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瞒哥哥救我……”
带着哭腔的呓语破碎溢出,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缓缓滚落。
那种无法掌控的心悸感再次传来,楚悖眉眼凝着丝戾气,他讨厌那种感觉。
楚悖默默看着床上的人,脑海缓缓浮起一个念头:如果宝儿死了,我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她的脖子上,却根本舍不得用力。
楚悖正想收手,却看见萧宝绥缓缓睁开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楚悖慌张:惹宝儿生气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某梨:杀了她,换一个宝儿可解:)
我多想控制逆子那只不听话的手啊!气死老母亲了!
呜呜呜!我终于码出来了!头秃了呜呜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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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槐花
颈上一阵冰凉,萧宝绥呆愣地看着一脸诧异无措的楚悖,只感觉自己是从一个噩梦中挣扎着掉进了另外一个噩梦中。
她擦了把眼泪,拿开他的手坐起身来,一言不发地下床穿上鞋子。径直略过他走到门前。
萧宝绥垂头推门,还没来得及拥上门外清爽的风,就被人拉了回去抱在怀里。
“你去哪?”
“我回去睡觉。”甜软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捂着一团棉花。
“在这睡。”楚悖紧紧地环着她的腰,生怕自己微一松手,人就会飞快离开他身边再也不回来。
“我不想。”她皱着眉,难过得说不出话。
明明答应了的……
“你想。”楚悖单手关门,强硬地抱起萧宝绥放回到床上,随手将床帐撕开把她双手捆在一起。布条另一端则绑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动作利落干净,一看便知是个熟手。
“宝儿乖,我看着你睡。”他轻轻摩挲着那张还带有一丝泪痕的小脸,漆黑眼眸露出一抹疼惜。
“你方才又是为了什么?”萧宝绥抿抿唇,略挑了下眉:难不成因为我哭得太丑?
“咳……”楚悖收回手,面色有些不自然,“你睡得太沉,想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她翻了个白眼,气得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见他。
这种话,便是哄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
萧宝绥扫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手,忍不住默默在心底里骂了一句:怪不得人人都会认为你不是个好东西!
身后有片冰冷贴了上来,她抿唇往里挪了挪想离他远些。可却片刻安宁都没有,她一挪,身后的那人立刻就跟着黏了上来。
须臾,萧宝绥看着近在咫尺的墙,再没地方可躲。
“宝儿。”
耳侧传来阵温热,她刚要说话就听见微微低哑的声音响起:“你讨厌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么?”
“什么?”萧宝绥听得一头雾水。
“我见了你就会有那种感觉。”
“全身都不受掌控,连手指都不听话。”
“宝儿,我大概是病了。你要是敢在此刻离开我,我一定会把你杀掉。”
她怔愣地听着,心里的憋闷缓缓散了些许:他是喜欢我的!
可是……萧宝绥觉出几分不对,“蹭”地坐起,半垂着眼睛看向楚悖:“所以因为你自己对我心动,你就想杀了我?”
“心动?”楚悖挑眉,“解决一切不稳定因素,是锦衣卫固有的处事准则。”
她斜着唇角,微一扬眉不禁腹诽:明明是你自己的脑子不正常!
“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死掉好不好?”楚悖突然靠近,兴奋地觉得自己十分聪明,“我不难受,宝儿也不用担惊受怕。”
“怎么样?”
萧宝绥:……
“不怎么样!”她冷哼,举起被绑着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先把我解开。”
楚悖摇头:“我解开了你就会偷偷跑了。”
“我能走到哪里去?”估计还没踏出房门就会被你一刀砍死。
“你会像上次一样,把我锁在门外。”他轻轻抚了抚她脸颊上的碎发,咧唇微笑,透着抹阴森。
萧宝绥凝视着他眸中隐隐藏着的一丝落寞,抿抿唇,俯身主动亲了过去,扰乱他的神色情绪。
唇齿缠|绵,笨拙地想要掠夺他的呼吸。
许久,他呼吸声渐粗,萧宝绥适时停下:“心跳失控了吗?”
