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酒窝动人
时间:2021-03-04 10:06:41

  船夫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惹了贵客, 生怕被迁怒,这几日一直都讨好奉承贺章之等人,所以在听到贺章之有钓鱼的想法时, 连忙给贺章之找来鱼竿, 伺候的舒舒服服。
  贺章之无事的时候就会坐在船头钓鱼,不过他运气好像不太好, 鱼篓子每次都是空的。贺章之不信邪,坚持钓了几日, 但这条江上的鱼一点也不待见他, 压根就不吃他的鱼钩, 气得贺章之按着贺良坐在自己的木凳上, 威胁着让他钓鱼。
  事实证明,人的一张脸就是用来打的。
  贺章之看着那鱼篓里扑腾的黑鱼, 他猛地站了起来,拎着鱼篓就往厨房走去,虚伪地假笑着道:“巧玉, 赶紧把这条鱼给我炖了,给你纭主子补一补。”
  巧玉显然知道贺章之这几日的钓鱼成果, 所以看到这条鱼的时候, 就误会是他钓上来的, 张嘴就开始拍马屁, 结果就看到贺章之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巧玉立刻闭上了嘴巴, 接过鱼篓准备开溜。
  贺章之不愿和巧玉计较, 心里虽有气,但也没有表达出来,他冷哼一声, 甩袖离去,当路过还沉浸在钓鱼的贺良时,贺章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此刻夕阳余晖落在他的侧脸上,俊逸儒雅,白衫被风吹动,好似谪仙般。
  不过他长得像仙人,做的事可不厚道。
  贺章之拍了拍贺良的肩头,语气沉重道:“今日你若钓不上五条鱼,就别吃晚膳了。”
  手握鱼竿的贺良一脸吃惊:不是吧,我的好主子!
  贺章之折腾完属下后,心情很快得到了安慰,他抻了抻衣襟,漫步回了陆纭纭的房间里。
  陆纭纭这时正在看着话本,这个朝代的故事写的并没有陆纭纭想的那么令人着迷,反而老套俗气,有点像现代八点档的狗血剧。而且这话本大多都是穷秀才所写,这故事的核心就少不了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桥段,无非都是一些千金贵女喜欢上了秀才,然后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看多了这套路,陆纭纭不用翻页都晓得下一章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贺章之见她气鼓鼓的合上书,笑着关上了门不让她吃风,说道:“昨日不是对这些话本很有兴趣吗。”
  陆纭纭幽幽叹气,“写的着实无趣儿,根本不合理,也不晓得这些话本怎么会如此受欢迎。”
  贺章之简单翻了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改一改。”说罢就坐在了书桌旁,磨墨后提笔,他记住了话本里的角色名字,将故事的重点放在了和女主角从小定有婚约的落魄郎君,将原本他的郁郁而终的结局改成了他奋发图强考取了举人后,通过他的温柔呵护,使得女主角眼里只有他,再无男主角。
  他很快写满了一张纸,然后又是第二张,最后便是结局。
  贺章之托着纸拿给陆纭纭看,他一边净手一边说道:“你看不惯这话本里的男主角是因为他太不切合实际,他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高门之女,却不奋发上进考取功名反而哄骗女子与他私奔抛弃家人。这本是个没有作为的男子,却因为编者的一支笔让他成了高官女婿,不仅抱得美人归,还有了荣华富贵。这世上有太多这种人,他自己的生活过的不如意,所以就更想着从话本里得到慰藉。”
  陆纭纭因为他的这番话对贺章之此人更是满意,再加上他改编的故事,陆纭纭真心觉得这个书中世界里反派的三观,比起女主角的三观还要正确。
