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为后(穿书)——清风不换
时间:2021-03-01 00:56:29

  赵郁看懂了王令秋眼里的意思,他面色有些黑,变幻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替自己辩解。
  他总不可能对王令秋说,他行不行,他女儿知道。只要他敢说这话,他铁定要被扫地出门,往后都别想光明正大的走入相府。
  “秦王过来有何要事?”王令秋的声音不冷不淡地响起,他对着赵郁素来没有好脸色,从前是王赵两人不容水火的原因,现在是因为王赵两家不容水火,加上娇芙与昭昭的原因。自汝阳王府谋反后,他躲了赵郁好几日,原先赵郁是想同王令秋商量,他想迎娶娇娇,看王令秋现在的反应,这事儿现在题怕是不妥,他道:“端王被贬为庶人,圈禁在端王府,可他后宅还有三位孕妇,这要是谁诞下皇孙,皇上怕是会解禁了端王。”毕竟现在下一辈只有皇孙女,没有皇孙,哪怕宣和帝再留恋皇位,肯定也是希望看到自己的江山能一代代传下去。
  当然,与端王一同囚禁的,不仅仅是端王府的人,还有那时曾在端王后院的朝阳郡主,赵郁没有想过将朝阳郡主接出王府,反而入宫告了状。
  这件事上,赵郁表现得极好,反正就是他无辜,他委屈,他占理,不过他别的没有向宣和帝要求,只一副全凭皇上做主。当年是你非得将人塞到我手里,我也没反逆你的意思,抗旨不昏或者将人给弄死,只是现在人家自己跑到你儿子后宅,你儿子还有意将人留下,我也管不了那么的。
  宣和帝为了不让功臣寒心,只能着人将朝阳郡主的踪迹掩盖,对外宣布朝阳郡主与宁国公府一同遭了叛军谋害,还赏赐了恩典与不少东西,总之就是此番镇压叛贼乃秦王出力,宁国公府的事由宫里负责。
  没了这桩婚事在身上的赵郁,显然心里没了负担,他甚至还能让娇芙同他在一块儿也没了负担。
  “不少人盯着端王妃几人的肚子,皇上派了宫人前往端王府照顾,旁人也不敢下手害未出生的孩子,只是这孩子能平安,母亲就不一定能平安了。”皇孙自然是嫡出的长孙才最最珍贵,又嫡又长的皇孙出自端王妃身上,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原先端王想拿孩子当做夺嫡的筹码,如今他遭圈禁,可以退而求其次,求得宣和帝解禁,恢复他身份。
  哪怕端王不能恢复身份,至少他的孩子还有机会,真要是生下皇孙,宣和帝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长孙在端王府跟着端王圈禁一辈子,甚至端王遭到圈禁,有可能宣和帝会亲自教养皇孙,这未尝不是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显然赵郁也明白这层道理,就是有人要对端王府里的女人动手,那也不应该掺和其中。
  如今在京城的王爷只有端王、肃王、敬王与勤王。
  端王是纯属宣和帝不喜,这回正好撞上宁国公府与汝阳王府有牵连,他因着朝阳郡主的关系,连带着被贬为庶人遭圈禁。
  汝阳王府是肃王外家,但肃王受宣和帝看中,此番汝阳王府谋反,他并未参与,所以只是暂时被圈禁。
  至于勤王本来与肃王走的近,他是肃王一派,可见到肃王遭圈禁,他竟然丢下肃王自己跑了,闭门称病不见人。
  敬王是素来不参与斗争,这回没有冒头往前冲,争抢功名,也没有对着肃王与端王落井下石,怕是要入宣和帝的眼。
  王令秋深深地看了眼赵郁,这汝阳王府谋反一事泄露,逼得汝阳王府只能提前起兵谋反,恰好牵连到宁国公府,之后又是端王牵涉其中,被贬庶人,肃王遭圈禁,还让在宣和帝面前给勤王上眼药,这一处处没有赵郁的手笔,他是不相信的。
  他领着赵郁往别苑的书房走,这边他特地留了书房,时刻都有人守在外头,只是他不在这里放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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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王令秋与赵郁在书房秘密商谈,赵郁本就是偷偷出的京城,没有惊动任何人到的别苑。当日晚上月夫人身体内的琉璃蛊被取出来,而蛊虫脱离身体后竟然还活着,刘伯诚让王令秋割了鲜血将其饲养,放过一碗血的王令秋面色白了白,好在旁边的赵郁正扶着他。
  赵郁拧着眉头看了眼王令秋,要是这幅模样让娇芙瞧见,娇芙又该心疼操心了,赵郁不想让娇芙担忧这些事,他转头问道:“我的血可不可以?”