“嗯。”
她笑笑,又低头吻了下去。男人似是情动,扣住她的后脑翻身调换了下位置,被动变为主导,吻得更深。
屋内昏暗,只有从窗子透进的几缕月光照亮。天气转暖,已经能听见几声窗外的虫鸣。
萧宝绥趴在他的胸膛,满意地听着那急促的咚咚声:“阿瞒哥哥要习惯喜欢我,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再觉得是失控了。”
楚悖低头看着她眉眼的俏皮狡黠,忽然觉得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大手抚上她的后脑,手指穿在发间交缠。
“那就到我习惯为止。”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就见那双深邃眼眸又在自己眼前放大,熟悉的清冽气息又围了过来,一点点地把她吞噬。
唇微微有些肿痛,萧宝绥欲哭无泪,莫名觉得自己是送上门的小绵羊。
任人宰割。
*
翌日,太阳已升了起来,洋洋洒洒落下一片灿烂光辉。
萧宝绥懒洋洋地哼唧了一声,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只只会嘤嘤叫的小奶猫。
她下意识地想抱紧软绵绵的被子,入手的却是硬邦邦的东西。萧宝绥吓了一跳猛地睁眼,一张熟悉的笑脸瞬时出现在面前。
“宝儿醒了。”楚悖亲了亲她的额头,像是哄孩子一般把人拥入怀里,捏了一把软乎乎的脸颊。
“你怎么还没走?”她仰头看着他,浅浅一笑。
“宝儿盼着我走?”楚悖挑眉,手上微一用力就见她雪白的肌肤现出一个红印子。
“唔……宝儿也太软了些。”
萧宝绥笑着拍开他的手,起身撩起床帐看见一室暖融融的阳光惊得有些慌张:“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楚悖悠闲地把人揽了回去,“再睡会儿?”
“睡什么啊?我那还有好多事情呢!阿瞒哥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她忙推开他,一脸的焦急,“下午是我当值。”
“你在梦里一直唤‘阿瞒哥哥’,我听不够。”楚悖又把人按了回去,“行了,真以为御前缺你一个?我已派人去禀了皇上,今日带你出宫。”
“出宫?”萧宝绥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
“带你去元糖斋、广鹤楼,还有坛儿胡同街口。”楚悖宠溺地亲了亲她的眼尾,顺着眉眼轮廓细细摩挲,“宝儿想要的,我都会给。”
“那我若是想要你的命呢?”她抬眼,拾起掉落在枕边的发钗,像模像样地将尖利的钗子抵在他的脖子上。
以往总是他吓唬她,她也应该收点利息才对!
楚悖低头看着她纤细得像是花枝似的手腕,咧着笑握住她的手用力往皮肉里刺。
萧宝绥吓了一跳,忙松了手凑近查看了一番。见只留下红痕没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
“宝儿这样是杀不了人的。”他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可怜的小东西,杀人都不会。”
萧宝绥:貌似一般人都不会杀人的……
“喜欢的话下次我带你去北镇抚司提几个死囚出来给你练练手。”楚悖兴致愈高,“不如就今天去吧?刚抓了一批。”
“利刃刺进皮肉的感觉,啧……宝儿一定会喜欢。”
“不不不……”她连连摆手,“我还是喜欢吃的多一些,咱们快去吧!”
说着,飞快下床穿上鞋子。
楚悖看着她慌张逃开的背影,被逗得闷笑了两声:啧,多可爱的宝儿。
*
元糖斋的位置极好,坐落在江边。雅间开窗便能看见浩瀚江景。
元糖一盏茶便能赏到浩波烟雨,久而久之,元糖斋的茶就被称做“烟雨茶”。又因其环境清幽,所以很受京都文人墨客的追捧。
现下正值春暖花开,是文人雅士最爱凭栏赏景、细数船只波纹的季节。位置好的雅间极其难订。
“阿瞒哥哥,现在去还有位子吗?”萧宝绥掀开车帘望了望映着阳光金灿灿的江面,有些担忧。
“跟着我还怕没位子?”楚悖敲了敲她的额头,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撬开看看她的脑仁儿有没有核桃大。
她扁着唇揉了揉额头,伸手报复性地在他头上也敲了几下。
楚悖笑着把人扶下车,只往门口一站,元糖斋的掌柜和伙计们就都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萧宝绥抿着笑,忽然觉得跟着个权臣挺吃香的。
她跟在楚悖身边走了进去,径直上了三楼进了“天玑”。
萧宝绥看了一眼室内精致的摆设,不禁有些惊讶。这间“天玑”位置绝佳,极难订到手,她从前虽常来元糖斋,却一次都没进来过,现下倒是托了这权臣的福了。
“少爷许久未来了。”老掌柜笑得慈眉善目,满脸疼爱地看着楚悖。
少爷?!
