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肖宛旭怔了下,目光飘向了门边那抹倩影。
  付久珩吩咐后便转身离去了。
 
 
第54章 你的婚事也算是定了下来……
  肖宛旭望着那袅娜娉婷的身影, 心中一直压抑的情感又隐隐有了跃动,两人隔空对望着,一时均无言。
  半晌, 雪凝公主先开了口:“今日是肖二公子的好日子, 肖大公子便留着帮忙吧,我自行回去即可。”
  肖宛旭凝视着她,这一次没有如以往一般逃避。
  “雪凝……公主, 便让我送你一程吧。”
  雪凝公主静静看着街边满目萧瑟的秋景, 太尉府的门外没什么百姓经过, 空旷的街道显的有些萧条,大门边上的梧桐已经满树披上了橘红,那形状优美的叶片终究是不能挨过寒冬中的冰雪风霜, 早早的被秋风带着飘落了下来。
  秋景虽美,却有一种曲终人散尽的凄凉之感。
  相见欢, 离别苦,雪凝无声的笑了, 既是明知会落得孤寞凄苦,又为何要开始呢?
  她垂下目光,眼中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递了手给前来接驾的宫人,缓缓的上了马车。
  “随你吧。”
  作为付太后唯一的女儿,皇朝最尊贵的公主,雪凝公主所乘坐的马车显得十分质朴, 马车的前前后后跟着许多随行的宫人, 肖宛旭牵了马来,默默的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骑行。
  一行人刚启程,天空中便响起了几声闷雷, 没多大一会,便滴滴答答的掉了雨点下来,虽是下的不大,但秋日里淋了雨也不免寒凉。
  肖宛旭的身上已然半湿,这时有宫人过来道:“肖大公子,这般淋下去不免着了凉,公子不如先回去吧,小人们定会将公主安然无恙的送至宫中。”
  肖宛旭从袖中取了帕子擦了额角流下的雨水,道:“没事,这里离皇宫也没多远了。”
  那宫人有些为难,行到马车边回禀了,片刻后又回来道:“公主请大公子进马车避上片刻。”
  雪凝公主静默着坐在马车中,外间的脚步声混在雨滴声中,慢慢的近了,眼前深蓝色的布帘一动,那人一脚迈上了马车,望着她顿了一下,才放下帘子坐了进来。
  肖宛旭将外间的湿意也带进了马车,淡淡的带着雨后清新的味道,令人嗅着仿佛连心也跟着潮湿了。
  雪凝公主淡淡的看向他:“旭哥哥,你觉得她和他般配吗?”
  一句话问的没头没脑的,肖宛旭却是听懂了,执着帕子擦拭的手一顿,缓缓的放下了,回视着她道:“你果然知道了?”
  方才在园中见到她与钟家五小姐在一处,他便起疑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雪凝公主轻轻的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喜怒。
  “其实表哥这次进京,舅舅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母后提了几次,他总是不肯应下,我便有些怀疑了。后来荷儿同我说,不过是让我验证了心中猜想而已。”
  肖宛旭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湿帕巾出神道:“世子记挂上了旁人,你……还要嫁他吗?”
  雪凝公主微不可察的叹了声,笑容渐渐隐去了。
  半晌后,她道:“没能生下带着付氏血脉的皇子继承皇位,是母后多年的遗憾。如今皇室凋敝,让我成为皇后,扶植付氏坐稳江山,便成了她多年的夙愿。”
  肖宛旭不由握紧了那方帕子,沉声道:“那你自己呢?世子他……并不爱你,你要守着一个不爱你的夫君,看着他与别人恩爱情深,你不痛苦吗?”
  雪凝公主目光中带上浅浅的哀伤,缓缓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爱?爱能怎样,不爱又能怎样……你觉得皇兄爱贞妃吗?从前我觉得是爱的,他们自小一同长大,皇兄从小便喜欢她,进了宫,也是眼里心里只装得下她一人。可是这又能如何呢?私募死士一事,种种证据指向了贞妃的倚兰殿,他终不也是推了贞妃出去保全他自己吗?
