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为后(穿书)——清风不换
时间:2021-03-01 00:56:29

  娇芙顿时想起赵郁的叮嘱,似乎突然明白了,难怪他说大年三十别出门,忙让府里的护卫全都严阵以待,让在外头的人也都回府,怕是有人趁着过年裹乱。
  府里的护卫早有准备似的,娇芙刚吩咐红烟召集人,红烟还没走出淑芳阁,护卫就已经拿着刀剑将相府保护了起来,相府护卫将近一半是曾经孟家留下的人,看上去与普通护卫差不多,实际上这些人里不乏有身经百战之人,等闲偷鸡摸狗之辈,在他们面前都不够看。
  娇芙出明间察觉到她院子里的护卫,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打开淑芳阁院门,就有人护守在外头,钟嬷嬷抱着昭昭往淑芳阁这边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月白月朗四孩子。
  昭昭是被鞭炮声吵醒,还以为是府里开始放鞭炮迎新年,谁知道迷迷糊糊间,钟嬷嬷冲进他房间,帮他套了衣裳,将他抱到淑芳阁。
  等昭昭见到娇芙,他脑子顿时清醒,喊着要下来站在娇芙身侧,仔细一听不是府里发出的声音,有些远,有些又很近,他能听出紧张的气氛来,小手攥着娇芙衣袖不松手。
  娇芙安抚性地拍了拍昭昭,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估计这孩子有些吓到了,今儿还是大年三十,来这一出着实也吓人。
  孟德正手里握着两柄板斧,大步流星地朝娇芙走来,她问道:“相爷呢?”
  “相爷一大早就入宫,府里很安全,小姐莫要担心,那些人进来不得。”就是进来也逃不过他手里的斧子,这把斧子他多久没拿出来亮亮了。
  “到底怎么回事?”
  孟德正将斧子别在腰间,回道:“汝阳王府造反了,秦王正带兵围剿,咱们相府外面也有人护着,小姐不用担忧。”
  “麻烦孟叔安排几名不显眼的护卫去西巷那边看看,若遇到事就帮一把。”倚绿和肆儿平日都住在慈善堂,大年回儿和弄琴还在铺里,她怕两人受牵连。
  等相府的护卫过去,那边已经有人在守着,正是何涑一身官服,身后跟着京兆府尹的侍卫,因着离汝阳王府远,并没有遭到破坏,有想趁机作乱的宵小,也被镇压叛乱的禁卫军都拿下。
  反倒好几家朝中大臣家,难遭幸免,其中就有宁国公府、户部尚书家与大理寺少卿陈家。汝阳王府离宁国公府近,中领卫下的禁卫军早有准备,只等着捉拿叛军,谁知道宁国公府的下人听到外面传来响动,打开侧门想瞧瞧瞧发生何事,谁料叛军为逃脱追捕竟躲到宁国公府里去,将宁国公府卷入其中。
  宁国公府事先未料到此时,男人外出办事不在府里,除开家养的护卫小厮,都是老弱妇孺,拿里躲得过手拿兵器的叛军,那些叛军被禁卫军逼得红了眼,进到宁国公府里见人就砍,府邸死伤十之八/九。
  听闻消息的朝阳郡主,登时没撑住,差点昏厥在地,还是由喻嬷嬷使劲搀扶着,她才没有倒下,朝阳郡主推开喻嬷嬷就要冲回宁国公府。
  就算先前父兄骂她,让她安分些,她心里有所怨怼,可也不想见着他们死,更何况她宁国公府算起来也有一百二十口人,眼下这是几乎被灭了满门,朝阳郡主如何不急?
