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玉鸾只作无辜状,抬眸看他,“陛下踩着珠子不松,是何意思?”
  郁琤语气莫名得很,“兴许你再掐孤一下,孤就告诉你了。”
  玉鸾到底还是不敢。
  方才掐他一下也是他激恼了她罢了。
  如今脑袋恢复了冷静,哪里还会再犯。
  郁琤见她竟然再一次毫不犹豫退缩,心中略感失望。
  午膳过后,郁琤便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暗示她,是时候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他沉思着,便要去花园里散散步。
  玉鸾原本就有午休的习惯,到这个点便困得很,却还得陪着他出去散步欣赏风景。
  然而说巧不巧,郁琤才到那御花园里,便就立马偶遇了一个年轻貌美的朱美人。
  郁琤没耐心搭理朱美人,他见玉鸾同其他寻常侍女一般,自觉与自己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更是感到胸口窒闷。
  “陛下在想什么?”
  朱美人说了半天的话,发觉郁琤好像一句也没有听见。
  郁琤下意识道:“孤只是时常感到寂寞,深夜孤单,这深宫后院,竟没有一个人能抚慰孤之冰冷心肠。”
  朱美人呆了呆,雪白的面颊渐渐泛红,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没想到这位天子也只是表面上看着禁欲持重,但私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孟浪的一面。
  朱美人低声用着细若蚊吟的声音道:“妾愿意……”
  郁琤暗暗瞥见玉鸾都不说话。
  他随手折了朵花下来,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很是嘲讽。
  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和这朵美艳的鲜花一样,明明正值风华正茂的时期,却始终无人欣赏自己?
  “倘若有谁真的很喜欢孤,孤指不定也会忍不住为她付出所有,甚至是性命呢?”
  他已经近乎明示了,但玉鸾仍不为所动。
  朱美人激动的手指微微颤抖,大着声音唤回了郁琤的注意力。
  郁琤这才将视线从玉鸾身上挪开,瞧见这朱美人还在,不免皱了皱眉。
  朱美人捧着心口说道:“妾愿意为了陛下付出所有,甚至是性命,妾愿意为了陛下去死。”
  郁琤听罢只沉下眉头,“你多大了?”
  朱美人娇羞答:“已过及笄之年。”
  郁琤沉着脸,朝她望去,“你父母赋予你生命难道就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他斥责道:“一个人连自己爱重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爱旁人?”
  郁琤向来就瞧不起这种为了肤浅的情情爱爱就要死要活的人。
  “这般矫情做作的姿态真是叫人不喜。”
  他很是轻蔑地看着这位妃嫔,彻底将对方情窦初开的大门一脚踹关了回去。
  朱美人忍了忍没能忍住,到底举着帕子掩面哭着跑了。
  郁琤赶走碍事多余的人,又忍不住朝玉鸾看去。
  这个狠心的女人……到底要自己做到哪个地步,她才看得懂他的暗示?
 
 
第40章 她弹琴好像黄牛上吊?……
  花园之行效果并不是很好。
  他说的话玉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甚至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呵欠。
  他并不知道她有午睡的习惯,只当她感到很是枯燥无趣,一时之间, 连他手里的鲜花也枯萎了下去。
  从花园里回来之后, 内侍都忍不住暗暗帮郁琤感到着急。
  “陛下可有瞧见窗外那只鸟儿?”
  郁琤兴致索然地往窗外扫去,瞧见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
  内侍温声道:“这些鸟儿生来便知晓要将自己心爱的虫子喂给心爱的雌鸟吃, 它们直接点的方法反倒惹得雌鸟们很是欢喜。”
  郁琤眸中不屑, “人是人, 鸟是鸟,二者怎可混为一谈。”
  内侍讪笑,“也是一样的, 就好像人贪钱,一些鸟儿也喜欢偷些亮闪闪金灿灿的东西, 有些还专程挑出最好看的给雌鸟, 叫雌鸟心甘情愿为它下蛋。”
  郁琤黑眸中掠过一丝迟疑。
  他原本是不信的。
  但将金灿灿的东西拿给雌鸟去哄对方欢心, 那雄鸟可不就是他本尊么?
  郁琤依稀还记得自己当初对玉鸾出手阔绰的场景。
  那时在昱京上下便已经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了,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她那时才对他更加死心塌地吧?