  爱?在当权者的面前提这个字都可笑,更何况,我也不爱表哥,我只要他敬我怜我,这便够了。”
  “不是的。”
  肖宛旭渐渐的将目光移向雪凝那张清雅绝尘的面庞,双目中压抑着什么,低低的道:“不是这样的,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
  雪凝公主苦笑,伸手慢慢的掀起了窗帘,偏头看向了外间,道:“可我只能嫁给他。”顿了下,又道:“已经到宫门了,肖大公子,多谢你一路相送。”
  钟瑜这边刚刚趁着肖家兄弟说话的空,闪身赶紧离开了。
  宴客厅里人多,钟瑜不想再见着钟紫茜,就在园子里闲逛了会儿,估摸着快到散席的时候才往回走,只是行了没几步,天上便开始飘起小雨来。
  钟瑜挑着最近的一处亭子避了进去,心下算着此处离宴客厅也有些距离,若是这么一路跑回去,定然是要一身狼狈的,屋里各家小姐公子都在,实在是难看。
  她坐了会儿,眼见着雨不停,开始后悔自己没事瞎溜达,先是碰上了公主,后又见着世子,还差点被新郎官调戏,现下更好,困在这回不去了。
  钟瑜在亭里坐了也不知多久,心下正犹豫着要不要跑着回去,林子里忽来了一名撑着伞的婢女,手中捧着另一把伞,缓缓朝亭中行了过来。
  那婢女进了亭中收了伞,双手将怀中的伞奉上,恭敬的道:“五小姐,请用伞。”
  还好肖家的下人经过,钟瑜一边取过伞,一边奇道:“你怎知我被困在了此处,还带了伞来?”
  那婢女回道:“是无澜大人让奴前来送伞的。”
  钟瑜撑伞的手停了下,侧头看她:“无澜?”
  “是。”
  视线在亭外扫了一圈,外面哪里有半个人影。
  没时间细究,钟瑜撑起伞,一边加快脚步往回赶,一边左右看着,也没见到无澜。
  他是怎么得知自己被困在亭中的呢?送伞,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世子的意思?
  直到回到厅中,钟瑜也没见到世子或是无澜,片刻后宴席散了,王夫人便带着几人回了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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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府婚事之后,钟瑜本是担忧雪凝公主再来问询,却是风平浪静的过了好一阵,直到有一日听着钟紫蕾在府中哀怨,才知晓西边战事起,肖太尉之子肖宛旭领兵出征,世子付久珩也随着一同去了。
  似乎她与世子的纠葛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一月后的一日,施氏唤了钟瑜到屋中。
  钟瑜一进门,见着的却是王夫人,再一看施氏坐在了边上,正一脸愁绪。
  见过了二人,向来看不起庶出子女的王夫人对她一番嘘寒问暖,钟瑜便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今日我来此,其实是有件喜事要与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说来你的婚事一直是将军与我的心事,如今终是得着了好人家,也算是定了下来。”
  钟瑜宛若晴天霹雳,呆立当场,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现实。眼见着再有半年她就能嫁到宋家去了,怎的忽然便被随便的嫁了?
  她茫然的看向了边上的施氏,施氏却是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她,只低声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与夫人也做不了主。”
  王夫人却不管这些,依旧笑眯眯的道:“这人家,正是当今付太后眼前的红人,肖太尉家。他家的二公子生得相貌英俊,又出身显赫,你跟了他,将军与我也放心了。”
  钟瑜瞬间一个不稳险些跌倒,扶了身侧的桌沿才稳住身形,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凄然道:“这肖二公子刚刚成亲没多久,我去了……是要做妾?肖二公子声名狼藉,你们缘何会如此狠心,我虽是半路才认回钟家,可好歹是钟家的血脉!”
  说着,她又看向了施氏,目光沉痛的道:“娘,您不是答应过我,女儿一年内不想成婚,您会成全我的吗?”
  施氏面上也有些难过,低头道:“如今是肖家前来求娶,点名便要为肖二公子纳你进府,将军当时已经一口应了太尉夫人,瑜儿,便是我死了,也不能令将军改口啊。”
  王夫人其实心底里也不愿意,她的蔓儿一心挂在了谢琰身上,钟瑜此番嫁给肖二那个混球,谢琰日后都要恨死钟家了,只是这事已是定数,她也无可奈何。
  只得正色道:“这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此事现下是将军的意思,做女儿的岂有不从之理?今日我这喜讯也传达到了,这婚期就定在两月后,这便回去了。”
  王夫人这边起身,施氏送了出去,钟瑜只觉得坐在这都恶心的难以呼吸,片刻都待不下去,回身便往外奔去。
  施氏见了,忙追了上去,唤道:“瑜儿!”
  见她不回应,施氏怕她想不开,连忙唤了嬷嬷李氏去跟上。
  钟瑜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始终想不明白,肖太尉为何要给刚刚新婚的肖二求娶自己为妾。
  月圆见着钟瑜神情怔忡,唤了她一声也没反应,抬头看着跟过来的李嬷嬷,焦急的道:“李嬷嬷,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此时也是感叹如花似玉的姑娘所嫁非人,叹了一声,道:“肖太尉家二公子求娶了咱们五小姐为妾,将军已经应下了。”
  月圆啊了一声,再要多问,钟瑜却摆了摆手,道:“嬷嬷,我无事,你先回吧。”
  李嬷嬷应了声,缓缓退了出去。
  月圆这会儿已经急的掉了眼泪,双手拉上钟瑜的袖子,问道:“这,小姐,这可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钟瑜被她摇着,神色依然有些迷茫,缓缓的摇了摇头,轻道:“我也不知道,我与他也没什么交集啊。”
  仔细想来,似乎只有上次在徐城肖二公子意欲强迫钟紫茜时自己出了头,得罪过他。难不成他是因此意欲将她纳至身边折磨出气?可这又说不通,当时自己确是救下了钟紫茜,可是他没能成功一亲芳泽,这会儿真要从钟家娶一个回去,也应该是娶钟紫茜啊。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那个肖二可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啊。他方才新婚,现下就要纳妾,肖太尉怎会就这般轻易的答应了呢?”
