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嗜我如蜜——风储黛
时间:2021-02-04 09:21:30

  元清濯微微低下下巴,放肆地亲吻他的脸,沉默间,唯独呼吸被不断放大。
  感受到姜偃身体的诚实反馈,她明了在心,长指挑起他下巴:“你是不是暗戳戳想这样我很久了?老实说。”
  姜偃脸热,不答。
  可他的身体给了回答。
  元清濯啄了一下他的鼻尖,又碰了一下他的唇。告诉他,她对他的依恋和疼惜,告诉他,她永远不离开他。
  同时,也告诉他:“你觉得这件事是让我在皇弟和你之间二选一吗?不是的。就算我偏心眼得厉害,帮亲不帮理,但中间还有我父皇的命,我知道该怎么做,阿偃,我一直都知道。和你成婚,没有一丁点的犹豫。但现在,我不想那些。”
  “我要你。阿偃。”
  她哑着嗓,喃喃道。
  “我想要你很久了。”
 
 
第80章 它塌了
  镜荧只是找了个不那么蹩脚的借口离开, 并没有当真去问日理万机的大将军讨要香盒,公主去要合理,他这么个小的若也去要,就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觉得外面蚊虫确实多, 于是他走到一簇篝火边, 沉默地往里添了几把柴, 便不动了。
  “小家伙一个人搁这伤春悲秋什么呢。”
  镜荧呆住, 回头一看, 只见火光映着跟前谢淳风还算是英俊的脸,立刻乖乖地唤了一声“谢师伯”。
  谢淳风手里握着刚烤至八成熟的鹿肉,赏给他, “来, 吃点, 长个儿。”
  别人一看姜偃那么高的个头, 座下俩小童却瘦瘦小小的,很惹人疼, 还道是听泉府没好伙食,那这谢淳风可就要争辩争辩了。
  其实方才谢淳风烤鹿腿是给别人烤的,算是一点赔礼, 谁知道别人巡夜去了, 他撇撇嘴,决意不做那贴冷屁股的热脸,遂拎了自己烤好的鹿腿, 给自己家的小孩儿尝尝鲜。
  镜荧果然知恩图报, 立马就甜甜地唤了声谢师伯,对他道谢,跟着就啃了一口。这鹿腿不肥不柴, 恰到好处,调料也抹得均匀,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
  于是赞了句“好吃”。
  谢淳风笑眯眯,摸摸他头:“你师伯的手艺,是不是一点都不输你的先生?”
  从前跟着老国师的时候,只能吃糠咽菜,日子过得极是拮据,倒不是皇帝短了国师府的吃喝,实在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克扣节俭到咸蛋黄都是加餐!为了使自己还有点好日子过,谢淳风早早当了家,后来师弟来了,约莫也是这缘故,把厨艺这项技能也修炼到了顶级。
  镜荧似乎要说话,但他很快被什么吸引了目光,鹿腿肉还噙在嘴里没能嚼下去。
  “师伯,你看那马车……好像在动?”
  谢淳风吃惊:“什么动?你小孩儿别胡说,多吓人啊。”
  天知道他最怕鬼了。
  哆嗦 * 着转过身,忐忑万分地顺着小孩儿视线望过去。
  只见黢黑黢黑的天色之下,那辆停在满是风露的旷野中的马车,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突然,剧烈地动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什么激烈的冲撞。跟着,这辆孤零零的马车,又重复着这幅度,持续动了起来。
  那是师弟的马车。
  谢淳风陡然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汗毛炸立,回身去捂镜荧眼睛:“小孩儿别看!闭眼!”
  镜荧乖乖地道:“师伯,我不看,我闭眼了。”
  谢淳风点了点头。
  可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沸腾难止。
  师弟啊,看不出……还挺狠。
  马车犹如颠簸在崎岖不平的山路,又像是浪涛里无依的小船,近乎要被巨大的海浪冲垮。
  谢淳风一面看,一面啧啧直叹。
  这该是有多激烈。
  “不会塌吧?”
  他低喃道。实在很是担心。
  事实很快证明了他并不是杞人忧天,因为话音一落,伴随着一片横木断裂的吱呀惨叫,那马车“啪”一下前头着地。
  塌了。
  停了一下,又如是耸动两下,终于完全静止了。
  谢淳风吃惊:莫非师弟他解决了终身大事之后,就把他那煞风景的乌鸦嘴传给我了?
  谢淳风惊疑不定,身后却又响起小童那特无辜特单纯的少年音:“师伯,我好像听到什么塌了。”
  花间高手谢淳风一时被个小孩儿问住了,他支吾无语了许久,勉强按捺住不去一探究竟,用极为平静的口吻回道:“是的。”
  镜荧立刻流露出着紧:“啊?那先生会不会有危险?”
