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他的心头蓦地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怒意。
  她怎么就不肯先问问自己?
 
 
第43章 他沉着脸:“直接杖毙—……
  女子身体在水中愈显洁白无瑕, 乌发却又似一把柔滑的精致绸缎浮在水中,雪肤映着红唇,乌眸凝着水雾, 令她妖冶得不像个人。
  可她那双柔莹眼眸却轻轻地撷去他心头全部的情绪, 叫他也无法忍心苛责于她。
  郁琤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气,只垂眸望着她道:“孤不在乎。”
  玉鸾茫然, 他不在乎什么?
  郁琤道:“你下次莫要再以身犯险。”
  “林氏女子落水自然会有旁人去救, 倘若你落水有了损伤, 叫孤……情何以堪?”
  “郎君不怪我……”
  玉鸾问他。
  郁琤忍住心口的窒闷,颇是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面颊,尽量使得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
  “孤不怪你, 是她自己活该。”
  “倘若再有下次遇到什么麻烦,孤只盼你可以想起孤。”
  他身为一国之君, 这天底下的事情想来就不会有他解决不了的。
  玉鸾听到这些话还有些恍惚。
  其实和她说过这样话的人也不在少数。
  她弯唇笑了笑, 忽然语气轻柔道:“郎君今晚留下来吧……”
  郁琤抚着她脸颊的手指一僵。
  他忽然有些感动。
  他收回了手, 表情严肃道:“阿鸾,孤一定会好好待你。”
  玉鸾抿了抿唇并未回答他这颇是郑重的话,只是缓缓抬手掩住身上略显丰盈之处阻断了他炙热的目光。
  “那陛下……能先出去一下吗?”
  郁琤:“……”
  他的耳根颇有些烫。
  他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罢了, 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虽然,这个女人的身体确实令人血脉偾张。
  见这位反复无常的天子离开之后,屋里的玉鸾才忽然发觉自己一直拒绝着他, 他反而黏得更紧。
  如今竟然连会对她好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这要放在从前, 他那么骄傲自负的性子恐怕也只会高高在上的表示,他勉强能允许她接近他, 然后还一副这是对她一个人独一无二恩赏的表情吧?
  玉鸾有点想笑,想来也是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好,可见一味地拒绝并不能使得她的计划顺利。
  晚上玉鸾只穿了件蜜合色雾绡薄裙, 因是在寝屋内,她的领口微敞着略见轻浮,将素淡的心衣都露出大半,雪白的腿在行走间却又若隐若现,令人鼻管发热。
  郁琤强忍着挪开目光。
  玉鸾梳拢好长发,走到紫檀雕花折屏后并不在意地解开了外衣,露出了那身近妖般精致莹美的身体,郁琤却沉着脸将灯吹熄。
  玉鸾:“……”
  她只听见大畜生喑着嗓音让她上榻。
  玉鸾只好摸黑往榻边走去,走到榻边时却因视线模糊又磕绊了一下,直接摔在了郁琤的身上。
  她似乎压到了哪里,但听他闷哼一声。
  玉鸾声音微微僵硬道:“郎君,那里……没事儿吧?”
  她的手臂撞得都生疼得要紧……
  郁琤隐忍道:“没事。”
  不过是被她胳膊肘重重地捣了一下……而已,他天赋异禀,当然没事。
  他将她抱到怀里,便要安抚她睡去。
  玉鸾问:“郎君不想要吗?”
  郁琤恍若柳下惠转世:“忘了孤的话么,孤会对你好的。”
  “你落了水,孤还去折腾你,岂不是畜生不如?”
  被他毫无妨碍之处抵得难受,正在心底反复辱骂他是大畜生的玉鸾内心活动戛然而止。
  她深思着他这话的含义,顺势在他怀里蹭了蹭,“那我要是想离开皇宫呢?”
  郁琤道:“不行。”
  玉鸾:“……”
  她信他个鬼。
  翌日早上,郁琤离开之前,留了个叫桂生的清秀小内侍给玉鸾。
  玉鸾心里猜到是用来监视她的,但面上仍然谢着收下。
  郁琤看着她柔顺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可他眼下并不是很想去相信。
  这厢远在昱京之外的梨村里。
  富贵在狗奴的煽动下,二人终于决定要去昱京找玉鸾。
  阿琼看着穷折腾的两人也不阻止。
  他们捧着玉鸾先前伪造的地址,津津有味地畅想着自己到了昱京后与玉鸾相见的画面。
  阿琼问道:“你们这次一定能把鸾鸾给带回来吗?”
