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见他不肯离开,瑛华捡起身侧崩落的茶壶瓷片,直接按在了颈部,沉声道:“你若再不走,就是逼我!”
  夏泽眼眸一怔,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她会以死相逼。
  “好,我走。”他不敢再刺激她,颤巍巍站起来,示意她放下瓷片。
  瑛华不理会他,目光决绝的射向他,誓要把他赶出去才肯罢休。
  望着深爱的女人,夏泽心头五味陈杂,迟疑半晌,攥紧拳头退出寝殿,再一次站到廊下的老位置。
  翠羽在外面已经听懂了大概,无奈的凝视他。该怪谁呢?好像谁也不能怪,又好象谁都应该怪。
  她心里愈发难受,只得默默回到了庑房,暗暗祈祷两人快点好起来。
  风在吹,蓊郁的树木在簌簌作响,满院枝桠摇曳。碧空之上飘来浅云,遮住了半片日头,在院中投下硕大的暗影。
  夏泽微抬眼帘,久久凝视着苍穹,忽然觉得四海一身,落寞孤单。
  万岁答应了两人的婚事,他本应该抱着公主开怀,却变成了现在这番光景。
  一个简单的举动,触碰了心爱之人的逆鳞,后悔和失落扼住他的心,疼痛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空虚。他仿佛丢了魂,丢了魄,全身像微尘一样迸散了。
  飘忽间,殿内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夏泽回过神来,转身而对,与她隔着一扇轩窗。
  听着听着,有温热滑进他的嘴角,腥咸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夏泽:听说有人知道我被抓包笑的特别开心?
  老规矩,追更留评拿包包~~咪啾
 
 
 
第72章 、怒火过后
 
  等瑛华发泄完心中怒火时,夜已经深了。
  她不让任何人进来,整个大殿陷入昏暗,一盏灯都没点。眼睛哭的生疼,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她抬手按了按眼帘,慢慢往外走。
  地上杂物太多,她不小绊到东西,扑倒在地。肚子磕到凸起的硬物上,像是一个匣子,惹得她低声痛吟。
  只是须臾的功夫,她就被人打横抱出了寝殿。
  月色舒朗,廊下又燃着灯笼,比里面明亮太多。夏泽抱她坐在连凳上,眸中忧愁愈浓。
  公主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让他又惊又喜,生怕惹怒她,谨小慎微的问着:“伤到哪里了?”
  “肚子。”瑛华闭眼嗡哝:“累了,我要睡觉。”
  她眼睛肿的像桃子,神色憔悴,夏泽疼惜万分,再次将她抱起。寝殿是没办法睡了,他唤来翠羽,即刻前往客院舒雅轩。
  舒雅轩离寝殿不远,里头一应俱全,专供公主的贵客所住,每日都会有婢女过来打扫。
  寝房虽然不大,但布局雅致温馨,还插有新鲜的湘妃色荷花。
  夏泽将瑛华放在床上,为她褪去衣裳和鞋子,又让翠羽拿来帕子,擦掉了她手上的血渍。还在伤口不大,已经结痂愈合了,他却一眼都不敢多看。
  “饿了,弄吃的来。”
  说完,瑛华穿着中衣,闷头躺在床上。
  见她有吃喝的心情,愁眉苦脸的翠羽终于有了笑意,“奴婢这就去!”
  临走时,她向夏泽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去哄。然而夏泽哪还敢轻举妄动,就站在床边,静静守着她。
  瑛华侧身朝里,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张了张口,话又被咽回去,害怕说的多了,说的不对了,连陪着她的资格都没了。
  无声的叹息侵蚀着两人,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不到半个时辰,迟来的晚膳上桌了,全是公主爱吃的东西。
  瑛华坐在桌前,拿起象牙箸,谁都没看,像是自言自语:“你也快吃吧。”
  屋里只有夏泽一人,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沉寂多时的眼眸迸出那么一丝希望,“我……我不饿,公主吃吧。”
  “叫你吃你就吃,废话连篇干什么?”瑛华依旧没有抬头。
  即使生着气,她依旧关心着他,嘴硬,心软。夏泽愧疚更深,咬了下嘴唇,坐在她旁边。然而他没有食欲,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一旁的瑛华专心致志,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吃饱喝足后,她漱口盥手,再一次倒在床上。膳食撤走后,屋里又剩他们俩,她浅浅说:“熄灯。”
  “……好。”
  夏泽将琉璃灯熄灭,昏暗侵袭,他手足无措。迟疑半晌,他柔声道:“公主要我留下,还是出去?”
  无声回应。
  他鼓足勇气,“若公主不说话,我就留下了。”
  等待颇为漫长,瑛华依旧没有发声。
  夏泽斟酌再三,褪下了鸦青常服,上床躺在她身边。凝脂般的肌肤散发着香气,无声无息的引诱着他。
  他缓缓伸出手,试探着去揽她的腰肢,像是触碰易碎的瓷娃娃,小心谨慎。
  好在公主没有抗拒他的接触,夏泽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不敢乱动分毫。明明不过半日,又仿佛失去了很久。
  “公主,我们能谈谈吗?”
