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公子六月
时间:2021-03-02 10:06:57

  “是。”
  这时候温溪早已睡了过去,秦敛细致地给她裹好披风,然后也不顾及温溪的几个贴身伺候的都在旁边看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把人交给了林秋娘,站在殿内不易人察觉的阴影中,看着林秋娘和祥生将人抱上了外间早已候着的凤撵。
  等到凤驾离开了许久之后,秦敛理了理自己有些被扯乱的衣襟也跨步离开了。
  待到屋中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角落的柜架后头才轻巧地闪出一个人影站到了门口。
  韩钊瞪大了惊骇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敛消失的方向,眼珠子都差点脱眶,他咬牙狠狠地一拳捶在了门框上,竟生生砸出一个凹槽来。
  作为一个行军在外的武将,韩钊的脾气该爆的时候还是很爆的。
  他奶奶个腿的!秦敛这厮倒还真是好本事啊!
 
 
第59章 阴卫   阴玉令的主人
  尉兴今年三十有五, 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担着一个正五品的步军副尉的职务, 无功无绩, 才能不显,家世平庸, 样貌平平, 浑身上下无甚特长之处, 被淹没在人才济济的大召文武百官之中都找不出这个人来。
  在旁人眼中,这样的一个人能不上不下地做到五品官职,也算是少有的, 此人平日里便是一副对谁都笑脸相迎的老好人形象,瞧着最是忠厚老实, 一向秉承着低调圆滑谁都不得罪的行事准则。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谁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的人, 却在暗地里有着一个让人做梦都想不到的身份,他居然会是满朝威武都为之惧怕、谈之色变的阴卫首领。
  阴阳卫是不知道什么时期的大召某一人皇帝所创立,历代相传, 阴阳卫的成员也是历代相传,到了嘉帝赵韫的手里他们的用处到了鼎盛时期。
  尤其是阴阳卫中的阴卫, 专替皇帝干那些明面上不好动手的腌臜事,他们有越过一切朝中机构行监视、侦查、逮捕、审问、刑杀的权利,由皇帝一人掌权, 那时,若是你在夜间与家人说了那么一句不敬天子的话,说不定第二天一早的密函就能摆在赵韫案头……
  朝野上下对阴卫又恨又惧,敢怒不敢言,众臣私下里都意味深长地称呼其为“天子爪牙”。
  而阴卫中的这些“爪牙”们究竟都谁是谁, 只有赵韫一人知道。
  阴卫们一生信奉的唯一守则便是听令而行事,听玉令而起,凡是阴玉令一出,便是舍掉性命也必须要完成玉令所下的密令,当初嘉帝赵韫掌握着密令,他们便都要听皇帝之令而行事,若有违令者,死无葬身之地。
  作为因为的首领,尉兴从幼年起便被训练成了阴卫最忠诚锋利的死士,他的生命只为一件事而存在,为皇帝卖命,听令行事。
  当初因为主人嘉帝意外身死,小皇帝赵宸继任大统后,尉兴便也在暗中等待着新主人的第一道密令,可是一连等了好几个月都没有任何被召唤的迹象,小皇帝就像是不知道阴卫的存在一般。
  之前国宴刺杀那查明后有阳卫的手笔,尉兴连猜都不用猜就明白,阳玉令是落到了太皇太后缪氏的手里,至于一直都没有消息的阴玉令,他猜测,或许那阴玉令压根就没有从老子手里传给儿子,甚至有可能也在太皇太后手里。
  但现如今太皇太后已死,阴玉令依旧未有持有者现身的迹象,于是尉兴所有阴卫成员都暂时在暗中潜伏沉寂下来,不再有其他动作,等待着阴玉之令。
  而这一沉寂,就是半年之久,久到朝中上下、宫中上下的所有人都快要忘了曾经无所不在的可怕阴卫曾经存在过,就连尉兴,突然无事可做混了大半年,就这么领着一份清闲的差事连他自己都快要当真习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阴玉令又突然现世了!
  尉兴想过很多种可能,阴玉令会在缪家人手上,在温太后母子手上,在朝中那几个权臣手上,但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阴玉令最后居然落在了一个莫名其妙啥都不是的太监手上!
  当这个自称叫做“荀三”的刑司内监拿着阴玉令找到他跟前的时候,尉兴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鳖孙该不会是在哪儿捡到了块和阴玉令很像的玉牌,故意来试探耍着他玩的吧!?
  刑司,荀三……以阴卫的情报暗网,他可以肯定,这人光从身世背景而言和他们阴卫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但他作为因为首领,翻来覆去地研究了这块玉令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阴玉令,而且这人居然能知道他就是阴卫首领并找上他,那他应该和阴卫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赵韫看着眼前正在认真查看阴玉令的微信,心中不禁得意地笑了,他就说,既然老天让他再得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就必定是格外眷顾他的!