  如果仅仅是一个读者的视角来看待这本书,那男女主绝对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因为这是作者勾勒出的人设,反派角色必须是代表恶的一方。
  可是陆纭纭穿书了,她成了书里早死的炮灰,因为她和女主之间的尴尬关系,使得陆纭纭从一开始就对女主崔婧雁有偏见。
  和崔婧雁打过几次交道,陆纭纭更加确定了她们两个根本不是一条道的人,毕竟正常人永远也读不懂憨批的想法。
  所以当视角从读者转换成当事人的视角时,一切的事物都有了新的认知。
  反派不一定就是完全的恶,而主角也不一定代表真善美。
  看着这纸上苍劲有力的字儿,陆纭纭将它小心的夹在话本里,说道:“公子说的极对。”
  贺章之擦干双手,照旧坐在她的床边,长腿踩着脚踏处,他一过来,整个架子床都感觉变得狭窄许多,他说道:“今晚有鱼吃,等会我让巧玉多熬一熬,炖出来的鱼汤你要多喝些。”
  陆纭纭之前苍白的小脸,被他和巧玉的滋补下重新恢复了红润,陆纭纭伸出小手,扯了扯贺章之的袖子,说道:“公子说的多喝一点,应该只是一碗的量吧?”她眼眸明亮有神,娇俏的神态带着少女感,她的发髻只是松松垮垮的绾着,看起来随意又慵懒,她虽在病中,但陆纭纭还是非常爱美的戴着耳坠子,圆溜溜的珍珠被银链挂着,她动,耳坠子也随之摆动,着实把贺章之晃的心乱。
  贺章之从前是个压抑情/欲/的男子,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能让他满意的女子,但现在他有了吻一个女子的冲动,那被他藏在心里多年的欲/望/就像是一只脱了笼的野兽,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想要“攻击”陆纭纭。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吻陆纭纭,毕竟闻过肉香,哪能还和以前一样呢?
  贺章之很喜欢捧着陆纭纭的脸去索吻,大概这会给他一种掌控感吧,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贺章之的突然袭击让陆纭纭措手不及,当陆纭纭看着他眼眸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被他迷惑,这双不似桃花眼的眸子也是十足的带劲,实在是他太会诱/惑人,陆纭纭这体力不如他的人,哪还有反抗的力气啊。
  所以陆纭纭被缩在胸前的胳膊,也让贺章之给勾着搭在了他肩膀上。贺章之摸着陆纭纭眼角的泪,轻轻笑道:“真是个没出息的。”
  陆纭纭想要反驳,一双水雾雾的眼睛带着怒火,贺章之见状再次低头,直接堵住了她的唇瓣,动作轻缓,温柔的简直不像话。
  直到陆纭纭快要被水溺毙似的,他这才松开了禁锢着陆纭纭的手臂。
  美人蹙眉,眼眸湿润,唇瓣水色,她嗔了嗔贺章之,捂着胸口道:“公子一点也不晓得怜惜我。”
  贺章之赔罪几句,才哄了她喜笑颜开。
  因为方才二人的亲昵,陆纭纭的耳坠子不知道何时掉在了枕边,贺章之捡起,手指捻着,提议道:“我为你戴吧。”
  陆纭纭侧耳过去,将碎发揽在耳后,白润的耳垂上有一个洞眼,贺章之轻轻搓了搓,差点让陆纭纭叫出了声,陆纭纭说道:“公子若是再这样不着调,这耳坠子不戴也罢。”
  贺章之无奈,“我不再胡闹,乖乖把耳朵侧好,我给你穿耳坠。”
  贺章之发现,他和陆纭纭之间,他有太多的第一次都被陆纭纭拿走。就比如这穿耳坠,他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出矫情的举动,难道这陆纭纭身上有什么魔力不成?
  贺章之看了看陆纭纭那张俏脸,不过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不过比平常人长的精致些,那没有什么不一般啊。
  陆纭纭被他眼神看的怪异,摸了摸嘴角,说道:“我是口脂花了么?”
