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家养田螺姑娘[穿书]——刁小虫
时间:2021-02-24 10:18:52

  梅雨被掐得脸色苍白直咳嗽,乔满满忙阻止住何志远,“冷静,为她折了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呵!真可笑,你们还有前途吗?连准考证都没有了。”梅雨得到了喘息,竟不怕死地再一次叫嚣。
  何志远被激得又想去抓梅雨,大家齐齐将他按住,“别,别,千万冷静。”
  乔满满一直在观察着梅雨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几次说话后眼神都不由自主飘向院落的一侧,随后又迅速移回,面上浮现出得意。
  乔满满再一次确认这个事实后,一言不发地走向梅雨不止一次瞟过的院东侧。
  东侧地方很大,功能也比较杂,有堆放烧火木材的棚子,也有垒在一起的草垛子,还有鸡圈和猪圈。
  乔满满在这些地方仔细地寻找着,三个姑娘早已六神无主,这会儿见乔满满似乎又有了新线索,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不由精神一振,也跟过去一起翻找。
  四个人找得很细致,几乎哪一寸都不舍得放过,众人见了,也纷纷帮着找起来。
  梅雨在看见他们的举动后,不屑地撇嘴笑笑,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忽然,一个姑娘惊呼出声,她直愣愣地站在猪圈面前,然后似疯了般将手伸进还冒着热气的猪食槽,从里面抓出几个黏糊糊碎纸团。
  乔满满等人忙跑过去,只见几张准考证已经被撕碎,又被搅拌在猪食里,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乔满满怔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能找到完好无损的准考证,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碎了……
  “我杀了你!”仍然被众人按住的何志远急红了眼睛,拼命地向外挣着。
  “满满?”忽而,一道清越的嗓音穿透院中杂乱的声响,落在每个人的耳旁。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梅家的院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行人,打头的是一位相貌儒雅气质清隽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颇有质感的灰黑呢子大衣,正微笑地望向乔满满。
  乔满满呆呆地转眸,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此时看着男人的面容,心中隐有所感,可却怎么也叫不出那声久违的称谓。
  男人大步从院门口踏进来,直接走到乔满满跟前,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继而露出慈爱的笑,“满满,我是爸爸。”
  从发现准考证丢失开始,乔满满就一直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只有足够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可是刚才她亲眼看见希望破碎,此刻又被这个自称爸爸的男人珍视地看着,心里那股憋了很久的情绪便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乔满满忽然就当着男人的面,忍不住委屈地留下了泪……
 
 
第60章 
  乔满满一哭,儒雅沉稳的男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手在小姑娘脑顶略僵了几秒,随后轻轻扣住她的后脑,让小姑娘的头伏在自己肩上,“对不起,满满,爸爸来晚了。”
  鼻端飘入一股混合着凉意的毛料味道,闻起来干净清爽。头下枕着的肩宽且瘦,能明显感觉到硌人的骨头。待发现自己的泪水将质感厚重的大衣打湿了一小片,乔满满忙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来得这般突然,就像是了挫折的孩子想找父母安慰,她不由自主就对面前这个自称爸爸的人表现出自己的委屈。
  乔满满止住眼泪,看向男人身后。
  除了程春阳、村支书林大旺、生产大队陈队长外,还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应该是随同男人一起来的。
  程春阳见乔满满的面上似乎有些局促,不由走过去,轻拍着她的手臂示意道:“满满,这就是你的父亲乔梁,快叫人啊。”
  乔满满望向男人微笑的面容和期待的眼神,在程春阳的催促下,试探地叫了声:“爸爸?”
  “唉!”男人颤声应着,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见乔满满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伸手从衣兜中拿出一方灰蓝色的棉布手绢替她拭去,“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跟爸爸说。”
  “是啊,满满,我们陪你父亲在村里找了很长时间才发现你在这里,你们哭什么呢?”程春阳也追问道。
  一想到自己的准考证被搅和在猪食里,乔满满怒从中来,她直直地指向梅雨,“她把我们的准考证偷走,还恶意销毁!”
