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福管事唏嘘了一箩筐的往事之后,忽然又看向玉鸾,笑眯眯道:“女郎可曾想过早日成家,生儿育女?”
  玉鸾抬眸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这时外面却来了个仆人唤了福管事一声。
  福管事朝玉鸾笑了笑,便出了屋去。
  玉鸾舒了口气。
  她继续往屋里走去,却见郁琤床头放置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玄袍。
  那件衣袍同她头一次见他时,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玉鸾将那衣服拿起,见衣下压着一些饰物,也正是当天他所佩戴的佩饰,她猜这是仆人为他提前搭配好的,以便于隔天拿给他穿戴。
  但玉鸾却管不了这么多,她在那堆东西里翻了翻,听见外面传来郁琤的声音。
  “玉女郎呢?”
  他一回来似乎就在找她。
  玉鸾心说这大畜生每次回来的倒是巧,都叫她措手不及。
  她走出去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直接就趴在他的榻上装睡。
  等郁琤进来时,就瞧见玉鸾伏在他的床榻上阖着眼睛,似乎即便在睡梦中也很不安宁。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便发觉她竟然将他的衣服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什么重要的命根子一般。
  郁琤神情复杂。
  他发现她是真的一刻都离不开他。
  他们不过是片刻不见,她都要抱着自己的衣服不放……
  她若总是妄想太多,到时候少不得要伤心得肝肠寸断,郁郁寡欢。
  想到那样的情形,郁琤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心。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的身子怎么就值得她这么情难自抑地着了迷?
  玉鸾动了动眼睫,又假装自己被吵醒,看见郁琤就站在那里望着她,心里七上八下,面上还得做出茫然无辜的模样。
  “郎君?”
  郁琤垂下眼睑不动声色道:“这件衣服便送给你了。”
  玉鸾闻言,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方才着急伪装,连他衣服都还攥在手里。
  但听他说送给她了,她又不由生出几分欢喜。
  那正好……她还没搜完呢。
  “多谢郎君。”
  玉鸾不着痕迹地将衣服底下的佩饰也拢了拢,准备带回去一并翻翻。
  郁琤瞥见她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想了想说:“你既无事,便打个络子给我。”
  玉鸾迟疑,“郎君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郁琤挑眉道:“我那些同僚的夫人都会,你难道不会?”
  玉鸾莫名得很。
  他同僚的夫人会关她什么事儿?
  郁琤离开之后,主屋便又被人挂上了锁,玉鸾去了厢房,便瞧见屋里早已经有个侍女在等她了。
  不仅如此,郁琤虽然是嘴上临时起意告诉她突然想要个络子,但他早就让人买好了彩线,甚至连协助的侍女都是精通于此的手巧之人。
  侍女还说,侯爷交代了,若女郎不会,她便手把手亲自教会女郎。
  玉鸾甚是无语。
  他横竖都非要她动手打的络子,何必还装腔作势勉为其难地去问她?
  忙活了一下午,到了夜里风骤然呼啸,看着便像是要下雨的天。
  玉鸾屋里的灯摇摇晃晃被吹灭了几次,索性就由着它灭了。
  她摸黑透过窗户看了好几眼,见郁琤从外面回来,赶忙走到门边,衣衫单薄地立在门口,弱声唤了声“郎君”。
  郁琤见她竟然没睡,微微诧异。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他碰了碰她的手臂,发觉她身上冰凉得很。
  “郎君,今晚风大,我有些害怕,想去郎君屋里……”
  她咬了咬唇,满受困扰道:“窗子不知怎么也坏了,风怪叫个不停,我害怕有鬼……”
  她一个女子怕鬼总不至于叫他起疑才是。
  郁琤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所以下雨天打雷天你也是怕的?”
  玉鸾迟疑地点了点头。
  郁琤却皱起了眉。
  这么说来,以后遇到了不好的天气,他要是人在外面还得想办法赶回来陪她?