  贺章之视线落在她嘟起的唇瓣上,眸光一深,用指肚抚过,声线略哑道:“口脂早就被我吃光了。”
  陆纭纭拍了下他的手,垂着脸说道:“不知羞。”
  “和你做的这事,又不是和旁人做,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食色/性/也,贺章之又不是个圣人,他哪能避开这些事呢。
  陆纭纭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里腹诽道:嘁,鬼知道你有没有跟旁人做过这些事,装什么纯情少公子呢。
  “好嘛好嘛,公子你能帮我把盼姿喊来吗?”
  贺章之得了“好处”,陆纭纭使唤着他那叫一个百依百顺,贺章之刚一出去,陆纭纭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摸着自己的唇,嘟囔道:“这男人是属狗的吧?”
  ...
  ...
  ...
  苏绮这日打扮的端庄大气,发髻上的金簪几支斜斜,她故意露出前不久刚买的红玉镯子,特地去正院请安。
  去正院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园林,即使苏绮嫁进来三年了,她依旧看不烦这园林,四季的花木都和园里景色完美融合,让人一看就心旷神怡,每次苏绮宴请手帕交的时候,都会领着她们来这里的凉亭闲聊,一是景色秀丽,二则是想要炫耀炫耀。
  她这门亲事除了她本人不满意,别人都说苏绮是有福之人,嫁给前途不可限量的贺章之,以后有享不完的福气呢。
  苏绮走的小腿酸酸,娇气地皱着眉,说道:“嬷嬷,我早就说了应该在府里给我准备个轿子,走这么多路,我的脚都疼了呢。”
  “少夫人...老夫人都未备轿,你这个念头怕是不妥。”
  “怕甚?大不了我自掏腰包给她们一人备一个。”苏绮说的趾高气扬,她会抗拒嫁给贺章之,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爹娘逼迫,还有一个另外的原因便是,她觉得贺章之出身太差,这贺府里的贺老爷子就是个泥腿子,要不是在先帝落难时救过先帝一命,这家子人还在村子里种庄稼呢!就算贺章之文采斐然是靖州有名的贵公子,那苏绮也瞧不上。比起她的百年世家大族,一个贺章之算得了什么。
  嬷嬷心里头对苏绮这位主子是又爱又恨,明明待嫁闺中的时候聪慧过人,怎么一遇上那人之后,怎的愈发愚笨?如果贺家真的这么不重要,老侯爷干什么铁了心的要让主子嫁过来?还不是早早看中了姑爷的潜力啊。也就是主子看不上姑爷,像姑爷这种后院清净的贵公子,那在靖州里简直屈指可数,主子有时候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苏绮将身体的全部力量压在丫鬟身上,不满地说道:“那贺章之一声不响的去了洛州,把我丢在老宅里伺候他的爹娘,可真会打算。”
  嬷嬷冷汗直流,扫了一圈四周,扯了扯她的袖子,说道:“姑爷是去给太子办差事,你可不能在背后非议姑爷。”
  苏绮“嘁”了一声,不情愿地撇了撇嘴,那贺章之就是个嘴里没真话的狗东西,去洛州办差事那就去呗,竟然连句实话都不告诉自己,还好娘够疼爱自己,从爹爹那里偷听到贺章之的行踪,这才让自己晓得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既然不愿意讲,那自己还不乐意听呢。等他回来,定要给他个下马威瞧瞧不可!
  苏绮想到了一直梗在她心里的外室,扭了扭肩膀,顿时没了心情去请安,她随意支了个丫鬟,说道:“你去娘那边捎句话,就说我今儿身子不舒坦,就不去请安了。”
  嬷嬷表情更加难看,劝说道:“少夫人啊,咱们都走到园林这边了,离夫人正院也不远,咱们还是去给夫人请安吧。”
  “不要不要,她身子骨好着呢,哪用得着我给她请安。”苏绮声调变了变,夹杂着几分尖利,嬷嬷便知她心里存了火,就不敢再继续劝说。
  苏绮斜了眼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嬷嬷,我想出府一趟。”
  这不容反对的神态令嬷嬷倒吸一口冷气,这该不会又准备去找那人吧。
  “少夫人!”
