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一个胖梨
时间:2021-02-26 10:57:27

  她恨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满是泪水的眸子闪过一丝利光。
  曹慧余光瞥向蹙着眉尖的萧宝绥,悄悄拔下头上的发钗猛然向她刺去。
  楚悖不仁义,便要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腹部一阵剧痛,喉咙传来股腥甜。她连萧宝绥的一片衣角都没触碰到就被那个如阴间厉鬼似的男人踢翻在地。
  “宝儿可吓着了?”楚悖低头看着被自己护在怀里的萧宝绥,紧张地抚着她的背轻轻哄着。
  “没有。”萧宝绥摇了摇头,心里只担心济州的百姓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个劫难,“羌国人阴险狡诈,个个都是背信弃义之徒,我怕他们背着曹之平还有别的动作。投毒的地点应该不止一个。”
  她说着,声音已然带了哭腔:“探子埋伏在济州这么久,会不会已经下手了?”
  “不、不会……”地上仰倒着吐了一下巴鲜血的曹慧忽然开口,腹部的疼痛激得她喘着粗气,“他们的毒……今日、今日傍晚才会送到……”
  她费力地说着,忽然一笑:“羌国的那个塔尔头、头脑简单,我三言两语就把话套了出来……”
  萧宝绥抿着唇,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你早就知道了?他们与你同为大晋朝的子民,和你一起在济州生活,你明明知晓为何不早说!”
  曹慧默了半晌,苦笑:“那毕竟是我父亲。”她说着,掀了掀眼皮看向她,“若你的家人做出这些事情,你也会瞒下的。”
  “我的祖父、父亲,我萧家满门都是忠义爱国之人。断不会做出像你父亲那样的龌龊事。”萧宝绥轻嗤,曹慧动了动手指,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呕了一大片血:“纵使我父亲他咳、咳……他、他有千般不是,那我、我咳咳咳……我和我姐姐又做错了什么?生在曹、曹家就是错吗?”
  “那生在萧家的人、以及我祖父曾教过的那些学生们就错了吗?斩首示众,菜市口的血流了三天三夜都没流完!”萧宝绥厉声,“你们曹家经手那些古画,跟着太后、昌平侯府陷害我萧家的那一天,就该知道有今日。”
  “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转身离开。
  楚悖望了一眼那个背影,朝着地牢里另两个锦衣卫扯起抹阴森恐怖的笑容:“我宝儿生气了,要怎么办呢?”
  “自是杀了她给夫人出气!”
  曹家连同羌国探子杀了不少锦衣卫的弟兄,他们早就恨得牙痒痒。
  其中一名锦衣卫抽出绣春刀,对楚悖笑嘻嘻道:“肯定不麻烦大人。”
  “算了,还是掐死吧。”楚悖摆摆手,声音幽冷如寒潭,“趁热乎把皮剥了,做两个人皮灯笼给曹家那小崽子送去赏玩。”
  “是!”
  锦衣卫咯咯笑着,曹慧惊恐地想往后爬。
  只听见“咔哒”一声脆响,地上的人应声咽了气。
  *
  “大人,三春河已经派了人马埋伏。依着夫人的话,还派了人手把济州所有的水井都看护起来。”屠六顿了顿,接着道,“另外……曹之平想见大人。”
  “老狼丢了崽子,出来寻了。”楚悖嗤嗤笑了两声,“你告诉他,想要儿子,就全都听我的。”
  “是。”
  太阳西沉,天渐渐暗了下来。
  萧宝绥点上灯,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楚悖做了两手准备,一面是截毒、一面是捉下毒。她算了算时辰,差不多到了他要走的时候。
  萧宝绥开门,正巧碰上正往自己房间来的楚悖。
  她提着裙子,“哒哒”跑到他面前:“阿瞒哥哥,你注意安全,我就在这等你。”
  “好。”楚悖凝视着那双墨色的眸,往常弯起的娇俏弧度荡然无存。
  他皱眉,伸手戳了戳她的眼尾按着皮肉往起提了提。弧度是有了,可却有点不太好看。
  楚悖摇了摇头,松开手:“等我回来,宝儿要对我笑。”
  “好!”
  萧宝绥抱着他的腰,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他的唇。
  有些笨拙,有些小心翼翼。
  “宝儿乖。”
  楚悖捏捏她的鼻子,大手一挥,带着一队锦衣卫浩浩荡荡地下了楼。
  萧宝绥往前跟了几步,怕自己控制不住慌忙扶着栏杆停下。
  她看着那个挺直的背影就要迈出去,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楚悖!”