  新年伊始,宫中的人员进行了大幅度的轮换和调动,其中,前朝朝议的太和殿里空出了三个茶水内监的名额出来,他们刑司现在的管事和太和殿的管事是老乡,关系熟络,那边说看上刑司里调教出来的内室门知礼守规矩,所以想从刑司里要一个名额过去。
  去前朝地界的太和殿当差那可是个肥差,刑司里人人都想去,一时间心思浮动,当赵韫听说了之后便知道自己接近尉兴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委屈自己暂且放下他作为帝王的骄傲和尊严,去讨好刑司的管事,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迎合恭维,最主要的是他心一横,把现在荀三这个身份所有的身家银子都塞给了管事,求他帮忙打点。
  那管事最后也是见钱动了容,还当真给他办成了这事。
  于是赵韫成功地从刑司调到了太和殿,有模有样地当起了茶水內侍。
  之后他连续三次朝议都在暗中偷偷观察微信,终于是在今天找到了机会,趁着下朝以后尉兴去太和殿偏殿的的茅房如厕之时将他拦下,成功地说上了话。
  赵韫这段时间心中无比焦急,他已经快要被荀三这个卑贱的身份折磨疯了,只想快些再次启用阴卫替他办事,他知道阴卫是听玉令而行事的死士,得玉令之主可号令阴卫,所以他也不想多废话,端的一副从前为帝时给阴卫发号施令的模样,直接就将阴玉令递到了尉兴跟前。
  尉兴拿着手里的阴玉令,翻来覆去地看,别怪他对这个阴玉令新主人的不恭敬,这实在是太无法置信了。
  赵韫知道尉兴眼下是不大信他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阴卫一向听令不听人,如今他再次那会阴玉令,他就依旧是他们的主人。
  他凑近了尉兴说道:“阴玉令既出,尔等须得听我令而行事,从今往后,我便是阴卫的主人,你且虽是候着,随时等我命令。”
  赵韫是在茅房边上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才拦下了尉兴说明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太和殿,现下刚刚退朝,人来人往的极容易被人碰着,所以他也不敢久待,说完这些后便拿着阴玉令匆匆离开了,到这高涨的气势和帝王的傲气……
  只留下尉兴,看着这个背影就莫名其妙的狗太监,憋着气把脸都给憋红了……
  他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后才才瑟瑟冷风中回过了神,伸手狠狠地拍打了几下自己快要冻僵的脸,眼看着下朝离开的大臣们都快要走光了,于是他快步跟上。
  从偏殿出来以后他便径直朝太和殿外的广场走去,正巧就碰到了最后几个从朝议大殿里走出来的大臣。
  都是几个留到最后才走的高品阶重臣,几人一边朝外走着,一边还在那里私语讨论着什么,尉兴从后殿绕出来,正好和他们碰到了一块。
  尉兴见状连忙躬身作揖行礼和几人一一打招呼,“秦大人,傅大人,江大人。”
  几人中断了讨论,都朝尉兴看了过来,其中被唤作“江大人”的老臣是尉兴这个五品步军副尉的顶头上司,对尉兴算是最为熟稔,他笑眯眯地和尉兴打了招呼,“唉?方才瞧着你早就出朝议殿离开了,怎的这会儿还在这里,瞧着脸色有些白,怎的了?”
  尉兴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正常一点,笑着回道:“多谢江大人,无碍的,就是方才内急了,去后殿如厕一趟,这才耽搁了些时间,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从后殿冷风吹来,大约是被吹白了脸。”
  几人也不摆什么架子,那江大人便示意尉兴与几人同行,大家边走边闲话家常。
  另一个傅大人在迎面而来的寒风中缩了缩脖子,附和尉兴的话,“是呀,这几日的天儿,真是能冻白了人脸。”
  尉兴表现出一脸憨笑接话,“是啊,比去年这个时候都要冷,很容易冻出风寒来,几位大人也要多加保重才是。”
  这时候,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秦敛忽然开口了,他用黑沉幽深的眸子看着尉兴,说道:“的确是比往年要冷些,我们几个无碍,多加件衣裳便可,倒是尉大人,这脸色被冻得,可得多加注意了,千万别冻染了风寒……”
  他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说下去,“前些日子听人提过,尉夫人怀了身孕,不久便是要临盆了,还得先恭喜尉大人即将为人父,不过这般便更得注意自个儿的身子骨了,毕竟——”
  秦敛抬起黑眸和尉兴对上,“毕竟有了妻小之后便是有了牵挂和顾虑,哪怕是自己的身子也不再只是自己一人的身子骨,总得为妻儿多多考虑才是,那也是对妻儿的责任,尉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尉兴先是微微怔楞,他在朝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知道这秦阁老一向沉默不喜多言,今日居然能费这么多口舌与自己说这么一番话?