  苏绮再次一眼斜去,挥了挥手帕,说道:“他给我许诺过会解决那外室,这都几日了也没听见个传话,我放不下心。”说着说着,她就鼻尖忍不住泛酸,心口抽痛,一想到他的温柔会让别的女子看见,苏绮就恨不得毁了那个女子,可是她不敢,她知道一旦这么做,会把他推得更远,哎,自己真真是个苦命人。
  嬷嬷愁眉苦脸,显然不信苏绮的鬼话。那人的能力嬷嬷是知道的,既然他说会解决掉外室,那肯定不会给外室留活路。更何况还有个秋颖,量那外室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所以苏绮的担心明显是白想,说来说去,还是对那人不死心啊。
  如果换做以前,嬷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她去了,可是现在不同,那人都有了亲事在身,家世比苏家还显赫,万一二人见面被她发现,那苏家的名誉可就没了呀,嬷嬷是绝对不允许有这个意外发生。
  所以嬷嬷抓住苏绮的手腕,严厉道:“少夫人若是一意孤行,老奴就将这事告知与侯爷!”
  苏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苏文山,他这人虽然碌碌无为,可脾性古怪,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发什么疯,苏绮小时候摔坏了他一玉瓶,苏文山二话不说拽着她跪在祠堂,并且勒令下人不准给苏绮饭吃,足足饿了两天两夜,差点一命呜呼没挺过来。
  这种人最在乎他自己,别人的生死他一概不管,哪怕是亲生骨肉也如此。
  因此苏绮一听嬷嬷提起苏文山,下意识的抖了抖腿,脸色上的神情也收敛住骄纵变得惶恐不安,她眸子一片冷色,听懂嬷嬷的威胁,她讥讽一笑,甩开嬷嬷的手臂,说道:“你可真是我爹最听话的一条狗。”
  嬷嬷弯腰,不言语。
  苏绮彻底没了胆子出门,怒火攻心,想要找人发/泄出来。
  她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屁股还没坐热凳子,就听到丫鬟面带喜色的跑了过来,说道:“少夫人!公子从洛州给您捎带来礼物了,足足一大箱子呢!”
  丫鬟在给院子里的月季除草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不算眼生的护卫搬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丫鬟随意问了句,才知道这原来是远在洛州的贺章之给苏绮备的礼物。
  丫鬟知道他们两个的相处并不和睦,得知贺章之主动示好,她立刻整理仪容,跑去给苏绮传话。
  苏绮也听见了院子里那“砰”的一声木箱子落地声,苏绮略带嫌弃地捂了捂唇,娇娇道:“这贺章之送礼也未免太俗气了点吧,就拿箱子装着,看起来一点也不金贵。”
  嬷嬷万幸的想着这院子里的丫鬟还好都是主子的人,要不然主子这番话被传出去,夫人那边肯定对主子的不喜更浓,到时候别说给贺府传宗接代,怕是夫人都会主动给姑爷纳妾也不一定。
  “小祖宗啊,你就少说一句吧。”嬷嬷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给气死。
  苏绮挑了挑柳眉,使唤着丫鬟把那木箱子抬进来,至于外面的护卫,苏绮压根不打算理会。最后还是嬷嬷觉得这般太失礼,亲自上阵,给了护卫赏钱,才算是把这事给圆了。
  这木箱子没有苏绮想象中的粗糙,上面雕刻着花纹,不过苏绮也没那么满意就是了。
  “这箱子真够普通的,我还没见过不嵌金玉的箱子呢。”
  嬷嬷说道:“少夫人,现在打开吗?”
  苏绮站了起来,用脚不文雅的踢了踢,然后掐腰道:“开开吧,我倒要看看贺章之会给我送什么好礼。”
  嬷嬷想着这次两个人的关系肯定要被拉近,自己主子长得温婉,姑爷长得俊雅,看起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只要姑爷好好哄着主子,主子肯定会把那人给忘掉,一心一意的过着日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