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夏泽是万岁御赐的贴身侍卫,又有皇权加持。现在虽闹不清缘由,可公主落水是实,他出手教训江伯爻也是合情合理,江隐自然不能多说。
  在众人注视下,夏泽将全身战栗的瑛华抱起来,急步走出人群,对站在末端发愣的沈幕安说:“快找间房安顿公主!”
  “……这边!”
  沈幕安回过神来,在前头带路。
  翠羽小步跟在后面,时不时擦掉眼角的泪。寒冬腊月,公主掉进冰凉的水里,恐怕又病上一遭了。
  这就是看戏?
  都快把她的魂吓掉了!
  几人走后,前来赴宴的人眼见乱成一团,便各自告辞离开。
  这场宴席对他们来说吃的不亏,江伯爻忤逆公主,惹得情郎大打出手,真是值得人细品的好料。
  沈愈身为东家,自然还是要管一管,出手将江伯爻拉上来,又对阴沉着脸的江隐说:“江大人先顾一下驸马吧,老夫得去请太医为殿下诊治,先失陪了。”
  扔下一句话,他踅身快走,面上再也淡定不了。他压根没想到殿下会来这招,若是有个闪失,简直要他老命喽!
  四周重回寂静,江伯爻摇晃着站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好看的嘴唇变得苍白,“父亲,不关我的事,我根本没有对公主动手,是她心如蛇蝎陷害我。”
  江隐自然知道,江伯爻不会傻到再太尉府上对公主动手,何况林芙儿的画还在他手中。
  不过……
  他让江隐颜面全无。
  “心如蛇蝎?你还好意思说?”江隐冷然失笑,咬牙道:“你有也好,没有也罢,大家看的都是表象。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到头来一个女人都牵制不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快给我滚去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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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风雨欲来
 
  沈幕安将瑛华安顿在了春悦堂,又招呼婢子去准备热汤和衣物,自己则坐在院中随时等待传唤。
  约莫一刻钟,翠羽伺候着瑛华入了浴桶,夏泽才从房里出来。
  沈幕安迎上去,“弟弟,你去我院里洗洗吧,水和衣裳都准备好了。”
  “……”
  见夏泽迟疑,他又好言相劝:“我院里没有女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没成亲呢!赶快去吧,再吹下去要受风寒了,你还怎么护着公主?”
  这话说到了夏泽的心坎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侧房,对沈幕安道了谢,便不再推辞。
  目送他离开,沈幕安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吹风,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公主怎么就掉水里了?
  还有那江伯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在太尉府对公主动手动脚,活腻歪了?
  他眨眨眼,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心里为江伯爻变成落汤鸡而窃喜,随后又双手合十,拜了拜苍天。
  菩萨保佑,公主可别有大事……
  没多久,全身湿透的江伯爻披着一个毯子来到了春悦堂,穿过正厅来到后院,二话没说跪在了院中,“臣江伯爻,前来请罪。”
  沈暮安见状,坐在石凳上托腮而望。
  “不换身衣裳再来请罪啊?”他眉间眼角尽是讥讽,“看不出来,还挺扛冻呢!”
