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新帝灭肖家,徐仲不知作何感想。
  其中一人朝四周神秘兮兮看一圈,将声音压低。
  “我舅舅在御马监当差,听他说,前儿晚宫里一阵乱,住含秀宫的肖贵妃突然就死了,谁也没见着死状,只她一死,这肖家就跟着没了,估摸着是她触怒了陛下,肖家才遭此横祸。”
  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一阵唏嘘。
  沈初婳抬头望了望裴焕,他的侧脸冷峻,谁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她陡然心慌,这人不好琢磨,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扣死,帝王的鹰犬岂是从前的丧家犬能相比的。
  “乌烟瘴气,回去,”裴焕退出了茶馆,搀她往回走。
  路过一个卖麦芽糖的小贩前,他买了一包麦芽糖塞沈初婳手里,旋即朝马车边走,直到跟前,他把鱼往马车前的长板上一扔,正正好和红锦并排在一起。
  红锦捏着那鱼嫌弃的推到一边,擦两下手把沈初婳扶上了马车。
  才进到马车里,就听裴焕在跟车夫道,“转到白虎街。”
  沈初婳有些微高兴,人却还是闷闷坐在车窗旁。
  裴焕进来坐在她对面,从她手里抽出来一根麦芽糖放口中吃着,懒散道,“吃一个看看。”
  这些外头的零嘴沈初婳几乎没吃过,沈府有专门做点心的厨子,再不济那些点心铺子也比街边摊的好,是以沈初婳不太想吃。
  不过她怕他又训她,只得挑一根拿出来,小心翼翼伸着舌头舔了舔,竟格外甜,一点也不腻。
  裴焕笑着道,“好吃吗?”
  沈初婳又舔了一口,没睬他这话,转而问别的,“你们为何要杀掉肖家人?”
  怎么不干脆把徐家也一起端了,也省得她劳心劳力。
  裴焕乜她,“不该问的事不要多问。”
  沈初婳努力回忆着前世时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好像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并不能记得太清当时情形,她凭着猜测道,“肖贵妃不忠?”
  只有不忠才会被屠戮。
  裴焕咧嘴笑,“打听的这么清楚,你怕沈家也走他们的老路?”
  沈初媜身体一绷,当即噤声。
  将好马车停住,裴焕吃完麦芽糖把竹签抛进唾壶,抬手掀帘子,正见前方也候着辆马车,那那车上没挂牌子,瞧不出是哪家的,他才要叫车夫绕过去,却见有人从马车里下来,端的是朗月清风。
  竟是徐琰昌。
  他蓦地转头,果见沈初婳怔怔的看着外面,他笑一瞬,单手勾住她的腰肢道,“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要我带你下去跟他打声招呼?”
  沈初婳支着他的胸膛偏头道,“是你掀的帘子。”
  她又没想看到徐琰昌。
  裴焕目中显出阴冷,他又朝外看过,徐琰昌进了旁边的一家书斋。
  他啧嘴,搂着人也下了马车。
  沈初婳几乎是被他圈着走进书斋,连反驳都没说出来。
  书斋的老板迎在门口,率先对两人一通打量,温文尔雅道,“两位是买书还是借书?”
  裴焕是粗人一个,字都是勉勉强强认得几个,叫他看书简直是瞎子找蚂蚁,但他表面是不动声色的,只朝书架边瞅一遍,没见着徐琰昌,他随意道,“过来买几本有意思的书。”
  沈初婳蹙着眉,直想说他太不要脸,她在宅子里,就没见过他下笔,他买书完全就是糟蹋书。
  老板温温笑,朝两人挑了挑眉,“有意思的书在后院,两位随我去后院吧。”
  他转身朝那木门处走。
  裴焕捏着沈初婳的手,连拖带拉带着她一起进到书斋的后院。
  这间书斋果然不一般,进了后院才发现别有洞天,并着排排竹屋,墙上也刻着先人名句,只廊下红绸相砌,浓香不知从何处飘来,闻着沁鼻,可又觉得这不像个书斋。
  老板领着两人到一间竹屋前,促狭笑道,“客官自己带了姑娘,瞧着身段极好,我这里就不给客官再加人了。”
  他说着朝裴焕伸手。
  沈初婳听的云里雾里,只见裴焕痞笑着丢一块银子给他,道,“下去吧。”
  那老板收到银子,又变回温和的模样,躬身走了。
  沈初媜还懵着就被裴焕推进了屋子里。
  裴焕摸到她的腰上,兜着她走到书架前,随意挑了本书,道,“你教我识字。”
 
 
第13章 她是外室(13)
  沈初婳往那书上看,书皮上洋洋洒洒写着奴儿春三个大字。
  她心觉不好,扭身想走,却被裴焕执着手强硬翻开页,这哪里是什么正经书,分明就是本春宫图。
  沈初婳一口咬住了自己,疼得她差点跳脚,她羞涩的转头躲着道,“我,我要回去。”
  裴焕低下头搭在她的细肩上,尤为苦恼的拧紧眉,指着画里人道,“好戏还没开始你就想走?”
