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拯救女主——格重
时间:2021-02-22 09:12:22

  徐肇当然不是真的要去打人,这只是他一种夸大的说法罢了……如果他面上的杀气能在减少一些的话,沈闻弢说不定会更信服一些。
  那边侍女们还在趾高气昂地使唤边语,这些自小长在王府的下人最会揣摩主子的意思,萧王府新认回来的郡主明显不怎么喜欢她从老家带过来的丫鬟,下人们便看碟下菜,也跟着刁难边语。
  在府里,但凡碰上了出来走动的边语,无论手中有活没活的,都要相反设法的给小姑娘找点事干,看边语被他们折腾得浑身狼狈的样子,众侍女们好像就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咯地笑起来。
  今日这样两位郡主对起来的局面,其实出力的就是她们这样的侍女,主子们为了维持形象,很多不方便说的、做得,通常会示意身边的人替她开口,而那种得罪人的苦力事,自然就是边语她们这群最低等的侍女来做的。
  到时候回府追究起来,丢出去背锅,主子们也不会心疼。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没人愿意去做,谁也不想被两位郡主丢出去当炮灰。
  于是,当新郡主叫人给假郡主送一盆死掉的牡丹的时候,众侍女们默契的将花盆塞到边语的手里,意思很明显。
  我不想去。张了张口,这句话却始终说不出来,只能哽在刺痛的喉咙里。
  侍女们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着话。
  “今天天气真不错,等会回府时去我屋里绣荷包吧,我新得了一个好看的样式。”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小姐进来喜欢这些玩意喜欢的紧,可不能让你这妮子一个人独占鳌头。”
  “那是……”
  边语捧着花,沉默良久,她再傻也看出来这群人是故意的了,然而此时她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应对。
  “啊啊。”
  她发出声音,试图引起旁人的注意,然而换来的是侍女们更大的说话声。
  小姑娘茫然捧着花,孤单的站在那,大姐身边的嬷嬷已经从马车探出头来,厉声催过一次了。
  “贱蹄子,还不快去。”真是欠调/教。嬷嬷十分不满。
  边语更无措了,被训斥了的侍女们不说话,反而将她围了起来,一人一只手推着她,让她不得不踩着发紧的鞋沉重地往前走。
  “快去呀,嬷嬷都催你了,想害我们集体被罚吗?”
  “你怎么这么恶毒呀,办事不利别牵连到我们……”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去。边语长大嘴巴,啊啊的出声。
  然而没有人听一个哑巴的话。
  对面易慧郡主的车马旁已经站了三四个凶恶的嬷嬷,此时正面色不善的朝这边看过来,冷笑盯着边语手里的残花,似乎在说,要是敢把这花送过来讽刺她们郡主,就别怪她们手下不留人了。
  眼看着就要把那哑巴给推过去了,众侍女内心暗喜不已,然而下一刻,一股极大的压迫感从背后传来,被猛兽盯上的死亡预感让她们的后背颤栗地竖起汗毛。
  噗噗噗——
  细小的石子以极大的力道打在她们的脚上,侍女们双脚吃痛,一下站不稳,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在石板上,膝盖与坚硬的石头相撞,发出令人牙疼的卡嚓声。
  侍女们哀嚎起来。
  背后的前推的力量一下子消失,边语茫然的转头向后看去,男人高大沉稳的身影将她笼罩住,结实的双臂将她拢进熟悉的怀抱。
  “找到你了,你跑得可真远。”她听见男人这么说。
  愣愣抬起头,男人冷硬的眉眼带着找到失而复得的宝物的喜意,还有藏在眼底溢开来的心疼和温柔,小姑娘看着这几个月以来想念的人出现在眼前,眼眶不受控制的泛上潮湿的水汽,她扑到徐肇的怀里,近乎嘶声的大哭起来,被灌了药的喉咙发出破旧风箱一样的嗬嗬声,带着无尽的委屈。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夫君。
  *
  最后徐肇抱着哭得力竭昏迷的边语走人的时候,王府的下人还想上来拦人,动静大到一心和假郡主斗法的边柔都超这个角落看过来。
  “那边在闹腾什么呢,怎么这般吵。”边柔漂亮的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厉色。
  怎么这么没规矩,要向王妃说一声了。她想。
  然而,当她用涂着豆蔻的纤细的手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对上抱着边语的徐肇黑沉的双眼时,指尖轻颤。
