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张阑楚笑笑,不置可否,目光打探着镇北王。
  昔日那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如今变得满头银丝,大腹便便。大晋速来将士同征,以震士气,就连万岁也曾御驾亲征,而他爹目前的身格上战场,跟送命无二。
  短暂的静谧后,张阑楚看向立在墙角的银枪,眸中雾气弥散,渐渐汇聚成锐利的锋芒。
  与此同时,忙碌一天的瑛华沉浸在汤池中,温热包裹着她,放松着紧绷的肌体。
  她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视线落在汤水中,自己的身影在热气中愈发模糊。
  她有些担心张阑楚,突然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不知他能不能想开。话也说得很透彻了,若他还不能理解,就真的废掉了。
  呼
  瑛华沉沉叹气,隐约有个黑影从身后遮上来,吓得她捂住胸口,迅疾转身,“谁?!”
  “是我,吓到公主了?”
  夏泽半蹲在汤池旁,打量着里面如芙蓉般的女人,发流散如瀑,眉眼氤氲在袅袅热气中,秋波流动,蕴着脉脉情谊。
  见是枕边人,瑛华这才放松警惕,往前趴在汤池旁,“万翠楼那边处理完了?”
  从夏泽的角度来看,她像个出水的鲛人,身前波涛隐约浮现,分外妖娆。
  他定力算是好的,但眼前的光景还是让他喉结滚了滚,“事情都办妥了,一点残渣剩饭都没留,全部处死。万翠楼已经封禁,管事之人尽数遣散,聂忘舒正在那边查账。”
  “很好,辛苦了。”瑛华满意的勾勾唇,继而转过身不再看他。
  这样的敷衍让夏泽有些难受,他皱起眉,心一横,绕到汤池另一边,扯下劲装腰封,随后褪去衣衫。
  瑛华愣怔的看着他穿着中衣走进来,一步步向她逼近,潺潺水声传入耳畔,竟然一下下牵起她的心。
  他们俩,还没洗过鸳鸯浴。
  在夏泽抱住她光滑的身子时,中衣也沾上了水,贴在紧致结实的胸膛上。不知是不是太热了,她脸颊滚烫。
  男人的俊脸在眼前一寸寸放大,薄唇贴在她额头,一路向下到她香肩,触感温热柔软,叫人惹不住发悸。
  暧-昧的气息浸润在汤池中,瑛华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有推辞,也不想推辞。她阖上眼,享受着只有男人才能给予的温存,然而微痛突然从脖子处传来,突兀到有些大煞风景。
  “你怎么又咬我?!”
  她愠怒,夏泽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眉拢在一起,沉声道:“酒后乱性,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张阑楚之间,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难怪他一直念念不忘,吃不到嘴里的,就是会瞎惦记。”
  浓郁的醋味让瑛华失笑,这记性真是太好,一点蛛丝马迹都能给揪住。
  她揶揄:“你这是在埋怨我吗?别忘了,我还生着气呢。”
  “我知道公主生我气,但一码归一码,对于这件事,我很生气。”说完,夏泽眸中凛若寒霜,将她抵在了汤池沿壁上。
  脊柱吃痛,瑛华打他肩,嗔怒道:“你要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公主明知故问呢?”夏泽托起她的下巴,“公主不是想要孩子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加把劲儿。”
  本以为这次只是夏泽醋后的发泄,吃饱喝足的瑛华也懒得跟他计较。谁知他动了真格,整整七天,她都没能走出寝殿的大门。
  到第八天的时候,看见夏泽靠近,她整个人都开始打哆嗦,坐在圆桌旁也没有心情再吃蜜饯,“别,我们有话好好说……”
  夏泽仿佛变了个人,生硬又桀骜的问她:“好好说什么?”
  “我全身疼,不要再这样了。”瑛华眉眼浸满哀怨,“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夏泽微微歪头,“当然是想跟公主生孩子啊。”
  瑛华无奈,“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生出来的呀,怀孕这事急不得。”
  “公主不是一直都想奉子成婚吗?”夏泽挑了下眉稍,“距婚期还有两个月,婚前一个月我们还不能见面,怎么急不得?我本就做错了事,惹公主生气了,还不应该好好弥补一下吗?”
  说完,他往前迫近,拉住瑛华的手。
  瑛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你听我说……”
  “我不听。”
  她卯足劲:“你大胆,不想听也得给本宫听着!”
  夏泽不言,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起放在圆桌上。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堵住她叫嚣的嘴,衣襟微敞,如雪的肌肤上红梅绽开,斑驳陆离。
  再这样撩拨下去,怕是又要跟着他坠入云雨。瑛华脸颊通红,双手捂住身前,使劲挣脱他。
  “停停停!”她忿忿道:“我怕你了还不行?你没做错事,我也没生气,过往掀篇,我们都失忆行不行?先不提孩子的事了,顺其天意!”
