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后宫一答应(清穿)——长庚启元
时间:2021-03-03 09:28:55

  她也怕老鼠啊!
  “皇上,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必然是贵妃当时看到了老鼠、受到了惊吓才从辇轿上摔了下来的。”乌拉那拉氏正色道。
  “只是不知道,这老鼠是自己跑过来的,还是……”
  “老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在全是砖石砌成的甬道里?而且还刚好是年贵妃出现在那里时候》”雍正的神情已经冷到了极致,“给朕查,朕倒要来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使了这样的下作手段!”
  雍正一声令下,整个慎刑司都动了起来,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这把火找到自己身上。
  而在雍正下令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年贵妃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终于在第二天丑时(凌晨1点)的时候,诞下了一个婴儿,只是可惜,却是一个死婴。
  “皇、皇上,贵妃娘娘诞下了一个、一个小皇子,只是,只是……”稳婆跪在地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只是,小皇子一生下来,就、就没了气息……”稳婆的声音越来越微,生怕惹怒了皇上,自己也被迁怒。
  不仅稳婆如此,所有人知道皇上现在心情极度不好,谁都不敢说话,就连皇后也安静地站在一边。
  看着那浑身黑紫、胸口没有一点起伏的孩子,雍正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梦中,这个孩子起码还在这世间短暂地停留过,没想到现实是,他能看看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就这么去了……
  过了好半晌,雍正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神色沉痛:“皇九子生而旋殇,朕心甚痛,现取名福沛,列入宗牒,以贝勒仪制,袝葬于黄花山。”
  雍正的这道圣旨,不可谓是厚待了。别说一个未生而亡的小皇子,按说只能算是流产,是不能计入宗碟了。但是皇上不仅赐了名、计入宗碟,还厚葬了这早夭的九阿哥。可见皇上对年贵妃、对年氏一族的偏爱了。
  虽然心里不舒服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谁也不会再这个节骨眼说什么。皇上此时的心情明显很不好,这个时候说那些“劝诫”的话岂不是早死?
  再说了,小皇子已经死了,即使再厚待也不过是份哀荣罢了,她们都拎得清。
  乌拉那拉氏更是无所谓,她现在甚至还有些庆幸年贵妃是过了子时才产下死胎,这要是在昨天,那这死婴就是她同一天生辰。
  一想到她每年千秋的时候,年贵妃都在祭拜这个孩子,她真的要呕死了。
  “贵妃怎么样了?”雍正又问道。
  “这……”三位妇婴科的太医拱着身子,神情满是犹豫。
  “怎么,贵妃身子不好吗?”雍正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见皇上问话,一个六十多岁、瘦脸的太医硬着头皮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说道:“回、回皇上,贵妃娘娘怀孕已近八月,身体本就沉重,又从辇轿上跌落,骤然小产,十分伤身,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有孕。更严重的是,娘娘经此小产,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娘娘怕是、怕是……”
  “怕是”了半天,张太医一咬牙、心一横:“怕是不到三载的寿命了。”
  张太医真的觉得这些天他们太医院流年不利。
  前段时间,钟粹宫的苏常在自尽,刀伤科的宋太医他们差点就被盛怒的皇上给砍了,现在又轮到他们妇婴科了。
  “大胆,诅咒当朝贵妃,你是何居心?”皇后乌拉那拉氏惊怒道。
  年贵妃生产时的惨状她也是见了的,虽然她也隐隐有预感年贵妃怕是不大好了,但是却也没想到这般严重,不禁有些担心地看向皇上。
  年贵妃深得皇上宠爱多年,又是年将军的亲妹妹,她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皇上怕是……
  乌拉那拉氏不太敢想皇上听了这话的反应。
  雍正却并没有乌拉那拉氏想象中的那般震怒,反而有些平静。
  他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捏了捏眉心,似乎很是疲惫。
  “朕知道了,贵妃那边,你们尽心医治吧,尽量延长贵妃的寿命。”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年氏还是回到的原定的轨迹。
  “啊,是,臣等一定尽心调理贵妃娘娘的身体。”跪在地上的张太医等人原以为这次就算不被杀头,也起码受些皮肉之苦,却没想到皇上居然没问责他们,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答应。
  “夜深了,你们都回去吧!但是有一点,朕希望你们记着!”雍正原地转了一圈,锐利的目光从这些主子奴才身上一一扫过,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危险的生物盯上一般。
  “贵妃的身体情况,你们知道也就算了,但是朕不想贵妃也知道,更不想外人知道,你们可明白?”
