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八尺大汉下至三五岁的小女娃,谁能抵挡的住可爱呢?
刚做好一套,何柔便想买了一套去。
可苏攸棠说,她既是已经跟着她学做木雕,若真心喜爱便自己做一套出来不是更有成就?
每日还在练习简单图形的何柔竟然满眼发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苏攸棠只得加快教她的速度,好在何柔真的有几分天赋,做的东西虽不精致,却也有三分灵气。
若是一直做下去,一定能有不菲成就。
这日苏攸棠将套娃送去文宝阁,孙东家虽不是头一回见苏攸棠做出来的东西,可还是还是被一群可爱的小脸谱萌到了。
可怜的孙东家不知该怎么说被‘萌’到,只得不住地说:“唐姑娘,我瞧着这群小东西,心里直痒痒,你这手艺真是越发厉害了。”
等孙东家心满意足的盖上盒子时说道:“这两套我给姑娘一百五十两。”
苏攸棠心中颇为触动:一、一百五十两?
岂不是能一次还清欠沈镜的银子了?
不等苏攸棠高兴,孙东家又一脸严肃地说:“唐姑娘,孙某有一事要与姑娘说清楚些。”
苏攸棠见状满心疑惑:“可是铺子里拿不出这些银子?”
第89章 笑得一脸温柔
孙东家连忙摆手:“不不, 姑娘误会了。姑娘可还记得那四美人图?”
自然是记得的,虽说四枚竹片被低价卖出去,可仍旧给文宝阁带来不少好处。
苏攸棠:“可是这四美人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 我在京城还有一家印书坊,我让书坊的伙计将四美人印成笺纸,又寻了几个才子为四美人编撰了一点曲折的唱曲,所以在京城很是赚了一波。
这文宝阁没有姑娘, 怕是这会也早就关了。
我心中自是感念姑娘, 但姑娘也知道, 我这一家老小现如今都在京城。所以我打算在京城开家分店, 这里我会寻个合适掌柜来打理。”
说到这里, 孙勖停了下来, 瞧了瞧苏攸棠神色。
孙勖家人都在京城, 人家要回京城也是利索应当。
虽是对孙东家的离开有些不舍,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只要新来的掌柜不压她的价便无妨。
苏攸棠思索片刻后笑着说道:“这是好事,阿棠给孙东家道喜了。”
孙勖见状原先紧皱的眉头这会也舒展开了,又继续说道:“孙某受了姑娘大恩惠, 自当衔草相还。
所以孙某想同姑娘合伙做生意,这以后文宝阁的利钱咱们五五分成。
姑娘意下如何?”
苏攸棠闻言心中大惊,五五分成?这不是相当于将半个文宝阁送与她?
“孙东家, 这似乎不妥吧?”
孙勖:“文宝阁本就因姑娘起死回生,这次回京城, 除了看望家人外,孙某也与内子商量过了。
姑娘的手艺是放眼整个大楚都难寻的,与其说是与姑娘合伙做生意,不如说是将姑娘与文宝阁绑在一起。
所以若说是不妥, 也是我厚着脸皮黏上姑娘。”
苏攸棠说是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横竖看来她都不亏。
“孙东家,这事我还需考虑一二。”
孙勖:“姑娘尽可慢慢考虑。”
苏攸棠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这事确是要好好考虑。
这在京城开铺子,自然不是用嘴说说就能开的起来。
而且依孙勖的意思,若是她有意合伙,自然要买间地段好又敞亮的铺子。
届时孙东家出九成的本金,苏攸棠出一成的本金。
孙勖已经物色好铺子了,若是要买下需一万二千两银子。
老天爷诶,一万两千两银子,即便是一成也要一千两百两。
她从哪里弄这么多银子?
苏攸棠倒是没想过孙勖会骗她的这个可能性,毕竟她手中大头的银子都是通过他赚的。
而且孙勖也说了,她若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来,也可每月给一些。
孙勖倒也没瞒着她,他能拿出来的也就六千两,剩下的还需向钱庄借。
苏攸棠觉得孙勖太冒险了,可她偏偏很心动。
苏攸棠看了一眼头上的蓝天,到底要不要拼一把啊?
