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七月闻蝉
时间:2021-03-04 09:43:55

  那是夜晚,草甸上他。引。诱。了一群小灵兽为他唱歌跳舞,小师弟叶清送给她的兔子则被当成了垫背。月下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俞秋生一出现他就发现了。
  “秋生宝贝!我的灵石!”
  尖细的嗓音毫不遮掩他对那种蓝莹莹石头的喜爱,像颗棕红色小。炮。弹冲了过来。
  俞秋生:“我们对半分如何?”
  公狐狸摇头:“四六。”
  他笑吟吟地跟她解释:“这东西是我地里的,钟鼓市里我还替你交了押金,一路都是我来指点你,怎么说都要多一份苦劳,你说是不是?”
  俞秋生捧着灵石,见他那双绿眼睛在发光,故意逗他。
  “我六你四。”
  他立即竖起耳朵,爪子搭在她的大腿上,就差没有抢了。
  “俞秋生,做人可不能太贪。”
  “古往今来,多少人死在这一字上。你不能变坏了。”
  公狐狸煞有其事道。
  俞秋生掩嘴,笑了几声将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弯腰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公狐狸最懂人情世故,当下也张嘴一笑,四爪落地。
  “我是木沉香。且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自然是朋友。这儿这么多仙草,届时都卖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什么岂不是任由你想。咱们一块儿玩乐。”
  归根究底,他就是想要将这一片草薅光了,至于朋友,多来几个不妨事。
  俞秋生摸了摸他的大脑袋,有些唏嘘。
  “可是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我还记得要把灵石分给你。像我这样的人少见罢。”
  木沉香肃然点头道:“今天就见到了,可你要去哪?”
  俞秋生把掌门给她画的地图拿出来,指着说:“看见了么,东洲大地。”
  狐狸探头,眼珠子一动不动,望着那个点似想起什么,尾巴都停住了。
  “今日动身?”
  “一个时辰之后。”
  他嗯嗯了两声,当下就请俞秋生到他窝里做客。狐狸窝在一个树洞里。那棵树少说有上百年的年岁,当中垫了枯草团的窝,周围散落一地骨头。
  “好宽敞的一居室。”
  俞秋生点评,只是下一秒就被他拖了进去,用枯草盖住。
  未几洞外的草甸上落下一个小姑娘。
  一身红衣,生的娇俏可人,公狐狸木沉香认出了她。
 
 
第19章 
  涂秀秀深夜造访,公狐狸自是好奇,由于洞内空间不大,一人一狐就在外面交谈了起来。
  野旷天底,涂秀秀把她准备的一些礼物先从储物囊里拿了出来。
  摆了一地,公狐狸不明白她求的是什么,客气地问了声。
  望着满地的低阶仙草,涂秀秀轻声细语道:
  “打搅了,听闻您这里的紫心苗最多,我想要摘一把带走。这些是见面礼,不成敬意。”
  她样貌年轻上佳,照理说是不需要的。
  木沉香便问:“紫心苗是用来研制驻颜丹,你这么漂亮年轻,是给哪个姐姐的么?”
  涂秀秀不好意思笑道:“让您看出来了,燕云峰的刘师姐这一回外出叫妖兽伤了脸,紫心苗修容效果极好。咱们找遍了青容峰,最后才知道您这儿最多。恳请前辈行个方便。”
  木沉香明白过来,将这前后都转悠一圈,带着涂秀秀看过那一片被薅光的草后撒谎道:“这草被一只灵兽吞吃了差不多。早知道如此我就给你留一点。”
  他从狐狸窝里叼出剩下的一棵,为难:“这本是想来年做草种,不过看在你懂礼的份上这个就给你,赶明儿我再去山里犄角旮旯地方找一找。”
  木沉香一边说着一边竟就手脚利索地将她的礼物都搬回狐狸窝。
  留下她在外竟也就不出来了,探出大尾巴摇了摇,算作道别。
  涂秀秀立在树下,瞧着油光水滑的毛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纤细的手指轻轻顺过,俯身道:“多谢前辈了。”
  公狐狸:“……”
  “里面有您喜欢的烤鸡。”
  “你怎知我喜欢?”
  “前辈是狐狸,小狐狸都喜欢这些。”
  她肤色晰白,不同于俞秋生的那股苍白孱弱,而是一种健康焕发着生机的感觉。这般俯身下来,脖颈修长,锁骨精致。她看着那个树洞,最后一笑。
  而俞秋生在枯草里埋着,听声音心里便是一阵沉闷感。
  待她离开公狐狸将人扒拉出,拾掇她一起将涂秀秀送来的礼物都拆开看看。
  彩纸木盒里装得多是吃喝玩乐之物,小小的狐狸窝里充斥着食物的气息。大抵是摸不准他的口味,涂秀秀将酸甜苦辣咸这些味道的都送来。他兴高采烈地尝了几口,同俞秋生道:“这个小姑娘怪讨人喜欢的。”
  她吃了烧鸡的腿,修仙之人辟谷,她这一年多没怎么好好吃这些,如今咬在嘴里说不出话。
  木沉香拍了拍俞秋生的脑袋,笑嘻嘻道:“好吃傻了?”
