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澎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小袋茶叶,“呐,上好的雪山灵茶,温养灵台。”
江迢迢知道这种茶,原著中女主好茶, 其中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雪山灵茶, 产量少也就罢了,还不宜保存,所以一直都是有价无市。凌飘瑶每次和骆熠吵完架, 骆熠都会给她泡这种茶哄她。
江迢迢接过来看了两眼这种从金子上种出来的茶,知道长什么样后又扔给了他,道:“我不喜欢喝茶,你自己拿回去喝吧。”
自从上次喝了沉衍一壶茶,不知道是不是给了他一种“这茶真好喝”的错觉,他每日清晨都给她泡上一壶,还不准不喝完,直接导致她现在看到茶就嘴里发苦。
江澎澎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我是拿来让你喜欢的吗?温养灵台!温养灵台听得懂吗?你现在每日在塌上睡八个时辰,再不快点起来都要快长蘑菇了!”
江迢迢:“行了行了,沉衍说我再睡几天就好了,就当放假了,不然过几天就要早起晨练。”
江澎澎没好气道:“睡睡睡!就知道睡!过几日就是入苑大考,到时候各大世家都来观看试炼大会,那时候你也躺着在床上睡吧。”
“什么?”江迢迢腾地一声坐起来。
仙苑会在新弟子入苑一个月后举行试炼大会,届时邀请各大世家前来观看。大会一共举行三天,第一天是迎接各世家的接风宴,第二天正式比赛,第三天则是根据比赛的成绩拜师收徒,百家观礼。
但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申屠妍儿看出骆熠的心在凌飘瑶身上,就在接风宴上联合原身给凌飘瑶和沉衍下药,试图毁了凌飘瑶的名节。后来事情败露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原身身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虽说从江迢迢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骆熠有过多的联系,在外人眼里也没有什么暧昧关系,申屠妍儿不至于再来找她,但是难说她会不会自己动手。药就是从她手里出来的!
她记得原著里凌飘瑶和沉衍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两人确确实实中了药的,两人在躲开众人的过程中难免被情.欲左右,饱含春情又极力克制的凌飘瑶让人又动心又心疼。
淦!
江迢迢爬起来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地让江澎澎一度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江迢迢盯着他,严肃道:“仙苑里有与咱家交好的药师吗?”
江澎澎:“……我当什么事儿,当然有啊,掌药司里医术最好的大长老就是自己人,你 * 这次受伤也是他给你看的。”
江迢迢放心了,她将雪山灵茶收下,“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江澎澎被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又实在好奇,“你去哪里,我陪着你?”
江迢迢问道:“你不用去弟子苑上课吗?”
江澎澎无语,“今日是休沐日,不然我能这个时候过来吗?”
对哦,弟子苑酉时下学,所以他一般都酉时一刻过来,现在看时间都还不到申时。不过有江澎澎一起去也刚好,她连掌药司的大长老是谁都不认识,别到时候找错了人。
江迢迢穿上鞋子往外走,江澎澎在后面跟着,看她这副行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好奇极了,“姐,你到底要去干什么呀?”
“去求药。”顿了顿,她问江澎澎,“司药长老能给的吧?”
江澎澎挠了挠耳根,“若不是什么异常难得的药多半会给,你要求什么药,给谁求?”
“呃……”总不能告诉江澎澎她知道沉衍要被人下药,所以提前给他准备好解药吧?
“这不重要,你看到沉衍了吗?既然你们今日休沐为何不见他的影子?”
江澎澎果然被转移了话题,“这我哪儿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我不是刚睡醒吗,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来到掌药司,江澎澎从自己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值守弟子,“劳请师兄将这个给大长老看,就说黎城江家江澎澎请见。”
江迢迢站在旁边看着,江澎澎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礼貌的时候?
江澎澎哼了一声,“娘亲生你的时候早产,小时候你身体不好就是这位长老给你调理的,你忘了吗?”
江迢迢: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算了,你小时候的事情又不记得了,我问了也白问。”
江迢迢愣了下,“我不记得小时的事情……是因为什么忘了的?”
江迢迢:“我那时候比你还小呢,我哪里知道,不过听爹娘说是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江迢迢因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我为何不能吸纳灵气?”
