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无语的不行,一想到季向蕊在朋友圈和别的男生嘻嘻哈哈,他就算知道她拨掉的哪一处,也不给她拨回来。
他只问:“没充电宝?”
季向蕊嗯了声:“借人了。”
“男的?”时鉴目光里最后含的那点温度不断降下。
说实话,季向蕊也不知道是落到谁手里了。因为昨晚部门聚会,她和大家玩你画我猜玩得上头,女部长问她借时说是给谁,她没听清。
但这会,时鉴的语气明显很不友好,季向蕊听着就来气,愣是给他整了个要命答案:“嗯,怎么?”
时鉴嗤笑了声,把帮她拿着的手机直接朝她怀里丢,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要回自己院。
季向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怔在原地,就在他快要踏出南院门槛时,她才打了个激灵,一个健步就往他的方向冲,拦也要拦在他面前。
“你干嘛去啊!”季向蕊压着声线,做贼似的看了眼两旁无人的外道,“你倒是帮我把闸看了再走啊。”
时鉴居高临下睨她,“你让你哥看。”
“我哥怎么看?”季向蕊难得有耐心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他们在楼上肯定卿卿我我啊,你让我怎么去?”
时鉴依旧不搭理她,“你不是男性朋友很多?随便找一个啊?”
季向蕊一脸“你在放什么狗屁”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男性朋友多的?我说你这人不仅成绩一般,脑子一般,观察力也一般,那些人夸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本以为又是一场争锋相对,没想这话一出,时鉴反倒收敛起来了。
他脸色邦邦硬,却还是瞥了眼她,一言不发就倒转过身重新回到刚刚的位置,轻轻一拨,老院灯重亮。
季向蕊:“……”
合着他早就知道是哪个了?狗东西。
浴室灯重亮时,没等刺眼的光束照进眼里,季淮泽就先一步遮住了林钦吟的眼,他把她抱起来,把不远处搭着的干净衣服和浴巾递给她。
看上去很有度的行为,却在下一秒面临破裂,季淮泽笑:“需要哥哥帮忙吗?”
林钦吟抿抿唇,硬着头皮也没敢看他,满脑子都是刚刚熄了灯后的画面。她摇头,拒绝他:“不要。”
季淮泽也没多说,了然应声后,就转身开锁出了浴室,把地方留给林钦吟。
然而,周身萦绕的都还是他的浅淡气息。
林钦吟换衣服的速度很慢,悠悠得像个小乌龟,尤其是脑子里重映刚才的画面,她的动作更慢了。
熄灯后的浴室,连弥漫的蒸气热意都像是混掺着种某种隐秘的刺激感,纵然视线看不清晰,彼此对对方的感知却是成了倍地放大。
下巴到双唇的厮磨中,彼此眼中留存的画面,从面颊,及至向上的眉眼,每一寸漫溢而散的呼吸都在发狠地交缠。
伴随着他指腹擦过她面颊时的温热感,她微微颤身,却不敢往后瑟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去。
季淮泽似乎也是悉知这点,搂她的手不知不觉便带了禁锢的力道。
他笑她的胆小,却也在渐渐明朗的光线下,隐约看到了半湿T恤下的半片光景。他没多看便抬了眼,看透她清澈虚盈的双眸,勾人般地纯净,同样覆含的,是前所未有的信任。
季淮泽定了定神,驱散满脑子胡乱窜进的想法,低声问林钦吟:“明天,怕吗?”
林钦吟秒懂了他的话意。
如果是原来的她,一定会选择点头,但现在莫名地好像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在悄然占据惶然的心头。
她没多思考,就笑着摇头。
一丝暗夜下绽放的笑,如是花蕊的绚烂诞生,再潜藏不住压制多年的情感。她相信他,甚至没有需要参考的理由。
月朗星稀,流辉漫潵,花印窗柩中攀进的丝缕明光,都将他们映照在瓷白砖上的身影融合得更为细腻。
季淮泽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哪句?”林钦吟疑惑。
季淮泽照常揉了揉她脑袋,低声和她说:“有我在,你就不需要低头。”
林钦吟点头,安静看他。
下一秒,季淮泽笑,却也笃定,“你是季家的人,不需要学会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止:除了时鉴,还有个儿子带出来溜溜,接档一起写!
小可爱们看这里!
《藏你的每分每秒》
[女追男/叛逆美艳大小姐*偏执腹黑教授]
[非师生,两个白切黑修罗场里找真爱。]
黎喻第一眼见傅叙,是在酒吧,灯红酒绿的场所,男人独坐台旁喝酒,矜贵的气质和周旁的喧嚣似乎格格不入。
她打赌输,却成功要到了他的电话。
第一句话,他和她说:“这酒不适合你。”
黎喻听完笑笑,笃定追他的心思。
本该是用尽招数后勾勾手指就能等鱼上钩的发展,黎喻却突然不追了,一句话都没留就拍拍屁股走人,果断又潇洒。
直到彻底找不到黎喻的人,傅叙才鲜少地真正动了愠色。
他要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一年后,茶楼雅座。
黎喻进门,看着眼前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长辈在场,她礼仪得体:“不知傅先生在哪高就?”
