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让娇芙不舒服,她下意识想调整睡姿,结果因着他将她抱得紧,她贴着他的身子,微凉的唇瓣擦过他脖颈,娇芙能感觉到赵郁瞬间僵硬了下,她正惊讶赵郁睡着了还能有这种反应,下刻就听到熟悉的深沉嗓音在头顶响起。
“别闹,今儿晚上晚了,明早爷满足你如何?”赵郁将娇芙往自己身上带,哪怕两人严丝合缝他都没想过办了她,确实像是真的很累。
“我没有……”娇芙弱弱地解释,她脑子里并没有想不好的东西,也不用他清早弥补她,其实娇芙并不喜欢那事,甚至可以说恐惧。
赵郁本来就异于常人,折腾起人来有时毫无节制,有时又怜惜万分,总是让人处于两个极端,让她冰火两重天。
“好,你没有。”赵郁低声应着,颇有些哄人的以为,听他语气就知他并未将娇芙的话放在心上。
娇芙暗自垂叹,她干脆睁着眼不睡,将近天明再入睡,那时等赵郁醒来她定然困得起不来,他也没法子折腾她。
第113章 缠绵(已修)
天接近蒙蒙亮,娇芙透过窗户瞧见外头天色,又瞧了眼睡得正熟的赵郁,确定他不会起来作弄她,这才安心的睡过去。
这是她觉得自己才睡了丁点久,胸口就像是被压了块重石,怎么都喘不过气来,她想要推开压在她胸/口的重石,双手似乎被禁/锢似的动弹不得,她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只见赵郁就在他眼前,下刻自己鼻尖便落下一吻,随后细细的吻落在她眼/睑眉/心、鼻梁耳廓。
娇芙手动了动推了下赵郁胸/口,嗓音娇娇地喊了声,“爷,我好困呐。”
赵郁握住她纤细的手,在葱白指尖吻了吻,诱/哄道:“乖,不用娇娇费力,娇娇只管享受就好了。”
娇芙见自己抵抗不过只好闭嘴,眯着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可赵郁见她眼眸阖上,密密的吻落在她脖/颈,不厌其烦地喊着娇芙的名字,他并不着急平常美味,一反常态的动作温柔且缓慢。
“嗯~”
娇芙被顶得闷哼出声,往日赵郁总是霸道蛮横,尤其是床/笫之间,容不得她反抗半分,突然的温柔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似乎还是喜欢他的强劲,这边不轻不重勾得人浑身酥/麻,可是剩下的却是更大的空/虚。
她睁开了眼睛,盈润水眸祈求似的深深地望向赵郁,轻轻地唤道:“爷~”
赵郁故作不知地挑眉,问道:“怎么了?”
娇芙不满地咬着唇,素净的脸上带着丝丝娇纵般的怨气,她扭了扭身子,身上还是犹如虫蚁啃食,小手攀上赵郁精壮手臂,撒着娇,“爷不要再折磨娇娇了好不好?”娇糯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本来晚上就睡的不够,大清早天都未亮,就将她作弄醒,娇芙正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
她以为自己假哭就能让赵郁放过她,往常她不愿意就是掉几滴鳄鱼泪,可这回赵郁偏偏不吃她这套,故作不知地问道:“你跟爷说,你想要什么?”
“我、我要爷。”
娇芙脸颊红的犹如滴血,哪怕她与赵郁该做的、该试的,都做过试过,甚至再大胆的事,她也被赵郁哄着陪他弄过,可如今还是会觉得难为情,除非酒劲儿上头,要不然难得见她肯主动。
赵郁听在心里跟吃蜜糖似的愉悦,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不过还不够,远远没有达到他想要的,娇芙见他心如石头般冷硬,是真的想哭了,求问道:“那爷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你跟着爷说……”赵郁沉沉的嗓音流出悦耳的话,可那话却是让人难以启齿,连听都觉得自己要听不下去。
赵郁见娇芙觉得为难,俯身低头凑到她耳边,轻轻在她耳畔耐着性子教她,“跟爷说……娇娇想要……爷的……”灼热气息洒在娇芙耳迹,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话却偏偏那么羞人,全然不像赵郁会说的话。
娇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克服心理障碍将话说出口,反而骂赵郁:“流氓、混蛋。”果然男人就爱得寸进尺。
上回逼得她破罐子破摔跟着他胡闹,最后好些日子不肯搭理他,哪怕两人躺在同张床榻上,她都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后面他便再没强求她,如今这时候竟然又开始来这招。
“要是娇娇不愿,那就娇娇在上面好不好?”赵郁说完,不等娇芙反应,便将两人的位置掉了个边,他优哉游哉的躺在床榻之上。
娇芙莫名其妙地压在赵郁身上,她眼神露着迷茫,下意识地望向赵郁,在他深邃眼眸里瞧出戏谑之色,明晃晃地表示要么就跟着他学,要么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要是换做以往,她肯定开心自己终于能压赵郁。这人在这方面小气吧啦,半分不肯她压过他,这么久以来娇芙早绝了翻身的心思,可如今想要的来得太快,倒是让娇芙为难了,她着实困的想睡觉。
娇芙坐在赵郁腰腹上,纠结了小会儿最后侧耳贴在他胸口,她还是不肯动,“爷帮帮我好不好?”