江澎澎翻了个白眼,哼哼道:“还不是因为你懒,小时候爹爹摁着我修习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凉亭里吃着冰镇西瓜看着,明知道爹爹不让我修习的时候吃东西,你还拿到我嘴边馋我。我没忍住吃了一口,害我挨了好一阵打。”
江迢迢:……
别的不知道,这点记得倒是清楚。
不过她吸纳不了灵气肯定不是因为懒,具体原因大概江澎澎也不清楚。
两人说着话,刚才进去通报的值守弟子出来了,“大长老同意了,两位请吧。”
值守弟子带着他们从那片熟悉的药圃旁经过,江迢迢问道:“凌家小姐痊愈了吗?”
那名弟子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谁,“凌家为凌师妹寻来了一枚凝血增元丹,她的伤如今已经没有大碍,前日便搬离了掌药司。”
“凝血 * 增元丹?凌家也挺有钱的啊。”江澎澎在一旁嘟囔道。
江迢迢不紧不慢道:“凌飘瑶是凌家唯一的嫡女,而且过几日就是试炼大会,与试炼大会的名次相比,花几百万金寻枚丹药算什么。”
若是凌飘瑶的伤真的痊愈了,那她便会如原著中所写,成为仙苑百年来试炼大会唯一的女魁首,为之后掌握仙苑大权垫下基础。
大长老的院子直接建在了掌药司里,方便他看管药圃炼制丹药,他们来到大长老的院子。相比较其他长老院子的奢华,这里朴实得多,没有过多的装饰,院内最多的便是高架上罗列着的一排排草药和药炉。
院内飘散着淡淡的药草香,一个白衣男子正挽着袖子在旁边配药。
“沉衍?你怎么在这里?”江迢迢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书中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沉衍会医术的。
沉衍同样对她报以惊讶,但也只在一瞬间眉眼便冷静了下来,让人看不出异样,他放下手中的小杆秤道:“怎么来这里了?”
“哟!认识啊,快快快把他给我带走,不然老头我的清幽院就倾家荡产了!”一老头炸着毛走出来,衣服皱皱巴巴地也没有好好穿在身上,显得有点邋遢。
江澎澎规规矩矩地行礼:“大长老。”
江迢迢跟着行了一礼,这位司药长老与那天在议事厅见得显然不是同一个。江澎澎在她耳边说:“大长老平日里醉心药理,你没见过他也正常。”
大长老抓了一下他的胡子,“江家的小子,嘀咕什么呢,还不把姓沉的小子带走。”
沉衍淡淡道:“大长老莫不是想要出尔反尔?”
大长老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道:“什么出尔反尔?我可没有!我是说今日配置的固灵草也够喝几天了,配完了赶紧走!”
江澎澎在江迢迢耳边道:“固灵草是生长在南方稳固灵台的极品灵药,大长老费劲心思才培育出来几株,轻易不外拿,沉衍竟然有办法从他手里要出来。”
江迢迢往沉衍面前的戥子称上瞧了瞧,这……不就是她这几日喝的茶吗?所以说,她喝的哪里是什么茶,分明是固灵草。
她看向沉衍,她说是茶他也就应了,若不是今日碰巧遇到,就怕是像那月灵泉水一样,喝完了便再也不知道了。
明明是这么好的人,却被原著中的狗屁剧情生生地给逼入了魔。
她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袖子,“这就是我每日清晨喝的?”
沉衍眼睛瞥向一侧,淡淡应道:“嗯。”
江迢迢笑得灿烂,“谢谢你沉衍,你真好。”
他又应了一声,尾调明显往上扬了扬:“嗯。”
“两人在那里酸谁呢?”大长老看得牙酸,“找我什么事?”
江迢迢这才想起正事,她神神秘秘地凑到大长老耳边,小声道:“大长老,你知道那种可以催情的药吗?”
旁边的沉衍“嗖”地一眼看向她。
不远处的 * 江澎澎睁大了狗眼:?我听到了什么?
第30章 “我穿白衣,极具、惑力……
清幽院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这一刻连空气都停滞了。
江迢迢感觉到两道灼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她循着视线看过去,沉衍正眉眼沉沉地看着她, 情绪不明, 但是总归是不太好。
她又偏头去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江澎澎,最后视线落在大长老身上, 喃道:“我刚才说得很大声吗?”
“哈哈哈哈……”大长老在她的话落下后笑得前仰后合,“女娃娃,你现在可比你小时候好玩多了,不过,”他收了笑声道,“你刚才说的催.情药可不是小姑娘能玩的,你要它做什么啊?”
