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主到女皇——文绎
时间:2022-01-03 16:31:09

  文蜀毫无同情心的捏捏他漂亮小脸:“我还得去塞上一趟,回来咱们再料理天师,我请我师父去找个漂亮和尚,也不知道找着没有。咱们不是缺钱嘛,把天下道观都收缴一遍,一个国库的钱都能出来。”
  葛谨风有点幽怨,又想亲吻她腿上浅淡的疤痕:“天师的事…不急。”
  “诶?你不会信了他那套吧?”
  葛谨风爬起来,挪到她身边,挨挨贴贴,搂住她胳膊,低声窃笑:“天师说…他能帮我。”
  “啥?风郎,你现在天下归心,内忧外患一扫而空,他能帮你什么?”
  葛谨风眉开眼笑,附耳低声。
  文蜀的脸色渐渐沉下去,她不需要的东西没必要存在。之前几个相公都因为‘健全’而令人讨厌,尤其是田辟彊,简直像一只闹春的猫。如果抓一个美少年来阉掉,既容易被仇恨,又怕自己没这个手艺。
  “你不高兴?你不想要?”
  文蜀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又不露脸,他自卑很好很乖,我不必揭自己的短处:“天师说的话,我不怎么敢信。我怕你空欢喜一场,他倒带着金银财宝,悄悄跑了。”
  葛谨风沉默了,他心里也有这种猜测,只是不敢细想。
  仔细一想,天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自己杀机毕露时说出来,必不可信。
  但是,万一呢。
  文蜀紧紧搂着他,顺手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以免表情管理失控,开始思考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搞死天师,万一他是真有本事呢——不对,他有个屁本事,差点连老子都唬住了!葛谨风这些年肯定没少求医问药,也没用。要说鹿掌门的祝由术能起点效果,那可能是真的,我得给他打个招呼,就说不行。
  二人沉默良久,琴童过来展开被子给她们盖好。
  葛谨风推她:“松开。喘不上气了。”
  文蜀摸摸心口:“你以为我是阿红?还能把人憋死?”
  “金红莲现在做了悲王侧妃。我听说悲王能呼名既死、呼名招魂,真的假的?”
  文蜀摸摸下巴:“不知道啊,可能是需要五仙堂配合做到吧(刺杀)。我过两天去试试。阿红是没法带回来了,给她撑撑场面,叫她过的体面一些。”
  葛谨风问:“神女派这心腹大患,你有什么法子连根拔起么?”
  文蜀惆怅道:“没有办法,只能尽力而为。”希望五仙堂收到暗示,替我暗杀掉王曼凝,她原先坐享其成,现在借刀杀人,必有反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1章 .三件事 ·
  大魏境内是有山的, 唯一的平原被划归为郁金府,葛天王狂妄傲慢的定都在无险可守的平原。
  上京府就有山,以山为边界, 比城墙更好用。
  王曼凝在前带路,五十名卧虎军精锐和马驷带队的五十名好手背上抵达上京府, 在郁金府和上京府的交界处, 城池后方的蚊子山上。
  这山不高,又矮又平又大,零零散散坐落着茅屋草舍和稍微规整些的土屋,高处有两个较大的院落。
  分别挂着大牌匾【潜光】【隐耀】, 潜入过去一听, 有孩童的嬉笑声, 也有妇人纺线织布的声音。
  张大轻轻搂着王曼凝的肩膀:“是这儿?”
  王曼凝有些厌恶他身上挥之不去的鱼腥味:“是这儿!一点也不差。不知道王光耀在不在家,得派人去探探虚实。”
  张大按住她的肩膀:“姐姐,何必劳你大驾。去。”
  立刻走出来一对货郎兄弟, 哥哥前后两个箩筐,飘散着甜蜜的味道, 前面是点心、五仁酥饼、核桃酥、糕干、枣糕,后面是果干,金桔饼、杏干、糖话梅、冬瓜糖、姜糖片、芝麻糖,还有一大块搅着卖的麦芽糖。
  弟弟挑的担子不一样, 前后是两个竹箱子,前面牛角小梳子、菱花镜、红头绳、粉头绳、绢花,后面一箱子里挑着二十多斤、四十多种颜色的丝线, 还有一沓新鲜(刺绣用)花样, 扁担两头还挂了些漂亮的葫芦、丝绦。
  哥俩上去在门口吆喝,人都出来了。
  王曼凝跟他们一起坐在大陆边的茶摊, 武功好的人视力也好,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混蛋弟弟走出来买下所有糕饼和所有丝线,分给小孩和寡妇们。“他就会弄这些小恩小惠笼络人!是他没错。你们不必担心,奴家绝不会给他通风报信。”
  马驷点点头。心说你莫名其妙的跑过去,不用报信也能被看出来,你还记得‘自称’被软禁吗?
