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如今镇北侯却一口咬定当时玉鸾同他在郊外玩耍,丝毫没有要交人顶罪的意思。
  然而谁人不知这一切不过都是个借口罢了。
  没人在意玉鸾如何,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镇北侯的身上。
  桓惑的话未必是真, 但镇北侯摆明了拒绝的态度,以至于京中原本便有些紧绷的情势, 如今更为微妙。
  桓惑至那日起, 便留在了宫中养伤, 消停了一阵。
  楚氏在郁氏的掩护下,不少都在昱京重新落脚,以待家主召用。
  这日楚鎏找到了郁琤, 忽然对郁琤说道:“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同侯爷说很久了……”
  郁琤见他面露难色,便只宽慰他直言不讳。
  楚鎏再三挣扎, 这才皱着眉心说:“郁氏对楚氏有恩在先, 但我却不能昧着良心为了结两姓之好, 而导致侯爷遭受蒙骗。”
  楚鎏看向郁琤,“我已经存疑多日,觉得这位禄山王养女极有可能是个假冒的楚氏女郎。”
  郁琤斟茶的动作一顿, 亦是抬起眸来。
  楚鎏又迅速说道:“我近日陆陆续续与她提了很多年幼之时的事情,可她一点都不记得,可家妹那时年纪虽幼, 仍是能记事的, 更遑论侯爷还曾对她有过救命之恩……”
  他越说,便越发觉玉鸾破绽颇多。
  郁琤放下茶壶, 缓缓说道:“不如今晚上请楚兄去珍馐楼吃酒,咱们再详谈……”
  他话音落下,盲谷这时过来, 对郁琤低声说道:“侯爷可还记得上回从蓟苏手里夺走的那个女郎?”
  郁琤记得是有这么个人。
  “她醒来了?”
  “是醒来了,她还让侍女传话……”
  盲谷想到那侍女的话,神色微微迟疑起来,“她说,她是楚氏女郎,楚衡的女儿。”
  一旁楚鎏听在耳中,直接愣在了原地。
  郁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沉下眸中情绪,与楚鎏说道:“劳烦楚兄一起前往。”
  二人这才一道出了府去。
  楚鎏跟着郁琤到了一处别院,知晓这里定然也是郁琤名下的一处私宅。
  待侍女将二人领去厅中,又退下去将自称为楚氏女郎的女子请来前厅相见。
  楚鎏捧着侍女们斟上的热茶,心口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回见到的是真正的楚氏女郎、他的妹妹,还是第二个假货?
  想到此处,他不禁又朝郁琤看去一眼,却见对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静静等人带到,倒是个心思深沉地,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不管怎么说,楚鎏自己也是个男人,对男人的心思如何能不了解?
  那禄山王养女原本就有几分姿色,倘若她安分守己,不胡闹出些幺蛾子来,男人嘛,多多少少也会对她的美色有所贪图。
  但她却一再撒谎欺骗,显然下场见不得好了。
  楚鎏又想,倘若郁琤厌倦了这个女郎,想要打杀她的时候,自己再出面陈情一二,将这女郎要到自己身边伺候……
  他胡思乱想着,厅外这时却有一个姿容柔美的女郎走了进来。
  楚鎏抬眸看去,只一眼,几乎都能确定了一半。
  这女郎与他母亲楚夫人长得好生相似!
  楚鸾见厅中有两个男子。
  她的目光在楚鎏与郁琤脸上巡睃了一顿,最终又满怀希冀地看向郁琤。
  “侯爷,你幼年曾救过一个小女郎,可还记得?”
  楚鸾攥紧手里帕子,盯着郁琤的脸,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郁琤说道:“我记得。”
  他握了握手里的青玉瓷杯,转而问她:“你说你是楚氏女郎,有何凭证?”
