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你深情——十六先生
时间:2021-02-23 10:01:19

  紧接着,他背住阮西棠走了出去。
  后面,江宇和顾澈坐在车里,跟上那对小夫妻。顾澈呦呦呦地叫了好几声,“我眼都快瞎了,妈诶!”
  “这还是我那个小叔吗?靠—”
  随后,顾澈拿了手机咔咔咔地拍了好几张照。
  真是活久见了。
  路上,还沁了先前的那场雨水,地面光滑,泛了层光。
  顾泽承背好阮西棠,女人手放在顾泽承的胸前,那一小袋糖还在晃荡。
  阮西棠今天不怎么想说话,顾泽承敏锐地捕捉她一深一浅呼吸,怕她把自己憋坏了。
  “西棠。”顾泽承喊她。
  女人闷闷地回他:“嗯。”
  “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背过谁。”顾泽承掂了下她,把人贴得更稳。
  阮西棠不明所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只是心难免有了点触动。
  “所以,无论其他人如何,在我顾泽承这里,阮西棠永远都排第一。”男人字字沉哑,气定山河般的稳重。
  阮西棠去阮家的时候,江宇就守在外面,因此也差不多了解了情况。
  在拨给顾泽承的那通电话里,江宇都一一汇报了。
  阮西棠手里弄着那一袋子的糖,呼吸都跟着顾泽承的走。
  动作先行出卖了她,女人侧目,对上顾泽承也刚刚转来的目光。
  顾泽承很懂她。
  阮尚贤爱这个女儿,但还有其他许多东西能凌驾于这段父女亲情之上。比如乔云,又比如阮氏,还有他自己。
  唐月吟也是,她最爱的是阮尚贤,以至于可以撇下十三岁的阮西棠决然赴死。
  要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放在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是很不容易的。但阮西棠也会期待她的父母多在乎她一点。
  多在乎一点,或许唐月吟不会死,又或许阮尚贤不会那么伤她的心。
  “西棠,我爱你如同爱我的性命。性命那么珍贵,全天下不会有多少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顾泽承还在那边慢慢地说,像风一阵,吹到阮西棠心里的云朵里,却能下雨。
  “可是,我妈妈她就放弃了。”阮西棠把头蹭到男人的颈肩,低低地反驳。
  “我知道。”
  顾泽承认真地开起了玩笑:“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啊。你多给我一点点甜头,我就能一直撑下去了。”
  “顾泽承,你不应该这么卑微的。”阮西棠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弄那一小袋糖。
  顾泽承心情翘了个尾巴,“阮西棠你该不会真的是傻子吧?”
  “我俯身了,你才不用抬头看我啊。”顾泽承侧头碰了碰她的脑袋,“阮西棠,以前的我…”
  “很强硬,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也很嚣张,自以为是到不会爱上你。”
  “所以…唔…”
  蓦地,男人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糖,堵住了顾泽承后面的絮絮叨叨。
  阮西棠闷闷地说:“给你的甜头…”
  顾泽承舌尖滚上那点甜,心里乐开了花。
  他耳根红了。
  江宇和顾澈在后面也看到了,只觉得牙酸。
  顾总居然会害羞?!
 
 
第60章 哭一下
  于是在那个夜晚, 一辆缓慢行驶的宾利见证了前面两个人的情感历程。
  顾泽承背好阮西棠,一步一步沉稳有度, 像是能走到永远。
  最终,在到达铂悦大厦的门口时,阮西棠示意男人把她放下。
  她情绪还是闷闷不乐,只是眉眼相比之前藏了许多东西。
  顾泽承将她的脚提在自己的皮鞋上,拨开她眼前跑出的头发。
  他看她,“嗯?”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顾泽承。”阮西棠大方直接地问他。
  说完后,她抿了抿唇等待男人的回答。
  顾泽承略微俯身, 乐意得很。“什么忙?”
  阮西棠凑近,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从车里出来的顾澈还有江宇在远处看到了。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所以一时间站在原地跟两块石头似的。
  顾泽承听完她的话,挑了下眉。“好啊。但—”
  “作为交换, 你也要帮我个忙。”男人拉过她的手说道。
  阮西棠:“什么?”
