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我想留在这,太子哥哥不在,昭阳这般我实在放心不下。”
太后扬了扬手,“罢了...随你吧。”
落昭阳脸色惨白,身上的痛楚猛然成了梦魇,她嘴里呜呼叫唤着。
贺允妩吓得从床榻旁弹了起来,“太医...太医!”
温竹沥面色惊慌,命人准备银针。
冰凉的银针扎进了她身上,落昭阳轻喊了一声,眼皮厚重无力,昏厥过去。
贺允妩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五指冰凉,她低唤着,“嫂嫂...你千万撑住啊!”
她忽地想起什么,转身要冲出去,清婉、青袖红着眼圈拦住她。
“公主...您要去哪?”
贺允妩面色急切,“让人快马加鞭传信给太子哥哥啊!嫂嫂都这样了,万一有个好歹...”
清婉展开手臂挡住路,“良娣清醒时已经吩咐过了,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特别是不能让太子爷知道。”
贺允妩焦急,不顾两人的阻拦仍要冲出去。
皇后从屋外进入,幡然拂袖,“来人...看好公主,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公主离开揽月堂半步!”
“母后!为什么?”
皇后叹了叹气,对她轻声说:“如今这个节骨眼,亓山那儿出不得半点意外,你休要再添乱了。”
贺允妩睁着眼眸,悲声道:“可是...嫂嫂她...”
清婉拉着青袖跪下,两人面上皆是泪痕,郑重地叩了一首,方啜泣道:“公主...姑娘服药前千万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不许将此事传到太子那里,您就听奴婢的吧,在屋里守着姑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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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回望
贺允妩微闭了闭眼,掌心攥紧成拳,看来昭阳是早就盘算好了,她知道此事若让太子哥哥知道了,他定会不管不顾,抛下一切赶回奉京,那倒时候太子祭祀未成,便擅自回京的消息传出去,那势必会掀起满朝的喧哗。
她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博弈,赌落家的未来。
落昭阳昏昏沉沉地睡着,中途清婉熬了药汤,半撑起她的身子,喂她服下。
她在睡梦感知有人在喂自己东西,她蹙着眉心,勉强自己喝下。
须臾,她眼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眼前的一切一片恍惚。
清婉急切喊着,“太医快来瞧瞧…良娣醒了!”
一阵脚步声和人的呼唤声袭来,她只觉得浑身疲惫,
温竹沥问道:“良娣哪里不适?”
落昭阳勉力摆了摆首,“我视线愈发看不清楚,这是为何。”
温竹沥再次探脉,她实在支撑不了多久,再度昏睡而去。
她好似置身于天空中漂浮的软云层上,飘忽无定,云雾缭绕。
忽然视线之处闯进一双熟悉的深棕色眼眸。
那次,她业绩屡屡垫底,却在云穿的颜值排行榜上位列第一,界内所有的人都在嘲她、排挤她。
她那时的系统维护员紧密地帮她安排行程,除了日常的采访工作,无疑都是些傻白甜的大女主剧本。
快穿行程安排得紧密,导致她压根来不及研读剧本,有时甚至本子还未到她手上,她就被推进了系统穿梭器。
落昭阳看着桌上摊开的剧本,粗略地掠了一眼,她声若蚊绳道:“有没有别的?我想接些其他风格的…挑战一下。”
系统维护员听见她的话,顿时变了个脸,声音低讽道:“怎么?你还挑呢?”
“就你这业绩,有这些个剧本找上门你就该千恩万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牌呢?”
这样的话,落昭阳听过不止一次,她未置一词,午间时躲在了在工作室顶楼的窗台上看书,那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的闲言碎语。
她刚进云穿,每回做错事被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她就会躲在这儿看剧本。
窗台的对面是另外的一条长廊,她听别人说顶楼都是大人物的办公的地方。
不过她每回都只躲在窗台下看书,压根没人会注意到她。
那回,她手指正微微地翻动着书册,对面紧闭的窗户上传来了一声敲击声。
落昭阳吓了一跳,手上的书册猝然砸落地面。
她忙弯下腰去将书拾起,隔着窗户,她辨别不出那人的相貌,只依稀记住了他双濯濯微光的眸子。
对面忽地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在这看什么?”
