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主白月光和离之后——玥倪de芒果
时间:2021-03-04 10:04:21

  “况且……”宁初莞说道:“未必是查我们。”
  “砰砰砰!”
  粗暴的拍门声震得门都仿佛要掉下来一般。
  “来了。”
  凉栖连忙去开门,看到门口高大的官兵的时候,有些紧张,手微微揪袖子,脑袋也垂着。
  目光悄悄瞥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画像。
  哎哟。
  是找两个男子。
  “这两个人见过没有?”
  一个官兵举着一个络腮胡男人的与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的画像,问凉栖。
  凉栖连忙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你紧张做什么?”那官兵白了她一眼。
  凉栖连忙讪笑:“官爷,奴家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吗?你们这人又多,又魁梧,语气也有些凶,奴家不免会紧张。”
  为首的官兵像是被说服一般,点了点头,目光又往里边望去,声音还是很高:“里边还有什么人?”
  “哦哦哦,还有我们家小姐。”
  为首的官兵对身后二人道:“进去看看。”
  接着弹了一下手中的画像,跟凉栖好脾气地解释:“这两人啊,前几日在隔壁县杀了一家五口,据说跑到我们这边来了,上头说了,让我们尽早把人抓住。不然啊,下次遭殃的就是我们这里的百姓。”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叮嘱凉栖:“你们两个女子独自在外,还是多加小心点,据说那一家五口,那家的两个小娘子,死前还被两个贼子糟蹋了。”
  目光,打量着凉栖。
  凉栖被他说的话吓得一抖,连忙点头:“我们二人就是去姑姑家省亲,明日出了疏州,再过一个县,就到姑姑家了。”
  进去查看的二人只见里边立着一个面上带着疤痕的女子,并未查到什么嫌疑犯,于是出来禀报:“头儿,里头并未有我们要找的人。”
  那为首的官兵对凉栖小抱拳:“打扰了。”
  领着人,就往下一间房继续查。
  等走廊安静了,凉栖这才拍了拍心口,道:“吓死奴婢了,还好不是查我们的。”
  又想起方才那官兵吓人的话,凉栖道:“郡主,这城中还藏着那般穷凶极恶之徒,我们今夜要小心一点。”
  虽然是虚惊一场,宁初莞也是紧张,闻言点了点头,重新往床上走去。她的脚伤并没有全部好完,走路还是有些慢。
  油灯熄灭,外边静夜暗沉,宁初莞再度睡了过去。
  而那些抓重的官兵,查完整个客栈后,下了楼,便往门口去。
  门口,一名年轻的男子以及疏州刺史,如今正坐在马上,等着楼上的消息。
  疏州查人最为细致入微的捕快江沓,也就是刚才那吓唬凉栖的男子,拿着手中的画像,就往门口那马上的二人而去。
  “世子,刺史大人,这天来客栈上头,一共二十多间房,住了三十五人,其中有三间是住了女子的,且都是京城口音。其中一间住了两名女子,都是年轻的女子。”
  夜色蒙蒙,马儿正用前蹄拍着脸,高坐马上的徐谨兮衣角被风吹起,他轻“嗯”了一声,就翻身下马。
  往楼上而去。
  宁初莞只睡了一会儿,外边再度响起了吵闹的脚步声。
  主仆二人皆被惊醒。
  接着拍门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无论是凉栖还是宁初莞,都敏感地觉得,外边的人,是冲她而来的。
  “郡主。”凉栖没想到这些人去而复返,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去开门吧。”宁初莞这下子心跳极快,也有些慌,然而她仍然是不急不缓地穿好外衫,从床上下来。
  神色看不出任何一点儿惊惶。
  门口拍门声更加剧烈,凉栖抖着手,往门口而去,抖着手,把门闩打开。
  门一打开,就见到外边一身白色的男子。男子眉目俊郎,风姿绰约,走廊的暗色将他的眉目映得有些暗沉,凉栖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心底一慌,连忙垂下头,颇有些瑟瑟发抖地问道:“各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江沓连忙上前,拿着画像,用刀子手挑起凉栖的下巴,就开始比对。
  凉栖悄悄看了一下,袖子底下的手,更加抖了。
  这一次,果真是来找她们的。
  不过她们做了伪装,江沓比对来比对去,都不觉得凉栖跟画像上边的两个人像,顿时迟疑地看向徐谨兮:“这人,不是。”
  “里边还有一个。”徐谨兮提醒道。
  宁初莞走了出去。
  面容普普通通,长发披散,脸上还带着一道并不好看的疤痕,披着外衫的身姿纤盈无比,看起来极为单薄。
  见到徐谨兮,她有些意她竟然亲自来找她,顿时疑惑他的用意。但并不想他发现自己,她也就低下头来。