  楚鸾很是自信道:“因为有关楚氏女郎的所有记忆我都记得,我幼年曾见过的所有人,我也都能叫的出来。”
  “包括当时,我失足坠入水沟,侯爷是如何经过又是如何将我救上岸来,至今阿鸾都铭记在心,不敢相忘。”
  楚鸾说着,眼眶也红了几分,神情令人动容。
  郁琤微微颔首。
  她既然说她都记得,那么这时候他带来的楚鎏反而就派上了用场。
  两个时辰之后,屋里这对楚氏兄妹便感天动地地痛哭相认。
  而郁琤的心却彻彻底底地被人按进了水里一般。
  楚鸾听说郁琤竟与玉鸾定亲,更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她雪白的脸颊渐渐染红几分,暗暗瞥向郁琤一眼。
  楚鎏解释道:“也是那妖女冒充于你,导致侯爷认错了人。”
  楚鸾“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得知楚鸾在躲避禄山王的搜索之后,楚鎏便请求郁琤暂且还将楚鸾安置在这别院里头。
  郁琤答应了下来。
  待楚鎏与郁琤离开这里,回途路上,楚鎏坐在马车里又开始摇头叹气,难免要斥责两句禄山王养女颇有其父卑鄙之风。
  “想来她这样卑鄙也不足为奇,而且又还是禄山王养女,若说直接弄死,倒也说不上是残忍……”
  郁琤冷声说道:“她对我情谊颇深。”
  楚鎏笑说:“那就更简单了,郎君回去之后直接用这件事情指责于她,让她日夜饱受良心的煎熬,反倒是杀人不见血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如果不能拥有,那就宁可从未得到,就是因为这个过程的痛苦太过强烈,让她陡然间失去了得到手的东西,她必然也是痛不欲生。”
  他说着神秘的笑了笑,“再被侯爷这么一冷落,自然而然就……”
  郁琤问他:“就怎样?”
  楚鎏说:“就自尽了,这叫杀人诛心。”
  他见郁琤眉头愈发蹙起,便对郁琤解释道:“便拿普通人来打比方,就好比一个穷得吃不起饭的农民,他虽然一辈子穷,但他也穷得开心,穷得快乐。
  但要是叫这穷人半道上捡到了一个藏宝洞,让他先狂喜,再想法子让他失去这藏宝洞,唉,这个人就活不下去了。”
  楚鎏讲了一通,倒是觉得玉鸾有些可怜了。
  “想来那女郎多多少少都喜欢侯爷,就看侯爷之于她来说是什么了。”
  若不重要,失去了当然也无所谓,越是重要,就越是难以割舍。
  郁琤听罢心中掠过无数画面,都是玉鸾乖巧柔顺的姿态。
  还能是什么呢?
  他在她眼里必然不可能是一间藏宝洞的。
  至少也得是座金山了……
  郁琤捏了捏额角,道:“楚兄看起来对这些很懂。”
  楚鎏“呵呵”笑说:“略懂,略懂罢了。”
  他见马车就快要到镇北侯府了,忙又问道:“对了,侯爷方才说去哪里吃酒来着,正好也庆祝庆祝我亲妹妹找回来的事情。”
  郁琤瞥了一眼帘子外的天色,“酒楼今天关门了,无酒可吃。”
  他对楚鎏冷冷叮嘱:“楚兄晚上在府里也莫要吃酒了,最近侯府的开支比较紧张,今晚楚兄简单对付两口就是。”
  楚鎏:“……”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玉鸾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了些针线活盘弄盘弄。
  等郁琤过来看她的时候,就瞧见她人在灯下扯着针线,神态温柔,听见门口动静才后知后觉抬头朝郁琤看来。
  门口的地方颇为背光,郁琤又沉着个脸。
  她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他却在她看来的时候莫名地扯了扯唇角,被那背光的烛影一衬,很是阴森森。
  玉鸾:“……”
  她下意识地掩了掩心口,不敢承认自己方才被吓到了。
  郁琤走了进来对她这假身份是只字不提,问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今日倒也闲着,见衣裳上一处绣花散了,这才自己动手补上。”
  玉鸾随意与他说了两句,见手里的活完事儿了,便拿起个剪子要将线剪断。
  郁琤瞥见了却皱起眉头,将她手里的剪子取走。
  玉鸾不解地看向他,却听他沉声说:“盲谷缺把剪子,这把正好先拿给他用。”
  门外盲谷:“???”
  玉鸾:“哦,可是这个线……”
  郁琤面无表情道:“用嘴咬。”
  玉鸾心里打着小鼓,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不说,她也不敢胡乱说些什么,只能莫名其妙地低头去将线咬断。
  郁琤垂下眼睑,见她乖巧柔弱的模样,心想她向来心思敏感脆弱,且又多愁善感。
  倘若突然失去了成为他妻子的机会,她的心里不知道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他颇有些心有余悸地将那把锋锐无比的剪子收起。
  她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所以这回这件事情虽然是她错了,但他还需想办法让她缓缓接受这件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事情。
  至于日后,她若能真心悔改,他也不是不能继续将她留在身边,只是身份上恐怕就没那么体面了吧?