  谢淳风琢磨。
  危险?不举吗?
  那确实是有点危险。他不禁很为公主殿下担忧。
  但面对这么个单纯无辜的孩子,谢淳风不好直言,“嗯……甜蜜的危险?”
  甜蜜的危险,不还是危险么。镜荧这死轴孩子立刻说要去看看,已经起身了,又被谢淳风连忙拽回去,他口气颇沉:“你不要去,我敢保证,如果你这时过去看到你家先生了,有危险的会是你。”
  “……”
  镜荧倒并不真是个傻孩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谢师伯说的是那种事。
  先生他都成亲了,和公主相亲相爱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什么,但镜荧其实有点失落,以后听泉府多了一个凶巴巴的女主人,先生更加不会关心在意他们两个小的了。说不定,等以后公主生了小孩儿,他和开权两个就该被赶出府去了。
  镜荧脸红,忍着不去看先生。
  他贴心地去和郭显商量,要不要明日赶早到就近的市集去买车。
  谁料到好心帮了倒忙,不出一夜,公主和国师合伙轰塌马车的事迹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连项煊都惊动了。最后他也只了然地笑笑,让人去买车。
  如此耽搁了一阵。
  姜偃是脸皮极薄的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受人观瞻,以往他只会待在听泉府,鲜少出门,就是不习惯别人把打量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 * 上。今日听说事情传了出去,已几乎不能见人了。
  新的马车买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现身。
  用午膳之际,元清濯端着一碟酱牛肉来看他,见他原本似乎在专注地读书,自己来了之后,他立刻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元清濯笑笑,放下酱肉,轻佻勾他下巴:“做的时候,不见你有半点心慈手软,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知道成亲那天晚上她出去了,没和他同房,昨晚才算是真正补上了洞房花烛。
  两人都久旷,又是情深爱浓,自然不可避免地激烈了一些,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何况人家小两口关起门的事,他们最多嘴上调侃几句,又不会令她少块肉。只是她的心肝脸皮薄而已,连“先生”都不肯让她叫,她偏是是个嘴坏的,那些禁忌的他不想她碰的,她倒是全喊了个遍。
  见他羞,手指握着书卷发颤,元清濯明明早就不堪一折,知道撩拨他的代价有点付不起了,却无所畏惧,反而频频想笑。
  于是又来嘴痒地对他使坏。
  “我看这辆马车更不结实,要不咱换个铁皮的,夫君以为如何?”
  噌——
  她夫君的脸都红透了。
  元清濯情窦初开时,也能一羞便羞上半天,他反而是镇定的那个,后来发现他其实比她更爱羞以后,元清濯就再也不害羞。
  反正我不害臊,那臊的就是别人。看别人羞岂不是更有趣?
  元清濯探身迈入车中,将翻菜都端给他,等姜偃伸手接过,元清濯蹲下身,握住了他的腿,替他揉捏膝盖,姜偃极大地感到不自在,立刻想要挪开,元清濯却按住他,认真地问道:“昨晚上什么感觉?”
  姜偃微愣,不答,只是俊脸悬红,打量着她。
  元清濯也是一愣,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哭笑不得地道:“我是问腿!腿昨晚上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无力?”
  她觉得以他的能耐来看,简直比正常人还正常人,一点感觉不到双腿有障。但还是要多问一句,怕他会感觉不适。
  姜偃大概是心虚了,面上不显,只是悄没声儿地避过她炽热的目光,隔了半晌,道:“公主撑着我,就不会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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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腿无力,不是别的地方没力。
  他是这意思。
  但元清濯只是想问他是否感觉到有所好转,谁知男人在碰上这个话题后就绕不过去了,她无奈又好笑,摸摸他的膝骨,“嗯,你吃吧,我给你揉揉。”
  最难消受美人恩,姜偃如何还能恍若无事发生地接着用饭?
  他任由长公主按着腿,起初一动不动的,但是看她这么认真、仔细,他突然忍不住了,一把捞起了元清濯,唇朝她不由分说地吻了过去。
  他实在很爱、很爱这个女孩儿,可却始终不比她大胆,甚至每每想要亲她,都要斟酌许久,试探许久。
  可是不一样了。
  从今以后都不一样了,她已经是他的了。
  他已经可以名正言 * 顺,亲她。
  元清濯非常自觉地在姜偃亲吻自己时,软了身子,几乎变作了一汪软水,柔柔地要化在姜偃怀里。
  她也是钢筋铁骨,战无不胜,脾气更加是火爆,乃捏不扁锤不烂响当当一颗铜豌豆,怎么姜偃亲她,她就腿软到,站都站不住了呢?