大长老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江迢迢也顾不得那么多, 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大长老若是知道这种药便帮我配些解药。”
大长老掏了掏耳朵:“要解药?要解药做什么?”
江迢迢顶着三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自然是解毒。”
解药总归不会害人, 大长老轻哼一声进药舍取了一个小瓷瓶扔给她。江迢迢接过瓶子还没来得及笑, 就被沉衍抱着掠地飞回了清凉院,随后落下一道结界,隔绝了旁人过来打扰的可能。
两人相对而立,沉衍看着她,脸色还没有缓过来。
江迢迢也有点尴尬,见他半天不说话, 只能自己开口, “你听到了啊……”
沉衍面无表情,“适才风吹落叶,共有三十七片叶子落于院内, 其中十一片竹叶,二十六片杉叶”
江迢迢愣了愣,她偏头去看院墙脚下,枯叶随风而动,像只双翅无力的蝴蝶在墙角下滚了滚,最后困于一角。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傻傻地问道:“你数落叶做什么?”
随即她又瞪大了眼睛,“你听到的?”
等等,江迢迢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点怪异地问他:“那我晚上起夜的声音你也不会能听到吧?”
“……”沉衍的脸黑了黑没答,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沉衍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你要催.情药的解药做什么?”
听到“催.情药”三个字从沉衍嘴里说出来,江迢迢的脸微微涨红,她拧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衍也从刚才那股不知所明的情绪中走出来,他将自己配药时挽上去的袖子慢条斯理地挽下来,在旁边的桌前坐下,拿出他的那套茶具开始烹茶,不,烹固灵草茶。
待他将一壶固灵草茶煮好,江迢迢也想好了理由。
她在他旁边坐下,郑重其事道:“我偶然听见一件事情。”
沉衍掀开眼皮看她,十分配合道:“什么事?”
江迢迢咬了咬唇,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说申屠妍儿要算计你和凌飘瑶,只能含糊其辞,“有人会在试炼大会前的接风宴上给你和凌飘瑶下、下,就是下那种药。所以我才去向大长老求解药的。”
江迢迢把自己手中 * 的解药放到桌子上,“接风宴那天的东西你能不入口就不要入口,但凡必须要入口的也一定要仔细甄别,有所防备,这个解药是给你以防万一用的,里面两颗解药,万一、我说万一哈,万一中招你就和凌飘瑶一人一颗。”
沉衍问:“如此隐秘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江迢迢答得十分没有底气:“就偶然听见的,刚才我不是说啦。”
沉衍道:“接风宴上人员杂多,就算我中了药也可以及时得到医治,这么做也是徒劳无益,最重要的一点,为何是我与凌飘瑶?”
还不是原著中只有你能和骆熠抢人。
“我就是这么听见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有所防备总是好的。”江迢迢端起一杯茶用假装喝茶的方式挡住脸,试图借此抵挡沉衍接二连三的发问。
沉衍果然不再问,他拉过江迢迢的手腕给她搭脉,“再过上两三天你这嗜睡之症差不多就要好了,到时候试炼大会过后可有想过要拜入哪位长老门下?”
江迢迢:“……当然没有,试炼大会我连上都不会上的。”
擂台上刀剑无眼,她这个连御剑都磕绊的小菜鸟就算了吧。而且就算上去了也没有用,试炼大会只有前十名的弟子才有资格被长老们相中收为徒弟,其他人皆为普通弟子。
而且,普通弟子也没什么不好,沉衍也没有拜师,不是照样凭着自己在仙苑占的一席地位,谁也不能说他比骆熠差。
沉衍提醒道:“试炼大会新一届弟子皆要参与,你如何能不参加。”
江迢迢答得理所当然:“就第一轮上去就认输咯。”
沉衍:“……”也罢。
这两天沉衍一天三次给她煮固灵草喝,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在试炼大会的前一天终于恢复如初。
仙苑的试炼大会邀请了各大世家前来观看,江家也不例外。江奕山带着江夫人一起到了仙苑,沉衍亲自带人去接待的,江夫人早就听说沉衍三番五次护着江迢迢的事情,此刻对沉衍笑得十分慈祥,“迢迢自幼娇纵,衍儿与迢迢相处的可还好?”
“……”沉衍愣了一下才回答:“劳江伯母挂念,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