傅叙一一照答,恍如初次见面。
黎喻笑意明艳:“那傅教授觉得我如何?”
当着长辈的面,傅叙淡笑:“不错。”
当晚的拍卖会后台,傅叙把黎喻困在长柜前,厮磨过她留存烈酒的唇齿,捏着她下巴问:“怎么,这种场合还要带个男伴来喝酒?”
她搂着他脖颈,似笑非笑挑衅:“轮得到你来管我?”
那一眼,黎喻注意到傅叙,却不知棋局注定,她早是他的蓄谋已久。
经年而过,她是他的药,所以他愿意等,等她长大。
第45章
国庆当天,老院全体上下都黑色整装,严肃端正地一齐去了趟墓园。
全程,一身黑色西装的季淮泽都紧紧牵着黑色长裙的林钦吟的手,宽大温热的掌心细细收拢指腹,给以无形渐生的安稳和底气。
她站在他身边,如期看到了早就到场的宋芷青。
意料之外的是,宋芷青这次出现,还带了那个孩子,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孩子。
而两个老人即便见之,也照旧面不改色,仿佛早已悉知这其中的前后发展。
其实放在之前,林钦吟一直不理解两个老人怎么会同意宋芷青这次随心所欲,说来就来的突兀见面,但在认真注视那个小女孩的脸庞后,她心头隐隐重跳,那一瞬间什么都懂了。
曾几何时,宋芷青带这个小女孩在她面前出现过。
小女孩脆生生的童嗓,清甜嬉笑地喊她姐姐,亲昵得仿若彼此间丁点不见年龄和身份的隔阂,熟悉至极。
林钦吟很不自在,却也无能说出拒绝的话。毕竟她很清楚,上一辈的事,她插不了手也无权插手。
即便过错已生,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其实和她站的立场毫无二致,唯有的差距不过是她比她更幸运些,从小到大都有父母齐全的备至呵护。
这世上,有些事再能掩藏,总有暴露白日光华之下的那一天。
比如,今天的墓园见面。
小辈接续走过流程后,老辈和宋芷青以有事相谈为由,去了专门租出的休息室。
季淮泽和林钦吟仍旧停留在林柏安的墓前,不约而同的安静下,一点点地入目香火的续燃,这是每年最后一步必须进行的硬规矩。
宋芷青没把小女孩带走,反是留在他们这里。
小女孩似乎只熟悉林钦吟,说什么也要黏在姐姐身边,就算是季向蕊往这边靠近了,她也瑟缩着直往后退,愣是拿出生人勿近的抗拒姿态。
林钦吟注意到烟雾袅袅升起后,小女孩总难抑制的加重呼吸,脸色随着时长的变化而渐渐变白,她倏地想起宋芷青曾经透露过的关于她的情况。
她和林钦吟小时候一样,一到特定时候就会哮喘发病。而林钦吟多在夏天,小女孩多在秋天。
只是后来好在治疗,林钦吟的情况趋于稳定,很多年没再发过哮喘。
小女孩的异样状态,季淮泽在偏头看去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没多说,只和林钦吟对了个眼神,就互通了彼此的想法。
林钦吟没在墓前多停留,燃香的工作交给季淮泽后,她带小女孩去了更为空旷的墓园长道尽头。
树荫遮蔽,凉风过耳,没有刺鼻异味后,小女孩的呼吸显然畅通不少。
其实林钦吟和小女孩从没好好交流过,就连曾经汇集过的视线也是十有九次的片刻停留,不带情绪。
虽然她们骨子里都淌着宋芷青的血,但莫名其妙地怎么都没法靠近。
这点,林钦吟以为至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毕竟从宋芷青改嫁再养开始,她和这个小女孩就成了本能交错却横纵分离的两条单行线。
如果没有宋芷青的回国,她们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林钦吟自认没有能力抢走她的妈妈,自然也不见威胁。
可这样不痛不痒的所谓姐妹关系,在听到小女孩的名字当下,林钦吟还是有了短暂的恍惚。
小女孩自报家门,和她细声细气说:“姐姐,我叫宋念安,妈妈说我上次见面不礼貌,所以让我这次主动介绍自己。”
稚嫩童音飘散开来,却有违所想地落得两人耳边空净。簌离一道凉风,瞬间浸得林钦吟心房冰凉透彻。
宋念安吗。
宋芷青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还有,那户人家居然同意小女孩跟宋芷青姓,甚至任由她起这个名字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实在显得蹊跷。
蓦然间,林钦吟只觉满脑纠缠的思绪有如乱麻交缠,一丝一缕都牵扯紧密,通乱的毛线球毫无解散的余地。
虽然心头隐隐浮上的念头还未经证实,她却已然觉得心烦意乱。
静默数秒后,小女孩见林钦吟仍面无表情地定在原地,未有一丝反应,难免忐忑地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伸出小手轻力拽了拽林钦吟的长裙衣边,眨眨眼,不解地问:“姐姐,你怎么了啊?”