  喻嬷嬷连忙阻拦:“郡主,外面的情况咱们不知晓,现在咱们还不能出去。”
  “嬷嬷,你别劝我,我要回去。”能救下谁是谁,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喻嬷嬷死活不肯松手,她是宁国公府家生子,她的孩子也都在府里伺候主子,她心里也是焦急如焚,可是她知道,现在朝阳郡主的安危最主要,只要郡主还在,国公府就还是希望,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落在郡主身上。
  就算朝阳郡主想回宁国公府,侯府的人也肯她回去,她一回去要是途中出事,到时候黑锅就得侯府背,况且侯府护卫拢共这么些人,府里也是老的老,少的少,还有长年卧病的,要是让人闯进来,难不成成为第二个宁国公府?
  朝阳郡主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她拿起自己的鞭子,自侯府马厩里牵出一匹马,纵身上马在侯府里骑马冲了出去,谁敢挡她,她这鞭子就往谁身上招呼,府里的下人好些受伤,连摆在外头的东西都倒了成片。
  赵老夫人听到朝阳郡主冲了出去,摆了摆手,任由她离开,还不算没有良心,可到底是太冲动了。汝阳王府造反,宁国公府绝对是飞来横祸,她眼下最先要是做的不是回宁国公府,而是等外头稍平静,进宫求见皇帝皇后,讨回公道才是,这么莽莽撞撞的跑出去,没得还搭上自己,宁国公府要是没人发声,谁会记着替他们出头?
  等朝阳郡主回到宁国公府,正门前就是一片鲜红,外面叛乱已经镇压,府里却是满目狼藉和遍地尸首,而宁国公府的主子没有一人出来。
  朝阳郡主面色惨白,双腿犹如千斤重,根本抬不动,她余光瞥见身着银灰色盔甲的赵郁,他身后跟着禁卫军统领。
  “这是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朝阳郡主凤眸深处是浓烈的恨意,握住鞭子的手不断颤抖,她怕不敢放松半刻,就怕自己连手里鞭子都握不住。
  赵郁并未否认朝阳郡主这话,身边的禁卫军统领看了眼赵郁,甚至在这件是里,他扮演的角色无人可替。
  “赵郁,我要杀了你!”朝阳郡主抬鞭就向挥去,让赵郁给躲了过去,抢下她的鞭子远远丢掉。
  禁卫军统领已经让官兵清理宁国公府的痕迹,觉察到赵郁望来的目光,知道他有话同朝阳郡主讲,借机避开两人。
  赵郁的脸色从开始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朝阳郡主又想冲向前,冷着嗓音道:“戴氏,你应该问问你的好父亲好兄长到底做下何事,值得汝阳王府那群叛军赶尽杀绝。”宁国公府家的男主子也不是出门而是,而是早就被控制了起来。
  朝阳郡主僵硬的站在原地,汝阳王府造反,自家和汝阳王府有瓜葛,能有何好事?
  但是朝阳郡主立即反应过来:“你血口喷人!若宁国公府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你赵家、你赵郁还能安生?”宁国公府与赵家乃姻亲,国公府出事,赵家不可能不受牵连,所以赵郁得亲自领兵围剿,毕竟赵家可没有参与谋反。
  她就是认定赵郁动的手脚,害得宁国公府遭受此难,“你此番谋划是为了王家那贱人?赵郁,我再说一遍,只要我活着你就不可能如愿,不仅如此,便是那孩子我也要毁了。”
  赵郁皱了皱眉头,在朝阳郡主面前露出厌恶的神情,这种厌恶不止对朝阳郡主,更是对国公府,“你大可以试试为难她,你国公府做的见不得过的事,远不止这一件。若不是你父兄从中作梗,我与她也不会分隔多年,你父兄倒是一如既往地疼你,倘若我是你,我就会去求能保下他命的人。”赵郁的语气极为平静,就像是场局外人,他所做的事只是奉命办事。
  “对了,别忘了,你母亲虽然已逝,可好歹也是长公主,我赵家从来不掺和皇家的事,要报复人的法子数不胜数,我没必要破坏赵家规矩。”就是赵家最艰难的时候,有人想拉拢赵家,赵家都没有松开,皇家的事他们绝不碰,朝阳郡主已然信了几分赵郁所说,可她不信赵郁真的无辜,至少她现在才知道他恨国公府。
 
 
第179章 
  汝阳王谋反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不过因为很快被禁卫军镇压,并未造成损失,京城的百姓因为这事受了惊吓,不过新年的到来,让众人刻意忽略掉这些不好的事,热热闹闹的过年。
  娇芙听得孟德正同她道:“宁国公府上下都遭了难,国公爷与世子都不知所踪,赶回去的郡主也不见了踪影。”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和朝阳郡主想的相同,这事是赵郁谋划的,铲除了汝阳王府,还顺便将宁国公府解决。因为朝阳郡主说,她是正室,哪怕她死,她嫁给赵郁,也只能成他继室,这辈子永远都要低她正妻一头,过年祭祀都要给正妻磕头祭拜,还得让她的孩子唤她正妻的父兄为祖父舅舅,所以赵郁不仅将这段婚事毁了,还一并将人家娘家都解决了?