落昭阳望着他的眸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心中默着,真的一双好看的眼睛。
她垂眸望了自己的书一眼,报出了名字。
男人笑了笑,“你是想自己写剧本,当编剧吗?”
落昭阳虚虚道:“没...只是我经常对故事的情节发展都捋不明白。”
男人静默了一会儿后道:“可以看故事策略。”
“啊~”落昭阳有些懵然。
他低道:“我在向你推荐书呢。”
“哦~”她低回。
男人磁性的嗓子有些沙哑,落昭阳不由问道:“你感冒了?”
男人唇角上扬,好像在笑,“嗯…”
他轻答,半晌过后忽地没由来的说了一句,“有时候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或者去浪费心力,你又何须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落昭阳微微一愣,眼前的阴霾散尽,她低道:“小哥...谢谢你...”
后来她真的买了那本书去看,那确实是一本拆解剧本的好书。
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她却再也没有在窗台上看见过。
漫长绵柔的梦境下,她迷迷糊糊地昏睡着,过了许久。
待她一睁开眼眸,入眼处是幕泽玺憔悴惨白的脸庞。
他那双自己无比熟悉深棕色的瞳孔,此时喜悦中夹杂着苦涩,她缓缓地伸去手去触碰,刚伸至半空中,幕泽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
落昭阳懵然,“你回来了...”
清婉站在一旁又泣又笑着,“姑娘刚刚醒来,定然饿极了,我去命厨房备些吃的。”
见幕泽玺神色忧悲,落昭阳抬头摸了摸他的眉心,“我这不是醒了吗?”
幕泽玺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了怀中,落昭阳忽地觉得面上濡湿。
她抬眸看着他,竟发现他落了泪。
落昭阳无力地挑了挑笑,抬手将他面庞上滴落的泪擦拭掉,“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是一国太子,若让人瞧见了,可该笑话...”
幕泽玺定定地瞅着她,语气带着委屈,“我只在你面前这般。”
清婉捧着一碗清粥而来,落昭阳确实都些饿了,一下子也吃不了多少,只吃了半碗粥。
她伸手将碗挡了挡,笑了笑,“我吃不下。”
幕泽玺只好将碗放回案几,落昭阳侧眼望见他掌心的红痕。
一定是驱马被缰绳勒出来的,她摩挲着,放到唇上轻轻吹了吹,“怎么这样不小心。”
幕泽玺摆首,带着生气地抽回了手,“昭阳...以后不要这样吓我了,我不经吓的。”
他眼眸灼热地盯着落昭阳,仿佛一定要她给出一个保证。
落昭阳看着他眼底一片乌青,想来他定是得了消息后,急着赶回来,都未曾休息过。
落昭阳低道:“好...”
将身子往床榻里侧挪了挪,腾出了一半的位置。
她轻拍了拍床榻一侧,示意他躺上来。
“你多久没睡了...”
幕泽玺摇了摇手,仍攥着落昭阳的手,“我不睡,我就在这守着你。”
落昭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瞧瞧你自己,黑眼圈都长出来了,还有小胡子,一点都不帅了,再不休息,小心我嫌弃你。”
幕泽玺一听,眉头一拢,“不许胡说八道。”
落昭阳笑着看他,“快上来,我们一起睡一会。”
幕泽玺这才乖乖上了床榻,两人相拥着。
落昭阳钻进他怀中,幕泽玺胸膛处先是下意识一缩,后立即将她紧紧拢进怀,落昭阳隐隐察觉不对。
她钻出半个头看他,“你这一路上可有遇到危险。”
幕泽玺眉宇中隐有些不安,须臾后压下。
“没有大碍...”
落昭阳撑着身子,欲去拉开他的衣襟。
幕泽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几丝慌意,“昭阳...”
“幕泽玺...你骗我?”
幕泽玺无奈,只得放手。
落昭阳抬手拉开的衣襟,望见他胸膛处那道令人惊心动魄的伤痕,抬手捂了捂嘴,鼻腔一酸涩,泪欲滴落。
她撅着嘴,一脸的心疼,“这样还说没事?”
幕泽玺笑了笑,将她一拥入怀,吻着她脸庞上温热的泪滴。
“你不是也骗我...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轻举妄动,竟还是自己以身试险。”
他轻叹息一声,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落昭阳....你个小骗子。”
落昭阳破涕为笑,索性不管不顾地蹭进他怀里,“那还疼吗?”