  江伯爻充耳不闻,跪得笔直,眼神定定的看向前方。
  这副清高的模样最讨人厌,沈暮安鼻间冷哼,幸灾乐祸的看他吹冷风。
  等夏泽过来的时候,江伯爻那张如玉的面容已经惨白如纸,身体止不住的哆嗦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回想到以前江伯爻对公主的种种,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夏泽冷淡的乜他一眼,站在廊下静静等待。
  暖阳又出,堂前石阶投上了枝桠的暗影,显出一片斑驳陆离。
  约莫半个时辰后,翠羽将瑛华搀扶上床,替她盖上锦被。
  沈俞请来的太医早已经恭候多时,获得允准后,进来替她诊治。
  好在瑛华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为了避免感染风寒,太医还是开了汤药给她,嘱咐她每日三次按时喝下。
  翠羽好声好气的将太医送走,冷冷瞥了眼院中跪着的江伯爻,砰一声又把门阖上。
  不多时,门又被打开了。
  江伯爻本以为会被传进去借此机会痛斥一番,谁知翠羽却唤了夏泽进去。
  他茫然的看着翠羽出来,从外面把门关上,冰凉的手已经快要冻僵,艰难的蜷了蜷。
  一旁的沈暮安眯着眼打量他,兴致也下去了,心道这人还真是死心眼,屁话都不会说一句,就在这里硬等着。
  公主要不传他,还能一直跪下去不成?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庑房里捡了个干毯子,丢在江伯爻身边。
  “别冻死在我们府上。”
  撂下一句话,沈暮安便甩着大袖去找他爹去了。
  春悦堂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并无异处,里头却富丽堂皇,装扮精致,陈设用心,连熏香的小炉都是象牙雕镂而成。
  瑛华半折身子靠在紫檀大床上,身后枕着朱红缎面的软垫。
  夏泽半跪在床前,乌睫低垂,心事重重却又缄口不言。
  两人就咋这样僵持一会,还是瑛华率先开了腔,“想什么呢?一副苦瓜脸,真丑。”
  她意态悠闲,仿佛刚才落水的不是自己。可声音里裹挟着虚弱,昭示着她其实并不好受。
  “这就是公主说的整他?还是在整自己?”夏泽沉沉叹气,轻抬眼帘,颤着声说:“寒冬腊月,公主就往水里跳,我真是……”
  话到末尾,懊丧和疼惜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瞳恍然间变得雾蒙蒙的。
  “你这不是把我捞上来了吗?”瑛华笑着插浑打岔,“刚才你把江伯爻丢进水里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你有没有看见江大人的脸?瞬间绿了。”
  “公主还有心思说笑?”夏泽低沉眉头,“万一呛水,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以为意,“这不是有你吗?”
  “万一呢?”
  面对他的诘问,瑛华抿了下微白的嘴唇,勾住了他的手指。
  “没办法,富贵险中求。”她摆正神色,“这件事想来不久之后就会被我父皇知道,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她不仅要让江伯爻死,还得让江家声名狼藉。
  夏泽默了默,指尖传来寒凉,面前这具身体仿佛被冰水沁透,一时半会是暖不过来的。
  他愈发心疼,将瑛华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公主若执意和离,可以多去求求万岁,大可不必如此作践自己,这样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帝王之家,哪有这么轻而易举。”瑛华怅然,“我父皇再喜欢我也要权衡利弊,平衡前朝,除非这个人乃至他的家族,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触父皇的底线。”
  她话中藏有深意,夏泽旋即明白,万岁的底线就是公主的安危,否则也不会将他指派给公主当贴身侍卫。
  可公主这样算计自己,合适吗?
  他见过不少达官显贵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后生,但类似的行径放到公主身上,他如何也接受不了。
  “如果合离这么难,那索性就不要管它了。”夏泽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斟酌道:“我可以永远以这种身份守护着公主,这就足够了。”
  二人的眼光绞缠在一起,生出无形的藤蔓,渐渐抓住人心。望着他缱绻真诚的眼睛,瑛华笑靥如花,“人总是贪心的,不是吗?”
  她本就有些憔悴,面皮白惨惨的,此时宛如雨打的娇花,透着一股残败美。
  “我想让你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去任何地方,皇宫,宴席,祭祀等等,而不是要带着江伯爻。何况……江伯爻这个人居心叵测,留不得。”她柔声细语的说着,眼神却寒凉如冰,两厢对比,看起来亦正亦邪。
  留不得。
  夏泽默念,眼神复杂,心头忽然拨云见日,那晚公主以血祭刀的事仿佛得到了解释。
  莫非……
  好看的喉结滚了滚,“公主是不是想杀驸马?”
  瑛华不置可否,浅浅笑着,又将身子倚回床上。
  惊颤的感觉在四周萦绕,夏泽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却不知要从哪里开口。
  眼瞧着公主的态度像是再问不出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眸中波澜翻涌,“公主或许是因爱生恨,倘若真有此心,我可以替公主代劳,杀了他。”
  公主可以杀人,但她的手不能沾血。
  他可以化身为黑夜中的利剑,替她斩除一切阻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瑛华微皱眉头,言语无甚喜怒,“驸马,重臣之子,你知道杀掉他的后果吗?”