  女人就是麻烦。
 
 
第15章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天灰蒙蒙亮时,郁琤睁开眼睛往身侧看了一眼,却发觉枕边早就空了。
  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并不诧异玉鸾不在榻上。
  郁琤掀开搭在腰上的薄毯,光着脚踩在地上。
  他往外走时,笼着阴霾的身影便如体型硕大的猫科动物一般,竟也可以不发出半点声响。
  玉鸾跪坐在一张黑檀几前,她的手里还握着一封信。
  借着暗淡的天光看完之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神情非忧非喜,叫人一时也看不出她的心绪。
  郁琤与桓惑不合,这是玉鸾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郁琤竟然与部下制定了在桓惑寿宴上刺杀对方的计划,这是玉鸾没想到的事情。
  郁琤这个人……就像一匹令人无法驾驭的野马一样,叫玉鸾始终摸不着头脑。
  他碰了她,也清楚她是个细作,但他却还是肆无忌惮地次次与她欢好。
  他明知道她可以将他这里的消息传回桓惑的耳朵里,却又明目张胆地将这封密函放在桌上……
  玉鸾脑中忽然转过一个奇异的念头。
  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切。
  所以,她想出来找她的东西时,这才在这张几上看到了这封密函……
  想到此处,她便忽然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
  玉鸾的身体微微僵硬。
  她缓缓转动脖子回过头去,余光里便瞧见了一双宽大□□的足。
  顺着那双足往上,她看见了郁琤垂着眸,正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
  “怎么,看的不满意吗?”
  玉鸾手指微颤,跌坐在地上忙丢下了手里的信函。
  “郎君……”
  她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
  郁琤轻哼一声,蓦地抬起手臂。
  玉鸾满脑子都是他会徒手扭人头,竟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他伸来的手,那双湿漉漉的漆眸也无措地望着他。
  她的手冰冷得很。
  看样子坐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郁琤挑了挑眉。
  玉鸾便立马道:“我愿意助郎君一臂之力。”
  郁琤听到这话反而腔调愈发怪异,“原来你是真的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啊……”
  玉鸾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只是即便她装得再是淡定,掌心的冷汗弄得他手掌也几乎湿了一半。
  郁琤不禁蹙眉,发现这个女人不管在哪儿水都是那么多……
  他抬着下巴,垂眸乜她,“我凭什么信你?”
  就算她真的喜欢他,这不代表她能背叛桓惑。
  玉鸾心想是啊,他凭什么信她。
  就算她解释了一堆废话,告诉他她和禄山王有仇,他又不是和她同病相怜的蓟苏,凭什么信她?
  她要做到的,仅仅是在这短短一瞬的时间,让郁琤用最快的速度相信她。
  “原因……郎君不是知道了吗?”
  她望着他,声音也低沉几分,“因为我是楚氏女郎,我的家人被桓惑所害,母亲被桓惑所辱,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郁琤倒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跟他说。
  “郎君不相信吗?”
  玉鸾不安地问道。
  郁琤瞥了她一眼,继续抬起手从她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瓶。
  “没什么信不信的,但如果你肯帮我,那么这件事情便没必要等到桓惑寿宴那天了。”
  他将瓷瓶放到玉鸾身旁的几上。
  “这瓶药无色无味,却是个剧/毒,吃下去在毒发之前不会让对方有任何察觉,你是桓惑最疼爱的女儿,想来添两滴在他的茶水里应该不难?”
  玉鸾迟疑。
  “你不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药?”
  无色无味,而且还不被人所察觉?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刺杀桓惑的事情由她来配合,自然也会变得十分简单。
  “你大可以尝试。”
  郁琤口吻颇为自信,好似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玉鸾心想,如果真的有用,她岂不是很快就可以脱离了桓惑的掌控?
  “郎君……”
  玉鸾的声音愈发柔软。
  “我还想请求郎君一件事情……”
  “郎君可否答应我出席阿父的寿宴,让我此番回去可以同阿父交差。”
  她说完便放下双手只仰望着他,叫人觉得她愈发乖巧怜爱。
  郁琤见她很是认真的模样,心里不由纳罕……
  她可真是能干。
  听说上次先是哄得薛荏为桓惑写了赞词,这次却还要哄他出席桓惑的寿宴。
  他轻笑一声,发觉照她这样兢兢业业地为对方东一笔西一划的,那老贼还愁什么?
