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嗯?”夏泽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眼底有一丝羞赧,“嗯,公主醉的断篇了?”
  “对,我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瑛华将茶盅递还,肆无忌惮的嗔他一眼,“你要不要这么渴,对一个醉酒的人下手,还弄的我全身疼。”
  这番责怪让夏泽很是无奈,抿了抿唇,只言半语都没说。明明是她主动,还非得让他快一点,到头来却变成他耍混了。
  瑛华半阖眼眸,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我有没有乱说什么话?”
  “……没有。”夏泽摇头,除了说爱他,想要他,痴迷他,不想轻易原谅他,让他用力一点,也没有说别的。
  “哦。”瑛华挑了下眉,神色有些耐人寻味,手臂轻抬,露出挂在藕白腕子上的玉镯,“这是什么?”
  “昨天是公主的生辰,这是我送公主的生辰礼。”
  瑛华了然,声色平平说:“瞧我这记性,最近忙的头晕目眩,连自己生辰都忘了。”
  她头疼,又躺回床上不再说话。
  寝殿再次寂静,唯有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她又变成了那个满身冰冷带刺的女人,昨天的良辰美景仿佛只是一个曼妙的梦。
  夏泽竟然开始期待,公主哪天再喝多一次就好了,又能抱着他撒娇,毫不避讳的告诉他,她需要他。
  思及此,他沉沉叹气,踅身离开时瑛华喊住他,从褥子下面掏出一个荷包,隔空扔给了他。
  “呐,给你的生辰礼。”
  轻柔的女音晃晃荡荡闯入夏泽的心海,荡起无数涟漪,层层叠叠占满胸臆。他睇着掌心的荷包,鸳鸯戏水,绣工比上次精致太多。
  约莫半个月前,公主闲暇时间就一直在绣花。他试探着问过,她只是说在修身养性,却没想到是送给他的生辰礼。
  两人的生辰只差一天,当初闲聊时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她还记得。
  轻若鸿毛的荷包,如同黑暗中投下的一束光,照亮了夏泽昏暗多时的世界。他强压着想抱住瑛华的冲动,喉结滚了滚,轻声道:“谢谢公主。”
  “不客气。”瑛华柔柔的乜他,“也祝你一世长安。”
  夏泽一怔,深潭般的眼底顿时波澜四起,“公主,昨天的事你没忘,对不对?”
  “忘了。”瑛华又是神情淡漠的样子,翻身朝里说:“别吵我,我要再睡一会,再唠叨的话我们今天就分房睡。”
  她依旧说着无情的话,却没有以往刺耳。夏泽攥紧荷包,心头破冰,唇边不自主的携出笑意。
  见好就收,他乖巧的揖礼:“是,我出去侯着了。”
  说完,他眉眼含笑的将荷包系在腰间,挑开门帘出去了。
  床上躺着的瑛华忽闪一下眼睫,有些发懵。就这么走了?合着不该加把劲好好哄她吗?
  她身子不舒服,睡也睡不着,就躺在床上郁闷。秋夕丸的事虽然耿耿于怀,但冷静下来想想,夏泽的做法也合情合理。虽然瞒着她,但怒气过了,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可她面子不能丢,若轻巧的原谅夏泽,公主的威仪往哪放?
  她就日日期待夏泽使劲讨好她,然而自己可能真的吓到他了,他一直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她不让说话,他就真的不说了。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瑛华憋着气不去招惹夏泽,可她真的很想他,昨天借着酒劲点他一通,结果……
  给台阶都不知道下,她忿然撇嘴,笨死算了!
  迷迷糊糊到了晌午,夏泽又急匆匆打帘进来。蔫头搭脑的瑛华立马来了精神,面上依旧泰然自若,“怎么了?”
  本以为是他想通了,来哄她,谁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夏泽立在床前,肃然道:“公主,王怀远进京了,三日后就要启程回菱州,我们何时行动?”
