城中,有个青衫书生和几个讼棍打的满地乱滚,人们只顾着看热闹,孰料这位青衫上带着四个补丁的书生,竟然是声名远播的商奇总。锦袍客带来天使,把府尹之职赋予他。商鹿这杂碎一掌权,就为所欲为起来,命人取来长枷,枷了那些专为人写状子,收受贿赂私通衙役的讼棍,逼迫他们免费给人写状子,写够一千个官司就放人。因为没状子不许打官司,讼棍们本来爱答不理,高价勒索,写状子一个价格,包赢又一个价格。这么一整,包赢。”
  “商奇总先把朱大尹全家都捉拿归案,然后拉出一个名单,让天师都捉了,给这些讼棍求情的官吏、乡绅,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他娘的就仗着自己名声硬,穷的理直气壮,对谁都不留情,请客吃酒不去,送礼就扔到门口大街上,还挺不要脸的,穿着破衣啰嗦上街帮人写状子,一个二十文,明码标价,这他妈恶心谁呢?这就有不开眼的把我给告了,硬说我强占良人之妻女,天可怜见,一个穷汉的妻女看我有钱,市侩献媚,倒成了我的罪过。”
  文蜀呵呵冷笑,心说他准是骗了别人老婆,卖了别人女儿,以前想过为人间除害,奈何他手眼通天,背后靠山太硬,朋友太多,多少人仰仗娼寮找活路,我要是杀了他积怨太深。现在这佛爷背后的靠山要是没了,我何不杀之?
  弥勒奴给她斟酒,又给老邬斟酒:“喝酒喝酒。(农历)四月初,你刚启程那会,商鹿滥施淫威,他这个人真是无法无天!当街杀了朱大尹全家男丁!府里文武官员,他杀了二十八个!七十一个县尹,他杀了四十三个,抓了十九个!这是人干的事吗?人家也是一家人家,被他弄的家破人亡。都当了官了,稍微触犯个死刑就要杀,毫无半点仁义,真是禽兽,简直就是禽兽怪物。整个南柯府,被他闹的人心惶惶,但凡是个人物的都往外跑,只有些外来的穷汉光棍,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来投靠他,听他差遣。”
  文蜀听的心潮澎湃,抑制不住的喜爱敬仰,恨不得立刻抢来拜堂的那么喜欢。捻了捻指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就没有好汉暗杀他?”
  弥勒奴摇摇头,又给她斟满:“偌大的南柯府,哪能没有血性男儿?可有什么办法,和你打过的那个锦袍客,是他的鹰爪孙,专心护着他,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我的家业被他连根拔起,徐将军被解往京城,福王被他堵着门口大骂了三个时辰,不敢应声,陈老尚书不过是贪恋(未成年)女色,硬是被他两封信逼的自尽。我也要逃难去了,来你这里,跟你说说,咱们朋友一场,你啊,别惹他。”
  文蜀又一饮而尽,脸上微红:“我不惹他,还有几分敬仰,想去见见他。”我要是拿你的人头去见他,算是一件不错的见面礼。
  弥勒奴叹道:“我怎么敢引荐呢,还要跟你借钱扯呼。”
  文蜀猛地一探手要擒他,手刚伸到一半,忽然气海处像岔气一样的痛。
  弥勒奴趁机偷袭出手,点住她的穴道,让她内力发挥不出来,又被气脉牵制,难以招架自己这二百斤的壮汉。
  老邬自知武功不行,刚刚就没喝酒。抬手掀了桌子,去砸弥勒奴,高呼:“来人!”
  弥勒奴直接勒住文蜀的脖颈:“来人,拿二百两黄金,换你们寨主。老朋友一场,我就不带她走了。文蜀啊文蜀,你不仁义。幸而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弥勒奴关于商奇总的讲述接【第24章】
 
 
第49章 .三百两 ·
  文蜀被这死胖子一条胳膊锁喉, 粗壮的胳膊卡的脑袋都动弹不得,幸而知道这厮不敢下杀手,也只好暗暗调息, 催动内功解除对气海的限制,还有被点住的穴道, 一时三刻也解不开。
  老邬在旁边和和气气, 就好像刚刚没动手一样:“佛爷,稍安勿躁,二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谁能轻易拿出那么多。”
  “啊呸!”弥勒奴嚷道:“文道难做得好大事,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徐国舅府里没有?青龙庄里也没有?朱铲这老东西, 要是连二百两黄金的棺材本都没有, 他还过什么!”
  黑衣骑士们提着刀剑飞也似,从大门、窗口冲进这杯盘狼藉的屋子里,把他团团围住, 葛谨风攥着书站在屋外,愁眉不展。
  本来要骂他全家, 奈何寨主正被绑架。众人沉默着僵持了一会,只等文蜀开口。
  文蜀慢条斯理的说:“佛爷,钱不是事儿。你要二百两黄金,我给你三百两, 风郎,去准备钱,叫干娘拣好携带的金锭金饼, 足足的称上三百两。趁现在咱们如胶似漆, 片刻也分不开,你继续讲讲商奇总的事, 他准备怎么收服我,江湖月旦评怎么说我,还有朱铲之子、朱英之弟朱雄的所在之处。”
  葛谨风走开一些,派人去找人来。
  弥勒奴没松手,却和和气气的说:“好说,好说,我就要十八斤黄金就足够了,如今落魄了,所有消息打折奉送。那就先从商鹿说起吧。南柯府境内十个山寨都不肯坐以待毙,联合起来去找商鹿理论,柳山阳魏负也在其中,只是大伙都知道你跟人赌三刀六洞,就没喊你。你知那锦袍客是什么人?”