  瑛华言简意赅的拒绝了:“不能。”
  眼见又有冷战的趋势,夏泽忍不住打怵,心焦道:“求你了,别这样对我。你有气就发泄出来,怎么罚我都可以,但别这样冷淡我。”
  这比杀他,剐他,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昏暗中,瑛华眸色冷冷,嚯地坐起来,从他身上跨过去,下床往屋外走。
  夏泽一怔,起身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你去哪?”
  她回头,眼里无光,“我今天答应父皇,我们会恩恩爱爱,相知相守。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我不想过多苛责你。但我明确告诉你,我很生气,很难过,一时半会都好不了那种。你若是想留下,就老实闭嘴。若你一直纠缠,我们就分开睡。”
  “……我知道了。”夏泽容光隐暗,沉澈的声音带着祈求:“我不说了,别走。”
  瑛华闻言,甩开他的手,上床盖被一气呵成,连头都蒙上了。
  夏泽站在原地看她,无奈和凄凉混杂在胸臆,制造出绵绵不断的痛楚,叫他呼吸发滞。
  沉默半天,他再次躺到瑛华身边,揽住她,阖上酸涩的眼帘。
  他也感觉委屈,可她生气了,那他就真的错了。如今只希望,他的小公主能快点原谅他。
  三日后,圣旨分别送到了公主府和太尉府。
  固安公主和太尉之子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六,一时间举国哗然。唯独两位正主格外淡定,一个没心情喜,一个不敢喜。
  张阑楚听到婚讯和拒绝他当侍君的消息,来公主府找过很多次,要么瑛华不在,要么就吃了闭门羹。
  时至七月底,他才渐渐绝望,消停。
  公主府里,所有的人都对夏泽换了称呼,改口叫为驸马。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如今倒变成了挂着一个空名。
  马上就要成为他妻子的人,对他冷淡如冰,因为秋息丸,肆无忌惮又悄无声息的惩罚着他。
  这次公主没有让他睡榻,没有让他跪,甚至不介意与他亲热,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连行房她都会刻意压制,难以自持时才会吝啬地发出细小的柔吟。
  夏泽知道这次是这真的伤了她,可再这样下去,两人就要离心了。她与他的关系,仿佛只有这一纸婚约,全因为责任和承诺才将就着在一起。
  那他要这个驸马之名,还有何意义?
  每个夜晚,夏泽都想找机会跟她聊聊,然而瑛华一直沉浸在收拢人心中,不是抱着花名册研究,就是在记东西。
  这一个月,她都在忙着举办诗酒会,邀请优秀的太学生前来参加,尤其对一些家境清寒的令加扶持。再加上她生的貌美,又熟读文卷,一时间声名大噪,太学生都以参加过固安公主的诗酒会为荣。
  公主忙的乐呵,无暇顾及她的准驸马。
  有时夏泽曾想,多亏他是贴身侍卫,若非如此,一天都可能见不到面。
  七月二十七这天,公主府新一轮的诗酒会上,诸多英才争相斗艳,皆是国之栋梁。
  这些太学生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政治力量,瑛华对最近的成果颇为满意,终于可以松口气。然而无尽的空虚感蔓延到全身,感觉自己就像个空皮囊。是何原因她心里清楚,便稍稍放纵了一下,喝了几杯酒。
  借酒消愁更愁,很快她就被酒老爷撂倒了。
  坚持着送走太学生,她趴在矮几上就要睡。夏泽见状,赶紧上前去抱她,“公主,回寝殿吧。”
  瑛华坐直身,强睁着迷蒙的双眼,微醺的样子惹人怜爱。她定定凝视夏泽,一直看到他发慌,这才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驸马长这么好看,为什么要骗我呢?”
  自从东窗事发后,她第一次提及到这件事。夏泽百感交集,沉默良久,沉沉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瑛华放下手,迷离的眼睛因为沾染酒意而变得眼白微红,“驸马不想让我为你生孩子,是吗?”