  娇芙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到脑后。赵郁不是这种男女情爱大过天的男人,为了她费尽心思设这么大的局,完全没必要。要知道就算他与朝阳郡主不合,可宁国公府还是他岳家,国公府出事,对赵家不可能影响,更何况还是跟这种谋逆大事有牵扯,一个不小心将赵家跟着赔进去。她更愿意相信,这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只是娇芙处理后宅的事得心应手,但对于朝堂上的事,她是不懂,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可玩不过他们,她也不敢妄自揣测。
  关于宁国公府的事,娇芙也仔细询问了孟德正,毕竟外人不会想太多,只会猜测宁国公府家被灭门,是不是暗地里和汝阳王府有勾结,汝阳王府被国公府背叛,起了与国公府同归于尽的心思。
  只是娇芙得到的回答是,国公府遭难确实是意外,谁都没想到汝阳王府的逆贼会闯入国公府,等禁卫军追上去,已是为时已晚,而汝阳王府的叛军已悉数斩杀。
  娇芙不在往下问,眼下事情还未过去,是不是真的是意外,或许只有赵郁他们知晓。
  “爹爹几时回府?”她还没忘记今儿是年三十。
  “相爷进宫前说了,今儿回来怕是要将近半夜。”本该欢喜热闹的日子,出了这档子事,平常百姓还能过年,但宫里的团圆宴恐怕不安生,至少这个年,朝中百官都得过得提心吊胆。
  娇芙颔首表示知道了,那晚上守岁恐怕只有张嬷嬷她们陪着她了,她将绿织红烟几人喊上前,这个年相府过得低调些,原先准备的好些东西就不用了,免得在这种关头招人眼。
  这种时候肯定有不少人盯着。
  此时赵家赵世渊也是这么吩咐的,似乎京城里高官们,都不约而同的保持着这年过的低调的默契,另外些小门小户的人家,从中瞧出不妥,跟着低调起来,要过年真想热闹下,在家里跟老婆孩子闹闹就行了。
  而就在此时,朝阳郡主却出现在了端王后院,她心里再怀疑赵郁是背后推手,但有句话她不得不承认,她爹和她哥哥还活着的话,她只能去找能替她父兄求情的人。
  只是她不是自己到的端王府,可是在中途遭人劫持,蒙了眼睛,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见到了端王。
  朝阳郡主刚问对方,是不是觉得她现在是烫手山芋,得知她要过来找他,就派人蒙了她眼睛,暗地里将她挟持过来,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对方却率先开了口,“你是不是在恨本王娶了正妃?”
