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能有个机会,定会让他此生都丢不开手。”
姐妹间正说着话,忽地听见窗子一响。
曹媛吓了一跳,偏头看向窗子,对上那双她见了就再也忘不掉的墨玉眼眸,声音惊喜地颤抖:“楚大人……您是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楚悖抬眸,淡漠地瞥了一眼:“你也配?”
作者有话要说: 宝儿:狗男人,长得好看就是不省心!
宝儿的mingandai都知道在哪里了叭(不是)
又脑补了一些适合ht的东西,我变颜色了嘤嘤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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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牛乳
楚悖鄙夷地眯了眯眸:自知之明果然不是人人都有的东西。
他的宝儿就算是个当街要饭的小叫花子,也要比绫罗珍珠挂满身的天宫仙娥好看!
曹媛一愣,旋即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泪珠子巴巴地滚了下来:“楚大人您……不喜欢媛媛吗?”
男人,看见女子的泪就会浑身发软。
她说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声音满是娇柔媚意:“楚大人……”
“姐姐……”曹慧只觉得身后脊骨滋滋冒着寒风,下意识地拉住曹媛的手。
那双漂亮如墨玉般的幽深眼眸不带半点感情波澜,仿佛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死人,只定定地看着她们二人。
在那个男人眼里,她们姐妹两个不是活生生能诱人情动的女子,更像是被放血拔毛扔在菜板上的鸡鸭走禽。
曹媛却是丝毫没注意到这些,满心都是自己会让他欲罢不能,即将飞黄腾达。
“姐姐!”曹慧扯住她的手臂,极力阻止她走过去,“这是杀人的鬼怪煞星,你清醒些!”
楚悖打了个哈欠,朝身后一招手:“把人敲晕了带走。”
语毕,曹媛摆出的柔若无骨的媚样瞬间僵挺,整个人如坠冰窟。
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利落地从窗子跃入。
“来……”曹慧带着曹媛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想唤人过来救命,只见窗外的男人忽然提起唇角,洁白的牙像极了森森寒骨。
“嘘——”楚悖轻轻,像是哄婴儿孩童一般,唇边的笑阴森怪异,语调十分雀跃,“乖乖的才能活命哦。”
颤抖的尖细声音戛然而止,两人瑟瑟发抖,脸色青白活像个死人。
“下手轻些。”
曹慧死死捂着嘴,听见他说“下手轻些”,紧绷着的心放松了不少:绑了我们无非是想逼父亲出来,人质要活的,应该暂时不会杀了我们。
楚悖看着姐妹两个面色稍松,“嗤”地笑出声:“留口气就行,死人受刑可没什么意思。”
“是。”
曹媛听得心惊胆战,两眼一翻直直倒在地上。
“嗤……”楚悖冷冷瞥了一眼,转身没入夜色,姿态像是逛自家园子般自在,“还胆敢跟我宝儿比。”
他在曹府悠悠转着,如同鱼儿入了水,逍遥自如。
楚悖溜达到书房,灯火微亮,隐隐能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
他凌空跃起,上了屋顶随手掀开片灰瓦往里瞧了瞧。
曹之平坐在桌案后,正对着一身形壮硕的大汉说话:“楚悖此人极其阴险狡诈,你们以为他是蒙受祖宗荫蔽才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但他却是一刀一枪从血路里拼出来的。”
“他若是来了,你们只管等着被扒皮抽筋当成菜喂狗吧!”
“他已经来了,你叫我们怎么办?”大汉一把揪住曹之平的衣领,汉话说得标准却又有一丝奇怪,“依我看,也不过是个纸老虎,你们汉人就像风筝,生得好看,但是一撕就碎。”
曹之平不慌不忙,扳开他的手拍平了衣领的褶皱:“叫他捉住,你会感觉早早死了是一种幸福。”
“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我,依原计划行事,少拿些阿猫阿狗搪塞我。”大汉冷哼,声音透着鄙夷。
曹之平看着大汉怒气冲冲地推门离开,不禁摇了摇头:蛮夷之地,多出蠢人。
屋顶上的楚悖幽幽看着,把方才从曹媛房里顺手拿走的一枚八宝攒金的发钗从瓦片洞里扔了下去。
金钗落地,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谁!”