  顾泽承指尖又碰了碰她的眼尾,“你哭一下,阮西棠。”
  他低低地对上女人的视线, “知不知道你这里红的都可以当兔子了。”
  “哭一下。”顾泽承转而拍拍她的背。
  明明也没说什么, 阮西棠却莫名其妙地泛了酸涩,她身子抽了抽,眼里的情绪要跑出来的那一刻。
  女人眼疾手快地拿手肘挡上去,闷闷地说:“不要。”
  “哭起来很丢脸的。”因为泪意,她声音实在软, 说是反驳,却更找人心疼。
  顾泽承掰下她的手,随即把阮西棠往怀里揽,郑重其事般道:“谁说的!”
  转眼,男人瞥向对面的两块石头, 冷冷地问:“丢脸吗?”
  顾澈和江宇一致甩头,“不啊!”
  顾泽承眸色满意了下,又紧了紧怀抱,“听到了,哭吧。”
  说完,又给了江宇和顾澈不带多少感情的眼神,“转过去,说话说大点声。”
  顾澈和江宇:“……”
  许是男人的那番话起了作用,阮西棠抽抽搭搭地埋在顾泽承的怀里一个劲地哭。
  女人趴在她胸前,揪住那点衬衫,脑袋跟着颤。
  顾泽承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顺她的头发,“哭吧,我在。”
  男人偏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阮西棠哭地止不住,她太压抑了,也太难受了。
  替她妈妈也替她的外公。
  顾泽承能明显察觉到胸前那块湿漉漉的地方,全是阮西棠的泪。
  越想,他眼里的眸子越暗。
  江宇和顾泽承在夜里站着,迫不得已地聊天。“江助理,今晚的月亮真大!”
  江宇抬头看了眼乌云遮顶的天,违心地干笑。“嗯,不仅大还圆。”
  两个人拔高了声音说,完全盖住了阮西棠的哭声。说到后面,顾澈偷偷给了江宇个眼神,“我小叔好像很生气啊…”
  江宇认真地看她,“不是好像。是真的生气。”
  顾澈又凑过去,“因为我小婶婶哭了?”
  他和顾泽承原本在海市把工作差不多弄好了,按照行程应该是明天再回来的,毕竟还有点尾没收完。
  结果,江宇大老远挂了电话给他,他小叔二话不说沉了脸色,要了私人飞机赶回来。
  还有他小叔在海市还亲自去了一家儿童糖果工厂,说是给小婶婶买糖果的。
  这程度,估计是放到心尖上疼的。顾澈又想到了外面说的商业联姻那一套。
  这要是联姻,他能把自己头拧下来。
  ……
  阮家别墅里,只有客厅里亮着灯。乔知夏抱着乔云坐,阮尚贤一个人坐一边。
  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心里五味杂陈。
  一直到大门口有了响动,阮尚贤他们才分出了几分关注。
  却见顾泽承不请自来,阔步到自己的面前后,一张脸冷得淬冰,唇形更是呈一道线。
  下颌绷死。
  不说乔知夏和乔云吓得一抖,阮尚贤也扛不住他的气场。
  顾泽承闲散地扫了一圈,邪气地勾起嘴角,“都没睡啊?”
  下一秒,他又自己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也对,应该的。”
  “要是睡了,那今晚就得出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泽承盯死了对面的三个人,不加掩饰的冷然。
  他老婆没个好觉睡,这些人也没道理去睡。
  他身后的江宇请了张妈去阮西棠的房间收拾东西。顾泽承也给了张妈一个致谢的目光。
  阮西棠在意的,他会给足了她们面子。
  男人前后的态度鲜明,不由地令人咋舌。紧接着,顾泽承又叫自己带过来的人去书房找东西。
  阮尚贤忍不住地呵住,“顾泽承,这里是阮家!”
  哪知,男人丝毫不把他的生气放在心上,“哦?”
  “是阮家,那又如何?”
  顾泽承不屑地回他。
  男人踱步迫近,“阮董,怎么,我平时敬着你,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就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货色了?”
  阮尚贤气血翻涌,“顾泽承,你……”
  “你喊我名字倒是喊得顺口啊。”男人皮鞋狠狠捻了下地,凉薄地开腔:“我是看谁的面子敬重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是不是阮家?也得看我们家西棠的意思。”顾泽承不屑地捏了捏指尖,“我老婆要是承认,那好说,我顾泽承一辈子捧着阮家我他妈都乐意得很。”
  “我老婆要是不承认,那这里就什么也不算。”男人说完,对上茶几就是狠狠的一脚
  下一秒,声音尖锐,响彻别墅。
  顾泽承咬牙,那张脸更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他勾上桌上的一个茶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乔云和阮尚贤,“惹哭她?”
