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七月闻蝉
时间:2021-03-04 09:43:55

  “他想夺舍活的更长久一些。”俞秋生猜测。
  纪素仪不信,歪着头,走过去将他的头给踢开,如同踢皮球,头撞到墙就炸开。血水四溅,蛆虫炸开,纷纷往外爬。
  俞秋生恶心吐了,躲在纪素仪身后不争气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这是做什么?”
  纪素仪低头在看阵法纹路,略微一解释:“流光剑所斩的乃是一具凡人尸体,并非夺舍之人。”
  俞秋生眯着眼睛,不忍继续看下去,索性别过头,看门窗上的雕花。
  “这么说,真正的那位跑了?这凡人尸体怎么这么的……恶心??”
  纪素仪指尖沾了一点阵上血迹,低头看过嗅过之后眸光沉了沉。
  “他早有预谋,准备充足。这具尸体想必是从义庄偷来,养在屋内,以蛊操控,而这些蛆虫则是来恶心你这类人拖延时间,其实无任何毒。”
  纪素仪说罢擦干净手,丢掉帕子走到屋内寻找蛛丝马迹。
  而俞秋生则蹲在地上嘟囔:“那这个人太坏了。”
  “岂止是坏,这是破坏六界规则。”
  他从另一扇门出来,手里拎了一只死猫。方才俞秋生听到的那声尖锐猫叫大概就是它叫的。如今死的透透的,死状骇人。
  “我许久未杀人,如今流光都钝了。”
  纪素仪低着头,屋檐下他静静道,半点看不出弑杀的性子,甚至还有些温和无害。
  俞秋生结结巴巴:“师父你……这么厉害(狂)吗?”
 
 
第21章 
  纪素仪没有理会,手上的死猫也丢到阵法之中,一切彻底销毁。
  而俞秋生在廊柱之后,眼见着那一块被夷为平地,眨眼间的功夫,尘埃蔽目。
  夺舍本就不是个光彩的事情,六道得而诛之,纪素仪不除将来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暗地里施行此法的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这是穿书,应该跟夺舍有少许不同,或许纪素仪察觉出来,这才留她一命。
  俞秋生:“师父还要找那逃了的始作俑者么?”
  纪素仪擦着流光剑的剑身,撩开衣摆坐在堂前的台阶上。附近的卷棚顶爬了大片月季,这个时节开的格外妖艳,碗大小的花儿点缀在绿叶当中,美不胜收。方才那般凶猛的剑风都未能摧残,想必这一片月季已然成精了。
  俞秋生鼓起勇气坐在他一旁,舔了舔干燥的唇等着他回答。
  剑身光洁如镜,映出他清隽的容貌,鸦青的眼睫翕动,半遮住眼里的墨色。
  纪素仪抬眼看了看这个徒弟,反问道:“既然遇上了,怎能再给他活路。”
  “要杀,便要赶尽杀绝。”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说不上多么轻柔。
  俞秋生吸了口气,而后赶紧点点头:“您说的是,既如此,那咱们去丰都的事情暂时是要搁浅了。”
  纪素仪从袖中取了一只月白荷包,淡淡道:“去找间客栈。”
  修长晰白的手指捏着那个小荷包,与他一贯的风格并不相称。修仙之人随身还带着凡间钱物,委实少见。
  单她不管这么多了,总之能先离开这儿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毕竟宅子里太过阴寒。
  俞秋生从那一片月季花前走过去 ,顶着烈阳难得感到头脑晕眩。谁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忽就眼前一黑。
  地上都是尘土,倒上去算不得多疼。
  俞秋生最后一眼望到了湛蓝的天,四四方方的院里冒出绿叶红花,绚烂的像是在春日,涌上来的寒意却像是在三九隆冬,她手放在胸口那儿,痛哼了几声。
  风止,白衣少女倒地不起,仰卧在地时像是一具女尸。
  一头青丝衬出惨淡的面色,纪素仪默了一瞬,而后视线投到那一片月季之上,眼里若有所思。
  “方才留你,原是看在你是妖身,还算安分守己。”
  他除这类小妖连流光也不屑使用,拔出俞秋生的那把富贵剑先是斩断几根枝叶试剑,掉地的花朵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花妖痛苦的。呻。吟。
  日光西移,纪素仪用剑慢条斯理地将这一整片的月季都削断铲除。他似乎从不懂怜香惜玉,看着繁花落尽,最后从那一片狼藉中挑出花妖的灵体。
  活生生从花叶中剥离出来,尖叫声也随之变大。
  暴露在日光下的女人如她本体一样生的妖娆,不过衣不蔽体,嘴角带血,如今怒视纪素仪。
  这样偏僻的凡间的花妖大抵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无处可藏、无处可躲之后仍旧在负隅反抗。
  “明明是阁下多管闲事!”
