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公子六月
时间:2021-03-02 10:06:57

  一切既已说开,秦敛也不否认,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韩钊扯乱的衣襟,淡淡道:“韩将军也说了,秦某人权倾朝野没人敢怎么着,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费尽心思的往高处爬是为了什么?”
  “你!”韩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企图从对面的男人脸上看到撒谎的痕迹。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短短几年内一飞冲天,把控朝局,成了大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首辅,韩钊一直以为但凡这样的男人不用想都知道定是迷恋权势之人,没想到这厮居然就只是个痴情种而已。
  韩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本是温家三郎的同门师弟,自幼便与那活泼伶俐玉雪可爱的温家姑娘相识,那时他时常上温家带着那姑娘上蹿下跳地玩耍,后来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慢慢地出落成了娉婷的少女,年少时的情谊总是最能令人动容,他便是在不知不觉间快了心跳。
  他随父第一次上了西南的战场,走之前他想待回来以后便请父亲去温家提亲,可是当他第一次凯旋而归踌躇满志时,才发现,心仪的姑娘因朝堂局势的缘故进了宫成了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韩钊只好将心底的不甘和遗憾统统压下,请旨长守西南边境,将曾经年少时热烈的感情慢慢冲淡下去。
  一直到二十五岁那年,孑然一身的他早已成了韩家长辈的心头旧疾,正好碰上他祖母病危,因为不想祖母遗憾离世,韩钊便在长辈的安排下娶了妻。
  妻子是标准的世家闺秀,温婉贤惠,一言一行都是在那礼教规范下教养出来的最端正的模板,韩钊戍边她便也随军去了西南,夫妻相敬如宾,日子平淡倒也无甚波折,韩钊觉得自己早已渐渐淡忘记忆中那明媚的少女。
  三年前妻子因难产去世后,媒人时不时上门,但他都觉得没甚意思,并无再娶之意。
  直到今年和南黎议和,他大胜而归护送南黎公主回了京,见到了那儿时记忆中的少女,这么多年她经历了许多也变了许多,但韩钊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始终是当年那个跟着他爬树摘果子笑如暖阳的女孩儿。
  韩钊感慨叹息,如今两人却早已不再是当年能忆起上树下河的郎君和女郎,年少时的悸动即便再一次鲜活,他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表露,只能死死埋在心底。
  可是他没想到是,他连多一丝心绪都不敢泄露,不敢越半步雷池,有只不要脸的狼居然淌过了雷池直接就把人儿给整个叼走了!
  韩钊思绪万千,憋了半天才手指秦敛,恨恨地憋出一句,“那日在乾和殿后配殿其实你一早便知道我躲在里头了吧,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秦敛找了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也不早,也就在韩将军看我们相拥时倒抽那一口子的冷气时才发现的,事后本想命人悄悄了结了,免得惹来麻烦,后来发现是韩将军后便也就此作罢,毕竟,韩将军是我大召英勇善战之良将,你若死了,她也是会伤心失落的。”
  艹!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好不容易才忍住才忍耐下去的怒火再次高涨起来,韩钊实在忍不了拳头的痒痒,扑身而上,也不管什么武功路数,用最原始的近身肉/搏,挥拳左右开弓。
  他今天非把这不要脸的小人给打怕了不可,不然他真的鼻孔要得意地掀上天去了,边打边放狠话,“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你会护她一世无虞,若是将来让她伤了一分一毫,我他娘的跟你没完!”
  秦敛也怒了,出奇的怒,毫不客气地重重还击,一拳正中韩钊俊挺的鼻梁,“韩将军什么时候还担了温五郎的角色了,我的女人我自会护好,于你何干,多管闲事!”
  韩钊只觉鼻腔内一股涩意,隐隐有温热流下,毫不犹豫,一圈砸在秦敛的眼睛上,骂道:“艹!你还够狠,老子就是有资格管,我与她是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艹艹!”
  秦敛蓦地加重了力道,发了狠地往死里揍,
  韩钊暴怒到把上阵杀敌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你还真想要我的性命了是吧?来呀!怕你啊!”
  “自作多情!”
  “你再说一遍,看老子揍不死你!”