  沈初婳无促垂眸,木木道,“我不想看戏。”
  裴焕轻笑着,又翻开一页道,“怎么能不问你呢?世家的公子小姐明面儿上都是端庄优雅的妙人儿,私下里却也是放荡不羁,公子哥爱访暗娼,小姐也总往家奴怀里钻。”
  沈初婳愈加羞怯,她抬手遮脸“……我没有。”
  裴焕扔掉书,腾手往她后脑抚了抚,等她战战兢兢想跑,才脚下一挪,把人推到墙边,他扣着她的肩,迫她的脑袋贴在竹板上,道,“好好听听,你心中的情哥哥现如今在做什么?”
  沈初婳挣了一下,眼眸淌出惊慌,“我不听,我不要在这里。”
  裴焕刮她的鼻尖,她一下子呆住,裴焕瞧出她傻了,笑道,“这里不好吗?徐公子可就喜欢往这里跑。”
  沈初婳终于憋不住泪,她微弱哭泣出来,“你把那些坏招数都往我身上使,我不愿意……”
  裴焕指头靠近两人唇边,“嘘。”
  沈初媜立刻停了声,她张着泪眼望他。
  裴焕笑的邪气,束着她紧依在竹墙上,须臾就听到人声透过来。
  “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这是徐琰昌的声音。
  随即是女人的娇笑声,“你把事情办砸了,还想娶太常家的千金,见不见的有什么关系,不是你先毁约的吗?”
  这分明是沈绣婉的嗓音,可他们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我总不能娶一个被人睡过的女人,便是我同意,我父亲也不会同意。”
  徐琰昌停了停,又接着往下说,“我外家出那样的事,父亲烦的很,和钟家结亲,也是逼不得已。”
  “你该庆幸你们徐家没被牵连,肖玥暗使巫蛊之术,本就是犯了天家大忌,肖家活该被灭,”沈绣婉呵了一声,话锋一转道,“你有什么逼不得已,连自己未来夫人的嫁妆都想贪,穷成这样往外面一杵还是亮堂,如今瞧我们沈家不好了,转头就另搭别人。”
  她这话一放,沈初婳突然想起前世自己嫁到徐家带了一大笔嫁妆,当时徐琰昌从不进她院子,院里仆从的月钱外加一应吃喝用穿都是她的嫁妆给供着,当时她只以为是徐琰昌心狠,根本不管她死活,如今看只怕是徐家内里早亏空,只盼着她死了,好用她的嫁妆填做家用。
  “你说的未免过重,我们还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徐琰昌道。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他强撑着说出来的。
  那边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地上摔碎了,“好赖是你们缺钱,即是谈崩了,那再不用见面了吧。”
  这话一落,徐琰昌连忙道,“何必如此急躁,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便是我不娶她,回头纳了她,她也会对我感恩戴德。”
  沈绣婉哼笑一声,“所以你许诺娶我的话是忘了?”
  徐琰昌没说话。
  沈初婳这边听不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一瞬那头门哐的一声响,有人走了出去。
  那边彻底安静下来。
  沈初婳凝眸沉思,如果真是听到的那样,徐家指定就是个空壳子,徐仲不像她父亲有爵位可以支撑,光俸禄确实养不起那么一大家子人,所以他们确实是想侵吞沈家,好填补空缺,如今是谈崩了,只是可怜那位钟小姐,要真嫁给了他,约莫是要走她的老路。
  裴焕看她呆住,便低身问,“伤心了?”
  沈初婳仓促眨眼,缩着细脖子道,“我们回吧。”
  裴焕装傻,“回哪儿?”
  沈初婳摆头又点头,她的眼睫扑动,全数落在他脸,她慌乱的想躲开,一对眼儿巴巴的望着他,“……你,你作弄我。”
  裴焕拍拍她的肩膀,异常正直道,“他说你是我睡过的女人,我得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沈初婳哀哀道,“你把我当做那种女人,不若给我个了断。”
  裴焕明显一怔,他迅速站直,将她团团抱起来。
  沈初媜便捂着脸痛哭出来。
  她多次忍让,从入宅子起她就做好了摒弃羞耻的打算,可是真到这个地步,她还是痛苦,他从没尊重过她,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裴焕沉着脸,手缓缓摸到她头上,他的心口生出一些酸意,原本计划好要说的话都噎回肚里,他心软了。
  沈初婳哭完身上也没多少力气,她半垂下眼,脸靠到他的颈窝边,就准备这么半死不活的等他处置了。
  裴焕环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虎街到底没玩成,马车直接折返回了宅子。
  路上沈初婳就精神不济睡着了,裴焕一直揽着她,他思绪很繁乱,一忽儿想着不能因为她哭的太可怜就放过她,一忽儿又想就这么算了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
  等回宅子时,恰见李妈妈并着月芙候在门前。
  他横抱着沈初婳走过去,先对李妈妈道,“那些海产都送到柳苑了吗?”