  内侍仍继续道:“有些事情大可不必搞得如此复杂, 最原始的方法兴许也能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
  郁琤看着那只灰不溜秋的鸟儿陷入沉思。
  午后,玉鸾躲着休憩了片刻,待醒来之后, 只觉神清气爽。
  侍女见她醒来, 不免从旁提醒,该去伺候陛下。
  玉鸾迟疑说道:“我才休息了半个时辰罢了……”
  怎么着也该轮换轮换才是。
  侍女抿唇笑说:“修仪同奴们不一样, 主上叫修仪要贴身伺候才行。”
  玉鸾见她们无人肯替她前往,又唯恐郁琤怪罪,这才匆匆赶回他身边伺候。
  郁琤吩咐膳房制作了羹汤, 传上来后,他见那汤色香味俱全,心说她眼下与他还有嫌隙,直接叫她喝她也是不肯的。
  玉鸾拿来一只干净玉碗为他盛满奉上,他顺势尝一口,道:“味道有些苦了。”
  玉鸾正想说她去叫人重做,郁琤却抬眸朝她看去,“你尝一尝。”
  玉鸾有些犹豫,当他要自己试试苦味,便另盛一碗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
  郁琤问她。
  玉鸾倒是没尝出什么苦味,只柔声道:“口感极鲜极美,且肉质细腻,入口即化。”
  郁琤眸中露出满意的情绪,对她道:“再喝一碗。”
  玉鸾忙推辞道:“妾如今身份卑微,尚且还在受罚期间,怎可……”
  郁琤见她又开始妄自菲薄起来,只把脸一沉,将那碗主动往她面前推去,“分明就有些苦,你再细尝。”
  玉鸾心里骂他,只得继续又尝了一碗,倒是喝得胃暖心热,很是熨帖。
  坐在她对面的大畜生又满脸期待地问:“好喝吗?”
  玉鸾面无表情道:“不好喝,苦。”
  郁琤:“……”
  诚然,他确实想叫她多喝点汤补补身子,结果是对的,但这个过程似乎有些不对。
  到晚,天暗了下来。
  外边星夜清朗无比,暗蓝的天幕上,星月愈发璀璨。
  玉鸾见夜已深,而郁琤仍在批阅奏折,她这才过去低声提醒道:“陛下该休息了……”
  郁琤“嗯”了一声,才从那堆小山般的奏折里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叫她等了许久。
  他阖上手中的奏折,起身回了寝殿。
  更衣之时,玉鸾少不得也要上前伺候。
  玉鸾替他解开衣袍,确实也有些困了,眼皮子疲惫地不大撑得开,思绪也渐渐散漫起来。
  郁琤垂眸,瞥见她双眸半阖,仔细替他解开扣子的专注模样。
  她的长睫卷翘浓密,似蝶翼般柔美,素日里单为她那双雾眸点缀。
  她的鼻梁挺翘可爱,嘴唇润泽殷红,每一处几乎都被他疼爱时爱不释手地亲吻过。
  他喉结微微滑动,眸色也似夜色一般渐渐幽深些。
  玉鸾中规中矩地替他脱去外衣及中衣,乃至解开里衣时,指背触碰到他坚实滚热的胸膛时,她陡然清醒些,瞧见了他麦色健壮的身体,这才发觉自己差点就将他脱了个干净。
  偏偏这个大畜生什么也不说,就用着很是怪异地眼神盯着她看。
  玉鸾迟疑地替他阖上衣襟,遮住他的胸膛,咬唇道:“这件应该不用脱了吧……”
  郁琤“嗯”了一声,她松了口气,转过身去将他其他衣服挂上,却毫不设防被他勾倒在他怀里。
  她吓了一跳,脚下也没站稳,整个后背都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热意陡然间袭来,近乎灼烫到了她,叫她很是不适。
  到了这会儿,郁琤终于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口:“你恼我了?”
  “陛下……”
  玉鸾被他铁臂箍着腰,耳旁却又一热,听他低声道:“没人的时候叫我狻奴。”
  玉鸾被这称呼酸得想生鸡皮疙瘩,只咬牙不喊,他便要俯下身去吻她。
  她却生出了倔意,也不肯张嘴,他按住她的细弱的肩,才稍稍大了些力气,就听见她闷哼的声音。
  他僵了僵,到底还是退开几分,玉鸾只睁大了眼眸,似惊讶地看着他。
  郁琤敛去眸底的别扭,只沉声道:“你总喜欢将事情藏在心里,有时教我亦是有些琢磨不透……”
  玉鸾听到这话,轻道:“陛下不生我的气了?”
  郁琤摇头。
  “可你撞见我推了赵美人……”
  郁琤问她,“你推了吗?”
  玉鸾小声地答了一句“没有”。
  郁琤吻了吻她的鬓发,“那我就相信你。”
  玉鸾若有所思道:“那陛下为何还要罚我?”
  郁琤蹙眉。
  他能怎么说呢?
  他这么爱惜颜面的男人,去她那儿一回就被她赶走一回。
  指望她主动来见自己,偏偏望穿秋水也等不来。
  他下意识板着脸反问她:“你觉得呢?”