  张大和老邬对视一眼,等货郎兄弟回来。
  糕饼点心糖果里都下了助眠的药,不多,不会把人当时麻翻,现在已是黄昏,吃下去会觉得格外疲惫,想要早早入睡。
  “张大哥,都瞧清楚了,三脚猫的功夫,酒色虚劳过度的面相,俺哥俩出手都能生擒活捉了来。”
  转眼到了深夜,夜探这宅院如同探囊取物。
  在正房的卧室床上捉到王光耀,旁边还有一个清醒的、战战兢兢的小寡妇,被第一时间五花大绑。
  张大:“是他吗?”
  马驷:“兄弟,抓人有时候不难。”
  譬如五仙堂抓走阿红侧妃时,帐篷里就她一个人,她被抓时不喊不闹镇定自若。到了悲王金帐里,顺水推舟就把悲王给推了。
  张大挠挠头:“我总觉得,神女派的掌门不会这么容易被捉住。兄弟,你那儿有善于机关的人么?”
  马驷想了想,对窗外学了几声夜猫子叫,立刻跳进来四个汉子。“找找这屋里的机关,万事小心,神女派以机关闻名,先找找书。张兄弟和我撤远些。”他和张大像提着一只猪那样拎着肥肥胖胖的王光耀,出了屋子,走到院墙外才停下。
  一百八十斤的男子如果身高七尺以上、一身铁打的肌肉,那只是干练壮汉,但王光耀只有六尺,且是虚胖,看不出多大岁数,长得像个年画娃娃一样,但目藏奸诈。
  弟兄们过来接手,蒙住他的眼睛,用蜡丸堵住耳朵,嘴里塞了两个麻桃再勒紧,拿粗粗的银针穿过琵琶骨和手筋脚筋。
  就算是神仙,被这样料理一番,插翅难逃。
  “其他人怎么处置?”
  张大沉思了一会:“都是些妇孺,杀之不祥。我弟兄中,有会易容的,可他太胖了。”易容术能在胖瘦之间调整,但极胖和极瘦就没办法了。
  马驷:“约莫有一百八十多斤,杀一头够过年的。”但是悲王命我讨好文蜀,而文蜀暗示我趁乱杀掉王曼凝,现在一点都不乱,这可怎么好,人多眼杂的,现在公然杀了她,卧虎寨这些人得跟我刀兵相向。
  王曼凝大声问:“为什么阻拦我?我带你们抓了他!”
  二位头目一起转过头,齐声道:“大王/文大王要见活的。”
  王曼凝跺脚:“奴家只想打他一顿!”
  “等文大王见了他,审问过后,再细细的处置。”
  屋里突然传来几声惊呼,随即跑出来禀报:“启禀将军,屋内没有致命机关,找到四个暗道,两个地窖,一个小仓库。黄金白玉珍珠宝石无数,还有神女派的令旗令牌令箭,卖身契四大箱。”
  “地窖不知道通往何处,强子进去探路了。”
  张大进去看了一圈:“全部搬走,一片纸也别留。上岁数的这俩女管家也一起抓走。”
  点了个记性好的回去送信。
  ……
  商丞相又丢下京城中大小事务,赶到太子面前。这次没骑他心爱的小毛驴,驴的耐力虽强,但跑不了这么快。
  太子在金帐中抚琴而歌:“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心使余悲。”
  太子妃在旁煮茶的小火炉上放了个铛子,小火烙锅贴,端着酱油醋蒜泥的小碗,趁热吃。在等锅贴煎熟的过程中,装作一副听懂的样子赞许的点头。
  已经通禀过了,商鹿策马进营,在帐外下马,略犹豫了,今天没带上屠毅,也不知道说这件事会不会被揍。打就打了,也不能事事依靠他。“殿下,娘娘。臣有两件事,必须面呈。嗯?”
  文蜀一口底儿焦香酥脆、肉馅吞掉爆汁的锅贴,烫的斯哈斯哈。
  葛谨风道:“没宰杀耕牛,这是从山上摔死的黄牛。”
  商鹿:“呵呵。这不重要。殿下准备何时继承大统?如今快到十月,赶在年前继位如何?新年改元,气象更新”
  葛谨风也想尽快登基,最好能在宫殿里过年,帐篷太冷了,耐不住寒冬腊月。但他习惯性的装作忽视权位、风轻云淡、遗世独立的姿态,就没有一个看穿他心思的学士上书劝谏。“就依丞相。”
  商鹿道:“第二件事,殿下对我拟定的葬礼仪程,驳了回去,很不满意?”
  葛谨风面色微沉:“布衣木棺,不设陵庙,不陪葬金银、犬马、男女,不用僧道诵经,役夫百人,这不是为人子的孝道。就算是薄葬,这也太薄,令天下人耻笑我无情无义。”
  商鹿问:“您埋葬天王和温皇后,是给天下人看的,还是给亡魂居住的?”