  “我现在不想同你说这些,韩子朝,端王爷,我只求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爹和我哥哥。”朝阳郡主说着,提起裙摆,就向端王下跪,“当年我父兄极力阻拦,可我还是听了你的话嫁到渝州,让你能从千佛山回京,这些年我也一直想法子给你传递渝州消息,就算无法给你太多助力,可我总归也是倾其所有,我只求你这一回。”
  她晓得自己提起从前的那些事,务必会让韩子朝觉得她在要挟她,可她没有别的法子了,她从来也不欠他,反而他欠她良多,当年若不是她以自己嫁到渝州安抚赵家为代价,皇帝或许都想不起来,他还有个从小被送离京城的儿子。
  “我知我欠你良多,你先起来。”端王单手将朝阳郡主扶起,左手成佛掌的手却是背在身后。
  朝阳郡主却是不起,固执的问道:“你到底能不能救我父兄?”她只要他这个答案。
  能不能救出她父兄,端王心里没底,他不愿为了已经栽进去的宁国公,赔上自己的前程。
  朝阳郡主见他沉默,便知道他的答案。
  “那我去求皇上。”好歹皇上是她的亲舅舅,即便宣和帝和她娘不是一母同胞,她也算是在他跟前长大,总能有几分情面。
  “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咱们需要从长计议,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一不小心就连你都要搭进去。”端王不可能让她进宫。
  朝阳郡主猜的没有错,他让人将她带到端王府,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她众目睽睽之下找到端王府,势必会引起旁人猜测,这种紧要关头没人想沾上麻烦。况且他还答应过赵郁,不让朝阳给赵郁添麻烦,倘若就此朝阳失踪,也算是不让朝阳给他添麻烦,只是后续的问题可得赵郁自己解决。
  端王也是隐约知道些赵郁的事,知道他本就不愿娶朝阳,想让朝阳腾位置,可他不满赵郁良久,自然不愿意太配合赵郁,他想乘机给赵郁埋下隐患,若朝阳郡主只是莫名失踪,一日找不到朝阳郡主,他想解除婚事就只能拖一日,起码得三五年才能重新娶妻。
  “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朝阳郡主斜睨了眼端王,字字坚定地道:“我父兄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如果他们遭了难,我无动于衷,那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朝阳郡主的眼神落在端王眼里,就像是在讽刺,宁国公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她愿意为了救宁国公低三下四的求人,而她没有对不起他,他却怎么都不肯帮她。
  端王只好答应朝阳郡主,一定想办法给宁国公说情,他马上就入宫求见皇上,还说了件事,转移朝阳郡主的视线,“你总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年我娶正妃,曾修书给你,是你回信给我,让我不要有顾虑,我这才点头答应这门婚事。”
  “你给我回的这封信,我日日夜夜都揣在怀里,你当真以为我心里不难受?”端王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书信,“你对我越是好,越是忍让,我心里就越替你难过,这些年来我也不好过,一边想着你在渝洲过的好不好,一边还得好心应对朝中明争暗斗,我总觉得是我不够强大,所以才让你替我做这么大的牺牲,要是我手里有权,便能早日与你相见。”
  朝阳郡主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在端王注视下将信封拆开,入目赫然是他的笔迹,就连回信的口吻也像极了她的态度。
  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封信,也从未回复过他。朝阳郡主还想追究下去,这明显是有人在两人中从中作梗,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还是让韩子朝去救她父兄,朝阳郡主只好按捺住心中疑惑,将信收起来,“我没有怪过不该娶妻纳妾,自我决定要前往渝州那日起,我就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也从来都没有后悔帮你,哪怕这几年我从来都不得自由,只是我亏欠爹爹与兄长太多……”
  端王没想到自己没能转移朝阳郡主的注意力,反而让她越发急切,他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的意思离开,安抚她:“我马上进宫面圣。”
  可等出了院子不久,原先快步往前的端王,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面上的焦灼之色不见半点。
  他身后的太监小允子看了好几眼,见端王不紧不慢地回到书房,又缓声开口伺候他换衣,小允子也不敢催促,看向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声的管家,他更是不敢说半句话了。
  他自端王回京后,就伺候在身边,如今也有五六年光景,跟在端王身边见惯了端王如今的态度,好歹端王还愿意骗郡主,只是这郡主不管怎么说,到底都是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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