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紫夭
时间:2021-02-10 10:39:46

  “你…”李氏这脾性冲着长卿去,也不是没有由头的。这几日来二房里受的委屈,可不都是由这表姑娘起的么。可眼下这姑娘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底气,竟和她这个长辈顶起嘴来。她竟是无力反口了。
  “行了!”徐元朗这才开了口,“你怪长卿有什么用?还不出去寻着大嫂一起想法子?”徐元朗毕竟是在官场中呆了多年了,他是怕李氏再说下去,真要将皇家的人都给得罪了…
  李氏愤愤正往外头走,却见得徐元明从外头回来了。
  李氏忙上前去打探了一通,“可是有我家思颖的消息了?”
  徐元明望着李氏脸上,表情复杂,惋惜之中带有一丝丝不安。直让人将身后的人带了进来。大房张氏护着徐思颖,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众人只见徐思颖发髻林散,妆容都花了,身上的衣衫也占了不少的泥土和灰尘,整个人像是历经了一番劫难似的…
  李氏直将女儿一把抱住了,当着众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我的心肝儿肉你是去哪儿了,可是存心想要了我的命?”
  徐思颖目光还有些呆滞,愣愣地直被李氏抱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也忙过去要看看孙女儿,长卿忙去扶着。长卿却见得徐思颖那模样,也不知是这姑娘消失的这几个时辰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太太望着徐思颖这般模样也很是心疼,捂着孙女儿的手,“你可真是个让人着急的。你说说,若真是不见了,我还怎么跟金家的交代?”
  唯独徐元朗却本着当父亲的身姿,赫然一声训斥了起来,“到底去哪儿了?你可知道举家上下因你乱成什么样子了?”
  徐思颖本就受了惊吓,被父亲这么一呵斥,顿时眼泪便擒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解释得出口。
  还是一旁长子徐元明与众人道,“人是太子殿下那边送回来的,这丫头上了殿下的车辇,跟着太子殿下去了总督府上。不知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了…”
  长卿记得早几日在湖边,这丫头便有意要接近殿下,不想今日还真是将自己的名节都豁出去了…
  李氏颇有几分恨其不争,生生拧了一把徐思颖的手臂:“你跟着殿下的车辇想做什么?”
  却见得徐思颖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当着徐家上下的面前,脸红了又青了。
  李氏见得她这般神色起了疑,忙将女儿的身子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殿下,可将你怎样了?”
  听得李氏问起来这话,徐思颖更是哭得不可遏制了,她连连摇着头,若殿下真将她怎样了那就算了,“殿、殿下什么也没做…”徐思颖边说边哭着,“就、就是带我去逛了一趟总督府的牢房。太、太可怕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人是关起门来找的,殿下早前为了长卿也送过拜帖,大概也不算是外人了。这丫头的名节到底是保住了。
  却是明英忍俊不禁,在长卿身后偷偷笑了起来。长卿回头看了她一眼,面上几分无奈,明英笑的可不是她本人么?上回她在那杭州城外的地窖里,便是吓得腿软被殿下抱着出来的…
  老太太这才定了定神,与众人主持着,“行了行了,虚惊一场。你们为人父母的好好教教儿女。这一回人是落在太子殿下手上,吓一吓给个教训,这都是看着家里人的面子。下一回怕是便没这么好运了。”
  李氏听得这话,知道主母口中这“家里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卿。自然也没好再多说什么。却见得主母被长卿扶着坐了回去,与他们又道,“我也乏了,长卿如今身子金贵,也该要乏了。你们便都散了吧。”
  等得人都走了,老太太才拉起长卿的手来,“这思颖实在不懂事,你可莫要多想了。”
  长卿却反过来安慰着老太太,“殿下都将人完好无损送回来了。长卿多想什么呢?外祖母还是早些安歇吧,长卿让她们打水来给您梳洗。”
  老太太方才听得徐思颖做出那门子丑事儿,到底还觉得有些愧对了外孙女儿的,听得长卿如此说,方才算是放了心,便应着长卿的安排,梳洗睡下了。
  这日长卿夜里睡得晚,第二日早晨便也醒得晚了些。还在房中梳洗着,却听得院子里热闹了起来。连日来早晨她都是要跟外祖母一道儿用早膳的,明英护着她出来到小堂的时候,却见得,小堂里徐思颖正跪着,好似在与外祖母说着什么。
