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沈初媜揺一下头,“她没有。”
  裴焕便把她放了,警告她道,“这宅子里有你一个已经很麻烦了,现儿又加一个,我寻思我也不是做善事的,不能什么破烂货都收。”
  沈初婳欲哭无泪,她两辈子也没受人这般对待,诚然是她先起的头,但她也没想过要经历这些,她先前也只是想着放点饵让他上钩,等他有心了,她再嫁给他,如今看,她被他虎视眈眈的捏在手里,根本翻身不能。
  她怕的要死,只哭着道,“你答应过的,你怎么能不讲信用?”
  裴焕啧嘴笑,“这不是跟你学的?”
  沈初婳难过道,“你要的我都应承你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裴焕奥了一声,放过她道,“我邋遢?”
  沈初媜心虚的瞄着他,“你本来就邋遢。”
  裴焕阴笑一声,“你倒干净,事儿都你挑的,嘴里却把自己说的像个稚儿。”
  他说的粗俗不堪,只把她贬到地底下,偏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的眼红。
  沈初婳侧下脸,不愿和他说一句话,打定主意今儿不讨好他了。
  裴焕懒散道,“巧不巧,昨儿晚你那情哥哥才对你情真意切,今儿一早就定亲了。”
  沈初婳心里咯噔一声,没了她徐琰昌难道又找别人了?不是和沈绣婉情投意合,作何还要诓骗他人?
  她闷闷道,“哪家的?”
  裴焕在她面儿上转悠,呵呵笑,“太常大人家的千金,虽说比不得你身娇肉贵,那也是顶顶贤良美貌的小姐,可比你这个落难的小姐要抢手的多。”
  沈初婳坍着脊背,陷入沉思,前世她死前沈绣婉曾说过徐琰昌会娶她,如今徐琰昌不帮忙救沈家,反倒另娶了别人,这很不对,徐琰昌不像是喜欢沈绣婉。
  裴焕放她下地,起身进隔门,他偏头冷冰冰的瞥着她,道,“你想嫁徐公子只怕不能了,不如求求我,没准我心情好了,会把你送给他,当不得妾,当个通房也勉强凑数。”
  他的话没进沈初婳脑子,沈初婳怔怔看着地面,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徐琰昌不对,沈绣婉也不对,她好像进了个迷局,到头来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裴焕等不来她回话,黑着脸进到小间去洗澡。
  他再出来时,沈初婳还傻站在那儿,他侧躺到床上,冷声道,“过来。”
  沈初婳慢吞吞走到床边,被他一把拉上床,她紧张的抱住自己,谨慎发问,“我父亲出狱那天,我能去看看他吗?”
  裴焕吐出话,“不能。”
  沈初媜微有失落,“我不会跑。”
  裴焕掀一只眼,“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沈初婳咂吧一下嘴,觉着她挺可靠的,她要真跑回去,她父亲约莫会打断她的腿,毕竟是她自愿跟裴焕走的,她待在裴焕身边,就现在看,他对她有点感情,可能这也不叫感情,就是把她当肉骨头,哪天吃了大概就什么也没了,她要做的就是把他脑子里那点感情转化成一条栓狗的链子,让他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
  她揣话道,“我不能去,让红锦去成吗?”
  裴焕撒开她的手,“不成,让她回去通风报信,好让你父亲直接过来?”
  沈初媜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裴焕笑了,“你有什么话要跟你父亲说的,我可以代为转达。”
  沈初婳一口牙差点咬碎在口里,她叹息着声,“没什么话。”
  总不能让他转达,她要想方设法嫁给他吧,那她约莫直接被他送回沈家了。
  裴焕眼眸微低,垂视着她。
  沈初婳也看他,他这样瞅着她莫名有种深情地错觉,她错开眼喃喃道,“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裴焕从鼻腔里缓缓嗯出一声。
  沈初婳羞着声道,“这柳苑阴气重,我是女儿家老住着总归不好,我瞧宅子里还有别的院落,让我搬出去吧。”
  裴焕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带着浓重睡意慢悠悠道,“我住这屋,你算我屋里人,没道理给你单独辟个院子,合着我还没尽兴,你先把自己当主子了?”
  沈初婳是真不想跟他睡一起,照着现在的情形,她极容易失身,倒也不是说她非得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她就是嫌他糟蹋人,他对她没点敬重,只把她变着法玩弄,要真被他得手了,她往后日子定难过,仰人鼻息她才不愿意。
  沈初婳攀住他的脖子,打着商量道,“我想歇两天。”
  裴焕半眯着眼道,“睡觉。”
  沈初婳揪一点他的头发,琢磨着干脆把话全说出来,“外头厨房离得远,我想吃个什么要等老半天,你能在苑里按个小灶吗?”
  裴焕蹙眉,“没完没了?”
