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睁开眼看见自己还有婴儿窝的小胖手
就知道她又重生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一世世平安顺遂,富贵荣华,临老更是寿终正寝,儿孙满堂到底哪一点,让地府老爷觉得她一辈子没过好,得重新来过?
公主娘告诉阿鸢,她把隔壁姜国公家的小世子踹下了水还不等她疑惑这个几辈子没听过的姜国公打哪来
他家的小世子先闯了公主府
二话不说逮着阿鸢的小胖脸便啃了一口,那凶狠的眼神险些让她以为遇见了狼“终于让我先遇到你了,阿鸢。”
陆稹发觉自己爱上宋知鸢时,便在错过
自此以后的每一生每一世,总是阴差阳错,眼睁睁看着她嫁做他人妇所幸这一生,他早一步
只是没想到,竟还有人敢跟他抢人
我颠覆三纲五常,以帝王运道为注,只求与你做一世夫妻pps(排雷):女主重生很多次,但她无法改变命运,她的记忆中没有男主,男主只为女主而来。
就是老套的两男争一女的戏码,非要有人觉得男主四舍五入等于男小三我也没办法(摊手)
本质是个萌娃文?慢热,家长里短,颇为种田
第28章 她是外室(28)
沈初婳会马吊,原先她在府里也常跟母亲并着几个表姐妹聚一起打着玩,输钱赢钱也没在意,就是消遣。
他现下问出话,她听着是有意向的,但却不愿跟他说,倒显得她很想去似的。
裴焕卷一点袖子,自作好奇道,“本官只听过这马吊,还不曾摸熟,这次沾府尹大人得光,也去打上一回。”
萧常当然开心,连忙带人前去珍坊。
那珍坊坐落在藩司衙门附近,一面办职务,一面还能抽空去玩两把,倒是会享受。
几人站桌前,裴焕推着沈初婳坐过去,自己捡着把椅子坐她旁边,道,“本官不懂这玩法,公公先打给本官看看,也好让本官学个上手。”
他即这般说,萧常就不敢劝他上桌,只笑着招呼其他两个府丞坐下陪打。
他说要学,沈初婳管他学不学,攥了牌就打起来,那手摸牌放牌的速度比对面三个人都快,专挑小的压。
三人也算个中老手,被她打的措手不及,没几下就叫她吃牌赢了。
几人便都老实掏钱,裴焕抻手接过来要往自己腰包里放。
沈初婳匆匆拽他手,不情愿道,“……我的。”
她在人前一直没说话,光看外表还真以为她是个长相秀气的小太监,现在她一出声,细嗓子又轻又软,在场的人不是傻的都听得出这是女人声。
对面坐着个女人,这马吊就难打下手了。
裴焕把钱给她,勾着她的腰放她坐到身后,自己上座道,“本官陪几位大人切磋。”
沈初婳两手抓着钱心内火气往上蹿,她早知道他没安好心,这几人不瞎的都瞧出她什么样,他丝毫没在乎别人会说她。
裴焕扭头瞧她脸发黑,便解了腰上的一块玉给她道,“拿着玩。”
谁要他的破玉,沈初婳想把玉砸他头上,但碍于人前又不好做的太过,只得咬牙把玉扣腰间。
裴焕看了看那块玉,觉得极衬她的锦绣服,他转回头,对面三人忙低头看自己牌,他随意抽了张牌扔桌上,问道,“这马吊在金陵时兴?”
萧常也放一张牌下去,憨笑道,“从苏州府那边传过来的,金陵地儿小,那些个大阵仗的也不好摆弄,马吊占地小也适合人坐一起,就这么在这里生了根,下官们平日里没什么事,也好打两把杀杀馋。”
馋瘾都能说出来,可见他们对马吊的痴迷度,裴焕道,“邺都那边倒没曾听闻。”
这话落,沈初婳在他背后细小声道,“后宅常玩的。”
不仅后宅,只要是女人聚一起的,马吊绝计少不了。
裴焕手里的牌没出完,对面却大笑一声,“这回庄家轮到下官了。”
他兴奋的将牌往桌上一放,踌躇着道,“大人您看……”
裴焕从腰兜里取出块碎银子扔给他,道,“没什么意思,你们自个儿打吧,本官路上没怎么睡,快熬不住了。”
他边说边打哈欠,像是真的困顿了。
三人哪还真敢接着打,都起身道,“您和……”
他们不由自主地瞅过沈初婳,对着那张脸再叫不出公公,只顺着裴焕这边道,“您二位累了好几日,确实要补觉。”
裴焕嗯着声,当着他们的面执起沈初婳的手率先出了珍坊。
那三人也赶紧跟在他们后面一路送人入府,眼看着他们进院子了才呼出一口气又转回去接着打马吊。
裴焕和沈初婳一回房,沈初婳就把腰间的玉扯下来直塞回他手里,硬气道,“你的东西不用往我手里放。”
裴焕蓄了口茶,目色幽深的盯着她,“嫌我碍着你打马吊?”