  刘伯诚愣了一下子,没想到赵郁会提这样的要求,而且他的神色也不是作假,他连忙答道:“不可。这琉璃蛊有它独特之处,其一便是这琉璃蛊与其他子母蛊不同,哪怕子蛊死亡,母蛊也能成活,而若是母蛊被鲜血饲养七七四十九日,这母蛊……”
  他说话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在王令秋与赵郁身上来回,最后说道:“琉璃蛊母蛊放入人体内,那人在三日内也能拥有之前子蛊的记忆,但重新放入人体的母蛊活不长,必须在第三日将蛊取出来,要不然蛊虫宿主会有生命危险。”
  赵郁不在乎能不能看到记忆,这是王令秋在乎的,他的注意力都在琉璃蛊要用鲜血饲养整整四十九天身上,他凝着嗓音,低沉而郑重的劝道:“王相,你会失血而亡。”
  他虽然不曾听娇芙提起过王令秋的身体状况,可他眼睛又没有问题,年轻人放掉一小饭碗的血没多大事,可是王令秋这都快五十是年纪了,放完血之后的王令秋,面色发白连站都站不稳,这要是连续放血七七四十九天,哪怕最后王令秋能够成功的将母蛊放入体内,他怕他最后也活不长。
  不管是于大周而言,还是为了娇芙和昭昭,他都不能让王令秋死了。
  刘伯诚在宣纸上落笔,在旁边开口解释道:“无需连续放血七七四十九天,只要每隔七天放一次血就好,我这里会开一副养身子的药给王相,王相记得让人按时煎药服药,平日里注意调养生息,应该不会出大差子。”
  “真的不会出差错?”赵郁从来不信这世上还有万无一失的事,百密终有一疏,安排的再精心细致,都怕那意外。“到时候倘若娇娇问起,我不会替王相您解释,您就自己同她说吧,今儿我也从来没有来过。”
  说完,赵郁拂袖而去。
  他就不应该跟着王令秋见刘伯诚,掺和在这件事里来,不知道就不用故意欺骗,这要是被娇娇发现,她肯定是心疼王令秋,到最后黑锅还是让他来背。
  看王令秋也不像是刚决定放血饲养琉璃母蛊,这大概还是给他下的套,王令秋本就不想他和娇娇重圆,故意把他牵扯其中,好让娇娇生气,与他断绝往来。
  想清楚关键之处的赵郁,舌尖不由得抵着上颚,这老狐狸够狡猾的,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大意了。
  可是一脚踩到坑里的赵郁,脚上沾满了泥,现在抽身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好是帮王令秋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王令秋怕娇芙察觉出异常,不敢在府里久待,每日天不亮便出门,直到深夜才坐着马车回府,他的行踪成了保密状态,就是连娇芙都不知道他每日做的事情,两人就是连面都碰不到。
  娇芙还以为王令秋是处理汝阳王府谋反一案,每天才这么忙,嘱咐了让人好生照料王令秋的身子。
  他院子小厨房时刻都热着温粥,灶上炖着汤,今儿鱼汤,明儿鸡汤,她没有法子替王令秋分担政事上的压力,但是至少再忙也得吃饭,府里的琐事,和与他府夫人姑娘们的往来,人情走动,就不拿到王令秋面前去烦他。
  月夫人昏迷整整三日,才悠悠转醒,她眼睛眨了眨,盯着头顶的床幔失神,眼里没有焦距,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要起身,手刚刚准备撑起,结果左手手腕瞬间传来刺痛感。
  她吃痛的收回手,掀开自己的衣袖,尚且保养的还算好的手腕,被层层纱布缠绕起来,听着她起来时,手用了力,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鲜红色的血从纱布当中渗透而出,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怎么回事?嗯~”她脑子里的记忆纷至沓来,全都是关于她的记忆,她自己的记忆。
  她这回是真的全部都记起来了,她原是孟郡主身边的丫鬟月满,当年凉城被东夷与匈奴联手攻破,她与郡主被王府护卫护送离开,谁知半路却被东夷人劫持拦下,保护他们的侍卫都被逮杀殆尽,而她与郡主落入东夷人之手。