  徐谨兮也在盯着她。
  盯了片刻后,往前一步,就抓住了宁初莞的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就咬牙道:“宁初莞。”
  “这位官爷在说什么?”宁初莞故作不解。她这会儿的声音略带沙哑,并不是她原来的声音。
  沙哑得有些难听。
  徐谨兮眼眸红着,死死地盯着她。
  宁初莞下巴被钳制,动弹不得。
  身子僵硬,她眼眸微微垂着,不敢与他对视。一时有些摸不清,他如今是否看破了自己的伪装,还是故意试她。
 
 
第19章 .  19   逼婚
  “不知道我说什么?”徐谨兮低低一笑,望着她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微微一笑。
  手指,却松开了她的下巴,命令道:“走两步。”
  宁初莞的脚未好,走起来还是有些脚跛的痕迹,她若是一走,恐怕立马就露出破绽。
  可不走,也是不行的。
  宁初莞屏着呼吸,在他的目光下,努力地让自己走得平稳。
  一抬头,见徐谨兮正盯着她的脚。
  这两部,宁初莞颇像正常人,她心里也有了底气,回头看向徐谨兮:“官爷看清楚了,民女这脚,可没什么问题。”
  说话时,眼尾上扬,带着勾人的味道。
  宁初莞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她展颜的模样,跟别人有多么不一样。
  徐谨兮眼眸略深了深,心底那些沉郁的情绪,散了些:“你多走几步。”
  宁初莞嘴角一下子僵住。
  深呼吸一口气,道:“民女这脚,年少爬树时伤过,所以走路时,有些不方便。”
  “本世子可以让大夫来验验你这是新伤还是旧伤。”她不愿意承认,他就陪她玩。
  “就算是新伤,那又怎么样?”宁初莞怒了,语气也很是不善。
  “愿意承认你是她了。”徐谨兮的声音带了点欢喜。
  再跟他绕弯子也是无用,宁初莞望了一眼江沓一干人等,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让他们出去,我们谈谈。”
  “好。”徐谨兮果然顺从地让他们出去:“你们先出去。”
  包括凉栖在内的其他人都出去了,房中只剩下这二人。
  宁初莞抬眸,望着徐谨兮,沉沉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带了些笑:“世子何必追到这里,我不过出来散散心罢了,世子难道害怕我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此大动干戈。”
  说着,她走到窗旁,打开了窗户,任凭外头吹进来的冷风吹乱的她乌漆漆的长发。
  徐谨兮很喜欢她的长发,乌黑柔软,平日里打理得非常好,还带着清淡的水果香。
  风把宁初莞的头脑吹的更加冷静,她说话时,声音也不带任何起伏:“世子若觉得我有罪,那世子如今大可把我同我舅舅外公一起,打入大牢。”
  “若世子觉得无罪。”宁初莞回眸,笑容淡淡的,看着徐谨兮:“那就请世子放过我。我不过是想出来散散心,不想被打扰,所以才作了伪装。你我已经和离,念在曾经夫妻一场,世子可否好聚好散。”
  宁初莞这一句“好聚好散”重重击在徐谨兮的心上。
  他看着宁初莞平静得如静水一般的面容,竟然不知道是怪造化弄人,还是怪自己之前的冷淡。
  他们走到这里,好像真的就是尽头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甘心。
  可宁初莞平静得态度,以及冷冰冰的现实,告诉他,他们就这样了。
  徐谨兮笑了一下,而后,伸手触摸了一下她柔软洁白的脸颊,上边细小轻微的绒毛,带着柔软的痒意。
  房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落在她平静的面容之上,她平静地,告诉他,他们结束了。
  撩动他的心的,是她。
  最后说先走的,也是她。
  徐谨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了一声“好。”
  而后,转头,头也不回,狼狈离开。
  烛火摇曳,她们之间的那一盏灯,却灭了。
  第二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城门也没有如昨夜那么守得森严。
  宁初莞却担忧徐谨兮的人还跟着自己,不敢轻易往前。
  于是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在疏州之中,如同散心一般,游山玩水。
  柔暖春日,四月春水,宁初莞蹲在木筏之上,素白的玉手,轻抚湖水。
  而在她不远处的半山亭上,一身青衣的徐谨兮,就立在上边,看着她把澄碧的湖水,撒向不远处在水面上闲游的鸳鸯。
  远处瀑布飞落,光与雾笼罩着她干净的侧脸,她唇边带着浅淡而愉悦的笑容,如梦似幻,美如仙娥。