沈初婳脱掉帽子,歪身靠到窗边的躺椅上,半合着眼道,“你晓得。”
他故意在人前让她暴露,他就是蓄谋让她出丑。
裴焕踱过去,矮身坐到她手边,道,“他们看架势要打上一宿,你扛得住?”
沈初媜抿了抿唇,“你可以叫停。”
她不傻,他这么做就是想打听清楚东西,根本就没在乎她是否在人前被戳破。
裴焕覆住她的手,要往跟前带。
沈初婳下意识窝着手指要缩走,被他紧握在手里,他伸另一只胳膊圈住她,迫她看着自己,“不把你现于人前,他们就会给我送女人。”
沈初婳眉头皱起,“你难道连拒绝都不会?”
裴焕挑眉,“我只管照单全收,从不拒绝好东西。”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沈初婳的态度,他要是有别的女人,她会不会嫉妒?
沈初婳冷笑一声,伸手推他道,“你放开我。”
她真是烦透了他,现在她成了他的笼中鸟,他不仅能肆无忌惮的欺辱她,还能随时叫女人来威胁她。
她看够了这人的混账,已经连敷衍都懒得做了。
裴焕抚到她的唇上,嗓音低沉,“你要什么?”
他想问,她要怎么样才能安分的跟着他,他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献给她,只求她能呆在他身边。
沈初媜眼眸泛红,“你从不会顾念我。”
他若真对她有意,必不会一再让她伤心难过,他不在乎她的情绪,只要她能供他快活就好。
裴焕划着她的眉毛,倏地凑近她欲吻。
沈初媜当即偏头避开他。
裴焕钳住她的下腮,一口堵了上去。
沈初婳身子一挺,下一刻就摔了下去,又被他抄手捞进怀里,她推拒着,可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被他啃得没了声息。
裴焕没一会就饶恕了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徐徐顺她的背。
沈初媜一口将他咬住,发狠般的撒气。
裴焕浅浅挑出笑,只等她咬累了才道,“你说我对你不好,可你好像也没对我有多好。”
沈初婳呼出一口气,喃喃低语,“你不要抱着我。”
她对他不好,但也没对他有多差,他纵容府里下人羞辱她,还强要了她,她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其他,跟他这种蛮夫完全没道理可言。
裴焕直接抱起人进里间床,他圈着她在怀中,与她鼻尖相靠,他说,“你有没有心?”
分明外表柔弱,可她的心却似顽石,他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再艰难的事他都能找到突破口,只有她,他耗尽了心力竟是白费功夫。
沈初婳也问他,“你都不信我,凭什么让我对你有心?”
无解。
这就是个死局,他们翻来覆去说着虚无缥缈的话,为的就是想叫对方退让一步,谁都不想退,谁都想彻底压制对方。
裴焕弹指挑开她脸侧撒落的碎发,眸中氤氲出痴意,他覆唇印在她的嘴角,笑泻出来,“你这种人,又怎会在乎别人?”
惹事了,犯错了,还能仰着头责怪别人活该,天生的骄纵,即便打碎了她的骨头她也能嘴上不饶人。
沈初媜扬手对着他一巴掌打过去。
裴焕轻松包住她,带着她的手揉她脸,“你对沈家倒是好。”
也只对沈家好。
即便她父亲那个德行,她还是为了沈家操碎心,这点上他难掩羡慕,哪怕她能分一点到他身上,他都甘愿将她重新供奉在手掌心。
沈初媜眨着眼哭出来,“你欺负我。”
都过了十几天,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过,她遭受的痛苦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哭她闹他都直接视而不见,哪有人这样的。
裴焕摸她脑袋轻轻道,“你也欺负我。”
沈初媜噎住泪,拿手捶他,“我没有。”
裴焕随她打,指腹抹掉她的泪痕,道,“你总有底气说自己最无辜,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沈初媜微懵。
裴焕又吻了一下她,道,“我给忘了,按着你的意思,我就应该诚惶诚恐的跪在你脚下,你打一鞭子,我还得舔着脸说声谢谢小姐赏,你给我睡了,我还得给你磕头再说自己祖坟冒青烟。”
他说话委实难听,□□裸的剖开来叫沈初婳难堪,她又气又羞,只知抓着他的袖子往自己脸儿擦泪,“横竖我被你糟践了,你只管把我往土里说,我死了你才高兴。”
裴焕兜着她坐正,垂视她道,“谁乱搭人?”
