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夫君变成粘人精了——椰箩
时间:2021-02-14 10:17:25

 
 
第二十章 松泉馆
  一见到门口的赵羽舒,许映颜愣了片刻,随后竟自然地开口解释道:“方才那是婉儿的哥哥,今日婉儿来了府上,我……”
  赵羽舒却打断道:“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许映颜的脸色变了变,才又道:“那你是来……?”
  “我今日去见了我爹,五日后是他寿辰,叮嘱我带着你一同前去。”
  她声音低了不少:“知道了。”
  这是他们近半月以来第一次像以往一般正常交流。
  许映颜初初看见赵羽舒的身影时,还生出了点小小的喜悦,所以在他开口前便抢先想向他解释,可得到的却是如此的回应。
  都是她想多了。
  赵羽舒未注意到许映颜细微的表情变化,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那就是谢谦?你所倾心之人?”
  许映颜有些尴尬,但又不愿解释,只答:“都是过去的事,如今只是朋友。”
  “你还是跟他保持些距离为好。”
  赵羽舒不知谢谦为何要如此针对他,但如今许映颜与他成了亲,不管他们私下感情如何,明面上至少还是新婚夫妻,利益捆绑的一家人。
  若谢谦真存了什么心思,对他有敌意,赵羽舒心想他也可能对许映颜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许映颜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若谢谦真想对她下手,简直是轻而易举。
  况且自他与许映颜成亲以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曾见过谢谦。
  今日却突然上门,赵羽舒总觉得他接近许映颜也是不怀好意。
  他想着要提醒她,对人也要有所防备。
  虽然是往日的意中人,可也不要太过轻信。
  可许映颜不知这其中缘由,只当是赵羽舒生怕她与谢谦交往过密,传出什么闲话,辱没了他的名声。
  她有些赌气地道:“我跟谢大哥相识已久,虽我曾对他有意,可他早已有喜欢的女子,我们二人是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轨行为,你若是不信,往后尽可派人盯着我。我既与你成亲,也从未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自当做好表面功夫,你不必时时提醒我。未与你和离前,我也不会找别的男人。”
  赵羽舒:“哪怕是至亲之人,每日朝夕相对,也不敢保证有多了解,何况你与他并不是如此。你知他秉性吗?他身世如何?家里又是何情况,这些你都知道吗?”
  许映颜:“你便是你口中所说的与我朝夕相对之人,比起你来说,我想我应该与谢大哥更为熟悉,相反,我并不了解你。”
  赵羽舒看许映颜似乎有些不悦,想解释两句:“我不是……”
  可许映颜已听不进去:“我要休息了,世子还是去书房吗?最近几日我已命府上下人整理了一间空房,将我的书册都搬了进去,往后也不会再占用你的书房。”
  赵羽舒站着未动。
  许映颜又道:“若世子不愿去书房,那便我去好了。新书房反正是由卧房改成,床褥皆有。”
  未等赵羽舒反应过来,许映颜提起裙摆,便往出走。
  新布置的书房是由闲置的卧房改造的,许映颜已用了一段时间。
  不用与赵羽舒共用书房,也免得担惊受怕地怕被他发现。
  在府上休养这阵,赵羽舒每日早出晚归,她也乐得自在,前期耽误的事情也重新上了手。
  罗章自那日失态离去后,多日前才又联系上她。
  似乎已整理好情绪,再见许映颜时,罗章神色自若,十分淡然。
  说是知她喜爱话本,正好有一戏园子想寻几个好的本子,罗章便找上了她。
  许映颜一听便应了下来。
  但因身份原因,她道:“我能通过你与他们联系吗?你当这中间人,若他们有何意见,你再告知我,我来修改。”
  罗章知她顾忌,道:“自然是可以的。那我便等你的消息,你若写完,叫你府上丫头来通知我一声,我便派人去取。”
  “好。”
  罗章:“你不问酬劳如何?”