  瑛华一愣,儿女私情顿时飞入天际,秋水般的眼瞳携出一丝阴鸷。
  “不等了,”她沉声说:“就今晚,免得夜长梦多。”
  傍晚时分,瑛华宿醉的感觉才稍稍收敛。翠羽叫来晚膳,她穿着荼白窄袖劲装,坐在圆桌前,随便扒拉几口。
  直到她吃完,夏泽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拱手道:“公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好。”瑛华盥手漱口,持一折扇,准备出发。刚走到穿堂,远远就见府门口站着一位华冠丽服的中年妇人,眉眼似乎有些眼熟。
  管家见到瑛华出来,赶紧迎上去,“公主,镇北王妃求见。”
  瑛华一怔,王妃这时候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思忖些许,便让管家放行。
  夏泽站在她一侧,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忍不住打鼓。很快镇北王妃进来行礼,开口就印证了他的担忧,果真是为了张阑楚来的。
  “阑楚没见到公主,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五天不怎么吃东西了。”镇北王妃形如枯槁,捏着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颤声道:“妾身求公主殿下去劝劝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撑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瑛华:你再进一步,本宫就原谅你。
  夏泽: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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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顶礼观摩
 
  “这么大了,还如此幼稚。”瑛华双眉紧蹙,嗔怪道。闲着没事搞绝食,真是出不尽的幺蛾子。
  她赶着要去处理王怀远,但镇北王妃亲自登门,也不好回绝。凝着王妃斑白的两鬓,她说:“王妃莫急,我可以去劝劝阑楚。但我一会还有事,不能待太久,至于阑楚听不听,我就决定不了了。”
  一听她应了,镇北王妃死寂的眸子里生出光来,“只要公主肯见他一面,算是了却他一个心思,妾身就感激不尽了,剩下的,妾身再慢慢规劝。”
  “王妃自然是应该好生教导一下阑楚,让他眼界放宽一些,整日锁在这些儿女情长当中,算什么英雄好汉。”瑛华忍不住低声斥责。回想张阑楚变成这副模样,跟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从某些方面上将,张阑楚跟赵贤是同一种类型的男人,被母亲呵护的如同娇花,不知世间嫉恶。
  镇北王妃满脸窘迫,“妾身也知道自己溺爱了,但为时已晚,孩子大了,倒是不好管教了。”
  “没有不好管教,只有不肯管。”瑛华看了眼晚霞弥漫的天际,催促道:“莫要耽搁了,我们快去王府吧。”
  镇北王府离公主府隔着三个街口,两架华贵的马车接连而行,后头的马车旁围着几十青衣扈从,阵仗不俗。
  马车内,瑛华看向一直沉默的夏泽,纤纤玉指把玩着折扇,斟酌再三,还是徐徐道:“想必阑楚是因为不能做我侍君才耍性子,我去劝劝他,很快就完事。”
  对方淡淡哦了声,浓黑的眼睫轻颤,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缄口不语,但那张俊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情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瑛华没奈何,知道他素来小肚鸡肠,若不是两人还在冷战中,恐怕又得作起来了。
  她原本不想理会,可又不忍心让夏泽生闷气,毕竟这件事不解释的话,恐怕又会成为横在两人心头的疙瘩。
  瑛华便往他那边挪了挪,用折扇拖起他的下巴,侧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会你跟着我一起进去,反正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蜻蜓点水般的吻让夏泽愣了愣,方才还黯然无光的容颜,这时候变得明艳起来。他勾起薄唇,眼睛凝聚着熠熠光彩。
  原来公主还是记挂他的。
  到了王府后,三人极速往张阑楚住的院子走。院子里雕梁画栋,布景奢华,但缺少人气,静悄悄的。寝房门口几株石榴树抽出了花苞,唯独它显出了些许生机。
  王妃叩门,面上全是慈母的忧虑,“阑楚,你开开门,娘带公主来看你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不多时,张阑楚就把门打开了。他穿戴整齐,一身秋香色锦袍,神色憔悴,但也难掩绝代风华。
  他注视一身男装的瑛华时,眼睛里蕴起了期待,然而扫到夏泽时,又黯淡下去。
  瑛华二话没说,直接将他拉进了屋。夏泽犹豫一会,还是选择在门口守着,不远不近,却也能听清里面的光景。
  屋里,瑛华一把将张阑楚按在窗前的香榻上,沉着脸问:“你搞什么,为何不吃饭?还小嘛!”
  张阑楚被迫坐着,委屈的瘪嘴,“我哪有心情吃?你又要嫁人了,还不肯让我当侍君,这跟剐我有区别吗?”他眼眶一红,赌气道:“你来了我也不吃。”
  啪
  折扇重重落在他头上,对于这种执拗固执的人,瑛华现在是忍无可忍,“张阑楚,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即使我让你进了公主府,你得不到宠幸,图的什么?图我对你不好,图你想孤独终老?”
  张阑楚听到这番言语就烦躁,“那你怎么就知道肯定会对我不好?当初跟江伯爻在一起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们不会和离,这不也和离了吗?还没有试试,怎么就会知道?”
  “试试?”瑛华被他逗笑了,“你究竟懂不懂爱?”
  “我怎么不懂?”