她疑惑地看向他,轻轻挑了下眉毛。
“这是我母亲的嫁妆铺子。”楚悖语气淡然,“由我乳母一家管着,这位是她夫君,宝儿叫祝伯伯就好。”
“哪担得起一声伯伯?姑娘叫声老祝就行。”祝掌柜连忙推辞。
“祝伯伯好。”萧宝绥弯着眸唤了一声,十分干脆。
眼前玉雪玲珑的姑娘笑眼弯弯,祝掌柜见了心里也不禁生出几丝甜意来。
“姑娘想用点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牛乳茶和酥酪,麻烦祝伯伯多给放些葡萄干和杏仁。你们这里的葡萄干我想了好久了!”
“好好好,多放、多放!”祝掌柜高高兴兴地应下,抬腿就走,急急忙忙的。
“祝伯伯慢些走!”萧宝绥笑着提醒了一句,扭头看向楚悖。
跟着有钱权臣狐假虎威的滋味还挺好的!
“还能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去吗?”她瞥了一眼窗外天色,皱了皱眉。
“宝儿在宫外又不是没有宅子,何必担心这个?”楚悖伸手把窗子完全推开,懒散地撑着头。
“那阿瞒哥哥会陪我吗?”萧宝绥朝他甜甜一笑,唇角的两个梨涡精致可爱。
楚悖侧眸,忽觉得心头一晃:“会。”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靠近,浅浅地啄了啄他的唇:“阿瞒哥哥习惯了吗?”
楚悖看着眼前那双莹亮的杏眸微怔,清冷江风拂面也没能散去脸上的热烫。
他刚要伸手把人拉近,面前的人忽又坐了回去。
萧宝绥忍着笑,兀地想起一件事情来:“阿瞒哥哥,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挺好奇的。”
“什么?”楚悖喃喃。
“你模样生得好,又有权有势有钱,不知当初那户退了你亲事的人家,现在可后悔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楚悖:不然你杀了我,我去地府问问你祖父?
楚悖就是个疯批啊,脑子有病到我想把他脑子撬开看看是什么东西捏出来的!
事情忙完啦,应该可以恢复日更啦!啵啵我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一直等我鸭~爱你们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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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杨梅
“我也不知。”楚悖看着面前眼眸澄澈晶亮的少女,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塞给她,“不如我去帮你问问?”
萧宝绥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刀,一脸的莫名其妙:“你问就问,把刀给我做什么?”
“杀了我,我去地府帮你问问。”楚悖斜着唇角笑笑,眼睛隐约有些兴奋,“实不相瞒,我也挺好奇的。”
“地府?那家长辈去世了吗?”她抿抿唇,抬眼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双手举刀放在他的脖颈边,“我好奇便算了,你为何要好奇?她若是后悔了你还要回去娶她不成?”
森冷的刀刃散发着凛冽寒光,楚悖低眸瞄了一眼,抬手抵住刀背向下倾斜些许,声音微沉:“血管在这,宝儿可记住了?”
萧宝绥见他如此动作,惊的手上有些发颤,可却仍然没有收刀:“别想转移话题了。”
“楚悖我且问你,若她后悔了,你会不会回头?”
“她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是要娶宝儿的。”楚悖握住她的手腕调整了一下她握刀的姿势,让她拿得更稳。
他抬头,朝着萧宝绥笑得像个打马游街的少年公子:“我已当着锦衣卫同僚的面说了,便不会食言。”
“你是指挥使大人,你若是想换个姑娘娶,你的同僚手下想必也不敢说些什么。”话虽是这样说,可萧宝绥却抿着唇笑,眉间眼底皆是一片藏不住的喜悦。
敲门声响起,她神色慌乱,忙着把刀收起。楚悖怕她仓促间扭伤了手,也帮着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