  “是啊,程教授,我们还怎么参加高考,梅雨她简直恶毒之极!”三个同样丢了准考证的姑娘一边哭一边愤怒地附和道。
  “什么?!”程春阳震怒地看向梅雨,忽然大步走过去。
  梅雨吓得想后退,可她早已被知青们牢牢控制住,无法挪动分毫。
  啪地一声,梅雨的右脸瞬间多了四道通红的指痕。
  梅雨微张着嘴唇,震惊地看着程春阳,似乎不相信程春阳会这么毫不留情面扇她的耳光,“老师,你……”
  “闭嘴,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程春阳冷冷地看着梅雨,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恶意阻扰剥夺别人前途的行为。
  “对!你不是我的老师,因为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梅雨的神情中带着怨憎,她的每一字都像是在控诉,“你程教授只喜欢那些聪明的,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对我的嫌弃,你早就羡慕孟清义有乔满满那样的学生吧?后来,乔满满成了你的外甥女,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可现在你的外甥女还有这些你喜欢的聪明学生可都没了准考证,哈哈,他们考不上大学了,他们没有机会了,而我却可以!”
  程春阳听了梅雨这番话,浑身颤抖,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还与自己有关,那么乔满满等人岂不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大姨,别听她胡说,和你没有关系,她这种人就是心理阴暗,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比她强。”乔满满说完,又转向村支书和陈队长,“我们五个人的准考证被梅雨撕毁并投入到猪食中,是不是可以将她扭送到派出所治罪?”
  “哈哈哈哈!”梅雨听见乔满满的话,忽然大笑起来,“乔满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吓唬我,派出所可没有哪一条规定说不小心毁坏他人准考证犯法。后天,我依然可以去参加高考,而你们,没、有、资、格!”
  梅雨毫无顾忌地表现着她的最大的恶意,眼神似乎以近疯狂。
  又是啪的一声传来,是何志远悲怒交加,挣脱了拉扯他的人,也扑上前狠狠地扇了梅雨一耳光。
  现在梅雨的左右脸终于对称了,都留着一个巴掌印,并且高高肿起。
  “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打我又怎么样,就算打死我,你也没办法参加高考!”梅雨像是不怕痛一般,专挑可以刺激何志远的话说。
  “秦秘书。”
  一道清越如钟罄的声音响起。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拥有掌控环境和氛围的能力,这道声音不大不小,甚至都没有什么起伏,却让人忍不住去服从、聆听,本有些嘈杂的院子立刻安静下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上前几步,低声应道:“副部。”
  “拿上我的证件,让小刘开车带你去县城招生办,把情况说清楚,给满满他们几人一人补一张准考证。”
  男人清清淡淡地吩咐,似乎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又对几个眼睛通红的年轻人道:“你们现在回去准备自己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待会儿一起交给这位秦秘书。”
  何志远几人没想到还会有这般峰回路转,本以为到了穷途末路,没想到事情竟这样简简单单地解决了?
  可以想一想,却又不简单。乔满满这位父亲看起来十分不一般,不但配有秘书、司机和车子,只单看他一身气势就能感觉到不凡。如果今天没有乔满满的父亲在,即便他们几人去补办准考证也有可能求助无门,况且他们根本没想到还可以补办。
  几个人纷纷过来感谢。
  乔梁摆摆手,和蔼道:“高考既是你们自己的大事,也是国家大事,这是国家在选拔和培养人才,我当然不能看着你们被人恶意毁了前途,等你们考上大学后,记得报效国家便好。”
  “爸爸,那她呢?难道她这样的行为我们还要姑息吗?”乔满满突然指向梅雨。
  梅雨心中早已震惊,自己精心谋划的事居然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被化解了?此刻听见乔满满的话,她不由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的眼眸淡淡扫过来,就那么随意地一扫,不含一丝情绪,似乎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们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注意力,你们安心复习考试吧,到时候会有一个交代的。”似乎意有所指。
  梅雨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她突然就怕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地让她觉得恐怖,她毫不怀疑他能对她做出任何事。
  原来这就是乔满满的父亲,梅雨不无心惊地想。
  他似乎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手段和能力,深不可测、无法琢磨。如果之前冒认成功,那么这样厉害的人就是她梅雨的父亲了!想到这,梅雨心里又怕又不甘。
  忽然,梅雨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猛地挣脱掉知青的束缚,逃一般跑进了自家屋中,从在里面紧紧地扣上门栓。她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的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准考证,开始满屋子找能藏东西的地方。
  此刻,梅雨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只要她保护好这张准考证,就没人能阻止她高考!