  郁琤倒也不是自夸,一个手握十万重兵的镇北侯去给桓惑老贼捧场,确实是给他脸了。
  搞不好朝里那些窝囊废墙头草也以为他投奔了老贼,纷纷掉转风向。
  他挑起唇角,满不在乎地答应了她。
  “可以。”
  玉鸾姑且放下自己的私事,带着郁琤给的瓷瓶在天亮后离开了镇北侯府。
  郁琤的心腹盲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对和溪道:“你看着吧,这个女人迟早会自取灭亡。”
  和溪莫名地望了他一眼,“她投靠我们侯爷,为何会自取灭亡?”
  盲谷目光愈发鄙夷,“这种女人才不会投靠侯爷,你看着就是了。”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玉鸾的狼子野心。
  他更相信,在不久之后这件事情就会得到验证。
  玉鸾回府时,照例是蓟苏替代了车夫过来接她。
  玉鸾便将自己在郁琤那里看到的密函告诉了他。
  蓟苏漫不经心地甩着马鞭道:“老东西知道。”
  玉鸾登时惊愕。
  这是她今天才看到的东西,桓惑竟然知道?
  “他们谋划这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老东西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 ,你可莫要指望你发现的那三瓜两枣了。”
  “所以,即便这件事情你我都不干预,阿父他也不会暴毙于寿宴上?”
  玉鸾微微失望。
  她知道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但没想到压根就没高兴太久,直接被蓟苏给一语戳破了。
  蓟苏嗤笑,“哪有那么简单。”
  二人回到府中,玉鸾便先一步去了桓惑面前复命。
  桓惑听说郁琤愿意出席他的寿宴时亦有些惊讶。
  “乖女每次回来都能给我带来个好消息,可真真就像是我的福星。”
  他笑着将玉鸾夸了夸,这时王富进来扫了玉鸾一眼,在桓惑耳边耳语几句。
  玉鸾见他二人出了屋去,想到郁琤给自己的那瓶子药,忽然心跳快了起来。
  过了片刻桓惑同王富进来,玉鸾仍在原地。
  桓惑正要喝茶,送到唇边时,忽然皱了皱眉。
  “茶水的味道怎好似变淡了些?”
  玉鸾心口狂跳,盯着那茶。
  王富自觉地接过茶水去尝了尝,而后松开眉心道:“无妨。”
  桓惑这才“呵呵”一笑,对玉鸾道:“乖女看上去似乎紧张得很。”
  玉鸾忙松开手指,“女儿只是累了……”
  她正想告退,桓惑却又感慨道:“乖女不觉得镇北侯对你实在太好了吗?”
  “即便你送了郁瓒的腿肉过去,他竟也没有苛待你半分,反而还看在你的情面上答应出席为父的寿宴……”
  玉鸾不解地看向他,但听桓惑问她:“他对你这样的好,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对他动心?”
  玉鸾连忙跪下,低眉顺眼道:“女儿怎敢?”
  桓惑脸上的笑容终于渐渐消失,“那么,你先前到底为什么要假装守宫砂不见了呢?”
  这句话落在玉鸾的耳中,犹如一声炸裂的惊雷。
  “阿父……”
  她抿了抿唇,保持着镇定道:“女儿的臂上确实已经没了守宫砂……”
  一旁王富耐着性子劝她,“方才王爷出去,便是阿蛮那边审出了结果,你那侍女什么都招认了,女郎还想欺瞒自己的父亲不成?”
  玉鸾听到阿蛮的名字,手指跟着一颤。
  她曾交代过阿蛮,倘若遇到了性命之忧,不必顾忌她这个主子……
  那么,她上回掀起袖子自证守宫砂已失并没有打消桓惑的疑心,反而令桓惑将她支出府去,用了些威胁到阿蛮性命的手段,逼迫阿蛮招供……
  玉鸾心口渐悬。
  最要紧的是,王富刚才喝了茶水之后,看上去也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乖女啊,与其一味隐瞒,倒不如主动说出来,你先前是在为谁守身如玉,也要叫阿父看看,你这颗心,被哪个男人骗了去?”
  他笑眯眯地看着玉鸾,但玉鸾明白他的意思。
  她若不说,他也大可以将她的心剖开来自己看看。
 
 
第16章 她这么嗲这么喜欢撒娇?……
  “阿父。”
  门外及时传来蓟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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