  对方腰间佩戴着的那枚玉佩尤其刺眼眼熟。
 
 
第42章 徐肇盯着高高坐在马车上……
  徐肇盯着高高坐在马车上的曾经的边大小姐, 眼底情绪不明。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家小姑娘会作为一个低下的侍女,出现在当初的边家大小姐如今萧王府的郡主身边。
  再结合平日里边语对从前边家经历过的事情语焉不详情况, 以及麝香玉佩事件, 徐肇哪里猜不到,边家夫人及边家大小姐对他家小姑娘的恶意呢。
  “真没想到,大姐这么舍不得语儿,舍不得到都不跟我这个妹夫打一声招呼,就千里迢迢将人从江城带到京都来,还特地放在身边照顾。”徐肇面带微笑,说着感谢的话, 眼底却冰寒一片。
  “肇日后定会将此事铭记于心,时时刻刻不忘大姐对我们夫妻俩的特、殊、照、顾。”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用力,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其中的嘲讽之意。
  偏偏说话的人上扬的嘴角一直未曾落下, 如狼似的眼神一直紧盯着马车上的边柔不放。
  穿着艳丽的女子被这样可怖的眼神看得浑身僵硬。
  他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他身上会有那块玉佩, 他准备干什么。无数的思绪在边柔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徐肇带着萧王府的玉佩从江城追过来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嬷嬷, 不能让他将人带走。”徐肇的出现固然让大小姐边柔产生了一丝慌乱,然而往日边夫人的教导还是使她很快冷静下来, 并意识到处理好这件事最关键的人物——边语。
  “还愣着干什么, 把人拿下, 什么时候,我们萧王府的东西也是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带走的。”接收到自己小姐话语里的未尽之意, 知道的更多的杜嬷嬷厉声喝道,让周围的护卫动手抓人,拦住抱着边语就要走的徐肇。
  不得不说, 杜嬷嬷不愧是边夫人的心腹,处理起事情来不知道比边柔老道多少,她一下就抓住最核心的点,将徐肇带走边语的行为定义为挑衅萧王府的威严,借萧王府的势来压人。
  这话很有效,侍卫们一下全都动起来,将徐肇团团围住,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身形一顿,徐肇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怀里的边语抱得更紧,看着面前一大圈凶神恶煞的护卫,面色凝重。
  “大姐这是做什么,再舍不得妹妹,也断没有拦着不让人夫妻见面的吧。”徐肇一脚踹开扑上来抢人的侍卫,不断闪避着前仆后继上来的人,又要护着不让人伤到怀里的边语,饶是他身上的功夫再好,也挡不住这样车轮战的消耗。
  直直对上边柔,刚才的打斗一点都没将他的思路带歪,死死咬着刚才的话题不放,话里话外都围绕着边柔这个做姐姐的不地道,生生拆散他们夫妻俩。
  萧王府的马车本来就因为两位郡主的争锋相对而堵在城门口,时辰一刻又一刻走过,太阳渐渐升高,等待进城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少人已经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过来了。
  李大是附近茶摊的常客,生平最大的喜好便是探听那东家长西家短的不为人知的事,城门口开始堵住的时候,和他一起吃茶的茶客都纷纷探头观望,只有他不屑一顾,萧王府郡主们那点破烂事早八百年前就传的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可看的,可随着事情的渐渐发展,在徐肇连续两次明嘲暗讽那位新郡主之后,李大的双眼噌的一下就亮了。
  以他从小听隔壁王阿婶和村尾赖阿伯墙角的经验来看,这其中绝对又大事,大大的、不可告人的事。
  于是李大激动了,兴奋了,仗着人多不起眼,高声喊了一句。
  “别说姐姐,就是丈母娘,也没有不让出嫁女儿见相公的权利咧。”
  哗的一声,暗地里围观的人们再也憋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是极是极,人家夫妻俩的事,和做姐姐的有什么关系,竟要生生将妹妹带走,不让她夫君见她?”
  “不是亲妹妹吧,我刚刚可瞧见了那小娘子被下人使唤得团团转,要真是郡主妹妹,他们哪敢?”