  纪素仪歪着头打量这个妖,轻轻笑了。那一瞬间像是昙花乍开时的美丽,掩去了身上带有的戾气,有种特别的亲和。
  他说:“我从不多管闲事。”
  花妖冷笑:“院里好好的,却被不速之客打搅。我们并未将你们如何,谁知阁下还大言不惭,说要斩草除根,这不叫多管闲事么?”
  剑尖猛抬起她的下巴,纪素仪半跪在她面前问:“你知道夺舍二字怎么写吗?”
  花妖木着脸,一言不发。
  他手腕微动,那剑尖便刺到她的灵体中,带来一股痛感。
  纪素仪耐心耗完了,敲她三下,最后道:“既然是个知情人,如此便不能随意放过你。方才你对她做了什么。”
  少年黑漆漆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手中长剑还在刺,痛感随之放大,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一点毒,死不了人。”她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格外沙哑。
  纪素仪:“哦。”
  “那是什么毒?”
  花妖故作糊涂,抓了抓头发,翘着嘴角天真道:“奴家以为阁下和这个姑娘是一对,想要帮帮你们二位呢。”
  “我和阿叶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用一点毒,确实要不了人的性命。阁下尽管放心。”
  花妖尾调上扬,有种说不出来的嘲讽意味。
  纪素仪不喜,刺了她一剑,动作狠戾。
  于是这花妖强装出来的姿态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灵体在浑身打颤。
  流出的玫红血液散发着月季芬芳。
  “一时嘴硬,有的是法子治你。”
  纪素仪微笑,踹了她一脚,将人踹回本体之中,将那一朵开得惨败的月季结了个印,揣入袖子里。
  而回身看着地上的俞秋生时,他神情复杂。
  ……
  清水镇上最大的客栈不过只有三层楼,午后人跟狗都没精打采,掌柜摊在竹椅上看账本看睡着了。
  还是狗警醒些,叫声将其唤醒。
  他睁开王八大小的眼睛,见门口进来个外乡人,他怀里抱着个姑娘,气质出尘华贵,看打扮应该是个道士。
  可道士是个出家人,怀里报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掌柜还在愣神期间,纪素仪已经到了面前。
  他要两间客房。
  下午的客栈大堂冷冷清清,掌柜算了钱亲自把人带到位置,一路想找些话聊聊,奈何纪素仪过于冷淡,碰了一鼻子灰。
  “有什么吩咐客官尽管说。”
  不期望他有回应,掌柜客套后就想赶紧滚到楼下睡觉,是以肥硕的身子跑起来灵活异常。
  橘黄光线从顶楼的天窗照射下来,水缸里荷花半开,洁白淡雅。
  纪素仪瞥了眼,侧身把俞秋生抱了进去。
  客房都是一样的摆设,虽然干净整洁,但他还是用了一遍清洁术法。
  好多年不来凡间走一趟,开了窗后涌进来一股暖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那股浓郁月季香气。床上躺着的俞秋生这时候还在昏迷,纪素仪肆无忌惮地将她翻来覆去检查一遍。
  他曾经确信俞秋生是夺舍的,但细细观察下来则与传说还有一些书籍记载有所偏差。
  夺舍多是以抢为主,主谋阳寿将尽,借旁人的身体还阳。其中寻找一具合适的身体至关重要,这具身体要与自己的命格、生辰、体格等等无一不配对。茫茫人海中找上一个较为困难。而先前的俞秋生在浮空岛几乎都在闭关,他不懂现下的俞秋生是怎么找到的。
  再者,现下的俞秋生无论是实力还是意识都要与从前那位差上好多,夺舍没有任何可能。或许在她夺舍之前,原主就已把她杀掉。
  纪素仪支着手,视线从她的五官面容一寸寸扫下来,前额光洁饱满,琼鼻樱唇,而眉眼精致,端的是与从前无二的样貌。
  未几指尖探到她的耳后、脖颈、下颌附近磨蹭。
  但皮。肉。都没有黏合之处。
  指腹蹭到细腻的肌肤,带着温热感,也告诉他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并非是捏造出来的假货。
  他目光晦暗了些许,似乎就找不到这具身体的破绽。
  身后的光线被垂下的竹帘挡住一半,上头映了他的身影。原本坐着的少年俯下身子,趁着她还在昏迷之中,指尖又往下滑落,探入了平整的领口当中。
  银线绣的缠枝纹微微折射着光,盛夏燥热,衣衫如人意愿,也清简了几件。
 
 
第22章 
  俞秋生醒来已然是黄昏。
  视野一片模糊,仿佛回到了她从前八百度的视力。而屋里纪素仪站在窗那儿向外眺望,听到声响倒是回了头,神情淡淡。
  俞秋生照旧先喊他一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来。
  昏迷期间她脑子沉的厉害,只觉得身上有万千蚁噬,从皮肉钻到心里。现在则浑身冰冷,走路躯体都是僵硬的,像瘸了一样。
  纪素仪牵着她的手将人领到窗前。如今是傍晚,暑热渐消,已经有人开始点灯,黄昏嫁娶,正待吉时。
  俞秋生不明所以,他说:“夺舍的人,快来了。”
  袖中取出的那朵花妖本体簪在她的发髻之上,纪素仪袖手靠在墙边,那样子在她眼里极为陌生。
  俞秋生很有觉悟:“需要我做些什么?”