  玉鸾见他这幅冠冕堂皇的模样,似乎又看穿了什么。
  她没忍住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相信她。
  其实她从来没指望过旁人相信自己。
  所以他不相信她,她也只当做常态,他说相信,反叫她有些意外了……
  “郎君……”
  她的口吻绵软下来。
  这一声“郎君”差点叫得跟前大畜生热泪盈眶。
  郁琤情不自禁想要噙住她红嫩的唇瓣,却被她用手挡回。
  玉鸾轻轻地将他抵住,不许他亲近自己。
  “今日我没有准备……就请郎君改日去我那儿,我弹琴给郎君听吧。”
  郁琤黑眸透亮几分,见她分明是主动邀请了他,将个台阶结结实实的铺在了他脚底下。
  他忙收敛住愉色,故作矜持地答应下来。
  玉鸾心道她旁的不说,弹琴便最是难听。
  他不想她赶他走么?那就端看他听着琴音捏鼻子的模样了。
  玉鸾想到那场景,就甚是想笑。
  经过近身彼此了解之后,那个女人总算是待他和颜悦色起来。
  郁琤心情很好,又宣诏下去,只说玉修仪静思改过,温柔贤良,赏其云绡霞缎以示嘉奖。
  后宫众人虽说不上是目瞪口呆,但也明显感觉到天子嘴上说要惩戒玉修仪,分明也惩戒了个寂寞。
  放眼望去,就没听说过哪个妃嫔犯了错后是得赏赐的……
  细思之下,想来那玉修仪自有一身媚骨迷惑天子。
  指不定就是经了怎样魅惑的一宿,这才勾得天子五迷三道。
  众人纷纷掩住腹中妒忌,不耻唾弃。
  这日,容殷宫的林淑媛特意邀请了郁琤后日晚上来她的生辰小宴。
  林淑媛借着这个事情,将后宫妃嫔都邀请了一遍,除了刘太后和崔淑媛那儿回绝了她,其余几乎都答应了下来。
  郁琤本也懒得搭理,却听内侍说玉修仪也答应了回去,这才松缓眉心答应下来。
  内侍心说这回他总没有猜错天子的心意了。
  说来说去,天子往日里但凡犯病的时候,症结所在多半都在那玉修仪的身上。
  这厢玉鸾答应下来赴宴,却恰恰是因为她一回来,便发觉青娇人不见了。
  剩下个青娥同她说道:“青娇见这儿没甚前途,听说又有修仪答应放她离开的准话,这才自己收拾了东西去了容殷宫了。”
  玉鸾诧异地扫了青娥一眼,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
  只是青娇当初分明是怎么撵也撵不走的姿态,怎么她才离开没多久,对方就自己主动离开了?
  等到林淑媛宫中的内侍送来请帖,玉鸾迟疑了一瞬,也很快答应了下来。
  她生平阅人无数,青娇那孩子虽不那么聪敏,却是个心眼实在的,且又是头一个劝玉鸾好的人。
  玉鸾虽不知道她怎么跑去了林淑媛那里,但还是想去看一眼再说。
  至后日到来,玉鸾穿着水粉绣缠枝莲纹云缎裙,绾了个清爽的堕马髻,插上水碧玉插梳,一对喜鹊登枝步摇,耳上坠着粉色碧玺,这才拿上一只美人团扇往那容殷宫去。
  经了头一回的事情,她再刻意低调朴素也没甚意义。
  如今自然是紧着怎么舒心好看怎么打扮。
  到了那容殷宫后,说巧不巧,便叫玉鸾先碰到了端着托盘送茶水的青娇。
  玉鸾将人叫住,见青娇诧异地朝她看去。
  “修仪……你怎来了?”
  玉鸾并不回答,只是缓缓问她:“你怎来了容殷宫?”
  青娇眸色微黯,低声道:“奴……奴想明白了,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奴对不住修仪。”
  玉鸾见她这般神态,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不是个擅长安抚旁人的人,甚至可以说,她这么多年来,除了一起长大的亲人以外,几乎连个多余的朋友都没有。
  她思索片刻只温声道:“罢了,既是你自己选好的,我也不勉强你。”
  青娇听她这话,脑袋压得更低,“嗯”了一声便匆忙将手里的东西送走。
  玉鸾见她神态分明闪闪躲躲,暂且将此事按在心底。
  玉鸾被侍女引来,林紫嫱见她到这儿,似乎同身边的妃嫔说笑了一句什么。
  玉鸾让青娥奉上礼物,林紫嫱当着众人面前打开,旁边一个妃嫔看见是个鼻孔粗的金钗,很是尖酸刻薄道:“哟,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暴发户,就连金子都能打造得这般粗鄙丑陋,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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