  “没听那人说么,江城带来的,那不就是这位郡主没被认回来时的妹妹,和王府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就能让下人磋磨自己妹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能这样做吧,我的乖乖,好狠的心。”一个路过的商人咂舌,十分八卦的说道:“依我看,这事绝对不简单。”
  “嘘——”众人嘘声,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路过城门口的,无论是百姓,还是行商,乃至守城门的官差,明面上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实际上一双双充满八卦光芒的眼神直直向城门角落扫射而来,进城的队伍排得更长了。
  李大喊出那句话之后,徐肇脸上的凝重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逐渐增加的笃定,他看着因为百姓们兴奋的指指点点而面色难堪的边柔,说道:“再不叫人停手,怕是大姐明天就要成为京城小报的争相传诵的对象了。”
  边柔险些没揉碎手里的帕子,淬了毒似的眼神向徐肇直勾勾看过来。
  半点不虚的回望过去,紧了紧怀里的小姑娘,细心地让对方的耳朵埋在自己的臂弯,隔开外界嘈杂的声音。
  小姑娘皱成一团的眉毛渐渐松开。
  徐肇抱着边语而站,高大的身影显得那样稳重,像高山之巅的巨石,不会因任何风雨所动摇。
  不符合时下审美的刚毅的面容逆着光,竟有些让人不敢直视。
  边柔率先移开眼,低声说道:“嬷嬷,让他们走。”
  这一局,是她失算了。当初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将那下贱胚子嫁出去,谁会知道,不成器的混混,也会有强硬护人的一天呢。
  抬手将护卫叫回,边柔一行人直直闯过城门,往城内驰去。
  周遭的百姓见郡主走了,热闹没了,也跟着慢慢散了,京都巍峨的城门又开始它每天忙碌的场面。
  眼看着周围的人随着萧王府的马车渐渐撤走,徐肇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话放得那么足,要是对方真的不顾名声也要将人带走,他还真不一定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背后的冷汗被柔软的里衣吸收掉,怀里的边语不安的动了动,抓着徐肇衣服的手缩的更紧了些。
  “乖。”他面色慢慢柔和下来,声音混合着清风,“别怕,夫君带你回家了。”
 
 
第43章 徐肇与沈闻弢进京不过是……
  徐肇与沈闻弢进京不过是为了安徐老爹的心, 两人在京城落脚的地方并不在一处,徐肇也不好多过麻烦沈闻弢,毕竟对方也是居于亲戚家中。
  于是便学着从前在江城那样, 临时租赁了屋子。
  “大夫, 怎么样。”徐肇坐在床上,半握着小姑娘的手,低声问胡须发白的老大夫。
  “要精细养着。”老大夫收起了银针,愁的忍不住揪下来一根花白的胡子,当即给他心疼的。
  “嗓子被喂过药,好在不是烈性的,细细调养也能养回来, 至于身上其他的地方,不过是外伤,待老夫开点药每日一敷便可。”说来说去, 还是嗓子的问题最严重。
  徐肇闻言, 压在心底的石头略微往上抬了抬, 他对大夫说道:“多谢大夫, 还请将所需的药物都一并写下……”
  抓完药回来, 便看见边语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望着被子的花纹怔怔出神。
  “醒了?”徐肇嘴角上扬, 声音温和地说道:“起来喝口水醒醒神, 夫君煲了你最爱的山菜粥, 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了。”
  小姑娘听见声音,朝徐肇望过来, 瞧见男人站在窗边认真给她选衣服的模样,愣愣点头。
  乖。徐肇摸摸边语的头,将人里三层外三层包了起来, 温暖的棉衣因着新做的缘故,半点不显厚重,穿在身上只叫人感受不到寒冬的冷冽,比起原本边语穿的那件萧王府的侍女服不知软和多少倍。
  衣服穿好,又不知打哪摸来几根头绳,操着粗大的手掌,细细地盘起小姑娘的头发。期间边语都一声不吭的任由徐肇作弄。
  ?轻?吻?最? 萌?羽?恋?整?理?
  片刻后,一个娇娇的小娘子就在徐肇手下诞生了。他端详边语半饷,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叹息道:“真好看,我家小姑娘长大了。”也受苦了。
  徐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边语的背,小姑娘将头埋进徐肇怀里,不一会,他胸前的衣裳便有被泅湿的痕迹
  “啊。”夫君坏。边语抬起头,一双水杏似的眼本应该是极好看的,此刻却是眼眶红红。
  那天在马车上都没有认出她来,还隔了这么久才来找她。
  王府的水在浣洗一大堆衣裳的时候冰冷刺骨,在煮茶端送的时候却又能将她的手烫出燎泡,王府的饭也不好吃,冷硬的馒头和隔夜的饭菜一点都比不上夫君煲的粥,王府的床是潮湿的,长了青苔的墙角纵使她就将自己裹得再厚,也挡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湿寒。
  她一下又一下捶着男人的肩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素来很爱哭,但在王府却很少落泪,心里撑着那口气不愿低头,只有偶尔念起男人时才会湿了眼眶。
  现在却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的份都哭回来一样。嗓子哑了也不管,只管用那破碎不成调的声音控诉徐肇。
  然而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满满都是委屈。
  “是夫君的错。”徐肇握着小姑娘的指尖,早已不复当初的圆润秀气,反复的磋磨使得指节肿大如萝卜,十分难看。
  边语止不住哭声,一个劲的打嗝,感觉到男人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她的指尖上,忍不住往回缩了缩手。
  “啊。”别……别看,很丑。她想这样说,湿漉漉的双眼对上男人黑沉的目光,往回缩手的动作不由得顿住了。
  “很好看。”男人哑着声音说道,低下头亲吻边语肿大的手指,他说:“很好看,我家小姑娘最好看。”
  *
  就在徐肇忙着治疗边语的时候,江城这边出了点他意料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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