几秒后,思绪像是猛地被抽回,林钦吟骤然反应,低头去看宋念安,“嗯?”
清澈明朗的杏眼,浑然纯净到像个不含杂质的淡色玻璃球,林钦吟在她的浅色瞳仁里突然看清了自己,那个心窄到竟然会对一个天真的孩子产生芥蒂。
这是不对也不该有的现象。
思及此,林钦吟吸了口气,悄然收敛了刚刚尽数很不明朗的糟糕情绪。
她慢慢弯曲下膝到和她平视的高度,淡笑着转移话题问:“肚子饿不饿?姐姐带你去买点吃的?”
宋念安点点头,乖巧说了谢谢姐姐。
林钦吟去便利超市给她买了几串关东煮,外加一瓶柠檬味饮料。店里人多喧杂,几个男人边挑着方便面边一口一口不见停歇地吸着烟。
刺鼻呛喉的烟味随风萦绕店内,林钦吟怕宋念安闻了难受,不自禁就加快了手上付钱的动作。
清脆的软件到账声响起后,林钦吟抓过饮料瓶就一把抱起宋念安穿过堵在门口的一堆人里,径直往外走。
直到清新的空气再度充斥鼻尖,林钦吟才把宋念安安稳地放下来。
她本想抬眼去找人群里的季淮泽,却意外瞥到了不远处路过的,中途从休息室出来找洗手间的通信员。
听宋念安说站久了腿酸,林钦吟便带她就近去了休息室外的大厅,却没想会这么刚好就在经过第一间的时候,无意透过稍有缝隙的门里传来的聊天内容。
熬了这么多年,宋芷青没有再选择隐瞒。
她似乎是做好了坦白的准备,硬着头皮也要往下说:“老将军,我知道您对我有偏见,也对我当年一走了之的不负责作为很不理解,但这些都不能否认掉,安安真的是柏安孩子这个事实——”
这句话还没听完,林钦吟就下意识地赶紧蹲下,双手合拢宋念安温软的耳朵,替她及时挡住了那些藏匿经年的秘密。
就是因为曾经经历,所以林钦吟更为清楚,童年期面临的伤是会结痂,却也会遗留难消的伤疤,像是火烧后炽烫的烙印,深刻永久。
她听到可以,可宋念安还小。
就算她再怎么对这个妹妹心怀排斥,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她心中被蓄意描摹完美的圆月渐变支离。
宋念安被林钦吟突如其来的动作牵移了思绪,澄澈的目光不解又困惑。
她刚刚狼吞虎咽下嘴里的东西,想要出声,却被林钦吟浅笑下的摇头给阻止了话语。
此刻,休息室里的宋芷青还在继续说:“我和那一家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和平结束,安安跟我走,所以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联系。老将军,我不希冀能得到原谅,但可以让我多见见吟吟吗?”
听到这,林钦吟没再听下去。她半弯着身就带宋念安一路往里面的休息大厅走。
厅内光线明亮灼人,明明拂扫而过的清风里还裹挟着些许暖温,林钦吟却只觉从头到脚的浑身冰凉。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错愕吗,不是,惊喜吗,好像也不是,她唯一能说出来的两个字,就是难受。
这股子难受,仿佛浸在风里,直往她心窝上钻。
这么多年波平浪静的生活,林钦吟早就适应,可宋芷青现在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要将她好不容易描绘出的平淡生活画卷再次如撒泼墨般地一通搅乱。
这对她来说,其实更多的是负担。若是小时候,嬉闹耍赖就能融合的状态,她现在站在宋芷青面前,却变得生疏,变得不知如何自处。
这就是时间的绵延在她们身上烙下了深印,再磨灭不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休息室理,气氛已然没了方才的淡然,骤转急下的只有焦灼和对峙,剑拔弩张。
林老将军平时慈眉善目惯了,听宋芷青的话也是照常地面容不动,一言不发。
这看上去像是一种无言的默许,却唯有常年待在老将军身边的人,才知晓他如此彻底收敛笑意,是着实风雨欲来的危险前兆。
这点,宋芷青早不清楚,她还在说:“我这有专门留给吟吟的房间,就算她想住过来,地方也是完全够的。这么多年辛苦您,我真的很愧疚,但老将军您可以放心,我这边什么都会准备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