  萧宝绥见男人脚步停了一瞬,继续道:
  “你若是敢受一点伤,我就死给你看!”
  楚悖回头望了一眼,定定瞧着那个扁着唇、丧着一张小脸儿的姑娘兀地笑出声:“放心,不会让宝儿死的。”
  说着,不再停留,大步迈了出去。
  “少夫人,少爷会平安回来的。”周以温声安慰着,“您没怎么吃东西,下楼吃些?边吃边等。”
  萧宝绥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周以姐姐,我不饿。”
  她下楼,坐在一眼能望见门外的位置上,心思如乱麻,手中的帕子绞得皱乱。
  *
  锦衣卫的行动向来迅速,依着曹之平的消息,刚到不久就有了收货。
  “还有没有别的送毒探子?”楚悖看了眼被搜出来放在地上的小瓶子,问道。
  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大汉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楚悖也没功夫废话,抽刀给他胸口划了个十字刀,挖去血肉,露出一个血窟窿,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大汉疼得止不住哀嚎,但却还是一个字没说。
  “啧,反正也不说。往里倒些灯油烈酒,等会儿烧着玩罢。”楚悖擦了擦刀上血迹,笑得阴森。
  “是。”
  大汉看着拎着酒坛子朝自己走过来的锦衣卫,吓得满头冷汗:“我说、我说……”
  “西边还有一个,不等到丑时,直接去三春河。”
  “行了。”楚悖笑笑,“点了罢。”
  说完,转身去了三春河。
  身后顿时一阵凄厉惨叫。
  行至一半,凑巧碰到屠六等人:“大人,羌国人果真不是个东西,提前到了三春河投毒,属下已将人捉住,搜出来的东西都已销毁。”
  楚悖挑挑眉:“你动作倒快。人都抓住了?”
  “都抓住了,按照搜出来的花名册比对了,一个不差。”
  “啧,真笨。”
  楚悖轻蔑地抬了抬眉,扬鞭策马而去:
  该回去见我的宝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锁了呜呜呜,我去解锁,哭了!
 
 
第60章 青梅
  萧宝绥静静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外。她脊背挺得笔直,手中的帕子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心焦得像是被扔进炉鼎烧炼,灼得她难受。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萧宝绥心头不由得一紧,扔了帕子刚站起身,就瞧见名穿着灰衫的陌生男人策马而去。
  她红唇微抿,抓着桌角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萧宝绥望着门外马蹄卷起的薄尘,提起的心猛地坠落。带着方才刚渗出的喜悦,一同跌在谷底。
  她缓缓坐下,低眸整理了一下桌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帕子。
  自从楚悖走后,她便一直坐在这。门前一共经过了四十二个行人、七个骑马而过的、六辆马车、三条狗、五只猫……
  记得清清楚楚。
  祖父、父亲母亲,请您们一定要保佑济州城的百姓……也替瑟瑟保佑他能平安归来。
  萧宝绥握着颈上的玉坠,乌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门外。
  “饭菜都冷了,我去给您热热。”周以叹了口气,命人把菜端下去,让她顺便再给拿些温牛乳。
  须臾,便有人端着小汤盅放到了萧宝绥面前。
  “少夫人,饭菜吃不下,好歹喝些牛乳暖和暖和,夜里风凉。”
  “谢谢周以姐姐。”
  她捧着温热的牛乳盅喝了一口,转头朝周以笑了笑,让她不要担心。
  门外传来一阵凌厉的马蹄声,萧宝绥顿了顿,心脏旋即飞速地跳动。
  不知为何,脑子里跳出一个强烈的预感:这次一定是他了!
  她慌张咽下牛乳,起身跑了出去。
  夜中黑影一闪,萧宝绥还没等看清什么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清冽的香,是她亲手配的。
  “我回来了。”楚悖习惯性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儿,看着一股红晕攀到了脖子根,他笑着眯了眯眼睛,“宝儿还能活久一点。”
  近乡情怯,自己盼着念着的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萧宝绥倒有些羞于开口说自己如何如何想他……
  她在他怀里拱了两下,仔细嗅了嗅没闻到血腥味,这才放了心。
  “怎么样了?人都抓住了吗?”
