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花气薰人欲破禅
时间:2021-02-06 10:07:17

  横竖她决不容忍有人按着她的头,越过她给范家唯一的男儿指婚。
  正因如此,范云义虽然劝不服自己的祖母,也从未想过让辛泓承端着太子的架子出面压一压,免得闹得无可挽回。
  但此时杨老夫人出面又不一样了。
  范老夫人见了她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杨家枝繁叶茂如今已经是西北第一大族,若是范家男人都还在,如今也未见的输给什么杨家钟家的。
  感情一到,场子一热,就好说话了。
  何况周眀薇除了出身,并没有半点不好。就算是出身差些,但她跟太子妃相交莫逆也可抵得过许多了。
  更重要的是,范老夫人也从这半年孙子给自己传回的书信中,体会到了孙子不可逆转的心意。
  祖母不让他娶周眀薇,他不会闹着违背,但旁人他也绝不肯娶。
  范老夫人逼急了,范云义还从贾宝玉的作为中受到了启发,熬夜抄了一本经书给范老夫人寄回去,表示自己最近公务繁忙不说,回到府邸还是冷茶冷灶,没有知冷知热的人,颇觉人生无趣荒凉,觉得佛门更加清净,令他心向往之。
  范老夫人果然急的两晚上睡不着:范家这根独苗要是出家去了,范家断了传承,她真是都不敢死了去见自己的夫君!
  如今又有杨老夫人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媒人给搭好了梯子,范老夫人也就顺着下来。
  赶着杨老夫人还在京中,两日后就往荣国府提亲去了。
  邢夫人也乐得两天晚上没睡着:周眀薇可是记在她名下,嫁的好了对她也有益处。
  宫中皇上听闻了此事,还亲笔手书,给两家写了一张“天作之合”。更有太子亲自登门送上御笔,给足了范家颜面。范老夫人也觉得脸上有光。
  太上皇年老喜欢听热闹的事儿,听闻此事也欢喜:“从前范家小子年幼,府上的爵位担不起,就一直虚悬着,如今他都是定亲的人了,就将爵位也一并封了吧。”
  辛泓承正好在跟前,立刻结结实实跪了:“谢皇爷爷恩典。”
  太上皇指了他笑道:“你倒是跪的快,可见你们打小一起念书,终是与旁人不同的情分。”
  这话说完,又想起自己从前误会两人是过从亲密的“断袖”情谊,不由大笑。更将此事当笑话讲给太后和皇上。
  辛泓承牺牲自己,娱乐大家后,趁着太上皇心情好,连忙提出疑问:“建安伯府的爵位原就是降等袭爵,不知皇爷爷要赏他个什么爵位?”
  本朝少有世袭罔替的爵位,都是一代代降下去。甚至这爵位缩水的还很严重,比如贾代善的荣国公,到了贾赦就三级跳,缩成了一等将军。
  太上皇扫了他一眼:“朕知道你想什么,他建安伯府男人为国尽忠,这爵位不降而袭的恩典也担得起。何况他又是你的伴读,罢了,看你这一年太子做的也还过得去,这奖赏他也是奖赏你。”
  辛泓承连忙替范云义再次谢恩。
  于是此事便定了下来,只等今年过年,新鲜出炉的建安伯入京完婚。
 
 
第106章 生事端
  周眀薇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白毛就亲自端了药进来。
  自从杨皇后被鸩一事后,宫里人对入口的东西都格外谨慎。黛玉日常喝药膳,一应都是墨染或者小萝去亲自看着, 寸步不离。直到这两个月, 白毛才得了能熬药这个差事。
  她心里也终于放松了些,这算是太子妃拿她当自己人了。
  海棠花纹饰的小托盘上, 除了白瓷药碗, 还有两小碟蜜饯果子。
  周眀薇挡开小萝, 亲手接过来:“来, 来, 刚才听你说起太子妃在给我准备嫁妆,那我自然要亲自服侍太子妃用药,只看在这个份上, 值不值再加一对金镯子?”
  稳重的白毛也忍不住笑了:“周太医好金贵的手呢,动一动便是几两金子。”
  周眀薇轻轻搅着滚烫的药汁对黛玉道:“倒不光为了我的嫁妆,等下个月八月里,好几件大事等着你操持呢,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墨染也在旁道:“是呢,中秋是一件, 太后娘娘的生辰是一件, 安王爷要迁出宫又是一件。”
  黛玉靠在枕上:“倒也还好。太后娘娘今年不是整生日,她早说下了不想大办, 嫌恭贺来往的吵闹。至于安王出宫,就跟其长子满月宴一般, 周贵妃娘娘自然百般上心,我不过等着批账就是了,若是插手太多反而不好。”
  周眀薇点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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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周菱和刘侧妃都已经诞下儿子, 又因周菱诞下的是太上皇第一个嫡出重皇孙,他老人家自然龙颜大悦,在宫里办了颇为盛大的满月宴。
  要说周贵妃心里没有一丝贪念波动也是不可能的。
  她儿子是长子,又生了皇上的长孙,如今还是留在宫中唯一一个成年的亲王,要是以后太子有失,岂不就轮到他儿子了?