  狗奴很是认真说:“我会紧紧抱住阿姊的腿,哭到她心软为止。”
  富贵很有把握道:“不然我给她算一卦也行。”
  阿琼“呵呵”笑了两声。
  要是这样有用,玉鸾也就不是倔驴了。
  “罢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儿,你们先去吧……”
  富贵交代道:“阿琼好好看家就是。”
  临走之前,富贵出门时又回头道:“你以后还是别贴着那假疮了,要真有什么仇人,这么多年过去也找不着你了才是。”
  阿琼答应了一声,然后目送他们两个离开。
  他们前脚走,蓟苏后脚便从屋顶上下来,如释重负道:“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说着看向阿琼:“话说你做什么一定要针对新君……”
  阿琼嗑着干炒过的瓜子,漫不经心道:“昱文帝、昱贞帝兄弟俩都勉强算是正统皇帝,你嘴里那位新君……他算个什么东西。”
  蓟苏说:“他是徵太子。”
  阿琼摇头,“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那就是徵太子已死。”
  在她的心里,皇位哪怕落到了桓惑手中,那也是桓氏的天下。
  但落到了这郁氏培养出来的傀儡手上,只怕才是污了天家血统,导致桓氏的天下落到了郁氏手中吧?
  蓟苏抱臂不语。
  阿琼瞪了他一眼,“叫你勾引她就这么难吗?”
  蓟苏憋气道:“这不是难不难的事情……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阿琼拍他肩膀,“你胆子大一点,万一她真肯嫁给你呢?她这人外热内冷,如果连你这个青梅竹马都打动不了她,那个狗男人就更别想了。”
  蓟苏涨红脸躲开她的手,“她怎么可能肯嫁给我!你想都别想,除非他们抓到了我……”
  恰好这时外面产生了动静,蓟苏颇是敏锐地跃上房梁。
  外面来的人竟然还不少,但为首的那个蓟苏认得,正是楚氏长子楚鎏。
  他带来的部下二话不说便用剑抵住了阿琼的脖子,掏出了怀里的信件,问道:“这些信都是你写的?就是你想与我父亲谈判?”
  阿琼吐了瓜子壳问:“八抬大轿带来没有?没轿子姑奶奶不去。”
  楚鎏冷哼了一声,道:“带来了,不过长公主到底在哪里?”
  阿琼指了指房梁,楚鎏这才发现屋顶上有个人。
  不必他吩咐,自有人一拥而上。
  蓟苏颇是狼狈地被抓了下来。
  他对上了阿琼脸上那副“你看你这不就被人抓到了么”的表情,甚是不可置信。
  楚鎏顿时大喜:“这他娘不就是主上悬赏通缉的桓惑养子吗?一块抓起来带走!”
  蓟苏:“……”
  后宫里头一派风平浪静。
  足足等了几日下来,都没有等到玉修仪受到惩戒消息,反而天子头一次留寝在了华琚宫的消息犹如凉水入油锅,令后宫沸腾。
  林紫嫱想到妹妹哭诉的模样,满心便是窝囊。
  怨气这东西并不会因为隐忍而散去,反而越是积累越是深浓。
  是以这日林紫嫱特意想方设法在后花园的凉亭里巧遇了玉鸾,叫玉鸾看见了青娇嘴角的青紫,还有手背上的针痕。
  林紫嫱掩着团扇笑道:“我记得这侍女原是玉修仪宫里的,不过她伺候我的时候总是会想念旧主,叫我费力调/教了好几日……还不给玉修仪看看成果如何?”
  青娇身躯一颤,忙上前来低头行礼道:“奴给玉修仪请安……”
  玉鸾垂眸瞥着对方。
  所以这青娇是因为她才被人当做出气筒折磨的?
  林紫嫱笑说:“对了,修仪推我妹妹下水,害她矜贵之躯病好几日,修仪想要如何交代?”
  “交代么?”
  玉鸾抬眸,对林紫嫱道:“我还以为,是你们身份高贵的世家女郎自己想要做那姊妹共侍一夫的龌龊事情,这才不知羞耻地跳下水去想要勾引主上。”
  林紫嫱见她不以为怵,反而当面讽刺自己。
  她蓦地摔了手中的茶杯,又颇是熟稔地抬手想要掌掴奉茶的青娇一个耳光。
  玉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亦是冷了三分:“林淑媛莫不是忘了,自己矜贵的体质?”