曹之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出一身冷汗,忙起身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钗,脸色一变:“媛媛……”
他猛地起身冲了出去,房顶上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定是被他捉去了、定是他动的手……
曹之平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发钗,冷汗浸透了衣裳,风陡一吹过,瞬间消瘦如枯槁的身形不禁打了个寒颤。
*
“宝儿?”楚悖从曹府后墙翻出,骤然瞥见一个纤弱的身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过去,解下身上的披风迎风一扬,罩在她身上系紧,不留丝毫缝隙。
“你怎么来了?冷不冷?”
“不冷。”萧宝绥弯着眼睛摇了摇头,眸光晶亮,仿佛宝石星光,“睡醒了发现你不在,问了周以姐姐让她带我过来的。”
圆圆的杏眸扑闪着,她红着脸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很轻:“阿瞒哥哥,我想你了。”
“像个没断奶的娃娃。”楚悖轻哼,神情却满是雀跃欢喜。
“宝儿饿不饿?想不想吃宵夜?”
萧宝绥抬头,笑眯眯地点点头:“想!”
济州城不大,但却繁华热闹。虽已是夜半,但酒楼欢场仍是人声鼎沸。
街边摊贩整齐地挨着,胭脂水粉、首饰玉器、各色吃食……打眼望去十分赏心悦目。
“济州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萧宝绥高高兴兴地东张西望,眸子亮晶晶的。
她看着不远处,突然看见一个卖玉的摊子摆了把异常精致的小锁头。
萧宝绥扬眉,兴冲冲地走了过去,拿起锁头瞧了瞧。
玉雕的锁,嵌着银丝绕成的白鹭,水头虽不是很好,但剩在雕工精细,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她爱不释手,没想到济州也能有这样一等一的能工巧匠。
“老伯,都是您雕的吗?”萧宝绥看着一脸慈祥的老者,笑呵呵地问道。
“是。”老伯一听人问起这个,和蔼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同萧宝绥聊起天来,“都是我雕的,我祖上都是木匠,只出了我这么一个怪胎。”
“起初我爹说我不学无术,把我的刻刀玉料都给扔了,逼着我学木工。后来我带着三个馒头离了家,运气好碰见我师父,跟着他学了十几年。姑娘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萧宝绥笑吟吟地听着他说话,手上的那枚锁已经被她给捂热了。
“我师父是个专给达官贵人雕玉件的老师傅,手艺了得!我回乡之后,县令大人听说我师从名师,让我给他雕个貔貅,因为我雕得好,大人赏了五十两银子。我爹见了后,再也不让我学木工了,还刻意托人买了套上好的雕具刻刀。”
“您当年若是半途而废,恐怕现在就是个木匠了。”她听着,不禁有些感慨:老伯当年的压力一定很大。
“可不是?”老伯笑着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扫了一眼她手里玉锁,“姑娘可是看上了这枚锁?那就送你了。”
“这怎么行?”萧宝绥连连摆手拒绝。
“我日日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摆摊,却许久没跟人聊天了,就当是姑娘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天的报酬了!”老伯呵呵笑着,慈爱地看着她。
“这……”她偏头看向身侧一言未发的楚悖,脑子灵光一闪,“老伯,您这有红绳吗?”
“有!”老伯把底下盒子放着的锦绳拿了出来,“姑娘要什么样的?”
萧宝绥挑了捆略粗、泛着莹莹亮光的红绳道:“就这卷吧。我买绳子,这个玉锁当是您随线赠的了。”
“好。”老伯点点头,他知道这种名门大户的小姐公子们面皮儿薄,不好意思白要东西,便也没拒绝。
萧宝绥把绳子拆开,借着光把锁串上打结固定。十指翻飞,不一会儿便打出条漂亮的绳链。
“阿瞒哥哥,送你的!”她弯着眼眸回头,伸手把挂着玉锁的链子挂在楚悖脖子上。
楚悖低头,看着垂在胸前的锁头笑出声:“两把锁,宝儿想将我下辈子也锁上?”
“不许嘛!”萧宝绥抿着唇笑。
“按照我们盛人乡的习俗,女子若是想将男子栓住,就会送把锁。公子这不光有锁,还有链,你们二人定是能和和美美。”
???
萧宝绥听了不禁一愣:还真有这个传言!