  钟瑜伸手取了桌上凉掉的茶饮了一大口,一阵冰凉顺着喉咙下去,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眼看还有半年,宋元京便会来提亲了,却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变故。
  “我也不清楚太尉家缘何会答应,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我们现下要想的是如何去解决掉这件事。父亲那边是不用求了,他的眼里我这个女儿向来可有可无,如今他因着徐城的事不受梁大人待见,正愁无路讨好肖家,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如何会肯放过。”
 
 
第55章 真是个没长心的
  月圆抽泣着, 伸手抹着眼泪:“那、那要不小姐去求求琰公子?”
  “哥哥虽是朝臣,可此事是家事,肖家愿娶钟家愿嫁, 他本就没资格插手, 更何况肖家面前他也说不上话。即便告知他,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焦急难过罢了。”
  钟瑜闭目想了片刻,不得不说, 她认识的人里, 这事似乎只有肖宛旭或是世子出面, 才可能有转寰之地。
  肖宛旭和她不过是见过几面,也无甚交情,上回她还怼了他, 现下会不会帮她也未知。
  而世子……上次她回绝了他,折了他的颜面, 之后二人便再没了来往。好不容易得来的了断,钟瑜本是乐得轻松, 如今让她再去请他相助,岂不是又要牵扯不清了吗?
  何况她以什么身份去令人帮忙呢,她已经拒绝了他,若当真求了他,他旧事重提又要如何是好?
  可是不去寻他,难不成真要嫁给肖宛超?
  钟瑜绝望不矣,起身往床上一倒, 埋头在被褥间, 只觉得委屈极了,日子怎么这么难呢?
  趴了一会儿,钟瑜忽的坐了起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床板,起身掀起了被褥,打开了那床板下的夹层。
  差点忘了,世子还有枚玉佩在她这。
  她记得,他给她这枚玉佩时说,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若遇上难处,可以拿着玉佩来寻他。
  这既是他的承诺,如今她拿着信物去寻他兑现承诺,也不算是求他吧?
  这么一想,钟瑜来了些精神,握着手中的玉佩,道:“月圆,也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打定了主意,只差世子大军回朝了。可是日子就这般匆匆的过去,西边的伊族向来顽固,往年战事一打便是半年,而婚期只有两月了,钟瑜的心情也由着初时的焦虑,到后来的绝望,以至最后的坦然。
  她自然不会只做了这一手准备,若是世子不能回朝,她也有其他应对方案。
  钟瑜没等来世子的消息,倒是先收到了宋元京的信,原来他与梁大人的三公子有些交情,这梁大人与肖太尉既是上下属,又是至交,两家关系也算亲近,因而这肖二公子要娶妾的事便这么从梁三公子的口中传给了宋元京知晓。
  小宋公子急的团团转,信里又是焦急又是安抚,说是已经托了梁三公子到肖二公子面前劝上一劝。
  眼看着婚期将近,这天她从医馆里拿了方子,正要往出走,那内里的老医者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小姐莫怪老朽多嘴,只是这药性毒烈伤身,小姐还是甚用。”
  钟瑜回身点头,道:“多谢您,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它的。”
  出了门将方子递给月圆,月圆看了两眼也看不太懂,便仔细的收好了,犹犹豫豫的问道:“这药管用吗?”
  钟瑜前世的母亲是中医,她多多少少对这些中药也有所了解,点了头道:“有用,这一剂药下去,便可病得起不来身,这婚嫁自也是必得搁置了。只是这药性过猛,服用过后要调养许久,若吃的久了,还会落下病根。”
  月圆一脸担忧,道:“宋公子不是说会让梁三公子去劝说吗?小姐为何不等一等。”
  钟瑜苦笑了下:“我又如何想糟蹋自己的身子,受这份罪。只是这梁三公子虽是与肖家两位公子熟识,可最多也只算是友人,这婚姻之事他的话哪有什么份量。更何况我总觉得肖二公子忽的要纳我为妾,这内里定是有些文章的,只怕不会轻易松口。”
  月圆愁苦道:“唉,看来也只有世子和肖大公子能说上话了。”
  钟瑜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这玉佩虽是世子当日的承诺,可他若真不肯兑现承诺于我也是无法。若是当真求救无门,我也只能靠着这方子自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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