  最近皆是阴霾,徐谨兮其实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笑了。
  这会儿离了自己,她反而能够笑得开心一些,徐谨兮心中又是痛,又带着几分释然之感。
  好像,他们这样子,还挺好的。
  衣袍翻飞,他立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便转头离开。
  “走吧,回京。”
  虽然隔得远,但宁初莞早就已经看到他了,这会儿见他离开了,舒了一口气,没什么装玩的心思了,让撑着木筏的船夫回到岸边。
  晚一些,就听到凉栖道:“世子已经离开疏州了。”
  又在疏州逗留了两日。
  宁初莞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疏州,她没有按原定的路程走,而是东逛逛,西逛逛,慢悠悠地往前走。
  待确认甩脱了跟她们的人之后,宁初莞易了容,绕远路往回州走。
  到回州的时候,已经是五月。
  而京城,这时候传来了舅舅给外公秋后处斩的消息。
  宁初莞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母妃接下来如何打算。对于见到赵西柔的心情更加急切。
  云梦见到宁初莞有些急躁,连忙拍着她的手安抚她,而后出门去联络他们在回州的人,到回州的第三日,宁初莞终于见到赵西柔。
  赵西柔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大小姐,自小千娇万宠,受尽宠爱。模样生得也是顶好。
  即使流落在外,身上的气度,也是带着娇贵之气。
  只不过打扮,要比之前素简一些。发上簪的珠玉少了许多,眼里微见青色,一身紫色绣着牡丹的锦裙没有一丝褶皱。
  宁初莞是易着容过来的,赵西柔却是露着真面目。
  二人实在一家卖珠宝的店铺见的面,外面人声鼎沸,生意兴隆,而里边,却是一片寂静。
  宁初莞见到许久不见的母妃,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因为其他。
  “你这傻孩子。”
  赵西柔见到宁初莞落下泪来,忍不住抱住她,拍着后背安抚道:“母妃在呢,哭什么。”
  宁初莞却还是,忍不住掉泪。
  哭了好一会儿,这才从赵西柔怀里出来,问道:“母妃,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赵西柔松开宁初莞的手,往桌旁走,给宁初莞倒了一杯茶,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这才望着窗菱外面栽着的石榴树,悠悠道:“安国公府今日这一灾,也是母妃大意了。”
  茶水入喉,她长叹了一口气,这才侧头,惆怅地道:“这段时日,母妃思来想去,这才明白了,当初为何,燕妃故去,易王失势,你跟他的婚事,却仍然留着。”
  “皇上下了好大一盘棋!”
  “但他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嫌弃易王,嫁给了徐谨兮。”
  “皇上?”宁初莞震惊,脑海里,闪过他们成亲后,她跟徐谨兮一同进宫面圣时的场景。
  那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老者,立在皇后身旁,依稀可见年轻俊朗模样,面容分明是柔和带笑的。
  而这笑容里边,分明是笑里藏刀。
  宁初莞在桌旁缓慢坐下,满是错愕,手心有些发凉。
  “所以,定安侯不是外公害得,外公家出事,是皇上布的局?”
  若当真是陷害,那他们还有洗清冤屈的机会。若是皇帝布的局,他们是臣子,君要他们死,他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赵西柔点了下头,脸贴近宁初莞的脸,面上带着愧疚:“这也是母妃被冤枉,母妃若不跟你父王澄清的原因。莞儿,你也别怪母妃,母妃可以带你走,但你父王跟颂儿他们走不了。母妃不能让他们出事。”
  ***
  徐谨兮回到瑞京距离他离京已经十日,回到府中,他母亲仍然绞尽脑汁地想让他娶表妹。
  对于他母亲的顽固,徐谨兮已经无力跟他们辩驳,任她们随便折腾。
  婚事打着冲喜之名,自然也极为急迫。
  徐谨兮回来的第五日,婚礼便匆匆忙忙地举办了。
  出嫁前一夜,顾清彤坐在铜镜之前,想到明日就要嫁给表哥了,有些坐立难安,心底的喜悦,亦难以抑制。
  镜中少女粉面桃腮,一双剪水双瞳秋波荡漾,真是最美好的年纪。
  顾清彤看着自己的娇美模样,抿唇一笑,粉颊带着几分喜悦。
  “小姐,姑奶奶过来了。”门口的丫鬟屏儿来通报。
  顾清彤没有想到姑姑这会儿竟然来了,连忙从凳上起来,往门外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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