  长卿行进去的时候,见得李氏和徐元朗都在。看着这阵仗,徐思颖该是被父母二人训斥过了。
  徐元朗见得长卿来,却对地上徐思颖道,“你表姐起身了,还不也给她认个错。”
  徐思颖这才颤颤巍巍挪了身子,朝着长卿一拜,“思颖知道错了,还请表姐别生气。”昨日夜里回到和敬院里,她便被徐元朗刨根问底,将昨日下午她如何出的门、又如何将自己灌醉了上了殿下的马车,最后又被殿下带入了牢狱吓得不轻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出来。
  因得徐思颖是女儿家,徐元朗平日里便将管教的事情都交给了李氏,他这也是头一回知道,李氏管教出来的女儿,竟不知廉耻到了这般地步…等徐思颖那般套话说完,徐元朗自己也来与长卿面前一拜,“长卿,这事情都怪二舅疏于管教。你且莫与她一般见识。”
  长卿忙对人也福了一福,“二舅,长卿并未觉得有什么。倒是殿下让表妹受了惊吓了。”
  “那是她不知规矩活该,太子殿下管教一二,实属仁慈了。”徐元朗忙将这话道了出来,却是将事情全都撇在的自己女儿身上。
  李氏也跟着道,“这丫头我日后也会好生管管了,倒是昨日二舅母因得心急,也冲撞了长卿。二舅母也跟你道个歉。”
  长卿退了一退,道了声“不敢”…她心中却是几分清明的,她一个路过杭州歇脚的表姑娘,有什么好让二舅和二舅母一道儿来与她道歉的呢。这些都是做给外祖母看的,好让外祖母知道,这徐思颖昨日所做的事情,和他们夫妇二人平日的管教不大相干,多属意外。
  可就连长卿都看得出来,老太太又怎么会糊涂。听得二房这一早上的客套话,老太太颇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事后才来补救未免太迟了些。你们夫妇俩早做什么去了?女儿被教成这样,还好意思来我这里哭。你们是想来要什么的?”
  徐元朗和李氏瞬间没了声儿。半晌,徐元朗方才与老太太拜道,“阿娘,您知道儿子这些年求个什么,可不能因得昨日的事情…”
  徐元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太太打断了去,“别想了。”
  “我徐家的千金大小姐放在你们手上都管不好,你们还想祸害我的天勤么?滚,带着你们这宝贝女儿一起滚。”
  老太太说着咳嗽起来,长卿忙过去给外祖母顺了顺后背。
  徐元朗和李氏都是一惊,可见得将老太太气得不轻,又怕背上不孝的名声,只好提着女儿起了身,给老太太又说了些好话,方才出去寿松园了。
  长卿陪着外祖母身边,深怕外祖母再生气。
  晌午,外头却又来了客人。昨日那金家长媳来了,与老太太打听着昨日徐府里出的事情。
  老太太一时间为难,这事情关起门来说,她还能问责到二房疏于管教的头上。可要敞开来对外人交代,特别还是徐思颖未来的婆家,便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护着短,尽量瞒了过去。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里整个徐府都没安宁。金家长媳出门的时候,只是与下人们稍作打听,便得来了大小姐昨日莫名失踪,半夜方才衣衫不整被马车送回来的消息…
  苏杭一代民风虽是开放的,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行踪不明便就不是什么“开放的民风”可以容忍得了的了。金家长媳心中有了些数,可她也拿不准主意,只好回去自家府中,再与主母商量商量…
  **
  寿松园里,长卿陪着外祖母送走了金家长媳,方才得了些清闲。早晨本就是她害喜最频繁的时候,外祖母也看在眼里,便知会着明英,让明英护着长卿回房歇着了。
  可从昨日开始,事情就闹心得没让人安宁过。眼下长卿被明英扶回了床边,心境却仍是几分林乱,该也是睡不着的。
  却是林管家来屋子外头敲了敲门。“表姑娘,殿下派了人来,有东西带给姑娘。”
  明英去开了门,却见得林管家手中捧着一个琴箱送了进来。明英帮着接来放到了圆桌上。
  长卿方才起了身,亲自打开来那琴箱。见到这琴箱的时候,她本就有所猜测的,果真是她的那架松石间意没有错了…殿下该是预着徐府里回因为徐思颖的事情闹心,方才让人送了琴过来,好让她平平心。
  送走了林管家,长卿方才坐在桌前抚了一曲山居吟,方才林乱的心绪一时间便平复了不少。可放下琴来,她却想起殿下昨日说过的话,她就快要回京城了。这松石间意是云先生的爱琴,她却是不好占为己有了。
  用过了午膳,长卿方让林管家帮忙备了轿子,送她回去一趟青莲居。
  她坐在轿子里,路过西湖边上的酒肆,想起那日遇见云先生时候的情形,还有些想要发笑。轿子停在青莲居门前,明英便来接过她手中的琴箱,方才又扶着人下了轿。
  屋子里却没见云先生人,长卿里里外外找遍了,厨房里好似也几日没开过火了。想想这段时日她不在,先生也不知是怎么过的,可又是那般浑浑噩噩了?
  她莫名担心起来,正要出门去隔壁刘家阿婆那里打听打听,推门进来的却是一抹玄色的身影。
  长卿这才看到来人,“殿下怎么来这儿了?”