  于是对这个孙子看的眼珠子一般,满月宴更是越俎代庖,许多事不跟黛玉商议就自己吩咐给内务府了,一时兴头得不得了,俨然要跟太子妃分庭抗礼的架势。
  谁知满月宴后,皇上就通知她,等八月十五中秋和八月十六太后寿辰过后,就让安王爷迁出宫回自己府邸去。
  周贵妃微弱的期望又被皇上无情熄灭。
  她这里还不及怄气,就见自己儿子高兴地眉飞色舞,说终于可以出宫去不必守这些宫规了,儿媳妇在一边真诚应和。这给周贵妃气的:原来儿子儿媳都不求上进,只有自己在这里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知争些什么。
  这才连忙熄了跟黛玉打擂台的心思,回转过来凡事又来跟黛玉商量,甚至故意骂内务府的人说:“本宫刚得了个孙子乐得昏了头,你们这些奴才也都不带脑子不成?凡有事该立刻回太子妃去,哪里就能私下行事!”
  背了黑锅的内务府的管事们只得心里骂人面上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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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眀薇送来五日的药,喝到第三天,黛玉就好了。这日晨起天阴沉沉的,辛泓承赶着要下雨前出门,又嘱咐她今日不要贪凉穿少了,免得受雨吹风。
  黛玉将装着仁丹的荷包给他系上,问道:“今日回来用晚膳吗?”
  辛泓承想了想:“应该可以,这几日没什么可忙的,父皇还说下午我不必去部里,跟他一起参详参详给太后娘娘的寿礼。”
  黛玉抿嘴笑:“娘娘闲了只喜欢看话本子和穿珠钗玩,父皇送的那些金玉古玩名画山水都进了库房。”
  辛泓承一笑:“太后娘娘也是个奇人,我在王府和宫里待了这样久,就见过她老人家这一个不喜欢孩子的。”
  这个时代,女人往往就是相夫教子,对孩子的期盼和爱是刻在骨血里的。
  比如现在的邢夫人,成天抱着孙子不撒手,虽说血缘上来说这也不是她亲孙子。当年她当继室嫁过来的时候,贾琏已经不小了,母子没法亲近。但如今有了襁褓婴儿,邢夫人不管是为了将来的依靠还是心里的空虚,都爱的不得了,悭吝如她都会从私房里扒拉银钱出来给孙子添置东西。
  可太后娘娘并不是这样。
  别说辛泓承这些大了的孙儿,就算是安王新得的婴孩,她也是照例看过一下,然后就兴趣缺缺,更愿意自己看话本子玩,也不肯逗孩子玩。
  她与杨皇后都是一生无子的命数,然杨皇后跟黛玉说起来,也难免带着遗憾痛楚,可太后说起来唯有轻松自在。
  黛玉嗔他:“娘娘对你们难道不和气?你好几次惹恼了皇祖父,不都是她老人家替你转圜的?这会子你还编排她不喜欢孩子。”
  辛泓承知道黛玉对太后格外的敬重,只得举手投降:“我错了。”
  墨染和小萝都低头笑:太子天天不对着太子妃认两句错,简直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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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泓承本以为今日无事,可以回重华宫跟妻子用膳,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下午就出了事。
  彼时皇上正拿着一个西洋的放大镜,认真看一樽花瓶,这也是他为太后预备的寿礼之一。
  秦公公忽然急急进来道:“皇上,瑞王爷犯了大错,此时已经被太上皇宣进宫来,怕是要挨打呢。”
  皇上不动如山:“哦,没事,打就打吧。”
  外头还下着雨,他可不想冒雨去救瑞王这个混不吝的弟弟,毕竟瑞王哪个月都要挨太上皇两下子,也不算个新闻。
  秦戊忙继续道:“听说这次是个大事故,太上皇气的不轻,太后娘娘吩咐了公公来请皇上,说是请您去劝劝,大暑天的,别气坏了太上皇。”
  皇上这才凝重了神色,叫人拿来雨天的蓑衣准备御驾,然后对一旁站着装自己不存在的辛泓承道:“你还想跑不成?也跟着朕去劝劝。”
  辛泓承只得跟上。
  路上秦戊就将事情细细说给两人听。
  原来瑞王爷昨日逛花楼的时候,路遇一对标致美丽的姐妹花,竟然一时心动,当街强抢民女入王府为妾室。此等恶行御史已经点灯磨墨连夜开始写弹章,谁知这一对女孩子的父亲也是个刚硬的,当晚就撞死在瑞王府门口。
  闹出了人命后,此事就从风化问题上升成了刑事案件。
  都不等御史弹劾,五城兵马司的人和宗人府的老一辈宗亲就先将事情报给了太上皇。
  皇上听得眉头紧蹙:“他又干这样的事儿了!丢尽了皇家的脸面,上回好歹没闹出人命来,朕还能给他压住,这回活该被父皇狠打一顿。”
  辛泓承对上次的事儿也有所耳闻。
  瑞王不知酒桌上听了什么荤话,说是城西一位寡妇生的貌美,他堂堂亲王居然去爬人家的墙,然后被巡逻上夜的士卒给抓了。皇上气的哭笑不得,将他申斥一番后又命人抚慰了这位吓得半死险些上吊的贞洁烈妇,然后命人护送她返回父母原籍去了。
  彼时瑞王在皇上跟前打滚恳求,皇上只得替他遮掩此事。谁知这次瑞王又犯了更大的错误,直接让宗人府的老亲王一状告到了太上皇跟前。
  皇上也很是气恼,对儿子抱怨道:“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同样的疑问,太上皇也正在咆哮:“朕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跪在地上的瑞王爷蔫头耷脑不吭声,但看起来也不怎么惧怕,毕竟太上皇对他咆哮或者动手都是常事,反正又不能打死他。
  太上皇见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的七窍生烟:“混账东西,朕瞧你这个亲王也不配再做了!”然后指了个太监:“去告诉皇上,将这个混账降成郡王,若再有错失,就降成辅国公!”