  郡主因为生的貌美,又身份高贵,自然不会受折磨,可她就没郡主那么好运气,能得东夷大汗青睐。清晰地记得她怎么投靠东夷,试图取代孟郡主,心甘情愿传递大周消息给东夷的记忆,还有自己与东夷人设计赵郁,让赵郁‘救她出’东夷的记忆。
  她被赵郁成功解救后,本来应该留在赵郁身边,然后利用他再接近王令秋,恢复她的‘镇南王府孟蕴云孟郡主’身份,光明正大的活在大周,给东夷传递消息。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赵郁一路砍杀东夷将士,本来只是假意追杀她的东夷人,突然间像是受到了刺激,真的准备杀掉她,她撞到后脑袋,因此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记忆,她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但还是阴差阳错的到了京城遇见了王令秋,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也因为琉璃母蛊的原因,错把自己当成了孟郡主。
  但是现在……
  月夫人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当年在她身体里放入琉璃母蛊,也如现在这般在手腕上割上一道伤口,然后再将母蛊放在伤处,那母蛊闻着血腥味,便会穿入人的身体内。
  “难不成她身体里都母蛊被取出?”可是她还有着孟郡主的记忆,而且有关于她误认为自己是孟郡主时的那些记忆到现在也还存在,月夫人不敢贸然行动,现在哪怕是清醒着也不敢下床,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她从前在王府受郡主看重与信任,别说是粗活重活不让她做,她的吃穿用度比小门小户的姑娘都要好,到了东夷哪里能忍受东夷环境,不仅吃穿用度都不及在大周,就是郡主身边都没有大周丫鬟,只有粗手粗脚的东夷女人伺候,郡主用不惯那些人,就开始使唤她。
  其实她有机会不用干这些粗活,不用伺候孟蕴云的。东夷女人生的高壮,有些东夷女人和男人差不多,远不及大周女子纤细柔弱,那些男人都不怎么喜欢东夷女人,只要有选择,他们肯定是选大周女子,而她自己原本的容貌,不说如孟蕴云般出色,可因为从来都没有做过粗活,养得是皮娇肉嫩,那些东夷的男人也时常盯着她看。
  孟蕴云自己伺候东夷大汗,只想着霸占东夷大汗,不愿让她跟着伺候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肯让她挑选其他东夷男人,作为她往后在东夷生活下去的依靠。
  月夫人是从心底就恨孟蕴云,她觉得孟郡主是不害怕她爬到她头上,才不让她伺候东夷男人,使劲地唤她做粗活。
  想到此处,月夫人的手攥紧,而即便她都忍了下来,有机会逃离东夷的时候,孟蕴云不愿将她送走,而是选择送走了她那贱种女儿。
  还拉着她的手假惺惺的安慰她,“我们往后再找机会离开,下回一定想法子把你送走,那孩子不比我们,她留在东夷只会生不如死。”她怎么不想想,她留在东夷,任凭她使唤也是生不如死?说到底孟蕴云只想着她自己,和她那身上留着东夷人血的孩子,根本不会顾及丫鬟的死活。
  哪怕是到如今她眼底依旧残留着对孟郡主的与妒忌,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孟郡主时,赵郁和王令秋对她的好,凭什么孟蕴云就能拥有这么多?不过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尸体恐怕都已经成了一副枯骨。
  往后的日子,她要代替她,以孟郡主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月夫人陷入自己的回忆中不可自拔,忽然间房门咯吱一声,被从外面打开,还未开春,外头天气依旧冰凉,蒙高妹打开一阵冷风便蹿了进来。