  “可惜我不喜欢。”
  他舔了舔爪子上的毛,扯了另一只腿塞到嘴中。
  “为什么?”
  木沉香说:“喜欢她的人多,我就越讨厌她。”
  俞秋生嘴角一抽:“那我呢?”
  他斜眼看过来,一拍大腿:“喜欢你的人少,我自然就喜欢你。”
  什么逻辑?
  俞秋生摇摇头,嘴里道:“你喜欢没有用,之前打她的事情门派上下皆知,关我十一年的禁闭。等我出来不知道要被黑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连带着你大家都讨厌。”
  可听她沮丧的口气,公狐狸木沉香眨了几下眼睛,问她:“你当真动手了?”
  俞秋生来时已是审判的时候,不在事发当场。
  她说:“应该是动手了,她那时胸口都是血花。”
  木沉香笑了声,意味不明,斜躺在那儿吐骨头。
  “你自己动手该记得清清楚楚。”
  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里划过一丝的猜疑,末了望到俞秋生被辣哭的样子,他将窝里藏着的果子都翻出来给她送过去。
  荔枝放大版,拳头大小,一剥壳就能看到白花花的果肉,咬在嘴里甜蜜蜜的汁水要甜到心扉了。
  “你在哪摘得这么大荔枝?”
  俞秋生整个人都要化掉,眯眼声音都随之软化。半张着嘴,指尖湿漉漉的,一双玉雕出的手捧着果肉像是松鼠一般。
  木沉香托腮,稍有疑惑:“荔枝?”
  爪子搓了搓这东西,他说:“这是离恨果。”
  俞秋生想着大抵是修真界,可能是相似的果实,跟仙草一样,于是就道:“有什么效用吗?”
  视线落在她坟起的胸口上,他尾巴这会子摇的欢:“丰胸。”
  俞秋生:“!”
  这一口差点没噎死她,咳了咳,她见时辰不早,吃喝过后也不能久留,于是片刻后离开。
  离开不忘替他丢积攒下来的骨头,是以纪素仪找到她时俞秋生正在就地掩埋。
  俞秋生才挖完坑,还未盖土,往后退的时候嘭的一声撞到了他。
  她先是一怔,摸到身后的窄腰顿时头皮发麻,因那腰上还配了一把流光剑。俞秋生的身子要比脑子反应快,立刻回头弯腰行礼道歉。
  “师父对不起。”
  袖子里搓了搓手,大脑不受控制地想,为什么纪素仪的腰是这般的细,劲瘦,摸上去热乎乎的。
  盛夏的晚上闷人的紧,俞秋生慢慢就憋不住脸上的燥意,自己咬着下唇不敢抬头。
  她似乎还撞到了他的胸膛,有些硬,氅衣上的玉石则略微硌人了些。
  “抬头。”
  于是纪素仪看到一张涨红了的脸,镶嵌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神情像是干错了事情,等着他降罪。
  他半阖着眼帘,决定放她一马。
  “该上路了。”
  ……
  俞秋生这是头一回站在流光剑上,纪素仪这次没有坐在鲲上。他带着她从云里穿过,眨眼间就是百里之外。
  流光剑灵气极为充沛,白光裹挟着她,便是风如刀刃也丝毫无法伤她。
  俞秋生在他背后,视线一寸一寸打量纪素仪,仗着他没长眼睛,思绪开始飘了。
  他有一米八么?为什么总穿白衣裳?到底有多强呢?能透视……
  只是待她发现前路之诡异时纪素仪已然拔出她的那把富贵剑,将挡路的阴云砍破。
  方才的白云消散的无影无踪。空中电闪雷鸣,俞秋生腰间一沉,原是他将剑插了回去。
  宽衣大袖里灌了风,猎猎作响。
  “师父怎么了?”俞秋生捏着衣角,眼里干涩,闭着眼睛揉了会。
  纪素仪却揽着她的腰,纵身一跃。
  从即将要包裹住两人的阴云中坠下,滋滋作响的电流 不时在耳畔响起。
  他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低低沉沉,没有少年的清朗,是一贯的冷漠。
  “有人要夺舍。”
 
 
第20章 
  夺舍讲究的乃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让纪素仪遇上了,可谓只有地利。
  他带着俞秋生落在一处偏僻树林中,流光剑如一尾银鱼,紧随其后,袭来的剑气吹翻了周遭湖边的柳树。
  俞秋生捂着自己的裙子,发丝凌乱,眼睛睁不开。
  而搂在她腰腹上的手移的快,不过转身的功夫纪素仪已经飞身掠到一里开外。
  身影矫捷,风里又轻若无物,飘逸至极。
  俞秋生大致估摸着他追去的方向,在后一路狂跑,像极了八百米体测时的拼命。
  她这时候难顾形象,可冲进了凡人市井中步伐便生生止住。因为人群就像是沙丁鱼群,进来容易出去难。
  俞秋生抬头望前,踮着脚也瞥不见他那快如闪电的影子。
  鉴于此处人多难以御剑,她挤了半天才从一个巷子里寻到一条通畅道路。
