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问潆
时间:2021-03-04 09:59:59

  季向蕊拍拍他肩膀,转身就要起身时,时鉴倏然加重手间的力道,掐到季向蕊直反向朝他怀里躲,正中他意思。
  时鉴正好将季向蕊搂了个满怀,“怎么?话还没说就想跑?”
  季向蕊束手束脚的,不好动弹。
  她转头仰颈看他,她嘴唇的位置就在他下颚的位置,几秒的思索后,她干脆又主动亲了下他的下颚,“这样行不行?”
  时鉴想了几秒,低头看她,“不行。”
  “你怎么那么麻烦?”季向蕊顿时就不爽了,本来这几天情绪就暴躁,他还往她枪口上撞。
  季向蕊理都不理他,起身就要走。
  时鉴却点到即止,由她站起身,手还紧紧地牵着她。
  季向蕊甩了下,没甩开,她不服气,又用劲甩了下。
  本来没事,只是没想时鉴会突然松手,这么重重的一下拉扯,他后背那块的伤结痂的口似乎也被扯得稍有生疼。
  时鉴倒吸了口凉气,季向蕊立马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知道他后背有伤,紧张地又两步倒回去,挑了他身边的位置坐近,不知方位的手在半空顿了好一会,都没找到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是不是我刚才力气太大了?”季向蕊关键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
  时鉴靠回原位,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力气不大。”
  “你明明都疼了。”季向蕊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用劲过分了,她指着他后背的方向,“还没好吗?”
  “没,快好了。”时鉴的恢复能力很好,这点伤不算什么,在演习出国之前,他的伤基本都能痊愈,所以不算大事。
  但季向蕊那边,他还是有违寻常地在她没消停的紧张眼神中,骤转了态度。
  他稍微起身,随后一秒间隔都不到,就猛地皱了眉,一副“我快痛死”的表情,正对着季向蕊:“不太对劲。”
  是真是假,季向蕊还能看不出来?
  她收起脸上那点吝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他手臂一掌,专治他这点:“正常点。”
  说完,季向蕊就起身准备往卧室外走。
  时鉴紧跟其后,两个人连步伐的频率都是超乎的一致。
  他迈的步子比她大,所以没两步就追了上去,牵住她的手往后一拽。
  季向蕊顺而再次跌入他怀里,面颊正对温热的胸膛,缭绕沉降的都是独属于他的熟悉气息。
  时鉴最后提要求说:“再来一次再走。”
  季向蕊假装听不懂,只仰颈看着他,也不说话。
  时鉴力气大,他没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搂住她的腰就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季向蕊没想他还能有这么一出,怔愣地好几秒才两手利落勾住他脖颈,就怕脚踩到他鞋上,把他踩痛。
  这始料未及的走向,似乎远超了他们两个共有重叠的想法。
  顺水推舟地,时鉴两手使了点劲,把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来,由着季向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季向蕊握起的拳头敲敲他肩胛,“你干嘛,放我下去。”
  时鉴没反应,反是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季向蕊顿时急了,以为他是要以这个姿势抱她下楼,那要是被老院的人看见,不就完了吗?他是不是疯了?
  季向蕊反应激烈,吵着闹着要下来。
  时鉴就趁机逗她:“什么都不做就想下去?我这么好说话?”
  “……”季向蕊早该猜到他不要脸的,尽管如此,她也还是低声和他商量,“我饭还没吃完呢,我们得赶紧下去。”
  “不差这点时间。”时鉴像是盯准了她。
  因为季向蕊稍高于他的视线角度,所以现在换时鉴微微仰颈看她,给了个眼神的鲜明提示。
  季向蕊:“……”
  不过呢,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
  季向蕊也没打算给时鉴留面子,她说得直白,直戳他点:“你能不能要点脸?哪有你这么主动的?”
  这话颇有歧义,只是季向蕊逞得一时嘴快,没能注意。
  时鉴敏锐捕捉漏洞后,说:“那换一种方式也可以。”
  季向蕊没懂他这话意思。
  时鉴敛颚给以提醒,接下来的话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我给你机会,过来。”
  “……”季向蕊无语了,她恨自己不能一巴掌抽上去,帮他清醒清醒,她和他果断反驳,“我不要。”
  时鉴倒是没见情绪波澜,反向引导话题说:“季向蕊。”
  “干嘛。”季向蕊一听时鉴喊她本命就发怵,他有事没事总喜欢搞正经,真是她惯的他,“有事说事。”
  时鉴抬眼看她,语调轻松,却开始就流畅将了一军:“我是你谁?”