  坐在床上的月夫人身上只着中衣,感受到冷意刺骨的寒风,下意识地将被子往自己身上盖,等把自己盖好,她才抬眸往门口望去。
  门外站着身着白色长衣,披着白色狐狸毛披风,长发高束的男子,那男子面容并不年轻了,脸上已经被圈刻上岁月的痕迹,就连头发也白了将近一大半,可是当月夫人目光落在男子脸上,她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她记忆力是有王令秋的容貌的,甚至她误把自己当做孟郡主的那些时日,她也能记得王令秋的样子,可是远没有如今直观的看着他,那么让人震撼。
  好像就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镇南王府的未来女婿,王家公子王令秋,总是跑到王府见她家郡主,哪怕郡主有时不爱搭理王公子,可王公子依旧会陪在郡主身边,总是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温柔又宠溺地看着郡主。
  那是她最羡慕孟郡主的。
  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有些人天生比别人幸运,出生富贵,荣华享之不尽,父母夫妻情深,家中和乐,父慈母爱,还有事事皆优的未婚夫。
  那时候她跟在郡主身边,会偷偷的看王府未来的准姑爷,她最爱幻想的事便是,日后郡主出嫁,能够将她带在身边,她同郡主一起嫁入王家,她觉得如果能够做到,那这辈子也就别无他求了,只可惜后来凉城被攻陷,她与孟郡主切被俘虏到东夷,而她所想的事也都变成了奢望。
  “令秋?”月夫人按照自己记忆当中的孟郡主,低低的出声喊着王令秋。琉璃母蛊在她身体里放了十多年的时间,她拥有着孟郡主的所有记忆,平常又刻意模仿孟郡主说话的神态与语气,她已经将孟郡主学的七八分相似了,但王令秋还是瞬间分辨出,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因为孟郡主从来都不会喊他令秋,只会喊他平泽,生气便喊他王公子。
  月夫人头回见到王令秋,喊的就是平泽二字,那时她脑子里全是孟郡主的记忆,而现在夹杂着她自己的记忆,一时间放松了警惕。
  她话出口后,就察觉到了自己一时失言露了马脚,下意识地往王令秋的脸上看去,“平泽,站在外面不冷吗?赶紧进来暖和暖和吧。”屋内点了三四只火炉,只要把房门关上,屋里便是暖烘烘的,倘若吃饱了之后待在屋里,不出片刻便会懒意洋洋,只想着睡觉。
  王令秋走入屋内,眼里是老谋深算的暗光,“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月夫人的心咯噔了下,倾刻间明白王令秋意有所指,可是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不是孟蕴云,要不然她眼下拥有了一切都要消失。
  “平泽说笑了,我装什么了?”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反正孟郡主已经死了,而那些原本是假意追杀她,让她好顺利到大周的东夷人,也早已经被赵郁杀掉,只要她自己不说,没有人知道她不是真的孟郡主。
  “你不是孟蕴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是你自己说实话,还严刑逼供你说实话?”琉璃蛊母蛊已经取出来,如今正适应良好,王令秋也没有别的顾忌了,开口便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他根本就不用惧怕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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