  瑞王这才露出了又惊恐又讶然的神色:“父皇,我侄子都是亲王了,您要是把我降成郡王,我还有什么脸啊?”
  太上皇比他更惊讶:“你居然还知道要脸?!强掳民女,至无辜百姓身亡!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瑞王爷嚎啕大哭起来。
  倒霉催的宣合帝就是这时候进门的,瑞王一见立刻从地上弹起来一头撞过来:“皇兄你得救我啊,不然我就不活了!”
  要不是辛泓承在后面扶的快,皇上就要被撞个跟头。
  太上皇把桌子拍的震天响:“不活了就去死!上吊会不会啊!”
  皇上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把瑞王拨拉开对太上皇作揖:“父皇息怒,保重身子……”
  太上皇气极了开始无差别攻击,先对一旁坐着的太后道:“慈母多败儿。”然后又对皇上说:“你做兄长的也失职!听说你从前还护着他的混账事呢,将他纵容到今天,朕也要跟你算账!”然后一眼瞥见辛泓承,继续骂道:“听说你跟这个混账关系还挺好,他但凡弄来什么新鲜玩意儿都给你一份。那你可给朕仔细着,若是也干出什么混账事来,一并打死!”
  躺枪的皇上和辛泓承面对太上皇的雷霆之怒退避三舍,然而太后娘娘却宛如一只海燕,游刃有余的面对暴风雨不说还能迎上去,她平淡而一针见血道:“两代皇子们入了文德宫后都是您一手教导,与旁人无关——总不能好的时候是您教导有方,坏了就推给旁人,没有这样的道理。”
  皇上和辛泓承都在心里写了个“勇”字给太后。皇上敬佩之余决定将太后的寿礼再加重三分。
  太上皇被怼的怒火更盛,直接将手边的杯子对着瑞王砸了过去:“降成郡王,停俸三年!滚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不许出门!”
  皇上心中惋惜:才三个月吗?能不能关他三年呀!
  谁知瑞王当即跳了起来,梗着脖子道:“我不服!我不服!同样是强抢民女逼亲至死,为什么有人无事不说还升官发财,而我就要被降爵!”
  太上皇又砸了个果盘:“混账,谁跟你一般行事,还能升官发财!”
  瑞王滔滔不绝:“贾珍就是这样!他包占姨妹与我有什么分别?后来又将两个女人一个逼到庙里出家,一个胡乱嫁了人,他名义上的岳母尤老娘就气死了,这难道不是一条人命!何况我还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那老头会来撞石狮子,听说后我也吓死了,立刻叫人去救他只是没救活,不似贾珍是故意杀人!”说完又想起来:“何况他还停妻再娶呢!”
  太上皇还没来及说话,瑞王继续道:“他也就算了,手里的人命有限。可不止他呢,我听说,南安郡王战败后觉得晦气,要重新整修扩张他家在京郊的家庙。为了强买土地,以偷盗官司逼死了周围十几户农家的壮丁,剩下他们的家人也只能卖儿卖女死的不剩多少啦!还有西宁郡王……”他就这样滔滔不绝说下去,将太上皇十数位心腹老臣之家的老底翻了过来,俱是包揽诉讼、草菅人命、侵占土地等大罪。
  看着太上皇铁青的脸色,瑞王英勇道:“他们是您的臣子,我还是您的亲生儿子呢,要不先重罚他们,要不连我一并放过,没有个只罚我的道理!何况我的罪又比他们轻得多!难道只因为他们会在父皇跟前讨您的欢心,装的忠心耿耿就能逃避罪责了吗?儿子不服!”他跳着脚强调:“不服不服!”
  见太上皇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皇上连忙道:“承儿,将你瑞王叔拉出去!”
  见辛泓承费劲的拉走了瑞王,皇上又对太上皇行礼道:“父皇消消气,儿子替您骂他一顿。”然后也顺势脚底抹油暂时开溜,留给太上皇消化方才坏消息的空间。
  骤然得知自己爱臣们背后的种种罪行,太上皇震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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