  她说完便将林紫嫱的手腕甩开。
  岂料那林紫嫱却直接摔下了地上,脸颊也将将蹭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吓得尖叫一声。
  她下意识反手摸了摸脸,摸出了一丝血痕。
  “天啊,淑媛……淑媛你没事儿吧?”
  林紫嫱敛去眼底的得逞,捉起帕子哭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惜以下犯上竟想毁了我的脸……”
  她脸上的伤痕其实很浅,但恰好有那么一道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后宫里的小打小闹,太后和天子固然不会理睬,但见了红,又伤在女子最为重要的容貌上,事情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刘太后生平最憎恶这种构害的手段,且又是林紫嫱的远亲。
  林紫嫱就不信,这玉修仪还能回回都撞上大运。
  这次不把她打入冷宫,她林紫嫱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玉鸾跪在太后宫外,等了许久。
  被派去玉鸾身边的内侍叫桂生,他一直在等玉鸾开口。
  主上说了,只要修仪开口,不论什么情况就一定要立刻去找主上。
  可修仪好似根本就不记得他这么个人了……
  屋里烛光之处,是林淑媛传来的哭声。
  太后从屋里走出来,只问玉鸾:“你是否拉扯过她的手腕?”
  玉鸾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林紫嫱这次不惜毁容也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显然是早有准备。
  那么多人看见她与对方撕扯,就算她是无意,也一样脱不了干系。
  她沉默着,刘太后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糊涂的东西,后宫妃嫔有矛盾也并不稀奇,但你怎可直接伤害旁人的面颊!”
  “太后,修仪只是见不得奴受淑媛责罚……”
  青娇也在一旁跪下哭泣道。
  刘太后摇了摇头,“你是你淑媛宫中的侍女,还轮不到旁人来插手。”
  比起林淑媛,青娇一个小小侍女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
  她的脸色愈发冷肃,“倘若林淑媛无恙也就罢了,按照宫规该如何惩治便如何惩治,若她有恙……”
  她掩唇咳嗽起来,虞姑姑忙又扶着刘太后进了屋去。
  未说完的话,却已经注定玉鸾不得好的下场。
  桂生眼中掠过一抹难色,还是悄悄地离开了现场。
  他匆忙地去找去了天子御殿。
  只对天子身边的内侍口吻迟疑说道:“公公,玉修仪那儿出了大事儿,你说要不要通知陛下……”
  内侍吓了一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桂生说:“就今个儿下午的事情。”
  内侍怒骂他:“你怎现在才来说!”
  他赶忙顾不上礼仪进去汇报天子。
  这些日子天子把那玉修仪当做眼珠子看待都不为过,比起冲撞朝臣耽搁朝事,他觉得耽搁了玉修仪的事情,恐怕后果会更加严重。
  果不其然,内侍在郁琤耳边说话,郁琤脸色变了变,便立刻叫朝臣在屋中自行商议,自己风风火火便出了殿去。
  他到了淑元宫外,远远看见暗淡的天幕下,玉鸾一人跪得笔直,风吹得她裙摆轻摇,她却始终毫无丝毫动摇。
  旁边竟还有个面目刻薄的老姑子对她指指点点,一边轻蔑地笑着,一边用鞋尖点她的后背,提醒她不许弯腰,也不许低头,要跪得端庄得体。
  郁琤走到对方身后陡然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侍人?”
  那老姑子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郁琤那张同夜幕一般阴霾的脸,连忙行礼。
  “奴……奴是林淑媛宫中的奶姆……”
  郁琤打断了她的话,“拖下去杖责一百。”
  老姑子愣在了原地,直到有人拖她双臂,她才尖声求饶:“陛下饶命!是玉修仪害得淑媛毁容……”
  郁琤垂眸看着玉鸾没甚血色的脸,复又开口:“直接杖毙——”
  那老姑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再要开口时嘴巴却被人死死捂住。
  玉鸾这才抬眸惊愕地朝他看去,“陛下……”
  郁琤紧绷着唇角,却直接俯下身来将她蓦地抱起。
  膝上刺刺麻麻的疼痛瞬间袭来,令玉鸾眉心颦起,余下的话瞬间也被打断。
  听见了动静的虞姑姑赶忙跑出来撞见这一幕,心口微悸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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