  文蜀扬了扬脖子:“我他妈要是知道,早派人给他老家送钱去了。”
  “哈哈哈,说得好。”弥勒奴虽然恨她痛下杀手,但自己早有预料,到底是商鹿和那锦袍客令人猝不及防,文蜀这坏胚子要是能弄死他们俩其中一个,也算为自己的家业报仇雪恨:“他就是天下轻功三大高手之一,与尊师齐名的屠毅。身世显赫,武功超群,生平最好扶危济困,除恶扬善。”
  鹿宝换上女装,浓妆淡抹的打扮了一番,在门口露头。
  文蜀心里咯噔一声,她听师父说过屠毅,赞不绝口,说为人慷慨豪迈性格也很爽朗,师父见了他也只能打个五五开。可是师父也好吹牛,只要能打平手就说自己略胜一筹,要说是五五开,估计实际上就是四六开。又看到鹿宝打扮成女装,暗暗的摆手拒绝,恐怕骗不过弥勒奴。
  慷慨答道:“原来是他,他倒是我师父的亲朋故友。我见了他,也该以晚辈自居,可惜天南海北,久未能一见。”
  弥勒奴也不当真,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江湖月旦评,把你从丙级调到乙级,带伤和鹿掌门正面交手,与十八骑打出齐国国都这两件事,让你声名大噪。卧虎寨在吞并青龙庄之后,本该从乙下,调到乙上,接近于甲级,可惜。至于朱雄的下落么,据说他去秦国游学了,至今还没做官。”
  文蜀只觉得这辈子都值了,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金子还没拿过来吗?”
  葛谨风回头看看在准备的人:“马上就拿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吗?你怎样放她回来。”
  弥勒奴早有打算:“只要文蜀发誓不与我为敌她的下属不伤我分毫,发下毒誓,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叫两个美女送过来,我好久没看过美女了。唉。文道难,不是我瞧不起你,武功太好的女人美丑就不重要了。”
  文蜀哈哈一笑:“不错,像我这样高大强壮的人,恭维我武功高强,有钱有势就够了。”
  葛谨风对此深以为然。
  李媛在窗口往里看。被那相貌凶恶的壮汉吓了一跳。
  文蜀发誓道:“佛爷,倘若在我的地盘上,有一个人伤你分毫,黄天在上,叫我一世无夫、断子绝孙。把金子拿进来。”
  弥勒奴松了口气:“好朋友,咱们将来后会有期。”
  葛谨风:他娘的你把我搭进去干什么!
  三百两银子是十八斤多一点,装了两个匣子。
  金红莲洗头洗到一半被拽过来干活,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到小腿,湿漉漉的粘在身上,打湿了大红色小肚兜和杏黄色睡裤,被她巧妙的整理了一下,一缕发丝搭在肩膀上,顺流向下,穿过山峰之间,在肚兜下面露出来一尺长,随着走路摇曳生姿。
  整个人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清香,健康的肤色,一双明媚过人的大眼睛,接过装着黄金的匣子,还有一个占有酒气和菜汤的褡裢,摇摇摆摆的进门:“这就来了~阿~弥~陀~佛~别急嘛。”
  还有一个美妾刚从织布机上薅下来,就打扮朴素的捧着黄金匣子上前。
  弥勒奴在这危机时刻,也不免多看了两眼:“放桌上。”他单手提起随身宝刀,另一只手撒开文蜀,伸手抓起桌子上两匣子黄金,一把扣好盖子,塞进自己的粗布褡裢里,往肩上一扛,提着刀一抱拳:“告辞了。”
  和金红莲擦肩而过时,没忍住用手肘蹭了一下。
  张三和段玉娇抢过去搀住大王,着急打量她的神色。
  金红莲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嗔道:“呸!讨厌。”
  弥勒奴忍不住回头又瞧了一眼。
  文蜀捂着脖子缓了缓,沉着脸没说话。
  老邬问:“追不追?把钱抢回来请天师做个法,就不要紧了。”
  其他人都不好开口劝说,人一辈子为的就是家大业大,膝下儿女成群,老有所依,一个人武功再怎么高强,到老了也要年老力衰,亲儿女未必。大王要是拿别的发誓,都能说不灵,儿女可真是缘分。
  “快把无力收拾了。”
  “去熬绿豆汤来。”
  葛谨风进屋,讥嘲道:“追吧,你还能一世无夫吗?发这誓晚了,晚了九个人呢。孩子你也有了。叫阿媛过来叫娘,你还能缺了儿女?”
  文蜀正想着翻脸呢,但这佛爷武功高强,皮糙肉厚,和野猪一样不好打。万一他活着跑了,自己的名声就完了。人在江湖混的就是名声。杀是要杀的,就等别人来劝,要不然旧部和新人都要寒心。摆了摆手:“等他下了山再去追。弥勒奴戒心强,现在急着追过去,他在山上大开杀戒,你们奈何他不得。小六,你和古大远远的坠着他。”
  两人应了一声。
  “张大,郭胜,玉娇,你们带上弓箭,绕路到三处五里亭等候。山下没多少岔路。”文蜀挪了两步,在窗边竹塌上盘膝打坐,静静调息内功,冲破弥勒奴下的药,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药:“这厮出门逃难还不忘给人下药。我应该想到的。”
  “是!”
  葛谨风比谁都紧张,恐怕她死了,整个卧虎山四分五裂,到时候阿淼到哪里来找我!凑在旁边又不敢靠前:“有没有解毒的药吃一吃?喝绿豆汤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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