  许映颜笑道:“这是我兴趣所在,只当了了自己心愿,钱多钱少,并没什么所谓。”
  今日,许映颜所写话本只剩最后一段。
  因之前为完成这三个话本,她已多日过了夜半才能入睡,她也有些疲乏,本想着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写完结尾便能交与罗章。
  可偏偏碰上了赵羽舒。
  他三两句话便搅得她心烦意乱,此刻也未能平静。
  提笔多时,却毫无头绪。
  墨汁滴在纸上,晕出一大团的污渍,许映颜叹了口气,放下笔,把纸张揉成了团。
  第二日,她顶着眼下明晃晃的两团青黑起床了。
  小燕进房伺候她梳洗时也惊讶道:“小姐,你昨日何时睡的?怎么眼下都黑了?”
  许映颜怎好说因为与赵羽舒置气,又想着要把话本完成,彻夜未眠才弄成如此模样。
  许映颜未将写好的东西交与小燕去送,觉得自己亲自上门更为稳妥,加之多日未出门,她也有些闷。
  她未唤轿子,独自出了门。
  从府上到罗章所在文渊书坊,许映颜选了近道,途径一小巷时,因行色匆匆,未注意前方之人,便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她怀中纸张,也尽飘散在空中。
  许映颜低头连声道歉:“对不起。”
  她忙着弯腰拾自己的东西,未曾注意到她所冲撞之人。
  可眼前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手中的纸张递与她。
  “多谢姑娘。”
  许映颜看这细瘦白皙的手腕与纤细手指,脱口而出姑娘二字,却在看到眼前人的装束时愣住了。
  头发用发冠束起,脚上是长靴,穿男子常见的圆领长衫,手中还拿着扇子,分明是男子打扮。
  “不用谢。”
  嗓音听着又是细细软软,除了装束外,却也并不像男子。
  许映颜迟疑道:“公子?”
  这人却一把将束着发丝的发冠摘了下来,笑着道:“看来我的装扮很失败啊!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许映颜这才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果然是秀气漂亮的小姑娘。
  许映颜也笑了,道:“不算很失败,因为我之前也不敢肯定。”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我刚刚看了你的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无妨,反正要找人来演的。”
  眼前这位姑娘听到这话,开心道:“太好了。”
  许映颜不明白。
  她解释道:“我方才看了几页你写的话本,觉得很有意思,正好我需要寻一个会写话本的人,我跟姑娘你这么有缘,你愿意来我这里吗?”
  许映颜:“?”
  可未等许映颜回答,她便拉住了许映颜,道:“这便是我的小馆。”
  她拉着许映颜回身,抬手指向了她们二人面前的一座小楼。
  光是从外面看,已是富丽堂皇了。
  许映颜却有些奇怪,眼前这位姑娘跟她年纪相仿,竟已拥有了如此大的戏园子。
  她正思考着,就已被这姑娘带着从后门进了这座小楼。
  一进这里,许映颜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错误。
  这哪里是什么戏园子,分明就是如粉楼一般的男倌馆。
  她们二人一进此处,便不停地有打扮艳丽的男子问候她旁边之人。
  许映颜看得眼花缭乱,从她眼前经过的男子个个涂脂抹粉,打扮精致,嗓音黏腻,竟比她还要软上几分。
  她停住脚步,转向身旁的姑娘,问:“你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松泉馆啊!”
  果然是了。
  许映颜虽对这处早有耳闻,可实实在在地踏进此处还是首次。
  她对这里并无什么偏见,可如今真亲眼所见,这场面还是有些让她……难以描述的感受。
  许映颜很想问她能不能离开?
  这种冲击对她来说属实是有些大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更大的冲击还在后面。
  “既然你来了,就是客人,你看上哪个便说,我立刻让人安排。”
  叶湘湘拍了拍手,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便来到她身边,十分恭敬地俯身,道:“您有什么吩咐?”
  “今日有贵客,我现在去香兰阁,把没陪客人的都叫到房里来。”
  “是。”
  许映颜被拉着去了这所谓的香兰阁。
  叶湘湘对她倒是十分热情:“先喝点茶水,人待会就来。”
  可许映颜却坐立难安。
  她总有种十分愧对赵羽舒的感觉。
  好像自己真背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对了,我叫叶湘湘,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后要经常来这里,我总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许映颜无奈,她何时说过她要常常来这里了?
  但叶湘湘是个很热情的人,似乎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已经把她当成朋友了。
  “许映颜。”
  “那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嗯……”
  许映颜默默地喝着茶水,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此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个盛装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在许映颜与叶湘湘面前站成了一排。
  “怎么样?喜欢哪个?”