  夏泽定定看着她,不置可否。
  视线焦灼是,瑛华眉眼低垂,咬住唇心,“饶了我吧,我肾虚了,我们好好的,行不行?”
  她低声告饶,瞳子因为几日的纵欲而微微泛红,像只委屈的兔子。
  “公主这是原谅我了?”夏泽舒尔笑了,这几日折腾的她厉害,终于熬不住了。
  瑛华点点头。
  “真心的?”
  “对,真心的。”她满目真诚,“我是因为爱你才想给你生个孩子,不过现在想想,不能本末倒置,如果丢了你,要孩子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好好一起过吧,婚期马上就到了,谁都别闹了。”
  轻柔的话音打破了夏泽心间多时的顾虑,云开雾散,让他眼波轻颤。对于这个答复,他等了太久,太久。
  喜上心头,他将瑛华紧紧揽入怀中,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音色有些发颤:“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不论府邸还是在朝堂,一生一世,我只忠于你一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着两人的和好,盘旋在公主府里的压抑气息终于散去。最高兴的是翠羽,又是煎药,又是催促厨房备膳。
  当药送到瑛华手中时,她一愣,“早晨不是喝过汤药了吗,这还到午时呢?”
  “公主早晨喝的是补气血的,这是坐胎的。”翠羽朝她笑笑,乌亮的眼睛蕴含着鬼主意似的,压低声道:“您跟驸马在一起这么多天,我算了算日子,很可能会怀上。”
  瑛华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门外那道笔挺的玄色身影,迟疑半晌将药喝下,并叮嘱翠羽以后不要再提怀孕的事,她想顺其自然。
  翠羽会意,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窃喜。不管公主怎么想的,她总是还怀有期待,两个人都是如玉姿容,生出来的小宝宝肯定会很好看。
  用过午膳后,沈幕安过来拜访,交待一些关于婚事的事宜,言辞间眉飞色舞,比正主还要兴奋。
  正厅之上,二人坐在圈椅上,中间隔着高几。夏泽拂去飞溅在脸上的唾沫,嫌弃道:“说归说,你能淡定点吗?要么,就离我远一点再说。”
  “我怎么能淡定的下来?”沈幕安故意往他那里凑,“我力捧多时的弟弟终于成为了驸马,我能不激动吗?看我给你的那些书有没有用,多学学,公主自然就离不开你,没白费哥哥我一番功夫。”
  “你少说两句,这些礼仪我都记住了,要是没别的……”
  “沈侍郎。”
  曼妙的女音打断他的话,二人齐齐回头,就见瑛华一袭绯红宫装绕过山水屏风,款款行至他们身前。
  “见过弟妹。”沈侍郎站起来,大辣辣的笑着:“我这样喊,公主不会生气吧?”
  “那怎么会,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哥哥。”瑛华弯起眼,团扇掩唇笑的娇羞动人。
  沈幕安也跟着笑。
  夏泽没奈何的看了这个傻子一眼,公主分明笑的不怀好意,这都看不出来。
  很快他的想法得到了印证,瑛华一扇子就拍到了沈幕安头上,厉声道:“弄了半天,那稀奇古怪的书是给你夏泽的!带坏弟弟,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啊?真是气死我了!”
  沈幕安被劈头盖脸呼了一顿,满是委屈,“弟妹息怒,我是为了你们小两口的和谐,才忍痛割爱送给弟弟的。是不是他理解能力差,没做好?弟妹莫气,我这就教训他!”
  夏泽一听,嚯地站起来,“沈幕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理解能力差没做好,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得,这下了好了,两边的得罪。沈幕安面露尬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行了,聒噪死了。”瑛华打起圆场,拿团扇点了点沈幕安的心口,“下次记着,别再弄这些东西迫害你弟弟。”
  后半句咽回肚子里,害的她无力招架。
  “是。”沈幕安无法理解,明明是两头好的东西,啥叫迫害?不过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他陪着笑,换了个话题:“弟妹,讨伐党项的大军即将出征,你猜前几天兵部收到了谁的名牒?”
  以往每有战事时,兵部就会收到一些自荐毛遂的名牒,都是想要从军立功的世家子弟。瑛华望着他那张神秘兮兮的脸,蹊跷道:“谁的呀?”
  “是镇北王世子,张阑楚。”
  寂静袭来,几人呼吸可闻,午后明亮的光影照入厅堂,亮灿灿有些刺目。瑛华愣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嗫嗫道:“阑楚的名牒送到了兵部,他是想从军?”