  纪素仪摇摇头,而后替她整理好衣衫,轻轻道:“你不需要做什么,站在这儿,他会找上你。”
  彼时俞秋生不知这是怎样的任务,初时还认为轻松而闲着来回踱步。那四四方方的小窗里满是夕阳射来的余光,在她身上镀了层淡淡的橘光,柔和至极。
  半个时辰过去有雅乐响起,长街肃穆,说是成亲不若说是葬礼。抬来的新娘端坐在轿上,清风徐徐,掀起幔帐一角。
  俞秋生看不见她的模样,只知道某一时刻自己背脊发凉。
  那像是被猛兽盯上了,能够以绝对实力来碾压她。巨大的胁迫感使得她拖了把椅子坐下。俞秋生顺势扶正发髻上的月季。
  只是她慢慢的迟疑起来,思绪在渐渐回笼。
  她似乎没有梳过头。
  四处找不到镜子,俞秋生索性将自己的长剑拔开,借着光洁如镜的剑身照看自己的头。只是好巧不巧,那一缕夕光忽被黑云遮住,顿时视野黯淡。
  风涌来,她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街上人声越来越大,灯一灭人群立马就慌了一阵子。吉时灭灯不是个好兆头。
  听着那些声音俞秋生自己心里也慌,不过身子僵硬,还是端坐的姿态。
  那扇门在她身后开了缝,有脚步声在靠近。
  她知道纪素仪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俞秋生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发髻上的月季舒展开花瓣,淡香拂面。她脑子骤然清醒。
  与此同时肩上一重。
  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手背上黑色脉络交错鼓起,指尖没有血色。
  她下意识地一剑刺过去,血肉穿透而发出噗呲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俞秋生扭过头看到了黑色的衣摆,缺失氧气后的大脑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原来找上他是这样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手里的剑在搅弄,那力气愈发的大,却留有一丝理智。
  两个人都在僵持,硬撑着,在顾忌,要不然他能一击致命。
  “你的身体,很完美。”这个男人说,“原来的阵法被你师父毁掉了,那便将你做个补偿如何?”
  俞秋生:“你怎么不动手,动吧。”
  两个都在冷笑,这个房间原本该有第三个人才是。她看不到纪素仪的身影,这个时候外面的灯次第亮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纪素仪声东击西去了。
  “你夺舍是为了什么?”俞秋生好奇问道,因他松了一丝力道 ,那把剑也停了搅弄。
  “你配知道?你们砍了她,我要你们都后悔。”这个男人声音沙哑,说着说着,她感到头顶粘稠,血腥味随之弥漫开来。
  他吐血了,血液顺着发丝往下滴,月季本体都被淹了,瞧不出的脏。
  俞秋生没有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皱眉,浑身发抖,怒道:“你吐血不能扭头?恶心不恶心?你这种人渣不配夺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狗男人:“呕。”
  他还在嘲笑俞秋生,手上力道又开始收紧。大抵是身受重伤的缘故,吐血后身子更虚了。
  “什么话?”
  俞秋生:“你毁我发型,我收你狗命。”
  话未说完,手她里仅存的力气注在剑上,由于坐在椅子上的缘故,正好借此翻身。剑柄抵到了他的血肉,忍着脖颈的痛楚翻到其身后。他是强弩之末,巨大的痛苦袭来已然制服不住俞秋生。
  黑暗中她一脚踹过去,伤口上重重踩了几回,尤为不过瘾,顶着一头血弯腰,左右开弓猛扇这个男人。
  啪啪啪!
  “你就是吃的亏少,狗命太长,你存心找抽,脑子有坑!”
  打人途中头上的花妖本体掉落,被她踩得稀巴烂。
  俞秋生见他还不死,索性抓着他的领子问:“怎么不打我?方才能杀我怎么停手,你要招谁?”
  他被打的奄奄一息,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在笑。
  “我夺舍不是为了伤天害理,我想娶月季,可她是妖,我想给她一个人身。”他视线溃散,躺在地上血流成一滩,湿了衣裳,狼狈极了。
  “今天本该是我们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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