沈初婳丢开他的袖子,微微偏低脸,“你总把我说的不三不四,宋辞青也不是我搭的,是你那个婢女把人叫过来的。”
她哭过后眼圈和鼻尖生一点红,再加上方才挣扎时长发撒乱,配着她细俏的眉眼平白就添出羸弱,不忍叫人作贱。
裴焕给她理头发,手碰在那摇晃的耳坠上,拨了几下道,“回邺都我就把她发落出去。”
沈初媜内心难免窃喜。
裴焕审视着她,半笑道,“你把事全推到雪音身上,她那熊性子我清楚,男人或许是她没在意放进来,你倒是一搭一个准,假如放进去的不是书生,换个什么马夫或贼头,你照样能勾引人。”
沈初婳苦着脸,转过身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裴焕伸一指勾过来她的下颌,凉声笑道,“我难道说的不对?”
沈初媜瞅他又低眸,“不对。”
她再不知羞耻也不可能见个男人就想勾上手,男人那么脏。
裴焕放开手,抻腿支着她的腰,道,“你只要能办成事,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那宅子一堆女人,靠你自己想逃是有点难,但有个男人帮你会容易的多。”
沈初媜呕着眼盯他,“我跑哪儿去?”
她跑回沈家,他就抓不回来吗?她一个女人也不可能往其他地方去,路上遇见个什么劫匪盗贼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他着实把她想的太蠢。
裴焕点点她的头,才要说,屋顶忽然有响声。
裴焕顷刻变严肃,他匆忙下床,牵着沈初婳道,“随我走一趟。”
沈初媜甩他的手,“我不要去外边儿。”
黑灯瞎火的,他要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去死算了。
裴焕抓来大氅将她团团包住,束着人往出走。
沈初婳当即挠他,“你犯混不要带着我,我没你那么不知羞。”
裴焕睨她,“去皇陵。”
沈初婳懵住,未几反应过来弱声道,“那头有死人……”
她活过两世,神魔鬼怪之类的她信,半夜三更去墓地,她怕遇着邪祟。
裴焕扬了扬手中的玉,“开过光的,要不要?”
沈初媜撅一下唇,张手要拿玉。
裴焕手朝后一躲,把玉塞进了衣襟里,他背着手道,“我可能没跟你说过,这间府宅也是在坟堆上建起来的。”
沈初婳一阵哆嗦,立刻往他怀里躲,“……你故意吓我。”
裴焕勾一点唇单臂抱着她,缓慢的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有灯照着很是亮堂,裴焕抬脚跺跺地上,道,“这里出过事,死的人不少。”
沈初婳空出眼往那地上看,乌漆嘛黑的并不能看到什么,只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感觉鬼气森森,她一身颤栗,捂着脸藏进大氅,“我想要玉。”
裴焕哦着声,捏她手放衣前,“你拿。”
沈初媜探手过去抓起玉慌忙缩走。
裴焕弯腰环抱住她,一个纵身跳上了墙,又落到墙外头。
这还是沈初婳第一次看到他使轻功,之前也只是听人口头上说轻功多厉害,真见着了倒说不出话。
他们走了一截路,在不远处的桥下面站着几个人。
裴焕对领头的人道,“皇陵那边探查了吗?”
那人单膝跪地,“大人,那条地道还没堵住。”
裴焕压着眉,“进去看了吗?”
“地道直通秦淮河东岸,出来见不着任何房屋,只临边有一条街,刚好连着乌衣巷,”那人回道。
裴焕沉思,“乌衣巷和贡院离得近,那帮盗墓贼若真经过,早被人抓了。”
所以他们必定不走乌衣巷,地道通桥只是个幌子,现在地道没人去堵,应天府的这帮人不是蠢货就是和盗墓贼是一伙的。
他突地想起事,跟那几人道,“去乌衣巷一趟,查一查那边的书生。”
金陵这一带属乌衣巷文气最重,文人书生多聚在此处,缘着又靠近贡院,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住在这里的都是金陵最顶顶有才学的人。
“是,”那几人随即晃身不见。
沈初婳拉他袖子道,“你怀疑是书生作案吗?”
裴焕带她沿着河水往下游去,缓声道,“你瞧见了,应天府那几个酒囊饭袋是不可能干的了活,别说书生,就是寻常的老百姓去皇陵里摸一圈他们也抓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