  他暗暗摇头,一时之间,对她欺瞒自己的怒气竟然全消。
  只余下对她的怜惜之情。
  责备之意当然也是有的。
  只是她要不是因为太过沉迷于他不可自拔,她如何就能昏了头,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
  玉鸾被他打量了半天,见他神情忽而沉重,忽而纠结,弄得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他这不是撞邪了吧?
  她轻咳一声,他才又回神朝她看去。
  “郎君。”
  玉鸾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郁琤等她说话。
  玉鸾便说:“明日我想去长青观一趟。”
  她记得他上回说灵验来着。
  郁琤蹙眉,想到那长青观,少不得就想到了合过生辰八字的婚书。
  现在想来,玉鸾的生辰八字并未问过她本人,而是直接从楚鎏那里得来,必然也不是她本人的了。
  难怪她当时神情一直怪异,分明就是郁郁寡欢之态。
  也是,他一味在她面前夸赞自己和别的女郎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无疑是在往她心口捅刀子。
  他越想,就越感心凉。
  没想到她虽然对外人用心险恶,但背地里却还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他不经意间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
 
 
第29章 男人心,海底针?
  晚上洗漱过后。
  玉鸾将长发编了个松松的辫子, 柔婉地垂落一侧,这才入榻休息。
  她临睡前还忍不住嘀咕道:“最近我总是会做噩梦。”
  郁琤虽捧着书看,但注意力全然都在她的身上。
  听到她这话, 便暗中打量了她一眼。
  若自己不知道真相, 定然也只当她胡思乱想了。
  现在知道了真相,郁琤心中不禁泛滥出一些略带苦意的情绪。
  她每天都在饱受着自己良心的煎熬, 怎么可能会不做噩梦?
  他暗暗摇头, 等她知道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 只怕对她而言,就如同天塌地陷一般,是场灾难性的打击。
  他向来心思深沉, 不动声色。
  是以玉鸾并未察觉出他复杂的想法,只是轻声说道:“明日去长青观主要也是去求个平安符回来。”
  郁琤听到这话, 缓缓答她:“何必如此麻烦, 我向来不信这个。”
  他说完见玉鸾愣住, 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求来之后,我也是会天天戴在身上的, 你也顺道给自己求一个罢。”
  倒也不是真的图个平安,主要还是满足她这份心意。
  玉鸾:“……”
  她能说她本来就是去给自己求的吗?
  她压根就没打算给他求……
  熄灯之后,玉鸾复沉沉睡去。
  只是才一睡熟, 她便又陷入了噩梦之中。
  这回梦里玉鸾倒是没梦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梦见了一只体型颇为硕大的长虫。
  这长虫的脑袋上还长了犄角,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坚硬的鳞片, 看起来又极为像龙。
  原本梦见异兽也算不得什么噩梦。
  偏偏这似龙之物冰冷硕大的瞳仁注视到了玉鸾之后,便朝她游走了过来。
  玉鸾想逃,可哪里逃得过这硕大之物, 只见对方三两下便将他自己的身体一圈圈绕了起来,将玉鸾死死地缠在中间。
  玉鸾觉得又热又闷,心想现在神兽的路子都这么野了?
  不降道天火或者紫雷劈死自己,要直接身体力行地将她裹死?
  眼看这煎熬无穷无尽,玉鸾便陡然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心有余悸地发现自己哪里是被长虫给裹住了。
  她这分明是被旁边的公虫子给结结实实地裹住了。
  郁琤长手长脚将她揣在自己心口,叫她整个人似个婴孩一般,枕他臂上,锢他怀里,浑身热汗。
  玉鸾叹了口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没有挣开。
  他梦中似有感应,还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复又带了带,叫她与他紧紧相贴,毫无保留。
  玉鸾:“……”
  她张嘴就朝这大畜生脖子咬去。
  郁琤终于蹙了蹙眉心,睁开了眼睛。
  他甫一醒来,就看见这个女人在啃他的脖子。
  他从前只知道男人晨起时会精气勃发,没想到女子竟然也会么?
  他顿时困意全无,精神一震,低头去找她的嘴唇。
  “郎君……”
  玉鸾忙唤他一声,语气含着几分央求之意,“我好热。”
  郁琤很是善解人意道:“待我来帮帮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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