  这问题也就这么一个明显的答案,季向蕊不答也得答。
  但她话说得没什么底气,小声得倒是有几分示弱的意思:“怎么了啊?男朋友。”
  时鉴这才继续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我们是不是一方主动,一方就得被动。”
  季向蕊觉得他就是个逻辑怪,但很成功地,她被绕进去了,还不明不白地就接话:“所以呢?”
  “所以这回我想被动一回。”时鉴勾唇笑了下,眸色中漫溢的流光溢彩,越发倍添得逞的味道,“主动权给你,不好?”
  这……季向蕊听着听着,莫名有种自己占了上风的感觉。
  这么一想,她甚至觉得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还挺好的,至少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还不能反驳。
  季向蕊这一兜圈愣是把自己兜得连家都没找着,就“残垣破壁”地享受起来。
  她真是越想越爽,甚至没多久,就没来由地有种下一秒能随心所欲“蹂.躏”他的极强胜利感。
  季向蕊被哄开心了,自然听话了。
  她抬手戳戳他侧脸,笑眯眯地问:“所以是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嗯。”时鉴唬她早有了本事,这会还有闲情逸致陪她聊着玩,百般附和的态度,笑着认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没等季向蕊想好要做什么,时鉴选择没给预先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前后夹击地,季向蕊很快就被紧紧锢在时鉴和门之间,仍是刚才的站位,男人抱紧她,眸中晃着被她支配的悸动。
  他给足她机会,话音没入低笑:“所以,想做什么?”
  季向蕊在这么逼仄的位置,紧张到那好不容易充气的气球又“咻”的一下瘪了下去,她难得老实巴交说话:“我……还没想好。”
  “那我教你,”时鉴拖着腔问,“学吗?”
  季向蕊没点头,也没摇头,不过这默不作声的态度,坐实了默认。
  卧室几秒的静谧后,时鉴低眸笑了下,再抬头时的那一秒,眼神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对她的宠溺。
  如风划过耳际,他悠然出声:“低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晨曦:你别这样,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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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季向蕊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听话,但又控制不住动作先于意识给出的反应,往前凑了凑。
  时鉴不满意,摇头。
  “我低头了,还过来了。”季向蕊拧巴地抱怨地说。
  时鉴没给她太多辩驳的时间,只试探着问:“腿上有力气?”
  “有啊。”季向蕊想都没想,就回。
  以至于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时鉴就松开了抬在她退下的右手,抬起后扣住她的脖颈,就将她朝自己的方向压下。
  季向蕊猝不及防,想出声而微张的唇正好给了时鉴随心所欲放肆的机会。
  他没给她半点挣扎的空间,熟练地将颊边的长发替她绕到耳后,指腹轻抚过她的面颊。
  门外凉意吹拂树梢的晚风,伴着一级级渐重靠近的脚步声,在这一刻的亲昵中,仿佛都没入了跃动的尘埃,难寻声息。
  季向蕊勾在时鉴颈间的双手一点点地向后瑟缩,感官如是敏锐地层层打通,在吻声响起的刹那,打破周旁低不可闻的细碎扰声。
  季向蕊有点难以自控自己“迷时鉴”的属性。
  时鉴但凡靠近,她不止于心跳的快速怦然,更甚于悸动牵引下的对他毫无底线。
  他无论做什么,在她这,仿佛就可以如此,没有任何问题。
  她不讨厌,不抗拒,甚至还有点喜欢。
  季向蕊觉得自己疯了。
  这“迷时鉴”简直就是种病,她还是病入膏肓的一级选手。
  其实一直以来,时鉴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某处隅落,风里融入他凛冽的气息,飘到季向蕊那,她都难藏匿自己的心动。
  季向蕊早该猜到自己迟早有天得折在时鉴手里。
  但这乱七八糟的思想,不知怎的,很快就被勾人注意的吻打消彻灭。
  季向蕊被时鉴吻得一路退到背脊贴合微凉的门背,她想退避,可向前向后都再没了机会,她只好被动承受着时鉴带给她的火热纠缠。
  冷不丁地,“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响起。
  门外不高不低地传来宋念安的声音:“姐姐,你在房间吗?”