  ……
  两个男人此时也没了章法,不管什么武功路数,反正只要揍到了对方就是好事,两人你掐我我揍你的纠缠成一团。
  远远地守在正厅外边的秦府管家和陈平,听着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的响动还有男人不太能听清的怒吼咒骂声,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抓心挠肝的好奇里面究竟是闹得哪一出。
  ***
  温溪已经有整整十日没有见到过秦敛的身影了,他告了假,连朝都没来上,以往这人像幽灵一般三天两头出现在坤元宫,这十日里居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她派人去打听,也只说秦大人有事情告了假,具体原因不清楚。
  温溪心中担忧,想找人却找不到,不光是秦敛,她偶然发现,这段时间韩钊也告了假,不见人影……
 
 
第61章 后续   左腿上还定着板绑着纱布,正在那……
  温溪找了个空闲打算出宫一趟。
  一来想去看看她哥哥温煦言, 温煦言的双腿一到冬季便会疼得厉害,今年自入冬以后,他便几乎再也没怎么出过门, 前几日温府里大嫂金氏的消息, 说温煦言疼得晕过去了一次。
  以前温溪是没办法出宫看他,但现在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 今日一早, 她便带上了一株银木犀叫上云江帆, 打算去温府看看温煦言。
  二来,那个已经消失了整整十二日的秦某人,昨儿个温溪听说, 他其实压根哪都没去,就一直待在自己府里, 温溪想去瞧瞧, 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温溪先去的是温府。
  才到门口,就被事先知道她要来的金氏嘱咐了管家早早地候在门口,管家带着她一路往温煦言寝院清竹苑的方向走去。
  才走近了清竹苑, 尚未来得及走进大门,温溪便遥遥听见了南黎公主阿蛮珠明亮清脆的嗓音。
  “啊呀呀, 阿言你莫要乱动,再乱动我可稳不住了了!”
  温溪脚步一顿,接着便听见温煦言可以放低了有些咬牙的声音, “公主殿下……请自重!”
  “啊呀都说了叫你莫要乱动,乱动了你的腿又要疼了,你要听话一点,别乱动!”
  “阿蛮珠!”
  听着一向温文淡然的哥哥都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了,温溪怕莫不是那个过于天真奔放的阿蛮珠公主真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把温煦言给急上了头, 便匆匆忙忙地迈开了脚步朝着温煦言的寝房走去。
  甫一跨进寝房的门槛,温溪寻找着温煦言的声音,一抬头,看到面前的场景,瞳孔地震,那一声“五哥”卡在了嗓子眼里。
  温煦言红着一整张俊打横躺在阿蛮珠的怀里脸尴尬地和妹妹对视。
  而阿蛮珠轻轻松松公主抱抱着一个成年男子就像是抱了个体积甚大的软枕,毫无压力,见到温溪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用她圈托着温煦言肩膀的那只手冲温溪摆了摆,眯眼笑着和温溪打招呼,“太后姐姐你来了,快进来坐,外头冷着呢,阿言正不听话呢,我正在劝他莫要乱动上了腿。”
  温溪长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小姑娘那股子女主人招呼归省小姑子的迷之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妹子从前还叫她太后娘娘,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开始喊她太后姐姐了,温溪觉得要不是她年纪比她大,估计这姑娘更愿意喊她太后妹妹。
  温溪发现,这个妹子真的是个宝藏,她哥哥虽然看着清濯瘦削,但很好地继承了温家男人高大挺拔的武将身材,个头摆在那里,即便他双腿腿无法行走,那粗粗估略一百四十斤的重量绝对是不可忽视的,结果这姑娘就跟抱了颗大白菜一样轻松……
  温煦言被看呆在原地的妹妹看得脸愈发地爆红了,在阿蛮珠怀里也挣扎地更加厉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南黎公主殿下,烦请放温某下来!”
  阿蛮珠根本就不理会他,这样的挣扎在他眼里就简直像是怀里抱了个小婴儿在比划挥舞着四肢,可以忽略不计。
  她反而越发将温煦言往怀里搂紧了几分,真身往床榻的放下走去,把挣扎地愈来愈厉害的温煦言轻轻放在了床上,过后还很细心地替他在腰部以下的位置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期间温煦言几次想掀开被起身都被阿蛮珠用三根手指轻轻松松地摁了回去。
  温煦言试图使劲,但丝毫不起作用,只能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阿蛮珠。
  阿蛮珠脸皮厚实,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冲温煦言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端起了放在边上的一碗褐色汤汁放在嘴边吹了吹,舀起一勺递到温煦言嘴边,清清脆脆道:“已经不烫嘴了,阿言快趁热喝了吧,巫溪说了,这是南黎特有的荆珠子熬成的汤药,对你缓解你双腿风寒风湿的疼痛有奇效,快喝吧。”
  温煦言听着面前的调羹默默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认命地放弃了,乖乖张开嘴,把勺子含进了嘴里。
  阿蛮珠非常满意,又舀起一勺子再送进温煦言嘴里。
  这样一个喂一个喝,温溪瞧着秀眉一挑,看来这些时日里,阿蛮珠照着曾经立下的宏伟愿望前进不少啊!