不管拼不拼,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手里有了银子的苏攸棠,决定犒劳自己一番,买了不少吃食。
最重要的是,终于能买得起自己心心念念的整套刻刀了。
转眼就花了二十七两,银子可真不经用。
当然定制刻刀就花了二十两,剩下的七两都是买些吃的用的。
回到家中的时候,幸好林氏在家,不然定要念叨她。
倒不是林氏小气,而是多年掌家的经验,让林氏觉得女人手中一定要银子才能心里踏实。
即便是隔壁吴婶,在家中一向强势,可真要用银子的时候,还是得问一声吴叔。
将米、面之类的吃食都放到灶房去,刚转身便瞧见站在灶房外的段珩。
说起来,段珩住在沈家的日子还算安分,不说是出门了,便是自己的房门也鲜少出去。
林氏起初还疑惑,后来段珩以来俞州做生意的路上遇到过歹人,受了伤,所以这段日子需要静养。
林氏竟然也信了。
若不是段珩不比沈镜大多少,她都快怀疑林氏是想来一段黄昏恋了。
“你怎么出来了?”沈镜严禁她与段珩接触,也因此这段日子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
段珩:“有些口渴,来寻些水。”
随后苏攸棠便没话了,气氛有些尴尬,苏攸棠想尽快出去。
若是沈镜这会出来瞧见她与段珩单独共处一室,指不定又开始发疯。
说起来,那日之后沈镜便没再对她动手动脚过。
若不是他一如既往地要求两人同床,且坚定的要撤下床中间的格挡,苏攸棠都怀疑沈镜那天是在耍她。
这性情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还是说谈恋爱的男人都这样?
苏攸棠出神的这会,段珩已经行至她身前。
苏攸棠顿时一惊,这人靠这么近做什么?连忙退后几步,“你请便。”
说完就准备绕过段珩出去,可这人竟然一把拉住她。
“我们是一样的。”
苏攸棠:诶?什么一样?我们不一样啊。
一连茫然的苏攸棠傻傻的看着他,竟然也忘了挥开他的手。
段珩:“你告诉过沈镜吗?”
苏攸棠是真不听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她应该告诉沈镜什么?
“我——”
苏攸棠刚开口,段珩就打断了她:“你一定能劝动沈镜,他与我合作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苏攸棠被他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惹出了怒气,“那你怎么不自己同他说去?你不是他堂兄吗?”
许是苏攸棠语气太冲,段珩握着苏攸棠手腕的手,瞬间加大了力气,不仅如此还将她拉到了面前,两人之间只剩半臂距离:“他不相信我!”
他去同沈镜说自己是重生的人,说出他的身世,让他同自己一起将瑾王扳倒。
怕是沈镜会把他当做傻子,扔了出去。
苏攸棠:“他不相信你,我就相信你了吗?我连你是什么身份都不知!”
两人说的太过投入,没有发现院子的门被从外面打开,沈镜走了进来。
偏偏灶房离院门最近,此时又开着窗子,沈镜一眼便瞧见两人。
就,瞧见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实则两人都在怒瞪着对方,段珩:“孤是大楚的太子!”
话音刚落便听见沈镜淬了冰霜的声音:“敢问尊贵的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强抢有夫之妇?”
苏攸棠与段珩同时惊讶的看向窗外的沈镜,许是两人一致的动作、相同的神情太过默契,沈镜脸上更黑了一分。
段珩:“沈、沈镜你误会了,我没有!”
苏攸棠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自己便落入一个怀中,同时段珩也被踹倒在地。
还没弄清眼前境况的苏攸棠,只觉得沈镜有点苏,一脚踹翻当朝太子诶?
也就他是男主,不然人早没了。
当然前提是段珩真的是大楚太子。
不过从何柔对段珩的态度来看,段珩即便不是什么太子,也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不然也不会说沈镜帮他一定能有好处这样的话。
就是段珩有点不经踹,这会竟然已经咳血了。
苏攸棠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灶房里,不然以后林氏做的饭她都吃不下了。
只是苏攸棠刚弯下身要去扶他的时候,便被沈镜一把拎了回来,冷声道:“你做什么?”
苏攸棠:“他若真死了,咱们就得给他赔命,做对鬼鸳鸯了。”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沈镜的心,这人竟然一息入春,笑得一脸温柔。
苏攸棠越发觉得恋爱中的男人阴晴不定。
而躺在地上的段珩觉得,有点烦这二人,也许应该再吐一口血。
沈镜忽然心情变好了,直接将段珩扛了回去。
苏攸棠原本还想找胡大夫来给他瞧瞧,可沈镜替他把了一脉说无甚大碍,不需要找大夫。
苏攸棠很是怀疑沈镜的用心,结果换来沈镜一个白眼。
“人家可是说了自己是大楚的太子,你夫君我还敢怠慢他?”