  沈初婳胆怯的缩回手,“我就想要一个小灶。”
  裴焕沉默半晌,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沈初婳连忙抱住他,“宅子里太闷了,你不在我就只能待屋里。”
  她觉着哪怕送点书或者女子嬉戏的玩乐物也不差。
  裴焕想了想道,“快到冬至了,我过几天轮休,带你去十甲街转转。”
  十甲街位于邺都以南,当年□□皇帝定都时,那一片不过是块洼地,多是贫苦百姓积聚在那里,后来也不知是谁在那里发现了盐田,商贩就都涌了过去,早先那盐田还没被盐运司接管,遍地都能看到卖盐的商贩,后来户部派人过去了,才算规整,也从那次开始,十甲街就聚满了商户,就像是默认的,权贵不会踏足,只在平民里算是个极热闹的市集。
  沈初婳不大愿意去那种地方,她从前出游都是名贵聚集的繁华胜地,在她的心里,像十甲街那是没有地位的人才会去的,像她这种出身岂会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她揣摩着话道,“为什么不去白虎街?”
  他都已经是官员了,银钱肯定不少,为何还要像个穷鬼一样。
  她觉得他有点抠门。
  裴焕乜她,“被你们沈家赶出去第一年,我靠着在十甲街给人家做苦力活了下来,如今你好歹算是我的枕边人,有必要让你看看我过去生活的地方,也好叫你明白些道理。”
  沈初婳微僵着脸,她不想了解他的过去,她只要明白他现在是天子近臣就好,她又不是真把他当情郎,那点子过去的龌龊她一点也不想接触。
  “……我们去白虎街行吗?”她把脸贴到裴焕脸边,慢慢蹭着道,“十甲街要走路,我脚会疼。”
  裴焕极正经的看着她道,“我瞧瞧哪里疼了。”
 
 
第10章 她是外室(10)
  他想了想又道,“既然你这么想去白虎街,我那天总归是无事,不若就从十甲街逛到白虎街吧。”
  沈初媜偏身,“你晓得我不想走。”
  裴焕讥笑,“即是要去白虎街,我也随你心了,现儿又摆出一副别扭像,没得外人见了,以为我欺负你。”
  沈初婳羞窘异常,连抖了几下唇愣是道不出话。
  裴焕抬腿睡倒,呼呼大睡。
  沈初婳看着他的后背,心里直啐他混账,故意刁难她,是真的把她当小妇对待。
  今儿她受的这些累,她总有一天要让他也领教一番,好叫他悔不当初。
  她这么想着,心里头倒高兴一些,也眯着眼睡进梦里。
  隔天一早,就有人来柳苑按小灶,苑里热闹的不行。
  三五个大娘搬灶具进来,红锦叉着腰站门口指挥着她们做事,分毫没管那几人脸色有多差。
  沈初婳起来时就听见声音,她往门口走,正见红锦在跟雪音交代话。
  “咱这苑里没个花草,都是些劳什子柳树,你过会儿出去买点花籽回来,顺便去吉祥楼一趟,主子爱吃鸳鸯卷和椰子盏,只他家有,去迟了可能买不到,你路上不要偷着玩。”
  雪音为难道,“红锦姐姐,姑娘的吃喝都得李妈妈过目,外边儿的东西说到底不干净,哪有自家做的好?”
  红锦竖着眉毛道,“你是这院子里的人还是李妈妈的人,主子吃个小点心都要经她同意,干脆这宅子让她当主算了!”
  雪音挠挠头,冲她龇牙笑一下,转身跑出去了。
  沈初婳下了台阶,走到她身旁,轻声道,“李妈妈是个狠角色,你这一下她估计得报回来。”
  红锦打着帕子,转头往左边灶房看,那几个妇人躲门缝里偷着看她们,她厉着眼冲她们道,“事情做完了就出去,主子也是你们能偷看的。”
  那几个妇人就都低着头出苑外。
  红锦到门前将门拴上,叹一口气道,“小姐,这宅子哪能住人,个个儿盯着,巴不得您犯个事,好叫那莽夫赶您走。”
  沈初媜道,“闹点小事他不会管的。”
  她如今瞧得清,裴焕对她正在兴头上,她只要一天不让他尝到味儿,他一天不会腻烦,这小小的宅子她虽不能管在手里,也不是能被李妈妈欺负的,毕竟底下人都看得见,裴焕在这里就没叫她从屋里出来过。
  她乐的哄着人,反正又不会少她一块肉。
  红锦摸了把她的手,感觉温凉,匆忙跑屋里把棉袍翻出来让她披上,又拿了个白玉手炉放她手里,这才撸起袖子要去开灶。
  沈初婳就坐在廊下,看着她忙活,心里暖洋洋道,“是我拖累了你,从前在府里都没让你下过厨房。”
  红锦熟练的点着火,揭锅烧水,“小姐哪儿的话,奴婢从小在府里长大,老爷夫人也待奴婢不薄,您现下遭难,奴婢可没法看着。”
  沈初婳笑过,转头望向南边墙角,那里早被打扫过,用栅栏围了起来,想是要种花。
  她起身走过去看,泥土黑黝黝的,什么也没有,但她能想象出以后这里开出花的情景。
  她想,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正在愣神间,隔墙却传出来嘈杂的人声,听得不甚清朗,男声女声都有。
  她在这里才住了几天,一直没怎么出来过,也只当墙外面没人,毕竟她记得初次过来时,确实没见着什么人,当然那会儿是夜里,没个人也正常。
  她不太在意这事,在墙边站了会儿就回了屋。
  下午时雪音回来了,她把东西交给红锦,瞧她转到耳房,就悄悄进了屋内。
  将好沈初婳披着一件单褂子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发饰,听见动静以为是红锦,只道,“过来给我梳头。”
  雪音杵屏风边,木呆呆叫她,“姑娘。”
  沈初婳眉头皱紧,旋而还是转过脸温声道,“什么事?”