  温溪也不打断两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等阿蛮珠将一碗汤药全喂完了,她轻咳一声开了口:“咳咳,那个……看来五哥好了不少,要多谢公主照看,我带了太医过来,想给五哥再诊脉瞧一瞧。”
  温煦言刚要开口说他已无大碍不比这么麻烦,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阿蛮珠截断,这女人叽叽喳喳地跳起来让开了位子,“好啊好啊,虽然我已经让巫溪给阿言瞧过了,但多一个太医再瞧一遍也多一份放心嘛,我知道你们大召的御医和巫溪一样也是很厉害的。”
  温溪微微一笑冲门口喊,“云太医进来吧。”
  云江帆入内,给温溪请安后一动作麻利地摆开了案枕给温煦言把脉。
  把脉倒是把了好久,但结果却依旧是那从前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温五公子的腿一受寒受潮便会疼痛难忍,只能镇痛,当前手段却无法根治。
  温溪其实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她不死心罢了。
  她看了一眼边上的阿蛮珠问云江帆:“哀家从宫里带了一株银木犀来,一直便听说在南黎,银木犀对治疗跌打损伤等骨伤之症有奇效,你看这……”
  阿蛮珠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啊对对对!我阿兄从前爬树摔断了腿疼得死去活来,后来父王便用一株银木犀令巫医治好了他,这么多年来我阿兄都是活蹦乱跳的,我之前倒还没想起来,现在太后姐姐这么一说……”
  “不必了,多此一举的麻烦事,银木犀对他没用。”
  一个有些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打断了阿蛮珠的话。
  几人一起回头,见门歪进来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小老头,小老头精神矍铄,进门后目光便一直在温溪身上打转,一点都没有面对皇家太后时的畏惧紧张,大大方方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了阿蛮珠。
  老头子胡子一翘,“银木犀却是对跌打损伤有奇效,但温五这双腿可不是你那个哥哥摔断了一样简单,筋脉全断,这么多年肌肉萎缩变形,骨骼脆化,能保存到今天还有那么一点知觉已是不易,若要用银木犀,怕是用完了你们南黎王室所有的存货都不知道能不能起丁点效果,南黎人善草药,你这女娃娃,亏得还是南黎公主哩!”
  阿蛮珠不高兴了,噘着嘴嘟囔回去,“你这白胡子,真是好生讨厌,我南黎人又不是个个都是巫医,那里分辨得了那么多!”
  “阿蛮珠。”温煦言半躺在床上对阿蛮珠摇摇摇头,“不可对姬先生无礼,姬先生是德高望重的神医。”随后对小老头表示歉意,“姬先生雅量,南黎公主年纪小,中原礼节也不大精通,您莫与她计较。”
  这时,一直在旁当透明人的云江帆忽然激动上前,对着小老头激动行礼,“师父,您回来了!”
  其余几人皆是疑惑望去,温溪问道:“云太医,这便是你曾经提起过的医术超凡的神医师父。”
  云江帆点点头。
  温煦言浅笑道:“那便真是有缘,姬先生医术了得,也是我的恩人,多年前若不是姬先生出手妙手仁心,我怕是连这一双无用的腿都保不住了。”
  温溪恍然大悟,看着姬无愚道:“哦,原来先生就是多年前给兄长诊治过说用金木犀可救治双腿的那位神医。”
  姬无愚摸着胡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温溪,点点头,“不错,便是小老头我。”
  随后他忽而躬身朝着温溪作揖行礼,笑眯眯道:“草民给太后请安,百问不如一见,久仰太后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凡。”
  这样的郎中温溪可不敢怠慢,赶紧扶起,不过听着他的话心底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怪怪的,她从前不过是一个在宠妃排挤下被边缘化的低调皇后,即便如今成了太后,也一直秉承着低调行事的原则,实在不知道非凡在哪里。
  “啊?金木犀?何为金木犀?”阿蛮珠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温溪的神思。
  几人皆是朝阿蛮珠看去,温溪见她也是一脸迷茫看着众人。
  阿蛮珠:“金木犀是什么?”
  姬无愚随口道:“金木犀,不就是传说中你们南黎王室的至宝吗,女娃娃你不是南黎公主吗?你不清楚?”
  只见阿蛮珠满脸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我是南黎公主没错,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我南黎王室中还有什么金木犀?”
  温溪一直都看着阿蛮珠,见阿蛮珠满头雾水的样子,那神色瞧着倒像是真不知道,顿时失望和失落漫上心头。
  倒是温煦言本人,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安慰的看着温溪,对笑得温和。
  随后,云江帆师徒两就着温煦言腿伤的话题讨论开了,温溪虽然很多都听不大懂,但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也认真地听着,文吸烟干脆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阿蛮珠认真思索的神色。
  ……
  温溪在温府待了半天,后在大嫂金氏的陪同下朝门口走去,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
  这回没了别人,温溪直接问道:“这南黎公主和五哥究竟怎么回事。”
  金氏笑了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公主一直都缠着小叔,起先小叔特别烦她,总是能多躲多远躲多远,不过近段时日下来,我瞧着,也没有原先那么抵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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