  他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多言,一脸感激的憨厚小脸,“是是是,秦大人说的是,在下记着了,一定多为妻儿考虑,好好爱护自个儿的身子骨。”
  他的妻子便是他手底下的一个阴卫成员,两年前为了能更好的润色丰满“尉兴”这个角色,按照当时主子的命令,明面上成婚娶的,本来也只是相敬如宾。
  但实在耐不住他俩在一个屋檐底下闲了整整半年的寂寞呀!这闲着闲着,就闲出了一点不一样的火花来,一旦有了火花,名正言顺的夫妻干柴烈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几个月前,尉兴的这个妻子突然被查出有了身孕,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即便是他这样性命从不属于自己的死士也生出了一点期盼,再加上阴玉令和新主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于是尉兴牙一咬,生出一股子巨大的侥幸心,和妻子一商量,就准备把这孩子生下来……
 
 
第60章 打架   你再说一遍,看老子揍不死你!
  秦敛下了朝以后因为还有一些事要交代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做便去了一套郊外的别院, 等回秦府的时候已经夜色降临。
  管家早早地便候在了东院的大门口,告诉秦敛,韩将军来访, 来势汹汹, 拦也拦不住,这会儿人被带到客厅里, 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秦敛听闻, 脚下一顿, 扯了扯嘴角便转了步子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里,韩钊整个人硬邦邦地坐在太师椅里,浑身都非常不自在, 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的,给他倒的茶也一口没动。
  自从除夕宴后过去的这十几天里, 韩钊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回想起当晚在乾和殿偏殿里看到听到的那一幕,呕得他抓心挠肝。
  终于,在今日下朝以后回家路过秦家大门时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上了门,秦府的管家说秦敛还没回来他说不出什么原因也没有拜帖便想让他过后再来。
  可韩钊这十几天以来一直堵在胸口的那团火气今天要是不散出去他就难受, 所以说什么都不走,就等在东院的正厅里,一定要等到秦敛回来, 他今天非好好问个清楚不可!
  秦敛跨进正厅门槛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男人紧绷着身体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轻哼一声,抬脚跨进了正厅,沉声问道:“韩将军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韩钊原本正肃着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听到这个声音,倏地一下抬起头来,他想都没想,握紧了铁拳,如临战之态,箭步开弓,朝着秦敛的方向挥拳袭来。
  秦敛早便预料到他有可能回来这么一出,冷笑一声,在韩钊砸拳而来的一瞬间敏捷地侧身避开。
  韩钊见一击不成,心中怒火大盛,越发下了重手,回身再次挥拳出击。
  秦敛冷着神色迅速侧步避开。
  “哐啷”一声响,原本位于秦敛身后的一把太师椅被狠狠砸倒,瞬间便散了架。
  秦敛回转躲撤到与韩钊较远的距离,冷冷地看着第二次挥拳不成再一次正面袭来的韩钊,闪电般出手,手臂肌肉力量蓄势而起,稳稳握住已经到了面门近前的这一集重拳。
  他眸中含冰,冷冷凝视韩钊,“韩将军这是何意,登门寒舍,便是为了来给秦某送如此这般的大礼?”
  韩钊现在最见不得这厮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来质问他,但也就此收了手,他恨恨地啐一口,“呸!你少他娘的在这里与我装腔作势,心里有什么鬼你自己且清楚着呢!秦阁老可真是好手段哪,在先比是在朝堂上用惯了的心机手段都使到了她身上吧?这才骗的她神魂颠倒栽倒在你手里。”
  秦敛面色不变,眼中却是暗光衣衫而是,他明白韩钊口中的“她”是什么意思,语气冰冷,“韩将军还是慎言得好,免得被人听了去,给她招惹来麻烦。”
  韩钊一听,这不要脸的家伙是明晃晃地承认了啊!
  他刚消下去一些的怒火腾地一下窜得比原先还高了,他逼近了一把拽住了秦敛的衣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原来你还晓得这会给她惹来麻烦,你可明白,这件事若是被世人所知晓,你一个男人,于你,不过是多了个风流的浪荡子名号,你权倾朝野没人敢把你怎么着,可这世道于她而言,会有多么恶毒的揣测和攻讦你可曾想过,到时候你让她有没有勇气面对世人、面对她的儿子?!”
  秦敛一直淡漠的神色也骤然冷了下来,本来这就是他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他甚至完全没有打算和韩钊解释什么,但现在韩钊一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秦敛觉得要是再不说点什么,那在这个蛮子眼里,自己就真要成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了。
  他一把挥开韩钊拽着他已经的手,冷声说道:“这便不劳韩将军操心了,我既已得到了我此生所盼的,便发誓能将她护得妥帖,她想要什么我便能给她什么,她若只想与我隐在暗中,那我便依她护她隐此一世,她若想光明正大,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说她一个不字。”
  韩钊听着,提起一口气来想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烦躁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在秦敛跟前来回踱步。
  “你……你可真真是了不起啊,如此自信,你一早有了这忒不要脸的心思了吧?所以早早地开始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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