  见她误会那么深,夏泽心中尚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对我来说你比孩子重要。如果为了要个孩子,置你而不顾,我宁肯不要。”
  他的话发自肺腑,不知道酒醉的公主能不能听进去。
  可除了现在,他根本没有机会向她解释。为了能陪伴在她身边,他日日谨言慎行,卑微到化为一粒尘埃。她皱下眉,他心里都紧张万分。
  公主府的花园中,绿树成荫,遮住炙热的暑气。蝉鸣肆虐,显得异常聒噪。
  四目相对时,夏泽听若未闻,脑子乱而空白,心情就像是夜晚寻觅光亮的飞蛾,盲目而痛苦的追逐着他想要的谅解。
  瑛华凝他良久,舒尔笑了,“你这张嘴抹了蜜吗?我尝一尝。”
  夏泽还没反应来,唇就被娇柔含住,先是浅尝辄止,随后登堂入室,如暴风一般席卷着他。清香的酒气萦绕在口中,他回过来,拢着她的肩,深情回应着消失已久的缱绻旖旎。
  女人火热如盛夏的焦阳,毫不留情的将男人烤干,让男人发渴。
  本能的侵占欲在血液中疯狂蹿起,夏泽顾不得周围还有婢女,手自她衣襟探入,覆在难以盈握的柔挺上。
  怀中的小猫喝了酒,嘴又被封住,身子顿时有些发软。
  在他想更进一步时,小猫却忽然推开他,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嘴角,说:“没有抹蜜,不好吃。”
  “是。”夏泽苦笑,“是我不好。”
  他探上前,再一次将瑛华深揽入怀,恨不得将她糅入肌理。他贴在瑛华耳畔,声线温柔,略微发颤:“公主,原谅我吧,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是熬不到成亲了。”
  瑛华倚靠在他肩头,“你要逃婚吗?”
  “不是。”夏泽咽了咽喉,瑞凤眼中是掩不住的怅然迷惘,“我发现我不在你心里了,我害怕,又后悔。如果要用这样这样的代价换一个驸马之名,我宁肯不要,只当你的侍卫,守在你身边,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要驸马之名?我心里有你,我爱你呀。”瑛华直起身来望着他,将他的手拉在自己心口,“我发现我没办法扔掉你,舍不得恨你,即使不说话也想跟你在一起,这是上瘾吗?”
  包裹在她身上的硬壳好似崩碎到无影无踪,此时此刻,她又变回了那个娇憨撩人的公主。一言一语注入到他耳朵里,唤醒着他死寂已久的生魂。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夏泽戚然道:“我们能回到以前那样吗?不对,我会更你好,不管有意无意,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别冷落我,别不理我,好吗?”
  “不好。”瑛华摇摇头,“你让我很没面子,我可是固安公主,未来的摄政长公主,怎么能被驸马当猴耍?我不能这么简单的饶了你,你让我难过,我就得让你百倍还回来,偏不理你,就要冷落你。”
  夏泽闻言,眸色晦暗。公主捏准了他的软肋,他一生风雨,最怕的就是来自她的冷暴力,就要将他凐灭在一池寒水中。
  在他失落无助时,魂牵梦萦的娇躯再一次缠上来,炽热的气息扑在他耳畔颈间,销魂荡魄。
  “可我现在好想你,怎么办?”瑛华双手搂着他,侧头嗅了嗅他的襟口,“你弄这么香干什么,又想勾我?”
  说完,她张开嘴,泄愤似的在他脖颈上狠咬一口,留下一圈莹白的齿痕,渐渐被嫣红填满。
  “我想要你。”她娇蛮说:“现在,立刻,马上。”
  怀中人软骨生香,美艳如酥,向他发出不可忤逆的邀约。夏泽怔了怔,将腰际佩刀摘掉,抬起她瘦削的下巴,沉沉贴了上去。
  藕色幔帐中,两人倒在软垫上。
  巫山云雨倾盆而来,柔吟漾起时,四周服侍的婢女们很识趣的往边侧退去,垂眸红着脸,听着帐中如痴如醉的缠绵。
  云雨消歇后,夏泽将瑛华抱回寝殿,路上瑛华就酣然入睡,想让她去洗洗都叫不醒。
  望着坠入梦乡的妙人,夏泽叹了口气,从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匣子,取出里面的羊脂玉镯,戴在她的腕子上。不大不小,圈口刚刚好。
  “你最近总是忙,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吧?”他俊朗的脸上全是宠溺,唇轻轻覆在她的额头,“愿我的公主,一世长安。”
  天色还早,夏泽安顿好她,就去廊下当值了。
  挺拔的身影甫一出了寝殿,瑛华半睁眼眸,抬起腕子,晃了晃还没暖温热的玉镯。迷离的眼神盯了玉镯好久,这才将它放在唇边亲了亲。
  困倦难耐,她又一次合了眼。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瑛华一直睡到第二天辰时才起身。
  宿醉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浑身还酸痛,从床上爬起来,嗓子干到冒烟,“翠羽,给我拿水来。”
  翠羽不在,进来的是早就起身的夏泽,一袭黛色窄袖常服严丝合缝的穿在身上,身姿挺秀,面含担忧,“公主起来了?”
  “嗯。”瑛华点点头,恹恹道:“我要喝水。”
  夏泽走到圆桌旁,拎起茶壶为她满上一杯,递到她手里。
  她一口气喝下,动动发酸的腿,乌睫一抬,直白问道:“昨天我们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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