  “你们她妈一个个都得死!”
  茶杯往地上一掷,碎片溅开,四下乱窜。
  乔知夏惊呼了声,拼命埋头。乔云颤颤巍巍地将身子远离眼前的男人。
  阮尚贤咽了咽喉咙,“顾总…”
  他改口了,只因真的怕了。
  不多时,从书房里出来的人把一摞照片放在了桌上,还有几个相框。
  顾泽承扬手,一张一张地去看。
  他拿起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对上里面的小姑娘,眼眸瞬间软了不少。
  再看到另一边站着的男人时,顾泽承嗤笑,他沿着人物的轮廓,一点点把阮尚贤从上边撕下。
  随后,他又把那小半块照片撕得更碎,再扔到阮尚贤面前。
  后面的照片都是一样的手法,但凡是阮尚贤的,都要撕下来。
  直到顾泽承手夹起了一张乔云她们和阮尚贤的全家福,男人轻蔑地挑了下眉。
  他问自己带来的那拨人要了打火机。
  “阮尚贤,你这么不上道?”顾泽承随手动了动那照片,“怎么一家三口,挺合乐啊!还知道藏在相框背后。”
  幸好他家小姑娘不知道。
  妈的。
  话音刚落,一团火舌咬上照片的一角,顾泽承扔下,火舌整个儿吞住照片。
  很快,上面的三个人都成了灰。
  这个寓意着实不好。
  但现下,谁也不敢多说。阮尚贤认命般地闭了下眼,只盼着这个男人能赶紧走。
  好在张妈把阮西棠卧室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总共也就一个行李箱。阮西棠主要的东西都在一品兰亭。
  顾泽承小心地拿好银色撑杆,人带行李再拿上那些照片,走了出去。
  就在阮尚贤以为总算能喘口气时,男人丢了一句话给他。
  “这件事没那么善了了。”
  阮西棠不可能放过她们,顾泽承更不可能,他连那点可怜的血缘约束都没有,只会比她做得更狠。
  阮尚贤彻底僵了。
  将近凌晨时,顾泽承回到了铂悦大厦,男人把东西放好。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时,里面还亮着一盏小小的灯。
  阮西棠还没睡,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泽承先去了下浴室,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他蹲在阮西棠跟前,确认了下女人的眼睛,还带点红。“啧。”
  你这儿肿得跟什么似的。闭眼。”
  阮西棠今天乖了很多,闭眼。紧接着,冰冰凉凉的温度染上了眼皮。
  “顾泽承,你是不是去放狠话了?”女人睫毛眨眨的,眼前漆黑,却能捕捉到他的呼吸。
  顾泽承扯唇蕴了抹笑,“你还挺了解我。”
  阮西棠眼皮颤了下。“顾泽承”她喊他。
  “这笔账我要自己算。”
  “行啊!”男人把毛巾换了个面,继续给她冷敷,“你杀人,我给你递刀。”
  阮西棠一本正经地回他:“可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谁说我不知道?”顾泽承语气里带了点得意,“西棠,我们是一路人。”
  在意的和不在意的在他们身上是截然不同的表现。
  “好啊,拭目以待。”阮西棠挽唇。
  两个人都打算了要玩一把默契。
  敷得差不多了,顾泽承又把阮西棠抱到了床上,已经过了凌晨,再不睡真的没多少时间可以睡了。
  “该睡了。”男人搂住她,硬要她睡。
  阮西棠闭眼,睫毛却还藏风般地动。过了许久,男人的嗓音低低传来,“睡不着?”
  阮西棠闷哼,是默认了。
  后面,房间里有了点窸窣的响动,阮西棠能感觉到顾泽承翻身找了什么。
  等他在贴过来时,耳边飘了一首睡眠曲。男人把手机放在一边,拍了拍阮西棠的背,哄她睡。
  那曲子阮西棠一听心都亮了。
  刚到国外时,她睡不着的时候外公就会给她放这个,还会哼几句。
  “你找过他了。”
  “嗯,怕不知道怎么哄你。”
  “那他…”好不好啊?
  顾泽承却插了句:“现在快睡。还是你想我做点别的让你睡。”
  阮西棠:“…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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