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玉鸾眸底掠过莫名之色,“是,你怎会知?”
  蓟苏告诉她:“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
  蓟苏想到怎么帮的内容,脸便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很是忍耐道:“你家人那边不必担心,你阿母不是普通人,只要你阿母在你便不必再为了顾忌家里人而束手束脚。”
  玉鸾看着他,目光愈发狐疑起来。
  他这次突然出现在这里,意图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况且他竟然似乎还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蓟苏见她又生出怀疑,只长话短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吗?”
  “因为我是你阿母派来的。”
  玉鸾的表情顿时怔住。
  “阿母……”
  他竟和她的阿母扯上关系,而且他方才还说她阿母不是个普通人……
  她正要追问,却听外面突然之间动静大盛。
  蓟苏脸色一变,忙要钻她榻底。
  偏偏这榻矮得不行,叫他憋不下身。
  玉鸾见外面脚步声急促走来,猜到不妙,忙就近打开一个柜门将蓟苏一脚踹了进去。
  她匆匆抚着裙摆往外走去,却见外面进来的分明是方才去而复返的郁琤。
  “郎君,你不是要明早才回来……”
  郁琤目光扫过她的脸上,缓缓回答:“是啊。”
  他继续往里走去,玉鸾却下意识阻拦者他。
  “郎君……”
  “让开——”
  他的忍耐几乎濒临崩溃,直接夺过身后盲谷手里的长剑指着柜子,声沉得很:“你是自己滚出来,还是要孤一剑把你挑出来?”
  他正要抬剑,就瞧见那柜门打开。
  蓟苏一脸尴尬地从里头钻了出来。
  郁琤确定这王八蛋真在这里,才朝玉鸾看去。
  “你怎么说?”
  玉鸾见他竟如此愤懑,却听蓟苏抢先开口:“我与玉鸾是清白的,至少在她认识陛下之前,我们都清清白白毫无任何纠葛,但……”
  他说着瞥了玉鸾一眼,想到阿琼的交代,只得在郁琤想要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直接将勾引玉鸾的任务精短成一句话:“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他的话音刚落,郁琤便丢了手里的剑,抓住他的襟口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
  蓟苏被他按在地上,哪有还手之力。
  郁琤双目赤红,脖子上的青筋亦是在盛怒之下微微鼓涨,看着甚是骇人。
  玉鸾整个人彻底愣住,终于领会到蓟苏要帮她的意思。
  他怕不是不要命了……
  见蓟苏鼻血喷涌,玉鸾顾不上反应赶忙上前去抓住郁琤的手臂。
  郁琤此时哪里是她能拉得住的,只反手一甩,便将人甩开。
  郁琤听见她呼痛,抬眸瞧见她竟撞到了柜角上,疼地颤着手指抚住手臂,他这才僵了僵,慢慢松开了手。
  “孤不是有意的……”
  玉鸾咬牙站直了身体。
  眼下蓟苏这个王八蛋说出这种话,她怕是跳进水里也洗不清了。
  她只能顺势缓缓说道:“郎君这就嫌弃了我是么?”
  “当初我来到郎君身边时,郎君便找人调查过我,也该知晓我裙下之臣如过江之鲫,入幕之宾更不在少数,所有人都将我视作淫/妇妖女……”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昔日他对她的认知。
  “既然郎君不能接受,又何必留我在郎君身边,既然接受,现在闹这一出做什么?”
  “我与蓟苏眼下清白,从郎君这般精妙的布置下足以可见,可郎君随时都会计较我的过往同我翻旧账,我什么时候都是个死字,倒不如眼下就死了也罢。”
  郁琤听她这一席话很是不可置信。
  她竟然这样看待自己……竟然还为了这个男人要死?
  他脑中涨痛更无法对她这狠心的话做出反驳与回应。
  只是他心底盛怒再遏制不住,只狠狠掰断手里的剑砸在地上,转身离去。
  盲谷紧跟在他身后,想要问他屋里那两人如何处置。
  他却黑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回宫——即刻回宫——”
  他骑上玄君直接冲了出去。
  郁琤大怒之下回到宫中做的第一件事情便要人草拟诏书,不日便将桓惑养子蓟苏拖出去斩首示众,将淑妃封号褫夺,打入冷宫。
  想来要不了两个月,他便能彻底忘了这个可恨的女人,从此再不相见!