  “是为了问心无愧。”
  商鹿:“国家贫穷,百废待兴。动用大批劳役,耗空国库,将来用兵、赈灾、修缮河道、划拨支出、慰劳戍边将士,全都没钱,殿下不觉得问心有愧吗?眼下的大魏,乱花钱就是不对,和花在何处无关。薄葬则不然,我们可以说是天王的遗命,将来只要殿下的陵寝也已同样的规模安排,有何不孝?”
  葛谨风瞪大眼睛:“你连我的陵寝都要安排好?道难,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文蜀又吃完了一锅锅贴,扔一小勺牛油,融化后,从盖帘上拿了八个生的锅贴摆好,听到撕拉一声,舒爽啊:“管我什么事。我爹妈还不知道埋骨何处,我将来入不入土也无所谓。”
  商鹿:“生前享受够了,死后哪有魂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墓葬中藏有珍宝,难道是什么好事?大魏尚在,温皇后就被翻尸倒骨,薄葬可保千年安稳。”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商鹿寸步不退的达到目的‘没有陪葬品’、‘葬礼便宜点’,劳役不超过百人,工期不超过三个月,陪葬品总价格不超过一百贯。
  商鹿心满意足:“恭喜殿下,我们的国库中多出五十万贯。”
  原计划太败家了!
  土财主可以花钱解心疼,一国之君不行。
  葛谨风:“哼!滚出去!”
  “臣告退。”
  文蜀端着盘子追出去:“商丞相,吃点再走?我屠师叔近来可好啊?”
  商鹿驻足:“文道难,您有什么吩咐?”
  “三件事。第一,我不穿太子妃皇后那套枷锁一样的礼服,要改,你附和一下。
  第二,天师的事儿,我要约屠师叔谈一谈,麻烦你转告一声。
  第三……”
  商鹿目光如炬,看她眼神微微一躲:“第三,你想和太子并称天王。”
  文蜀愕然,一瞬间心如擂鼓,血往头上涌:“还能这样?我本来只想另立卧虎军,丞相,你这是勾引我心动。”
  商鹿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就走。
  葛谨风在帐篷后面幽幽的注视着一切,文蜀红着脸,龙行虎步的走回来,眼中有种强烈的欲望,这可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他想了想:“道难,你想另立卧虎军?驻守南柯府,是不是?”
  文蜀:“啊???你怎么知道?”
  葛谨风勾起嘴角,故意哼唧:“哼,你的心思我了若指掌。干嘛不跟我说,跑去跟他说?丞相也是外人,朝廷大事,还是要我这个天王说的算的。你今天好好服侍我,我就答应你。”
  文蜀呵呵一笑:“我腿上有毛病,不会打弯。”
  还没等太子不高兴,她扑过去把人抱起来,抱起来走了十几步,轻轻搁在床上,亲了两口。
  葛谨风挡住她油汪汪的嘴,试图躲开这种令人难堪的亲昵关系:“我饿了,给我煎点锅贴!!”
 
 
第122章 
  “风郎, 你知道么,在我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也会探讨一些高深的问题,譬如收的那么多税都去哪儿了, 天王和皇后每天都在干什么。”
  葛谨风袖着手坐在椅子里,研究功劳簿, 在本次平乱之战中, 功劳第一的是商鹿,第二的是文蜀,第三可以归结为舅舅。那么谁能给我当儿子变得很容易,至于其他的职位如何论功行赏, 还有许多的职务如何分派, 空出来的郁金府应该让谁来治理。心不在焉的:“嗯嗯。”
  文蜀歪在床上, 盖着一件貂裘,:“我们都觉得皇后妃子应该每天早上不用起床干活,躺在被窝里嘬柿子吃。”
  葛谨风敷衍:“嗯……嗯。”
  文蜀难得的想跟他沟通一下感情, 风郎却心不在焉的敷衍。金童捧着盘子,她把盘子里所有的小柿子捏了一遍, 捻出来一颗最软的开始嘬:“阿媛,他在看什么?”
  李媛瞄了一眼:“您写的功劳簿。”军中官吏专门负责记录功劳得失,写的清清楚楚,时间地点, 歼敌数目,己方伤亡数目,所获战利品、人口牲口的数目。
  葛谨风思量再三:“你家里真的一个人都没剩下吗?怎么天王、皇后、丞相都是些六亲不靠的孤家寡人。商奇总无牵无挂, 我葛家的家眷, 不论忠奸全部付之一炬。你家就没剩下几个人?哪怕是同族的,拿来加封。”
  文蜀翻了个白眼:“你吃柿子吗?”
  葛谨风叫道:“道难!给我拿个软的。”
  文蜀示意金童把盘子端过去:“那些乌合之众, 要之何用?沾了一点血缘关系而已,又不能为我舍生忘死,我偶尔也读读书,历史上的宗室外戚都是不能吃的猪,不耕地的牛。富贵时负责仗势欺人,惹百姓怨声载道,落魄时一起陪葬,除此之外,只能充充场面。我的十二名黑衣骑士们还不够充场面吗?”
  一些年轻英俊强壮的男子穿着漂亮衣服站成一排,其实仙机县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我的黑衣骑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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