  殿下却行来将她扶住了,“不在府中养着,你乱走做什么?”
  长卿这才指了指一旁立着的琴,“这琴本是先生的,我想着要走了,便来还给先生。”
  殿下却道:“你说一声,自有人去办这些事情。”
  屋里无人,长卿却被他越揽越近了,不觉便凑去了他胸膛前。“殿下昨日,带着表妹逛地牢,可还好玩儿么?”
  凌墨看向她眼里,眼角勾了一勾,求问着:“醋了?”
  长卿摇了摇头:“殿下又没动表妹分毫,我醋什么呢?”
  “早知道,孤便动动她。”昨日在江弘身上,他确是可以动那徐思颖的。只是念着她是徐府的人,是长卿的表妹,方才留了手。不过是吓了一吓,便让明煜将人送了回去。
  可眼下,他有些后悔了…只因得眼前这丫头从未吃过什么醋。
  还在东宫的时候,她便处处避让,与他和纪悠然行方便。他几回有意试探,她全都一一躲开,就连现如今表妹爬了他的车辇,她依然如此不紧不管。都说女子醋意大,他却从未享到过,便就觉着好似缺了一些什么…
  眼前长卿却直扑进了他怀里,一双手已经绕过他的腰身,将他环住了。那声音温温软软贴在他胸前,“殿下不会置我于那种境地的,对不对?”
  “……”他还能怎么说呢?凌墨直将人扶开来些许,望着那双凤眸里几分疼惜,“你先生还没回来,孤带你去用些茶点,好不好?”
  “嗯。”
  从青莲居里出来,长卿方才见殿下的车辇是停在一旁的。刘大人还带着人在查看湖边的水道。她这才明白了几分,殿下原是来办公事儿的。
  “殿下若还忙着,长卿便留在青莲居里等先生也行的。”她说着停下来脚步顿在了原地。
  凌墨却牵过来那只小手,继续往外头去,“不忙。”
  长卿被他一路牵来了湖边酒肆,殿下让内侍上去定了个雅间儿,方才带着她上了楼。小窗里,能看见西湖全景,酒楼下传来声声戏文儿曲儿响,这是苏杭才有的小味道。
  小二来上了茶点。长卿寻着满桌都是素味儿,都是殿下方才吩咐的,该是怕她害喜。雅间儿里没得别人,她的手便被殿下一直握着。直到内侍又来报了声,“殿下,云先生找到了。要不要带来这里?”
  长卿这才反应得来,殿下原是帮她寻人去了。
  云鹤今日到不是喝酒去了,而是背着琴,去了贵家里献艺赚银两了。见得长卿和太子一道儿在等他,入来雅间儿的时候,直要跪下作礼,却被殿下免了去。
  长卿起身给先生取了琴下来,方才招呼着先生入了座。到底是她来与先生说别的,便也亲手给先生斟了一盏茶。这还是她的恩师,只不过岁月沧桑。如今要别离了,长卿还多有些不舍。便与先生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殿下只在一旁听着,可总也让内侍来,与她加些茶水,又经不住她想尝尝鲜儿,叫了好些苏杭小吃上来,荤的素的都有。
  直到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二人方才送走了云鹤,又从酒肆里出来。徐府的轿子,和太子的车辇都已经停在湖边了。长卿原本以为要和殿下也分道扬镳了,却被他拐上了马车。“孤送你回去。”
  长卿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便就着他的意思了。
  马车里,她腰身被殿下揽得紧紧的,贴在他胸前。两人都没有说话,可却都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这么静静呆了一路。
  直到马车停在徐府门前,内侍大人来报一声,“殿下,到了。”
  长卿方才将自己从他怀里支了开来。殿下却没让她下车,扶着她的腰身也丝毫未想松开。“再陪孤一会儿。”
  “长卿还得陪外祖母一道儿用晚膳的殿下。”听她如此说着,殿下方才将人松了开来。而后他自己起身先下了马车,方转身回来接她下来。
  等长卿被明英护着进了徐府,太子的车辇方才缓缓行开了。
  回到寿松园里,长卿陪着外祖母用过了晚膳,伺候着老人家梳洗了,入了屋子睡下了,她方才发觉自己有些积食,心口里一直闷闷的。该是下午的时候,用多了些茶点。晚膳又正好遇到她爱吃的几样菜。
  原是想在寿松园里随便走走,消消食的。不知不觉却带着明英出来了园子,行来了小湖边上。长卿边给自己顺了顺胃气儿,边还打着饱嗝儿,行了许久,方才缓了缓那股堵劲儿。
  却听得一旁有人喊她,“表姐也来散步么?思颖陪你走走吧。”
 
 
第47章 .  帘卷半(1)   喜欢一个人,本就是很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