  外面的内侍与侍女都惊得跪了一地。
  过了许久之后,他们见屋里再无砸摔的动静,也无愤怒之下的喘息,这才慢慢爬站起来,却仍然胆战心惊得很。
  内侍擦着冷汗,压根就不敢进去伺候,生怕死在对方的怒火之下。
  偏偏这时桂生过来,特意给他送来点心,他忙挥手将人打发走,示意别靠近这儿。
  桂生却还傻乎乎地当他招手,过去找他。
  内侍小声说道:“陛下这会儿震怒,不想死就快滚……”
  桂生吓了一跳,转身就走,偏偏内侍忽然灵光一闪抓住对方后领口,“我问你,淑妃屋里有什么东西是陛下给的?”
  桂生想了想,说:“两箱黄金和三箱南珠。”
  内侍:“……”
  桂生又说:“师傅是想叫陛下想起淑妃的旧情吗?不过淑妃给陛下做了套里衣预备生辰之礼……”
  内侍双眸一亮:“快,跑去取来。”
  主上如此震怒之下,足以让人死一万次,偏偏对那淑妃只是打入冷宫,又算得了什么……
  他暗暗摇头,横竖都会牵连在主上的怒火之下,倒不如让桂生去试试。
  过片刻,内侍战战兢兢进殿,低声道:“陛下……”
  郁琤抬起黑眸,冷冷地朝他看去。
  “作甚……”
  他的嗓音竟还微微沙哑。
  内侍低声道:“桂生过来了,说是淑妃先前交代要送东西来。”
  郁琤没有吭声,内侍便让桂生进去。
  桂生见殿中到处都是碎片,更是心头颤抖,只迅速将托盘里的一套里衣放在空空荡荡的御案之上,朝后退去。
  “这是……这是淑妃亲手为陛下所制的里衣?”
  郁琤缓缓接过,这里衣上竟还残留着玉鸾的香气。
  这竟然……是她自己一针一线亲手所制?
  他的神情微滞,心情竟诡异的平息了许多。
  那个女人……他走之前竟然推她磕到了手臂,分明也看见了她疼得额上渗出冷汗,却偏偏满脑子都是蓟苏那句话。
  他后知后觉,看着一殿狼藉。
  与其说他是被蓟苏的话给刺激到了,倒不如说他是被蓟苏的态度所刺激到。
  知晓玉鸾之初,他当然也知晓她的过往。
  她的话虽字字刺耳,但何曾错过半个字?
  那般过往又有哪个女子情愿承受?她明明才是被桓惑支配,才是受到伤害的人……
  他既然接受了她,作甚还做出这幅愤怒又矫情的模样,刺伤她的心?
  只是她竟然说出了“死”字,又叫他甚是委屈。
  她作甚要为了一个蓟王八去死?
  难道第一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就这么重要么?
  他让人都出去,然后留内侍在殿中,服侍自己去屏风后将这套里衣试穿上身。
  这身里衣虽然袖子短了一截,裤管也一长一短,但穿在身上分明熨帖得很。
  内侍见了,颇有些尴尬道:“陛下……”
  还是赶紧换下来吧。
  郁琤听了他的提示,这才“嗯”了一声,将外衣穿上。
  他口中复又喃喃道:“今日是孤过分了,她心里明明就有孤……”
  虽然位置可能不那么多,但好歹也总比没有要强吧?
  而且照这套贴身里衣如此熨帖着他的程度来看,恐怕少说他也要占据她心里十分之一的位置了。
  他叹了口气,终于从愤怒中抽身而出。
  他对内侍低声说道:“她从前确实有很多男人……”
  可他偏偏认识她太晚,没能好好保护到她,却还想反过来在她伤口上洒盐不成?
  内侍:“???”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虽然蓟王八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饶是他知晓这一切都成过去,但心口仍是不可避免酸涩难掩。
  细想来,还是因为他出现的太晚。
  内侍:“!!!”
  郁琤又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但那么久她都没有选择对方,可见她的眼光颇高……”
  蓟王八那种平平无奇的人,焉能与他相比?
  至今为止,能够光明正大以她男人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吧?