  沈幕安点点头,“朝廷正缺年轻将领领兵,名牒是镇北王亲自送来的,把他归入了云麾将军旗下,不日便要随着穆时修出征萧关了。”他得意笑笑,“待他走了,到时候就没人扰你们夫妻俩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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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决意2
 
  瑛华闻言,只觉得脑子发胀。
  她曾设想过千万遍,就是没想到张阑楚会选择走他爹的老路。当初镇北王就驻守萧关,铁血铮铮,压制了党项十数载。原本镇北王倾心培养大儿子,谁知大儿早亡,只剩下了张阑楚,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让儿子去驰骋沙场的念头。
  如今独子的名牒送到了兵部,肯定是张阑楚苦苦相逼,否则镇北王夫妇怎么舍得。
  她咬住唇心,留下一圈细白的齿痕。
  沈幕安看出了她的异样,不禁问道:“弟妹,你怎么了?”
  瑛华不言,倒是夏泽过来解围:“一会我们还要出去,若是没事了,哥哥请回吧。”
  “哦,行。”沈幕安恭敬施礼,笑吟吟道:“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弟妹,回见。”
  瑛华冲他木讷的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又抬眼看向夏泽,目光蕴着纷杂的思绪。她眼中含忧,却又不敢多言,生怕眼前这人会置气。
  夏泽曾经问过瑛华,那晚回府时她跟世子在马车里聊了些什么,如今瑛华虽然沉默,他对她的想法心知肚明。
  滞了些许,他握住瑛华的手:“走吧。”
  “……去哪?”
  夏泽唇边含笑,“去镇北王府,世子是独子,你肯地不想让他从军。”
  瑛华愣道:“你不生气吗?”
  “我说过,你们正常交往我是不会在意的。”夏泽无奈的揉揉她的头,“若是你不去,怕是日后都难眠了。”
  镇北王府的较艺场上,张阑楚身着黛色劲装,手脚皆绑沙袋,寒光奕奕的银枪平地而起,势如蛟龙出海,游走间又如银蛇吐信,时起时落,掀起阵阵尘土飞扬。
  镇北王负手而站,双目灼灼,定定凝着他的一招一式。他征战十数载,自创一套杀敌枪法,幼时也曾教习过儿子,但如今可是真刀实干的上战场,还是要加些火候。
  “腕子用力!刺,知道怎么刺吗!”
  “力度还是不够,再来!”
  浑厚的戾喝此起彼伏,到最后张阑楚实在受不了了,收枪而立时,腿都发软。他汗如雨下,蹙眉乞求道:“爹,歇一会吧,我都没劲儿了。”
  “歇什么歇?你当打仗是儿戏呢!难不成等你精疲力尽之时,敌人还能大发慈悲?”镇北王上前踹他一脚,“不想被捅成筛子就赶紧继续!”
  张阑楚无奈,捏着发酸的右臂,只得摆好起势,眉眼一凛,从头开始。
  一个时辰后,镇北王终于下令休息,张阑楚如临大赦,将银枪扔在地上。而这个举动却又换来了镇北王一脚,“跟你征战的家伙就这么扔在地上,你有没有心?”
  张阑楚:……
  将银枪规整放好,擦干净,他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打镇北王同意他去萧关,他这一辈子都没这几天挨揍挨的多,天天不停。这么想着,他把绑手脚的沙袋卸去,泛起袖口,腕子因为多日捆绑而被磨掉了皮,透出嫩粉的血肉。他轻轻吹了几下,忍不住咕哝:“这还没到萧关呢,死不到敌人手里,怕是要被当爹的折腾死了。”
  “孽子!你说什么呢?!”
  没想到当爹的还没走,张阑楚吓到虎躯一震,回头扯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
  殊不知镇北王现在是热厉内荏,自打得知儿子想去驻守萧关时,他跟王妃夜夜抱头痛哭,第二日又得强颜欢笑,不想让儿子有过多负担。
  上了边关,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抽回来就是加官进爵飞黄腾达,抽不出来就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虽然夫妻俩一万个不舍,可儿子能有走出去的想法就让他们很知足了。固安公主婚期在即,想必儿子也不愿意待在京城触景生情,与其自暴自弃,还不如送去边关磨砺。
  就这样张阑楚的名牒被送去了兵部,尘埃落定后,镇北王告病在家,天天督促他熟稔枪法,增强体格,喝不得把自己九分力气都掏给他,只求他万事平安。
  望着张阑楚手腕上的血痕,镇北王剜心似的疼,沉默半晌才说:“这点苦难算的了什么,走到边关你就明白了,在这里等着,爹去给你叫大夫来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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