  这声提醒像极了从天而降的重锤,季向蕊反应不及,心虚淹没坦荡,瞬间不知所措地想逃。
  时鉴却稳准地拿捏好她,让她半点余地都揪不出来。
  他和她视线平齐,视线相撞的那刻,彼此联结的空气柱仿佛都分秒擦燃。
  “还逃不逃了?”
  季向蕊发懵地面对这个问题,连三秒的思考时间都不到,他们的呼吸就在交缠下被压迫得越发滚烫。
  “嗯?”时鉴似笑而非地望着她,眸光中掩映起惯常会有的凛然。
  季向蕊承受不住这么直白的追讨,她急促地吸了好几口气,满脑绷紧的神经却还是一根根没有节奏地断裂。
  她缩着手,双臂除了他的肩膀,再无更多搭的地方,她紧张地被他锁定视线,半天才逼出一个否认的摇头,乖巧得不像话。
  时鉴被她那双迷蒙的双眼看得心思浮动,却还是因为宋念安在外面,想着放过她,潦草地扬声回了声:“你姐姐马上下楼。”
  宋念安一听是时鉴的声音,快要滚出来的话顿然一塞,再没了调侃的勇气,安分地说了个“好”,转身就走。
  宋念安的脚步声渐渐减弱后,时鉴想松手把她季向蕊放下来。
  可他手刚松,季向蕊就以为他这是要让她原地摔下去,吓得即刻勾紧他的脖子,埋头进他温热的颈窝,着急说:“啊,你干嘛。”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时鉴潜意识的反应就是单手搂进她,另一只手轻拍她后背,安慰着笑说:“这么黏我?”
  不过四字,却利落地一下就打破萦绕彼此的暧昧气息。
  季向蕊听出了时鉴是在调侃自己,羞赧又尴尬地想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但表面上,她还是一贯面无表情地“哦”了声,“想多了你。”
  说完,季向蕊顺势撑着他的肩胛想要起身。
  但撑的力道还未用上,时鉴扶在她后背的力道就稍有加重,将她彻底扣回了原位。
  他漫不经心地挑起唇角:“没事,当我想多。”
  季向蕊靠在他肩上,思绪缠乱得还有点懵,没一会,转而戳戳他肩膀,商量说:“那你知道自己想多,还不放我下来?”
  时鉴倒是有理了:“反正都想多了,再多抱会没事。”
  季向蕊:“……”
  季向蕊觉得时鉴这人做事就离谱,关键脸皮还厚。
  她每回想治他,都被他反向地拿捏住软弱点,不知不觉就入了他的圈套。她觉得自己好不争气。
  一直到餐厅都没人,季向蕊和时鉴才重新回去。
  其实季向蕊并不是很饿,小腹的胀痛已经淹没饿感。
  她一路跟在时鉴后面,像条小尾巴似的,嘴上还嚷嚷着说:“都是你,鸡腿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时鉴哄她:“给你热热?”
  “不要了。”季向蕊嫌麻烦,从下面的橱柜里找出先前买着备好的红糖,不管不顾地塞给时鉴,“我要喝这个。”
  时鉴应声说:“好。”
  其实他们下楼后一路走到餐厅的全程,站在池塘边的宋念安和傅听言都有注意到。
  没了季老在的场景,傅听言又恢复成了那块煨不热的冰块状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宋念安说话,他只字未言。
  宋念安是没见过这世道上还有她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原先还想说的事,她瞬间没了说下去的心情,挥挥手就想走,“不聊了,你走吧。”
  就在宋念安要转身时,傅听言眼疾手快地一下扣住她手,愣是把她拽回了原位,“你最近又不好好学习?”
  宋念安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狗脾气没两句又来了,她明明考了第一,这人的消息是有延时吗?
  “我和你说了我没好好学习?你没事找事?”
  傅听言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漠然的目光仿若裹挟着得以穿透她的力量,树梢间流连的风都快速由暖转凉。
  宋念安被盯得头皮发麻,服软的心已经开始妥协,己见却还是秉持着。
  她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索性脾气上来,以他法治他,直截了当说:“你这人就是说话不算话,我不想和你聊了,祝你工作愉快。”
  说完,宋念安就想去餐厅找季向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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