  低矮的平房连成一片,道路泥泞,早先来了场暴雨,现下从这而过,俞秋生的鞋面都弄脏了,她提着裙子往前走的艰难。
  巷子尽头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之下,耀眼异常,来来往往的人穿着粗布短褐,市井烟火气息浓厚。
  大约有一个时辰,俞秋生才在一处荒废的府邸跟前找到纪素仪。
  少年师尊站立在日光下,白衣翩跹,远看像棵小白杨,近看像个大冰块。流光剑已不在身侧,俞秋生过来时纪素仪没有任何动静,双眼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神情专注。
  “师父。”
  纪素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手指抵着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热风如浪,一阵一阵过来,门前挂着的两个破旧西瓜灯终于坠落,激起一地黄尘。许久,他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门跟纸一样,轰的一声,俞秋生忍不住缩在他后面。
  里面的血腥味着实浓郁,饱饮鲜血的流光剑从仪门飞过来,周身缠绕黑气。纪素仪握住剑柄,顿时白光大作。
  剑气四溢,充沛的灵力灌入,直将那股邪气压住,而后刺入平地,刹那间一个结印浮现在院中。
  花纹比俞秋生目前看过的大部分都要复杂诡异。
  “这就是书中的邪印,如今看来,不值一提。”纪素仪淡淡看着那个印记被他震破,回头叫住呆愣的俞秋生,“进去看看。”
  是不容拒绝的口气,容不得她讨价还价。
  她咽了口唾沫,到底是不情愿地点头:“进去就进去罢,师父在我怕什么。”
  只是说出来更像是安慰自己的。
  纪素仪微皱着眉头,俞秋生看出他的不悦,立马往里跑,手里抓着她的富贵剑心跳如擂。仪门后的正堂里生了好多蛛网,灰尘在日光的照射下泛出金光,树木花草没有约束,生的茂盛青郁。
  她脚步声如此大,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一身白衣闯入这阴气沉沉的宅子中,似乎还惊扰了暗处的活物,一声尖锐的猫叫之后顶上的房梁忽就坠落下来,俞秋生只来得及抬头,下一秒就给压的死死。
  修仙之人都在练气期是锻体过,要不然她可就给压死了。
  俞秋生趴在地上喘气,感觉腰断了。纪素仪抽刀斩断附身在朽木上的精魅,把她拎起来,手掌一寸一寸摁过她的脊背,最后道:“断了。”
  俞秋生疼的要哭,原本还是憋着的,岂知会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一下子没有忍住,捂脸大哭。
  “呜呜呜呜送我去看医生。”
  声音哽咽,哭的确实可怜,下巴尖尖上泪珠子接连不断往下滚,打湿衣襟。
  纪素仪面无表情将她放下来,转了几圈。
  “好了。”
  俞秋生哭声一滞,立马扭头看自己的背,纤瘦的背上留有梁木上的灰尘,他的手掌扶着,温热而厚实。
  “这么快?”
  她顶着哭红的眼睛,好了一会儿便又呜呜起来:“您别骗我了。”
  “若是真断了,如今你不但站不住,而且已经动也不能动了。”纪素仪笑了声,翘着一边的嘴角,似在捉弄人。
  短短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俞秋生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她挪了步子,为他让路。
  少年提剑将周遭所有阴气甚重的物件都砍了个稀巴烂,不留任何情面,走哪毁哪,留下一地狼藉。
  “就是这里有人夺舍么?”俞秋生问。
  “嗯。”
  只不过招来用以蔽日的阴云挡了纪素仪的路,惹了他下界查探。
  过了二堂,最后三堂里一切整洁,不见任何灰尘。比起前院,这里明显就像是住了人。莳弄的花草上沾了血,而先前被流光剑捅过的人一动不动躺在他画好的阵地上。
  夺舍的邪术已然进行了一半,地上躺着的人死不瞑目。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生了蛆,夏日炎炎,等俞秋生看见时长长的白蛆已经顺着他的裤脚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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