段珩对沈镜这阴阳怪气的语调颇是无语。
苏攸棠见他确是无甚大碍,便放心去折腾自己的事情去了。
苏攸棠说是考虑孙勖所说的那事,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较。
只是一千二百两显然成了她最难的问题。
若是想短时日内赚到这笔银子,除了东西好,还得有渠道卖出去才是。
这渠道有孙勖在,显然不是问题,可她做什么东西能卖出这么多的银子?
她手中零零总总加起来的银子也不过一百八十多两,这一百五十两还是今天刚到手的。
吴家的分红和林氏给的鱼钱都只是小头,过日子足够了,用来开铺子是远远不够的。
转眼便到了八月,段珩已经在沈家住了半个多月。
这日朝食桌上,林氏忽然对大家说道:“我想在临街租间铺子,等入了冬也可暖和些。”
沈镜自是没甚异议,阿福也只管做。
苏攸棠有些担忧:“娘,咱们的银子可够?若是不够——”
沈镜:“既然娘想继续做这生意,直接买间铺子吧。
我这里还有些银子,娘只管拿去用便是。”
林氏顿时哭笑不得,“合着娘在你们眼中便是这般落魄不成?
这段日子没同你们细说,自从之前那无妄的牢狱之灾,这鱼饭生意竟然更好了。
我心中有数的,而且明年阿镜要进京赶考,若是一举夺魁,咱们怕是要举家搬去京城,便是买了铺子,倒时还要想法子卖出去。
不如租赁一间更合适。”
苏攸棠觉得林氏所说有理,倒是沈镜深深瞧了林氏一眼,似乎想从林氏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既然众人都没有异议,这事便定下了。
阿福用完饭便出门去看铺子去了,林氏少有的闲在家中。
苏攸棠此时正在杂物房中,透过窗子瞧见林氏坐在廊下便笑着说:“娘若是闲着无趣,便去寻吴婶说说话?”
“嗐,她哪里顾得上我呦,她女儿前些日子终于有喜了。
这不,今日不上工,她收拾收拾去见女儿去了,这会就把小车给她女儿送去了。”说着眼中满是艳羡。
苏攸棠也为吴婶高兴,听说她女儿成亲三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婆家那边可没少给她脸色。
也就是后来替吴叔做护膝赚了些银子,婆家人脸色才好些。
没想到竟然又有喜了,真是件喜事。
苏攸棠只顾着高兴,倏然见与林氏幽怨的眼神对上时,心中咯噔一下。
林氏:“阿棠啊,娘其实也理解。”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那般心痛模样,苏攸棠或许还会相信。
第90章 里面确是一卷画轴
苏攸棠只得装傻笑道:“娘真好!”随后神情一转, 佯做落寞道:“前几日瞧见大哥家的馨姐儿,粉雕玉琢的,阿棠心中也是喜欢的紧。
回来之后又与夫君说起这事来, 可是夫君他……唉,不提也罢,免得娘听了伤心。”
林氏顿时被勾起了兴致:“阿镜怎么了?”
苏攸棠欲语还休:“娘还是别问了吧。”
林氏一时间脑海里转过千般想法,最后只问了一句:“可是阿镜他、他力不从心?”
这也不能怪林氏想偏了, 而是沈镜平时穿着衣裳时瞧着实在羸弱。
苏攸棠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她其实只是想用沈镜一心想读书考取功名之后再做打算。
不过苏攸棠心中暗笑, 也不做过多解释, 任由林氏误会。
林氏见她不语, 顿时觉得自己猜中了。连忙走进杂物房, 想与苏攸棠细细说道。
苏攸棠手中还雕刻着东西, 没想到林氏就这般进来了。
一时也没法藏起来, 不过沈家人也知道她喜爱摆弄木头, 便是被瞧见也无妨。
只是林氏到底还是被苏攸棠的手艺惊艳到了。
苏攸棠这些日子为了一千二百两正苦心雕刻一件东西,只是那东西太费精神,这会正雕着一个小物件, 也算是放松一下。
可苏攸棠眼中的小玩意,在林氏瞧见可是不得了。
她雕的正是在玩蹴鞠的小白和花猫,昨日阿福心血来潮买了一个蹴鞠, 小白很是喜欢,便是睡觉时也揽在爪子下, 谁也不让拿。
偏偏花猫喜欢逗它,为了那个球一狼一猫没少打架。
苏攸棠瞧着有趣便将它们雕了出来。
这会正在收尾阶段,自从拿到定制刻刀后,苏攸棠现在做活也快了许多, 收尾的时候更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