  雪音从她的脸打量到腰,嘿嘿两声道,“姑娘,李妈妈让奴婢给您捎话。”
  沈初媜淡漠道,“她要说什么?”
  雪音清了清嗓子,佝偻下腰学着李妈妈的语气道,“姑娘,这几日爷约莫过不来,吃喝自是紧着您,但那些没必要的花费就算了吧,爷以后还要娶妻,总不能把钱都砸在外室身上,传出去叫人笑话。”
  沈初媜捏紧手,绷直着声道,“还有么?”
  雪音拘谨的望了望她,道,“李妈妈说,您到底是个登不上台面儿的,爷虽夜夜在您这里歇着,那也是您的福分,往后您服侍的好了,或许能得个妾室当当,万不能现在拿乔,把自个儿真当太太待,她也是看着您好,只怕您惹得爷不高兴,回头您又遭罪。”
  她说完话,又看一眼沈初婳,瞧她脸冷了,便缩头道,“奴婢只是个传话的。”
  沈初媜扭过身,“出去吧。”
  雪音道了是,又瞅着她看两眼,慢慢退走了。
  等她一走,沈初婳将手往桌上一拍,气的骂道,“恶妇!”
  她骂过后心里却还是空荡荡,李妈妈在裴焕跟前说的上话,裴焕极信任她,眼下是来警告,回头说不定就要告到裴焕面前,她倒不是怕这点事能让裴焕抛弃她,她什么性格,裴焕清楚的很,吃穿这里便是她要了,裴焕也没可能不给,只李妈妈的做法隔应人,明面儿上老实巴交,转头又使阴招。
  她从前在沈家,那些内宅阴私也不是没见过,只她是嫡系出身,母亲也端庄持重,底下人从不敢在她面前搞鬼,如今不过在这破宅子里,被一个老毒妇三番五次使坏,她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两次她是能忍,时间长了她岂不是还得依仗着李妈妈过活,人说恶奴欺主她到如今才明白,左右裴焕人在,她得想个法子把赵妈妈弄进来,最好这苑里的人的吃穿用度要掌在手里。
  一连三四日裴焕果真没来,沈初婳等的焦虑,夜里每每睡不着,就怕他真不来了。
  到第五日晚,她熬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将梦未梦间,她听见一声猫叫。
  她忽的睁眼,只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边略过,她彻底清醒过来,趿着鞋朝外间走,想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人还没出去,就见裴焕掀了帘子进来。
  沈初婳心内一喜,面儿上还是没动静,她侧坐到椅子边,捏着袖子嫌弃的将鼻子捂住,一身汗味,闻着就呛人。
  裴焕走到她面前,扯下她的手,勾起人脸就亲,“等我?”
  沈初媜偏过脸,半闭着眼道,“没。”
  她觉着这话太柔了些,又添话道,“你好臭,不要跟我凑这么近。”
  裴焕退开,单手解了披风,将绣春刀丢在案桌上,“我听李妈妈说,你又开始折腾人了?”
  沈初婳道,“在这宅子里,只我被人欺负的份,哪敢折腾别人?”
  裴焕没听进这话,只道,“主子奴才那一套你少拿出来说,在我这里都行不通,你现在委屈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沈初媜低着头,眼圈微红。
  裴焕单手支在桌边,俯视着她。
  沈初婳侧抬脸瞧过他又低下去,极小声道,“你今儿不能上榻。”
  她就没见过这么邋遢的男人。
  裴焕覷起眼,“你倒真会把自己往高处抬。”
  沈初婳伸出来手指头,点一下他的袖口又点一下领口道,“都结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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