  听到这话,许映颜不小心呛了下,连着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叶湘湘帮着拍了拍她的背:“慢点。”
  眼前的众多男子长相都称得上是俊美,风格还是各异,似乎照顾到了不同人的口味。
  有几个还朝着她眨着眼睛,媚眼如丝,比她一个女子都还妩媚。
  许映颜:“……”
  她突然无比怀念赵羽舒。
  此刻正在马场的赵羽舒突然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今日也不凉,他为何突然开始打喷嚏了。
  脑中突然地出现了许映颜的身影。
  他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都抛到一边。
  因为下月宫里的狩猎大会,他今日跟马场主约好了要来选匹马以做准备。
  他对这狩猎大会其实兴致缺缺,可毕竟是圣上定下,他也只能参与。
 
 
第二十一章 醉酒
  这狩猎大会一年一度。
  虽然因时节不同一年有四次狩猎,可这其中最隆重的便是下月举行的冬狩。
  朝中官员以及各亲王世子,都会参与其中,十分盛大。
  因天气寒冷,猎物减少,所以大多猎物都是人为放生在这狩猎场里,以供参与之人捕猎。
  此次冬季狩猎的场地便在皇宫围场。
  以往赵羽舒身处军营,并未能够参加。
  可昨日赵羽舒去见他爹,瑞王提起了此事,并叮嘱赵羽舒一定要参加。
  据说是以往在狩猎大会拔得头筹之人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得到圣上的赏赐,加官进爵都不在话下。
  可赵羽舒无意仕途,志不在此,对这些赏赐都并不放在眼里。
  “此处狩猎大会你身在京中,若是不去参加,该如何跟圣上交代”
  赵羽舒却不怎么在意:“我与圣上相识已久,他早已了解我性格,知我对朝中之事无什么兴趣,我不去又如何?”
  “就是你此般行事作风,才会引发他人不满,参你一本。”
  “我向来如此,有何不妥?”
  “你与圣上交好就已是不妥,在外人眼中你是圣上身边红人,圣上对你欣赏有加,你可知有多少人眼红你如今地位?加上你在此前镇压叛乱有功,圣上大悦,又赏赐了你,你如今风头正盛,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不是我应得的吗?打了胜仗是靠无数士兵的牺牲换来的,圣上的赏赐我都尽数分了下去,若是为朝廷效力,却得不到应有的赏赐,才是不妥,导致士气大减,日后肯定也很难再打胜仗了。”
  瑞王摇头:“可谁又会关心这些?在他人看来,你就如眼中钉一般,妨碍了他们升官之路,抢去了全部的风头。”
  “那是他人想法,我管不着。”
  瑞王继续劝道:“在你回京前一月,那本参你的奏折就递了上去,虽已被截下,可朝中对你不满的人已是不少,即便此次这奏折未到圣上眼前,日后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前几日我上朝,就有官员提及了你。说京中对你不满的百姓越来越多,称你居功自傲、目无王法,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说你已引起民愤,虽他后面又为你辩解,说不过是有人散布谣言,看着像是为你鸣不平,可这话已进了圣上耳朵,日后这种话若再提几次,即便是谣言,可谁又会去费心查证,你到时是如何也讲不清的。”
  “我问心无愧,又何惧这些流言?”
  瑞王道:“可这世道,并不是问心无愧就能解决一切。你不惧流言,可其他人会被流言裹挟,对你口诛笔伐。即便圣上现在对你是极信任的,可风言风语太多,你又长年不在京中,免不了有心人会在圣上耳边说些什么,一次两次可能不会有何影响,可次数多了,圣上难免会与你心生嫌隙。”
  “况且你回京一月有余,除回京当日进宫面圣外,再也未入宫。此番借着这机会,与圣上多亲近也是好的。”
  赵羽舒思考良久,才点了点头。
  瑞王语重心长跟赵羽舒说道:“我知道你不懂政事,也不愿参与到这其中,可有些事并不是遂你的心意。你的身份已经注定你必定不能避免这些斗争。即便你想独善其身,也是难以做到。”
  赵羽舒觉得他爹语气有些奇怪,以往他一年回京一次,他们父子二人并无多少话,可今日,他如此苦口婆心,说了不少,似乎是在提醒些什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