楚悖闻言,缓缓挑了挑眉:“还真和宝儿说的一样。”
她有些心虚,只笑着不说话。
“红绳的钱。”楚悖随手把东西扔进放着绳子的小盒子,牵着萧宝绥的手往前走去。
老伯摆摆手道别,低头定睛一瞧吓了一大跳:居然是个金锭子!
萧宝绥跟着楚悖走到街尾的小摊,是对年迈的老夫妻。
“就剩两碗虾蓉云吞了!”老妇人和蔼地招呼着,“来得真巧。”
“你以前来过?”萧宝绥看着熟门熟路的楚悖开口问道。
“没,听我那些下属说的。”
眨眼的功夫,两大碗热气腾腾的云吞便上了桌。
“客官,这东西烫,慢点吃。”
“谢谢老伯!”萧宝绥闻着一股鲜香的味道,瞬间有些饥肠辘辘。
碗里一个个小云吞像金鱼似的,脑袋圆圆拖着尾巴。外皮晶莹剔透,都能看见粉红的虾蓉馅料。
她尝了一个,眸子倏地变大:竟比以前萧府的厨子做的还好!
“阿瞒哥哥!你快尝尝!”萧宝绥一脸的惊喜,催促着还没动筷的楚悖。
他看着他的宝儿笑意融融,也不禁弯了弯唇角。
真可爱啊!
*
“曹家那两个醒了没有?”楚悖把人送回房,叫来屠六问道。
“还没应该快了。”
楚悖沉吟片刻,忽地抬头:“你知不知道长兴街街尾卖虾蓉云吞的老两口住在哪?”
“呃……”屠六一愣,“好像是在石板胡同。”
“我出去一趟。”楚悖起身,屠六还没等反应过来,屋内已经没了人影。
*
石板路上,车轮缓慢地转着,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老头子,你瞧没瞧今天最后那两个客人?”头发斑驳的老妇人扶着车,时不时地伸手给拉车的老伴擦擦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俊俏的姑娘!”
“那公子也俊得很!”
“老头子歇歇吧?”
“放心吧老婆子,能拉得……”
老伯话还没说完,车把突然出现一只大手。他抬头一愣:不是那位俊公子吗?
没有萧宝绥在身边,楚悖气场冷冽。老两口不敢说话,慌张退到一边。
楚悖拉着车,一路给送到了院里。
两人颤颤巍巍地跟在后头,面面相觑。
“放着行吗?”楚悖回头。
“行行行……”老伯连忙把老伴护在身后,“多谢公子了。”
楚悖看着瑟瑟的年迈老人,语气和缓了些:“能教我做虾蓉云吞吗?”
“这算是束脩。”
他说着,把手里沉甸甸的袋子递给他。
老伯战战兢兢接过,打开一瞧,忙不迭地摊给自己老伴:“老婆子你看看,都是金元宝!”
老妇人伸头看了看,抬头看着楚悖堆起抹笑来:“是因为那姑娘才想学的?”
“嗯。”楚悖点头,露出他此生最和善的笑容:
“我未婚妻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两口瑟瑟发抖:嗯,很核善QAQ今天跟爷爷奶奶聊天说起我太爷爷那辈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家有几百公顷的田,农忙的时候长工短工加起来有一百多人。家里下人都配qiang,为了防土匪,宅子里还有几座炮楼!我的妈!四舍五入,我也是个落难千金(不是)
还翻了翻爷爷写的回忆录,看了眼老两口相识结婚的过程。当年金婚的时候,我爷爷还给我奶奶写了首诗当纪念。万万没想到,今天也是被狗粮糊一脸的一天QvQ
第58章 黄杏
第二日清晨,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子跃进屋内,洋洋洒洒落了一片灿烂。
金光静静地抚上她的脸,萧宝绥被光晃得迷迷糊糊地皱眉,艰难地爬起来伸手去拉床帐。
躺在外侧的楚悖猛地睁眼,不经意瞧见她微敞开的领口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肌肤粉白,浑圆软绵清晰可见。
喉结急促地滚了一下,楚悖闭上眼睛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按回床上:“宝儿别乱动。”
“阿瞒哥哥把床帐放下。”软软沙哑的声音有些委屈,萧宝绥又缩回被子里,面朝里侧躲着阳光,“又不拉床帐……”
须臾,光线暗了下来,蹙着的柳叶眉才稍稍松了些。
萧宝绥困得不行,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抱着被角,意识逐渐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