  他叹了口气,心说她都已经与蓟苏断了,那就肯定是断了。
  他那样斤斤计较她自认难堪的过往,岂不是反复伤害她推远她?
  这样不能善解人意的他,焉能得到她那颗柔脆不安的心?
  他抚着身上熨帖的里衣,一边心痛到无法呼吸,一边麻木不仁地想,如果命中注定要戴绿帽的话……
  那么只此一顶,下不为例。
 
 
第45章 .  一更   不怪他,都是蓟王八逼他的?……
  蓟苏被打的鼻青脸肿。
  玉鸾盯着他, 目光颇是一言难尽。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蓟苏脸上一红,吱吱呜呜道:“这……这也是你阿母的意思。”
  玉鸾发觉他又一次提及阿琼。
  “你果真是我阿母派来的人?”
  蓟苏“嗯”了一声。
  “阿琼还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蓟苏很是狼狈地爬坐在了桌旁。
  玉鸾只盯着他,“她问我什么?”
  他又按了按嘶疼的嘴角, “她要我问你, 是否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玉鸾愣了愣,却是下意识地摇头。
  “所以, 阿琼说了, 她会帮你离开新君身边的。”
  他这话让玉鸾愈发颦紧眉, “那我阿母到底是什么人?”
  蓟苏说:“这个不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玉鸾心中想起过往种种……所以阿母原来不是被仇人追杀,只是不想被人找到罢了。
  “可是……”
  她看着蓟苏, 不免又生出一丝疑虑。
  倘若他真的是她阿母派来保护自己的,那么蓟苏这么多年解释不通的细节之处, 如此竟也能解释通了。
  唯有一点……
  “我记得你是桓惑亲自挑选的养子, 阿母她又是哪里来的把握, 叫你恰好能够被桓惑选中?”
  蓟苏看着她道:“所以,当时被带去桓惑府上挑选的每一个刺客都是你阿母安排的。”
  也就是说,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玉鸾:“……”
  “你放心吧, 有你阿母在,我们就不会死,不然……给我一千个胆子, 我也不敢这样说……”
  蓟苏正还想与玉鸾说话, 盲谷突然就从外面闯进来,只恶狠狠地瞪着这对奸夫□□。
  谁敢想, 把主上气得要肺都快要炸了之后,他们两个竟然还能坐在这里叙旧?
  “将他带走!”
  玉鸾下意识起身,盲谷便蓦地抽出剑朝他们指去。
  “还请淑妃就呆在这里, 在主上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他一抬手,在外面将这屋子守成铁桶一般的侍卫便涌进来数个,抓着铁链从脖子到脚都给蓟苏给缠实在了,生怕他再有什么诡计逃走。
  他们将二话不说将蓟苏抬走。
  玉鸾看这阵仗,道他自求多福。
  一直等到天黑了下来。
  玉鸾陡然惊醒,这才发觉自己晌午后便倚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岂料这一觉便睡到了现在。
  她缓缓起身,看到窗外一轮皎洁明月,心口始终浮着若有若无的不安。
  便是自己真能离开郁琤身边,但以这种方式,估计也得不着好吧?
  光瞧着郁琤今天打蓟苏的架势,若那拳头也朝她怼上一下,恐怕她半条命都没了。
  她想到这些,心里那些不安才愈发明显起来。
  她正想下榻去看看情况,却不想外面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盲谷似乎在同旁人说话。
  不一会儿功夫门被人打开,有人脚步沉稳地朝室内走来。
  玉鸾听出这脚步声后只心口悬起。
  她下意识抬眸朝外边望去,恰好瞧见郁琤从外面走进来。
  与他离开时的震怒相比,眼下他的神情却万分平静。
  玉鸾与他黑眸对视,心中却又忍不住想起蓟苏的话。
  对方说她阿母很不一般,但眼下看来,阿母就算再怎么不一般,难道还能越得过皇帝去吗?
  实在不行……自己就让他打一顿出气,也好过牵连家人。
  郁琤终于走上前来,玉鸾便暗暗攥紧手指看着他,目光仍是丝毫不躲不闪。
  他伸出手,见她受到惊吓一般死死地阖上了眼睛,连带着眼睫也跟着不安地颤抖。
  郁琤的动作顿时一僵。
  他今日很显然是吓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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