  这是在下封口令啊!
  众人心中一凛,连忙倒是、态度异常恭顺。
  见众人这样的态度,雍正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年氏的身体,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到底是自己宠爱多年的人,他也不希望年氏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年,免得更加抑郁伤怀。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在西北的年羹尧知道这些!
  想到西北传来的有关年羹尧的密折,雍正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神更为幽深。
  照目前情况来看,他在“梦中”会赐死年羹尧,也是必然的了。
  ……
  慎刑司调查年贵妃小产的事情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皇后就有眉目了,随后整个后宫除了昏睡中的年贵妃、被禁足的郭答应、和正在养伤的苏暖,全都被请到了皇后的景仁宫。
  景仁宫正殿中,雍正坐在最上方,皇后乌拉那拉氏坐在雍正旁边,其余妃嫔则分坐在两侧。
  此时的雍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慎刑司呈上来的一个荷包,脸色更是阴沉至极。
  雍正:“皇后,你说这个荷包是钟粹宫苏常在的手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那惊吓贵妃、害得贵妃早产的老鼠是苏常在放的不成?”
  看着一脸阴沉的皇上,乌拉那拉氏不禁有些心惊,她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生气,连忙起身回话。
  “回皇上,早上的时候,慎刑司总领严维拿这这个荷包找到了臣妾,说这荷包是在年贵妃出事的地方不到百米之处发现的,很是可疑,觉得应该是放老鼠之人匆忙中不小心落下的。
  臣妾当时就觉得这荷包的手艺和昨天苏常在送臣妾的那件贺岁屏风很像,心中有些疑虑,但是臣妾也不敢断定。就请了内务府极为苏绣功夫最好的几个绣娘。她们一致说,这两件绣品都是出自一个人……”
  见雍正神色又不好了两分,乌拉那拉氏连忙补充道:“但是臣妾也知道,苏常在自受伤以来,一致卧病休养,是断断做不来此事的。臣妾愚钝,实在不知道苏常在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了年贵妃出事的地方,只能请皇上示下了。同时为公平起见,臣妾也请了各位妹妹过来见证。”
  皇后这话说的巧妙,成功把雍正冒上来的怒气给扑灭了。
  雍正点了点头,道:“嗯,皇后做的很好,不过苏常在那里你也不用在查了,这事不是她干的。”
  那个死丫头可没那么傻,就算要阴人,怎么可能会留那么明显的一个证据在那里?再说了,她来自后世,早就知道年氏的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就更不可能动手了。
  雍正了解苏暖,自然不相信这件事和苏暖有关,但是别人就未必了。
  “……是。”皇后乌拉那拉氏只觉得此刻表情有些僵。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句,皇上还真不调查苏氏了,按照皇上以往的性子,怎么着不都应该把苏氏传讯过来问问吗?
  皇后这个反应,其他人也一样,看到雍正如此维护苏暖,一个个心里都不痛快起来。
  本来这些天,皇上常去钟粹宫看这个新出炉的苏常在,她们都是知道的。
  她们是真没想到皇上怎么突然对一个刚刚自尽、打了皇上脸的、入室多年都没有受过宠的“老”常在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爱新觉罗·福沛:清世宗雍正帝第九子,雍正元年癸卯五月初十日申时生。母敦肃皇贵妃年氏,太傅一等公巡抚年遐龄之女,本日戌时卒。——《星源集庆》
  48、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倒也罢了,许是皇上一时新鲜,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她们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但是现在年贵妃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也找到了“证据”,皇上居然连怀疑都没怀疑,直接让皇后不要查了,这让她们心里怎么过的去?
  齐妃又是第一个跳了出来。
  只见齐妃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臣妾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方才刚才皇说苏常在卧床养伤,是断断做不来此事的,看似的确如此。
  但是皇上,苏常在若真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也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啊,她完全可以让身边的宫女太监去办这件事就可以了,这样一来,苏常在的嫌疑暂时还是不能洗清。”
  雍正:“……”又是这个齐妃!知道不当讲还不闭嘴!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门夹过了,怎么就宠了这个空有脸蛋身材的草包美人这么些年?
  他现在真恨不得让人把这张嘴给堵上,但是偏偏,齐妃说的话并没有漏洞,他还驳斥不了!