  李妈妈笑着道,“早送去了,只等着爷带姑娘回来,月芙还特特把牛乳热好了,就怕姑娘回来要喝。”
  裴焕望过月芙,她拘谨的低着头,唇边露笑,只那么看倒甚是温婉,他踏步进了门里。
  红锦跟在他身后,冷冷睨过那两人。
  一行人进到柳苑里。
  裴焕先进屋放沈初婳睡进床,随即又走出来,正见着月芙端碗过来,她踩着小碎步,纤腰款款扭动,是那种经过男人后独有的少妇韵味,很惹眼。
  她微微躬身,“爷,奴婢给姑娘送牛乳。”
  裴焕嗯一声,眼睛看向红锦,她一脸凶,只差要把月芙张口吞了,他道,“你在外面伺候,她屋子不喜人进。”
  月芙顺着话称是,连忙把牛乳给红锦。
  红锦恶狠狠瞪她一眼,捧着碗进屋里。
  沈初婳其实早醒了,裴焕一把她抱下车,她就再没睡着,她听见红锦的脚步声,懒懒起身道,“他走了?”
  红锦扶她坐上桌,撇嘴道,“在门口呢,将才稀奇的很,他还不准月芙进屋了。”
  她转了转眼珠,掰着手跟沈初婳往下道,“小姐,他是不是对你有那心思了?”
  沈初婳红了红脸,她咕着牛乳道,“只怕他想另置院子,故意将人隔开好和她勾缠,到时你我都蒙在鼓里,他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红锦拍手气道,“他要真敢这样,奴婢就是拼死也要跑出去找老爷讨说法。”
  沈初婳喝完最后一口,散漫道,“他敢找女人,我回头就去找个男人。”
  这话刚出,屋门从外面被推开,裴焕阴郁着眼瞪她道,“你找男人?”
 
 
第14章 她是外室(14)
  沈初婳唬的往后退,她突然觉得喉中生痒,没忍住咳了一声。
  红锦急忙要扶她,正巧见着她手上起了好几个红点,她惊叫道,“小姐!您起疹了!”
  裴焕一惊,匆匆上前捉来她的手看,那疹子爬的快,连腕子上都布满了,他慌忙对红锦道,“出去叫雪音请大夫!”
  红锦一跺脚冲出了屋。
  沈初婳猛咳了好几声,倏地一口气喘出,她抓紧桌布压声道,“这牛乳是谁煮的?”
  裴焕抿一下唇,道,“月芙。”
  沈初媜目下一黑,软着腿往地上倒。
  裴焕抱住她直奔里间,刚放上床就见她艰难翻身躲进褥子里,她阵阵发抖,间或能听见细细吐气声,仿佛随时会被掐断嗓子。
  他匆匆扒开一点褥子,沈初婳奄奄一息的卧着身,脖颈和手上尽是红疹,她瞧到他就合住眸,无声道,“你出去。”
  裴焕心间突生紧张,先时的耿耿于怀都抵不过他此刻的胆怯,他怕她出事,他将她圈在手心里欺负,但也没想过让她受伤害,她这样的人,是用金樽玉露养到大的,一点挫折磨难都经不起,他只是气她把自己当成一条狗,那五十鞭他哪里在乎,他只想让她正眼看自己。
  他弯下腰摸着她的脸,轻声道,“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府。”
  沈初婳鼻息渐热,她的眼前一片花,耳朵也像聋了一般,根本没听进这句话,她恍惚着就晕了过去。
  大夫来的快,给沈初婳把了脉翻了眼睛,道,“这位姑娘应该是吃了发物①,我给开些解发的药让她吃下去,晚上就能好。”
  红锦便随着大夫去外面抓药。
  屋内静下来,裴焕盯着沈初婳半晌,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面跪着李妈妈和月芙,他站在台阶上,偏头看红锦把药给雪音,淡声问她道,“她不能喝牛乳?”
  “快去熬药,”红锦搡着雪音进灶房,随即闷着气站过来道,“主子从前在府里也喝牛乳,从没见出事,定是那牛乳里掺了其他东西。”
  裴焕侧头望着月芙,“牛乳里放了什么?”
  月芙将头抵在地面上,慌声道,“奴婢就加了些花生粉调味……”
  红锦立时竖起眼,“主子自小就碰不得花生,谁让你乱加的!你这般会来事,是不是想把主子逼死了你好进苑里当主子?”
  裴焕当即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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