  她甚至想,岔开腿了。
  姜偃怜她先前哭得厉害,又害羞已经换了新马车,自然不好再接着欺负她。吻毕,稍稍退开,摸了摸她的翠鬓,还觉得心头无限怜惜,抵住了她的额。
  “小满。”
  “嗯。”
  元清濯反抱住他。
  “我与你一起面对。”
  姜偃温声说道,仿佛细雨微霏,抚平了她心内最后一点焦躁。
  她再也不感到丝毫彷徨了。
 
 
第81章 橘兮:国师,你长得好像……
  神京至梁都, 纵然行进缓慢,七八日也该到了,但沿途却因遭遇了一场大规模的刺杀而不得不耽搁。以至于最后走了半个月,才终于抵达都城。
  刺杀的规模算是元清濯平生所历最大的一次, 而且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他们作山匪打扮, 为劫财而来, 但所行的宛如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行的事。毕竟相比财, 大多数人恐怕还是更看重命。
  有项煊这个宛如军中之神的主心骨在, 他们很快溃败不成军,最后,五百人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 见大势已去, 纷纷自我了断, 抹了脖子。
  “你猜得不错。”项煊叩姜偃的车窗, 待车窗打起,露出姜偃清冷隽秀的一方侧脸, 他放低了声音,“确实有人坐不住了。”
  姜偃面露歉然,道:“实在对不住, 让义父也参与进来了。”
  项煊摇头:“什么话?跟义父还见外什么?”
  说完拍拍他的窗, 将其降下,又走到公主身旁,对还在清点人数, 试图搜寻可用信息的元清濯道:“刀光剑影的, 天师受了惊吓,公主好好地安抚安抚他。”
  元清濯本来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但转头就想了起来, “不对啊,项伯伯,您那个义子又不真的是朵娇花,这些场面他早见过八百回了。”
  说完,又想到郁郁不平起来,“项伯伯有了儿子,拿徒弟当丫头使了?知道我比不了项苏两家的交情,如今我可算是外人了!”
  项煊没想到她连这个醋也要吃,不禁一怔,立刻道:“公主取笑了,公主小时候说的,只拜师,却不能叫师父,这点自知之明,项煊还是有的。”
  公主从小就是个骄傲的性子,不肯对谁低头,项煊虽然指点过她几年兵法武功,但因常年在外征战,一向也不敢以师父自居,在公主的威慑之下,反倒如履薄冰,心中对她虽然亲近,却实在地免不了敬畏。相比苏寰的儿子,他对公主自然是不能轻易地靠得过近的。
  元清濯也只是说笑罢了,谁知道大将军竟然真的正色起来,忙说都是玩笑话,小时候不懂事的戏言,不必作真,师父就是师父, * 只是她习惯了叫伯伯而已。
  项煊也忙道伯伯挺好,他确实倍觉压力。
  刺客身上没有搜罗出有用之物,纷纷被就地火化。押在囚车之中的一群刑徒却以为援兵将至,一个个来了劲似的,伸长了脖子期盼着第二波。
  结果没第二波了。
  也许是项煊的名头过于响亮,令敌人闻风丧胆,一直到平稳入城,再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入城后,元清濯便感觉到姜偃神色凝重,似乎入城前的放松已完全不翼而飞。
  她试图按了一下他的胳膊。
  “去我的敬武公主府坐坐?”
  姜偃回眸,低低地应了一声。
  于是马车掉头,前往敬武长公主府邸,而项煊则继续押着人,打算直接送入诏狱,等候圣裁。
  这一路众人都已疲累,早想歇脚休息,睡个昏天黑地了。
  元清濯也在大战过后感觉身子不爽利,想喘口气。
  车停在公主府门口,镜荧适时地跳下车,放下轮椅,元清濯伸臂抱姜偃下去,将他安置在轮椅上,亲手在身后推着,一道步入府邸。
  阔别已久的公主府顿时热闹了起来,甲乙丙丁都来问信,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围着公主说个不停,还十分惊奇地打量着公主正照顾备至的国师。
  这居然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国师。
  好俊啊。实在是俊。
  怪不得公主在信上说,得如斯美人为夫,此生无憾。一股得意之感扑面而来。
  两个丫头自然也不闲着,一早听说公主他们的队伍入了城,都极为激动,这时本来在布置公主的闺房,此际都一阵风似的从前堂奔到后院,“公主”“公主”叫个不停。
  元清濯这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带着不喜热闹的姜偃,现在也是备受折磨。
  银迢面色忡忡道:“奴听说公主又遇刺了,很是害怕,天天给公主烧香来着,公主是金枝玉叶,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好都让我说中了!公主可算回来了!”
  她这番话让人煞是感动,连她自己都眼眶红红的了。
  橘兮不比银迢狗腿子,但对公主的思念却是真情实感,当下也哇呜一声,哭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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