  齐妃这一开口,其他人就像是得了挡箭牌一样,纷纷隐晦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懋嫔咳了一声轻道:“齐妃这话说的有理,虽然臣妾也不信苏常在是这样的人,但是事关年贵妃,就是再谨慎十倍也是使得的。”
  海答应:“虽然嫔妾也觉得不是苏姐姐做的,但是人心难测,苏姐姐失宠多年难免心有怨气,一时糊涂就……嫔妾失言了。”
  像是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海答应连忙捂住了嘴巴,但是实际上她想要说的也全部说了。
  就连一向寡言的熹妃也适时候开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皇上,不如请苏常在过来一趟吧,毕竟这个荷包……到底也是给贵妃娘娘一个交代。”
  “不用!”雍正咬牙断拒,“苏常在有伤在身、不变出行,还是让她好好静养吧!再说这件事和苏常在没关系,你们与其花心思审问苏常在,还不如想想是谁偷拿了苏常在的荷包想要栽赃她!”
  要是真把那死丫头请过来自辩,那丫头还以为是他在怀疑她呢!
  以那丫头的小心眼,肯定又要在心里大骂他“瞎了眼”、“刻薄多疑”、“迫害重伤之人”……本来对他不好的印象,怕是会跌到谷底了。
  “皇上!”乌拉那拉氏不由地惊呼起来,一脸的错愕。
  她完全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维护一个小小的常在?现在出事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年贵妃啊,皇上居然连让苏常在过来自辩都不愿意?直接就定性为了栽赃?
  这个苏氏到底有什么魔力,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让皇上维护至此?
  其他人更是如此,脸上的震惊的表情怎么都掩盖不住,手中的帕子更是在不经意间被揉成麻布,可见心里是多么的不平静。
  皇上对苏氏的维护……实在是太反常了。
  乌拉那拉氏在震惊片刻之后,勉强恢复了平静。她顿了顿、犹豫道:“皇上说的极是,只是臣妾来养心殿之前,已经让江禄请了苏常在过来,这会子,苏常在怕是快到了。”
  雍正:“……!”
  他终于体会到了那臭丫头说的那句话——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话的含义了。
  见雍正脸色不好,乌拉那拉氏连忙表示:“皇上放心,臣妾知道苏常在有伤在身,行走不便,就特意给苏常在安排了一乘辇轿,苏常在坐着辇轿来也是不碍的。”
  雍正:“……皇后安排地倒是周全。”
  总觉得有口气堵在心口,下不去上不来,难受的紧。
  而就在就时候,景仁宫的太监总管江禄小跑着进来了,也不抬头,直接就跪下了。
  “皇上、皇后明明,苏常在到了。”
  这么快就来了?
  众人连忙抬眼向门外看去,就看到穿着一件牙白色绣绿竹织锦单袍、只梳着两把头、一色首饰全无、也未施脂粉、面色有些苍白的苏常在扶着宫女的手缓缓地走了进来。
  看着这么多人都在养心殿,苏常在似乎有些紧张,连忙一一行礼请安。
  “嫔妾见过皇上,皇上圣安,见过皇后娘娘,皇后金安,见过……”
  “好了,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拘礼了,苏培盛,赐座。”看到那丫头每福一次身,眉头就不由地皱一下,雍正突然觉得有些刺眼,还没等苏暖还没有行完礼,就被雍正不耐烦地打断了。
  “谢皇上。”苏暖倒是没在意雍正的态度,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身体可没有好全,每行一次礼都要抽一口气,她是能坐着就不要站着。
  “不知道皇上皇后突然叫嫔妾来所谓何事?”苏暖一脸谦卑地问道,心里却隐隐有了猜测,怕是和年贵妃的事脱不了关系。
  雍正没有说话,皇后乌拉那拉氏不得不开口问道:“本宫这次叫你过来,是问你一些话的,本宫希望你如实回答。
  苏常在,本宫问你,昨晚年贵妃从辇轿下摔了下来、以至于九阿哥早产而亡,你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听了皇后的问话,苏暖心中不由地一沉,但还是冷静应对道:“回皇后娘娘,嫔妾知道,嫔妾虽然闭门休养,但是这样的大事嫔妾昨天夜里就知道了。
  贵妃娘娘已经怀孕近8个月了,眼见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却没成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嫔妾也深感遗憾。”
  果然,把她叫过来就是为了年贵妃早产一事。
  其实方才在听到皇后身边的总管江禄江公公过来、请她去景仁宫一趟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不太好。
  按理说,就算年贵妃小产事关重大,但这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又是伤患,皇上皇后只要稍稍体恤一点就不会传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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