幕泽玺轻摆首,“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几乎快疯了,跑了三天两夜的马才回到奉京城,什么疼不疼的,现在看见你,一切都好。”
落昭阳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将他手放置在自己滚烫的腰肢上,“只是看见就不疼了吗?”
她身姿窈窕,玲珑有致,这样的动作带着这样的暗示几乎不言而喻。
幕泽玺身子一顿,压下她不安分的手,“别闹了,现在不可以,你身子还没好全,我不放心。”
落昭阳兀自握住他的手,往上攀登最终停留在耸上的弧度。
幕泽玺喉咙一哑,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处,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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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迷离
实在没能忍住,将头抵在她的颔下,埋进深处。
落昭阳低哼了一声,脸上已经涨得通红。
幕泽玺实在难以自持,停在她的樱桃软香处迟迟不肯离去。
自打她离开去承州,他就没在碰过她,如今算起来已经有一年有余。
这样一经撩拨,定力再好,也顶不住她的媚色勾人。
落昭阳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两人紧贴着,幕泽玺仍不敢进行下一步。
呼吸愈发的急促,眸中的渴求足以将落昭阳融化。
他低喃,带着试探的语气,“昭阳...我绷不住了,可不可以?”
温热的手心就停在那处,不敢再多把玩一下,仿佛自己若是一动,便万劫不复的深渊。
落昭阳扬眉一笑,她本就是故意引诱,既然他已经快到濒临的边缘,那她自然该奉陪到底。
她抬手,双臂勾紧了他健壮的腰身。
“那就来吧...”
这样的一句话,足以让他甘之如饴,足以让他丢盔弃甲。
他一把弃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怕伤着她,他慢慢地开启了前奏,温热缠绵缱绻,他忍着身上的灼热慢慢的填充着,直到落昭阳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煎熬。
搂着他腰身,咬着唇喊道:“幕泽玺...你到底可不可以...快些...”
幕泽玺勾唇,覆上她的耳畔,“昭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话落,床幔下只见重峦叠嶂,泛音流水,一个个紧接而来,让人欲罢不能。
落昭阳一下子被折腾急了,那双眸子泫然欲泣的无声求饶。
到底是她在这里,就在他身边,幕泽玺已经失了理智,只能遵循着本能一再索取。
再没有什么比久别重逢后的欢爱更让人愉悦。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他纷至沓来地在她身上鞭策着,直到夜幕降临,落昭阳嘤咛声才停下,两人真真是累极了,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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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落昭阳刚刚动了动身子。
幕泽玺环着的手立刻加深了力道。
落昭阳顿时面上一片燥热,两人如今身上未着一物地交缠在一起。
昨天夜里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一下涌上脑海。
她开始有些懊悔了,虽说不是第一次了...可昨天那样的情况,他身上还受着伤,竟还能这样威猛,也不知有没有拉扯到伤口。
落昭阳忙从榻上寻了好半晌,找到自己的亵衣挂在脖子上。
看着他的睡颜,若放在从前,她一动弹,他无论睡得多熟都会醒来,许是真的累坏了。
她记挂着幕泽玺的伤势,钻进他怀中想查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霍然,一张手掌将她按住。
落昭阳整个头都压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挣扎着要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你干嘛...”
幕泽玺勾了勾唇,“夫人青天白日的投怀送抱又是想干什么?”
落昭阳努了努嘴,“我看看你的伤,昨天那样...”
话出,她羞得双颊一红,低不可闻道:“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
幕泽玺低笑了一声,腻在她的发间,将身子慵懒地搭在她身上。
“夫人是在质疑我...莫不是昨天夫人领教的不够,今天还想再来。”
落昭阳双腿一缩,他昨天那些还不够,今早还有力气,她吓得忙推开他的环绕。
“太子爷的威风凛凛...无人能挡,我可受不住,太子爷还是快放了我...”
昨天身体力行地哄了他一番,现在幕泽玺不再苦着脸数落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落昭阳心里深深知,这哄人可真不容易,实在遭罪得很。
初初还好,可幕泽玺一旦沉沦,那肆意掠夺的耐力,任谁都抗不住。
他手臂一勾,将她揽紧了,“好...我不动你,老实地陪我再睡一会。”
落昭阳俏生生笑了笑,“太子爷...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