  “我知道。”夏泽肃然道:“但是只要公主开口,这世上便没有我不可杀之人。公主需要,可以拿走我的一切,包括这条命。”
  “……”
  窗前高几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瓶,里头插着几株新鲜的腊梅,惹得满室馨香。
  瑛华嗅了嗅,沉然看他。
  夏泽眼眸中有阴鸷堆积,戾气张扬,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不知不觉,瑛华又想到了死前的一幕。
  他孤身一人闯进公主府,像只巨兽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悲壮又决绝。
  以前是她不懂这个人,现在慢慢了解了,夏泽内敛狠厉,绝不是纯善之辈。只要她开口,肯定为她所用,但是她不会再让他赴险。
  思及此,瑛华眉眼一凛,抬手给了夏泽一巴掌,正正打在他脑袋上。
  “给本宫记住你的身份。”她低叱道:“你是侍卫,不是搞暗杀的番子,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让本宫再听见!”
  这下打得并不疼,夏泽摸摸头,面上惊愕转瞬即逝。
  自从上次公主醉酒后,他心里早就点上了明灯。如今该说的也说了,自然不会纠缠不放,低眉顺眼道了个“是”。
  瑛华见他如此乖巧,这才稍稍安心。
  “不过公主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又跟自己提条件,瑛华清清嗓子,“说吧。”
  夏泽胸膛起伏几下,起身坐在床沿上,将她揽入怀中,“这样的涉险,不要再有下一次。”
  沉澈的声音徐徐流入耳畔,瑛华被他越箍越紧,仿佛害怕她羽化飞走似的。
  夏泽的担忧和在乎不加掩饰,她心头暖意流淌,逼退入骨的寒凉,一霎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夏泽轻抚着她的后背,慢条斯理说:“倘若公主不依,那我只能彻底解除后患了。不必公主吩咐,既然驸马是所有不安的源头,那就让他消失吧。”
  话落,肃杀之气凭空而起。
  瑛华瞳仁一缩,忽然觉得事情有些失控。
  这算是威胁吗?
  她被准确捏住了七寸,惶然的眨眨眼,心里混乱如麻。
  “……本宫知道了。”
  半晌后瑛华只能服软,夏泽要是先出手的话,她是拦不住的,毕竟上次他轻而易举的从江家别院劫出了素柔。
  沉默席卷而来,两人相拥着各有所思。
  瑛华有些局促,在他怀中蹭蹭面颊,缓解了一下心头的情绪,话锋一转:“江伯爻可是在外面跪着?”
  夏泽颔首,“在呢,跪了半个多时辰了,公主可是要见他?”
  “不了。”瑛华摇头,“你让他走吧,本宫今天谁也不想见。”
  “好。”夏泽将她放平躺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公主先休息一会吧,暖和过来我们就回府。”
  他本就不喜欢太尉府,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恨不得立马就走。
  外面天气愈发暗沉,江伯爻裹着毯子跪在地上,颓丧又落魄。余光瞥到屋门打开,他抬起眼帘,然而里面出来的却不是公主。
  欣长精壮的身影朝他走来,沉着嗓子对他说:“驸马请回吧,公主说今日谁也不见。”
  望着对方那张俊秀的脸,江伯爻冷哂道:“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公主不见是她的事,我就在这里等着。”
  沦落至此地步,还嘴上不饶人。夏泽兀自腹诽,不温不火的说:“公主有令,驸马若执意在此,那卑职只能请驸马出去了。这是太尉府,还请驸马替江大人的颜面想想。”
  这话一语中的,江伯爻旋即变了脸色。
  他跟夏泽并无深交,单凭印象上来看,这人并非是好脾气的。就像公主养的看门狗,平时不叫,咬起人来愈发狠毒。
  上次那一例石子打在他腰处,足足疼了好多天。
  本来今天就入套了,若在被夏泽扫地出门,那真是雪上加霜。
  江伯爻宽袖掩住的手死死攥紧,沉默些许,心有不甘的站起来,残留的水滴顺着衣袍坠落在青石地面上。
  他对正前方恭敬作揖,极力让声线平稳:“公主,臣先退下了,改日再回公主府赔罪。”
  夏泽揖礼相送,而江伯爻临走时给他一记冷厉的眼神。他微挑眉梢,不屑一顾。
  送走了这尊麻烦精,夏泽正欲踅身,没想到沈俞从穿堂拐角处闪出半个身子,朝他招手,样子有些滑稽。
  夏泽皱起眉头,还是走了过去。
  “太尉何事?”
  虽然万般克制,沈俞面上还是难掩紧张,压低声音问:“殿下怎么样了?”
  他直言道:“并无大碍,现在应该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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