  楚悖低头,仰起小脸儿看着自己的少女眨着杏眸,樱粉的唇有些紧张地抿起,唇角两边若有若无地挂着抹白。一丝甜甜的奶香忽地就荡进了鼻尖。
  “都抓住了,防止羌国还有动作,留了人守着。”
  他说着话,目光控制不住地盯着她唇角的奶渍。喉结微滚了滚,楚悖伸手,指尖儿缓缓一抹。
  “宝儿像个小娃娃。”
  萧宝绥垂眸看向他手指上遗留的印记,尴尬涌上心头,脸顿时烧得通红。她下意识抬手去擦,却被面前的男人按住。
  那张勾着唇的笑脸蓦地靠近在眼前,萧宝绥目瞪口呆地沉在墨色黑眸中。
  唇上传来一个冰冷软绵的触感,轻轻摩挲,描摹着她的轮廓。
  良久,面前的男人停了下来,“哧哧”低笑:“宝儿真是像个奶香奶香的小娃娃。”
  “又香又甜。”
  萧宝绥红着脸,却是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你不在,可以吗?”
  “可以,有屠六盯着,宝儿放心。”楚悖牵着她的手进屋,恰巧看见伙计把方才原封不动撤下去热的饭菜又摆了回来。
  他皱眉:“还没吃?”
  “刚才有些吃不下。”萧宝绥伸手递了他一双筷子,“阿瞒哥哥陪我吃些吧。”
  “好。”
  她舀了勺虾仁,又吃了口饭。鲜香混着米饭的甘甜香气,仍是觉得有些吃不下。
  许是方才忧思过甚,没了胃口。
  萧宝绥又喝了口微甜的牛乳,没再动筷子。
  “不合胃口?”楚悖抬眸看她。
  “有些饱了。”她笑笑,伸手给他夹菜,“阿瞒哥哥你多吃些。”
  楚悖看着那碟子龙井虾仁,笑着凑到她耳边:“宝儿想不想吃虾蓉云吞?”
  萧宝绥抿唇,回忆起了那股裹着汤汤水水的鲜香味道。热气腾腾的,想想便觉得舒坦。
  她笑眯眯地点点头:“现在去吗?”
  “我给宝儿做如何?”楚悖神秘兮兮地笑笑,摘下袖上护腕,起身往后院走去。
  萧宝绥一脸懵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周以:“你家少爷还会做这些?”
  周以满脸震惊地看着那个背影,摇摇头:“少爷只会砍人,不会做菜。”
  “况且,听府上的老人提起过,少爷幼时想为夫人做碗长寿面,七八个下人烧火伺候着,还是把面条给煮成了米糊糊……”
  萧宝绥听得一愣:“总觉得厨房此刻应该挺危险的……”
  “我还是去看看吧。”她起身,匆匆走到后院刚进厨房,就瞧见男人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和面。
  一身凛冽黑衣,撸着袖子和面,看着有几分滑稽,可又异常可爱。
  萧宝绥看着盆里的面絮,伸手戳了戳:“太软了些。”
  楚悖偏头看了一眼,加了一大碗面。
  她看着一盆的雪白不禁怔愣:“呃……面放多了。”
  楚悖挑挑眉,又加了碗水:“这样?”
  萧宝绥盯着盆里多得仿佛能漫上金山的水,有些哭笑不得:“水又多了。”
  楚悖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
  “呐,加这些就够了。”她笑呵呵地盛了半碗面,也没往面盆里倒,直接递给了楚悖。
  “全倒里?”三番两次失误,他倒有些不敢了。
  杀人无数、给人用刑剥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锦衣卫指挥使楚悖,此刻却不敢倒一碗面粉。
  “嗯!”萧宝绥笑着点点头,依偎在他身边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阿瞒哥哥最棒了!”
  虽是恭维,但楚悖却是高兴地扬了扬眉毛。
  他的宝儿太甜了!
  忙活了许久,萧宝绥看着锅里面翻滚着的小胖子们,高兴地眯了眯眼睛。
  “阿瞒哥哥刻意为我学的?”
  “嗯。”楚悖佯装着淡定,实则有些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把云吞煮熟了,萧宝绥拿着勺子舀到碗里两个,吹了吹送进口中。
  皮略厚,可馅料却是和摊子上卖的所差无几。
  眸子惊喜地亮了亮,她手里的勺子没停,又往口里送了一个。
  嘴巴塞得满满,白皙的皮肤被锅中热气熏得粉红。一双眉眼弯着,瞧着就可爱。
  楚悖见她吃得香,不禁勾了勾唇。一股奇妙的愉悦从心底里缓缓冒了出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看着她高兴,自己便会更高兴。
  “算算日子,过两日该是春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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