  父女相认,其他人自然不好打扰。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而乔满满的父亲似乎也不会轻易放过梅雨,便都纷纷散去。最后,只剩下乔满满、乔梁二人,连程春阳都借口回牛棚看看而暂时离开。
  乔满满带着乔梁回知青点所在的家。她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和父亲相处,一股新鲜而陌生的情绪支配着她,让她忍不住靠近的同时又有些胆怯。乔梁看出乔满满的拘谨,一路主动找话与她交谈起来。
  已是隆冬时节,院中夏日的盛景早已不复。但院子里却不荒芜,一排大约一人高的小窝棚整整齐齐矗立在院中央,墙壁是用淡红色的砖垒起来的,房顶则覆盖着淡黄色的稻草,淡红和淡黄的组合看起来很是美观,还很有一番乡野味道。
  “这是——”乔梁打量着那一排窝棚,似乎已有猜测。
  乔满满笑道:“您想的没错,就是可以冬天种植蔬菜的简易大棚。里面烧着火,不冷,屋顶我托人买了塑料布扣在上面,等天好的时候拨开稻草,里面的蔬菜就可以进行光合作用了。”
  乔梁惊讶地打量自己的女儿,“你连这都知道,平常都看什么书啊?这蔬菜大棚的理念仅在我国农科人员的实验基地和环境恶劣的边防地区出现过,还没在全国推广。”
  “在一本农业学术期刊上看到的,应该是舅舅邮来的书。”乔满满倒没有说虚话,程沐阳给她寄学习资料的时候,不小心夹杂了这样一本期刊,她随意地翻了翻,翻到一篇关于蔬菜大棚的论文,然后便自己动手盖了一个。
  乔梁第一次对女儿爱读书这事有了切身感受。
  似乎别人家的孩子爱读书,读得都是些文学著作。
  他家的孩子年纪轻轻也不搞研究,竟然连枯燥的论文都读得下去?关键是读完了还能马上学以致用。
  乔梁不由对自己这个女儿刮目相看,心中的喜爱之情也愈发浓厚。
  “你真的不考虑学农业,坚持学建筑?爸爸认识一位十分厉害的农学专家,将来你可以投到他的门下。”乔梁发现乔满满似乎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将来国家也致力于用科技发展农业,学这一行搞搞研究也许会对国家有所贡献。
  乔满满哭笑不得,她只是喜欢自己动手的那种成就感,并不想学农业啊!
  不过有了这样一番交流,父女俩倒是无形中拉近了距离,两人的交谈越发随意亲近起来。
  乔梁这次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清水村的,用他的话说,一定要陪伴女儿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有些工作甚至是在来的路上处理的。
  想到刚见到乔满满时发生的事情,乔梁认真地问:“满满,梅雨的事情,你想爸爸怎么处理?”
  而后沉思了一瞬又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去跟招生办那边打声招呼,由招生办的人出面阻止她进考场。”
  乔满满听出了弦外之音,乔梁这是打算动用自己的力量和关系来惩罚梅雨。
  虽然梅雨恶意毁损他人准考证在前,但即便在后世,法律条文里也没有明确这一项是有罪的。乔满满想了想,“爸爸,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还是不要为了我的事落下随意动用权柄的口实。”
  乔梁的眼神愈发柔和,这个女儿不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极好的,还会如此贴心地为他考虑,不由笑道:“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不过你既要自己解决,我就看看你的方式,如果不行,我再出面。”
  到了高考前一天,乔梁发现乔满满总是不时地走出大门探望,但每次都失落而归。
  “在等林中南?”
  在乔满满不知道第几次开门又关门后,乔梁问了出来。
  “嗯,他说等我高考时会请假回来陪我。”乔满满有些羞赧,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有点难为情。
  “不用等了,他被派去边境出任务,归期不定。”
  诶?乔满满诧异,“爸爸,你怎么知道?”
  “他这次出的任务和安全部有关,爸爸当然知道了。”乔梁没有隐瞒。
  “那会不会有危险?”乔满满的心提起来,追问道。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挂心另一个男人,作为父亲的乔梁,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可是十八年来他都缺席于父亲这一职位,是另一个男人在照顾呵护他的女儿,他也实没什么立场去发酸,况且那小子确实一表人才,品性可靠。
  想到这,乔梁安慰自己的女儿,“出任务哪有不危险的,但你丈夫能力出众,相信他肯定能应对得了。”
  高考前这一天,乔满满没有再看书,她有前一世的经验,再加上学习和复习的时间比别人都要长,早就成竹在胸。
  这一天她刻意放空自己的脑子,是在与父亲的说说笑笑中度过的。
  只是在下午时,乔满满出了一趟门,去找已经搬回知青点的何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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