  望着那张倔强桀骜的脸,瑛华叹了口气,那折扇点了点他的心口,“阑楚,说实话,或许我们在一起也会很适合。但当你爱上一个人,就会为了他放弃所有的可能。所以我不会去尝试,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尝试。真的很对不住阑楚,你清醒一点,别任性了,我接受不了两个男人。”
  听她这么说,张阑楚心头绞痛,蔓延到面上,眼中含泪:“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为什么最先被放弃的也是我?还要被你放弃两次?我真是不明白……”
  多年的等待化为乌有,他不甘心的站起身来,挡住了轩窗的光线,“华华,当初你酒后乱性,我忍住没有碰你,结果呢?你让夏泽给糟践了,就这样慢慢爱上了枕边人,对吗?我现在就是后悔,当初应该把生米煮成熟饭,在你身边的就是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晦暗,满身都是绝望和衰败之气,让人为之痛惜。
  瑛华闻言愕愣,什么酒后乱性,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不过想一想,的确有一回在外面伶仃大醉,是被张阑楚送回的公主府。
  “这……我知道阑楚是个讲义气的人,不会欺负我的。”她抿了下樱唇,只觉得尴尬,话锋一转道:“阑楚,我想问问你,你喜欢我哪一点?”
  张阑楚想都没想,“单纯,可爱,骄纵,我哪里都喜欢。”
  “看来你对我的认知还在一年以前。”瑛华弯唇笑笑,也跟着站起来,手垫着折扇,如翩翩公子般英气逼人,“正巧我今天要办点事,你也许久没出门了,不如就同我一起去活动活动。”
  张阑楚一愣,“去哪?”
  “去万翠楼。”瑛华半阖眼眸,意味深长说:“我想让你看看,你深爱的姑娘,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万翠楼。
  四楼私间里,鹘姬曼妙起舞,到处都是奢靡淫乐的气息。
  夏泽坐在下堂处,而张阑楚则坐在瑛华身边,心里瞎猜思:难怪她今天穿了男装,就是要来押妓?
  这么想着,他凑上前,一双桃花眼迷蒙万千,“华华,你若是有这种癖好,也没什么,我能接受。”
  “肤浅。”瑛华没好气的剜他一眼,待鹘姬们准备脱衣时,举手打住她们,“下去吧,把你们老鸨叫过来。”
  “欸?”鹘姬们都发出诧异的声音,面面相觑,心想着没跳错舞拍呀。不过客官发话了,她们只能退出去,由领舞的去唤了老鸨过来。
  瑛华扭头看向满脸雾水的张阑楚,正色道:“好戏马上就要来了,你仔细看着,别错眼珠,也别说话,不要打扰我,知道了吗?”
  张阑楚懵懵的点点头,不明白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出手阔绰,老鸨走进屋,态度极好:“哎呦!几位客官,是不是我们舞姬跳的不好看?不要紧,客官稍等片刻,我再去寻更好的姑娘过来,保准都是丰胸圆臀,惹人喜欢的那种!”
  “不必了,你们这的姑娘小爷我看不上。”瑛华打住她,声色冷冷说:“去把你们员外郎叫过来。”
  这话俨然就是有砸场子的意味,老鸨脸上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和轻视:“呦,客官好大的口气,别以为花了点银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话音刚落,余光中有个欣长的轮廓走到她身边,下一瞬,腿弯就被他狠狠踢了一脚。
  老鸨嗵的跪在地上,膝盖差点碎掉,“你敢对我动手!我要报……”
  她还没叫嚷完,夏泽已经亮出腰间金令。老鸨看了以后,惶然瞪大眼,顿时瘫软在地。
  夏泽低叱道:“还不快去!”
  不多时,陈金生火急火燎的来了,抬眼一见夏泽,两腿发软,见到金令,更是吓得瘫软在地,战战兢兢的不敢说一句话。
  原来这个夜闯他府邸,掠走他妻儿的,是公主府的人!
  正首之上,张阑楚怔然盯着眼前的场景,瑛华倒是气定神闲,折扇啪一下打开,轻轻扇动,“陈金生,把你们东家叫过来。我就等半个时辰,他不来,你们就一起刑部伺候。”
  王怀远一路奔波,先回到了府邸,叩拜自己的老娘。随后就一直闷在书房中,埋头写着关于菱州金矿发掘近况的奏章,准备翌日上朝时呈给宣昭帝。
  他奋笔疾书,将近几月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又对之后的建议侃侃而谈。
  房门响起叩门声的时候,他有些不耐烦,只道:“进来。”
  本以为是自己的夫人,抬头一看,笔尖顿住,“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么,没有要紧事不要上我这里来。”
  陈金生嘴唇颤抖,额上豆大的汗滴顺着脸滑落下去,“老爷,出事了……”
  外头夜色渐浓,王怀远穿着一袭青衣,跟陈金生一前一后登上了各自的马车。在去万翠楼的路上,他忽然想到了季康的告诫,原来并非虚言,固安极其擅长捏人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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