赵郁捏了捏她鼻子,低声道:“真是懒虫。”既是什么都想要,又懒到不愿意自己动手,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这局面是他造成的,只能由他受着。
两人闹腾了一番后,赵郁终于肯放过娇芙,他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替她捏了捏被角,离开前不忘往倚绿,到时间记得喊她起来用早膳,别饿着肚子。
娇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倚绿进来提醒她得用点早饭,她才缓缓醒过来,半撑起身子,身上又是深深浅浅的痕迹。
“热水已经准备好,姑娘还是先起床沐浴吧。”倚绿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惯不惯,几乎每回三爷与姑娘同床,姑娘身上都是遍布痕迹,她也不能说三爷不怜惜姑娘,分明姑娘也是愉悦的。
娇芙淡淡应了声,若不是实在太困,许是做完她就得要洗澡。
沐浴完从浴桶走出,换上干净衣裳,娇芙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她头发湿漉漉的正用发巾包裹,就在屋内用膳。
桌上摆着两样小粥,碧梗粥和玉田香米粥各一小碗,一碗红枣枸杞母鸡汤,一道笋炒青菜拌火腿,一碟子吉祥如意卷和素烩三鲜丸。
娇芙扫了眼捧起碧梗粥小碗,这东西她还从未尝过,胭脂米先前倒吃过几回,不过她不爱那味道,这碧梗粥却透着清香,香气诱人。
“这粥可以,是苟寻送来的?”她舀了勺碧梗粥,语气很是平淡,接着又道:“今儿的菜色可有些多了?”往常早饭只准备一种小粥既可,如今桌上不止多了碗小粥,连素烩三鲜丸也是多出来的。娇芙胃口不是很大,大清早上她吃不下这么多,剩下的可全浪费掉了。
“都是三爷特地吩咐的。”倚绿看了眼面露疑惑地娇芙,提醒她道:“昨儿晚膳吃四喜丸子,姑娘提了嘴想吃三鲜丸。”这不三爷就吩咐厨娘准备。
至于多出来的小粥,那也是姑娘先前念叨过的碧梗粥,听人说碧梗粥味道鲜美,姑娘就想尝尝。可碧梗粥这东西渝州不产,只有江南那边才有,而且每年最上等的碧梗米才不过三四十斤,全都是要进贡给皇宫里的贵人的。眼下三爷可是让人送了好些碧梗米过来,成色瞧着极新鲜,似乎是刚刚收割上来的。
既然是赵郁吩咐,娇芙就不再多言,只好默默地将粥喝下,等吃到最后,她嘱咐了句:“日后分量可以少些。”虽说碧梗粥是赵郁吩咐,但可以将另一样小粥撤掉,还有添了素烩三鲜丸,笋炒青菜拌火腿就可以不用上。
倚绿不想替赵郁背锅,索性他现在不在宅子里,她就将赵郁供出来,“是三爷都让上的,三爷说是不能让姑娘连想吃的都吃不到,若是添了姑娘想吃的,反倒让姑娘原来有的变成没有,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你是我的人,自然听我的吩咐,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娇芙抬手让人收拾桌面,起身到院内消食。
昨儿晚上赵郁还说她清瘦,抱起来没点重量,腰间摸起来都不软,现在就开始投喂她了。照娇芙看来,赵郁现在是将她当小猪崽子似的养,等养肥了就可以磨刀霍霍,她还是悠着点吧。
肆儿见到娇芙在院子里走动,左看右看没见着赵郁的身影,连忙小跑出来蹿到娇芙跟前。
往常只要三爷在宅子里,姐姐饭后消食都是有三爷陪着,她靠近姐姐总会觉得自己在两人中间多余,所以如果三爷在她就不上前了,如今终于又可以走到姐姐身边,她真的好喜欢姐姐啊。
肆儿牵着娇芙的手,只要靠近娇芙就能闻见她身上淡淡香味,有些像秋日花香,不是胭脂水粉的刺鼻味道,却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正与李伯恩等副将商议的赵郁,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断几人的谈话声,副将肖利关切地道:“三爷可是得了风寒?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三爷还是得保重身体。”
“无事。”赵郁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
“西山那边东夷又不安分,不过有三老爷坐镇,如今暂时无大碍。就是东夷族素来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怕他们久久攻不下西山,到时候做出狗急跳墙的事。”要是调兵遣将前往西北,定然会闹出大动静,若是东夷来个调虎离山可真就是落人家瓮里了。
“肖利,你这话可不对!”唐思邦猛地拍桌子站起来,他就是火爆脾气,提起东夷恨不得将其赶尽杀绝,“那也不能因为怕他们闹事,就把西山拱手相让吧!”
肖利起身反驳,“唐将军,我可没说要把西山拱手相让,就是别人想让三老爷让出来,三老爷能干?”
赵家三老爷赵保承在西北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年少就驻扎西北,直到今日还在西北护着大周边境。
那地方民风彪悍,男女老少皆可上阵杀敌,是以他们比别的地方都要排外,弱者在那块地方生存不下去。可就是这种风气的地方却流传着一句话‘只要保爷在,不怕豺狼扰’,可见这些年赵保承在西北那片地方花费不少心思,好不容易能打出番天地来,这时候谁想来夺这块地方,不亚于是在割人心头肉,更何况还是蛮子东夷。
赵郁眉头紧缩,在外人看来他三叔守着西北轻松,本身西北民风强悍,遇见蛮子恨之入骨,能有一息抵抗之力,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时至今日,朝廷还在吵要不要与蛮人挥兵而战。
先前三叔每月修书一封寄回这边,偶尔会交代他在那边日常,如今却是一连两三封的寄回来,全是写的西北局势,可见如今就是固若金汤的西北都隐隐有些支撑不住,这场战乱不知何时结束。只是站的越高责任越大,若是守不住赵家也得守着,西北一旦被攻破东夷与鞑靼乃至突厥都能直驱而入。
与赵郁这边的家国大事相比,其他事都是小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修改过了,大家记得往前看看,尤其是前一章加了一千多字,买过的小可爱不用担心,不用重新购买,直接看就好了感谢在2020-10-3123:33:38~2020-11-0123:3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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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难堪(已修)
娇芙放下手中剪子,瞧着桌上完成一半点衣物,再瞧了瞧自己的手,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原先她想给每个孩子都做两套衣裳,可她着实高估自己的水平,以她的速度给每个孩子都做两套衣裳非得做到入秋。可是她准备的是夏装,入秋就只能等明年再穿,孩子一天比一天高,等到来年再穿今年夏装,衣裳怕是会短了一大截。
她见倚绿弄琴都没事,便将她们喊到跟前,她要拿着孩子们的尺码去成衣铺,眼下不是在侯府,可以将渝州最好的绣娘请到侯府里,或者是直接让侯府的绣娘制衣,只能到外头的成衣铺请人定制衣服。
肆儿听见娇芙要出宅子,立马欢快蹦了出来,边跑边跳着到娇芙身边,拉着她的手腕撒娇,道:“姐姐,我也要去。”说完暗自唾弃自己,明明最不喜撒娇的人,现在卖萌撒娇完全不在话下,有时候她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普通的孩子。
“那肆儿不准乱跑。”娇芙如今轻易不出门走动,但她不是拘着孩子的人,肆儿若想出门走走,只要跟她报备声,身后跟着倚绿或者弄琴就能出门,再不济让粗使婆子陪着她也行。
总归肆儿和其他孩子待遇相同,她想出门随时都可以出门,不过她到底年纪小,身后跟着大人娇芙才能放心。
她们几人先去的成衣铺,成衣店不仅卖已经做成的成衣,还有量身定制衣物。娇芙没想将他们当成公子小姐精细娇养,但在吃穿住行上从未亏待过他们。
成衣铺的掌柜是位四十岁的妇人,上下扫了眼娇芙,她自己是成衣店老板娘,见过不少好料子好衣裳,瞧上眼就能瞧出这人家底如何。就光凭她眼前小娘子身上这青色细布料,就是今年杭州才出的新料子,用料不华丽夺目,可整个渝州都找不出几匹。妇人欢喜地要将娇芙引入内室,替她量尺寸。
“不是我要做衣,是要给孩子做。”娇芙抬了抬手,不准备随妇人入内,她的衣裳皆是由赵郁托人送到宅子里,光是从未穿上身的都有好些套。
娇芙拿出宣纸交给妇人,温声细语地道:“这是家中弟妹们的尺寸。”
原先妇人听娇芙说不要做衣裳,心里还有些不高兴,白生生错过生意。可等她拿到尺码,稍微扫了眼,见到上面竟然有十个孩子尺寸,脸上又顿时扬起笑意,一下子接下十套成衣,这可是笔大生意,看样子还能长期以往的合作。
“那小娘子且瞧瞧铺内布料,选定后我着人安排。”妇人在旁边替娇芙介绍铺内布匹,尽量挑些适合孩子的颜色,她倒是没问家中为何这么多孩子,有些问题知道多并无益处,她是只要有生意交给她就行。
肆儿看着娇芙在铺子里挑选布料,然后跟妇人讲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例如袖口衣摆不用往里塞布,直接就按照这个尺码做衣裳之类的话,声音轻轻细细的,就好像柔和春风,哪怕是在提各种要求,听在人耳里都是极为舒坦。
一般人家的衣裳是会在衣袖口预留一截布,等到来年穿若是衣裳短了,就把袖口拆开,把里面的布放出来,这样就不用再费布料重新做衣服,其他地方如果有破损,反正缝缝补补又一年,所以这样一件衣裳就能多穿好几年。
不过如果那般做穿着肯定不舒服,而且能够看出来里面留了布料,毕竟衣服里多留了布料是要占地方的,要是冬季棉衣这么做倒还是可以,因为冬天的衣裳厚实,穿在身上感觉不到多余的布料,在外面也难以看出来里面是不是存了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