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那青年站在庭中树下,抬眼一瞬,清净又平和。
  他声音朗润:“姑娘?”
  她慌不择路,顿时感觉自惭形秽,但同时,她认出了他的脸。
  她开口道:“救救我。”
  那青年放下手中的笔墨,那些账本在他手边,勾得他露出一截温软轮廓的手腕,他含笑道:“姑娘想在下如何救你?”
  他长大了。
  青青这样想着。
  她开口艰涩道:“你还记得我吗?”
  青年眼神陌生,随后颔首一笑:“我们,应当认识吗?”
  青青如坠冰窟。
  他收敛了笑,眼神很冷。那眼神似乎在说,他立刻会将自己赶出去。
  “你忘了,你小时候,我们曾经一起玩耍,你还带我来过这里……”所以她才在逃入徐家时能够顺利进来。
  青年眉头一蹙:“原来是你……”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久远之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但他眼神还是那样陌生。
  她看着曾经那样温和甚至有些傻的玩伴,心灰意冷。
  也是,谁会帮助她这样一个普通“玩伴”呢?
  此时,有人经过,他那冷冷的眼神一瞬变化,牵着她的手,躲到了树后。
  “咦?大公子的账本怎么放在这里?”
  那奴仆这样感叹着,顺手将那些账本收走:“先送到房间里吧。”
  青青则被他按在怀里,嗅到了棠梨和竹子的香气。
  她的耳朵一瞬变烫。
  “别动,”他低声道,“你若是被发现了,我可保不住你。”
  她似乎在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小伙伴,真的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温柔的,可靠的青年人。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自徐家出来的,只记得他的面容。
  他悄悄将她送出了院门,含着笑意告诉她:“记住,我叫徐听鹤,下次进来,你从正门来,报我的名字。”
  她有些无措地点点头。
  她走出巷子时,回眸还看见他温柔地含笑,目送她远去。
  徐听鹤看着弟弟长大。
  他变得更加优秀,虽然依旧是那么蠢笨。
  但是他那愚蠢的爹娘竟然准备让他的蠢货弟弟继承徐家的财产。
  徐听鹤听到这个消息时,冷笑一声。
  他本无意于家产,但是,爹娘近年来的偏爱越发明显。
  他喜欢抢走徐坐霞所有的东西。
  以所有人看不出的方式。
  他知道,正是因为如此,爹娘在将他当做儿子的同时,也十分忌惮他。
  “听鹤,好像有些聪明过了头。”
  他曾听见娘亲这样忧心忡忡道。
  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和看着那蠢货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不过那时他还小,才会被他们发现不对。
  后来,他们便再也没有发现过他做过的事。
  包括,那一夜的事。
  他蛊惑一般,在蠢货弟弟耳边道:“哥哥知道,你不喜欢继承家业,你喜欢读书。”
  那蠢货却犹豫片刻:“没有办法,爹娘……”
  他知道他又要搬出爹娘身体不好那一套了。
  于是他笑道:“坐霞,你不必担心,爹娘这边有我替你扛着呢。”
  “你安心读书。”他交给了蠢货弟弟船票和钱财,告诉他,他已经为他联系好了书院。
  蠢货弟弟感动得眼泪落下。
  星夜离家。
  走前,蠢货又犹豫了:“我还是告诉爹娘一声,留一封信吧……”
  他知晓他担忧爹娘身体,而且蠢货在这种事情上,倔强得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于是他任由蠢货写了信,告诉徐坐霞,他会把信交给爹娘,让他莫要担心。
  他目送他离去,踏上了船。
  他淡淡地笑。
  现在,徐家是他的了。
  他指尖轻轻一松,那信,便悠悠坠落到了河水之中。
  第二天,爹娘得知徐坐霞不见了,果然震怒。
  爹甚至被气得咳血:“若是想要读书,告诉我们便是,这小子……”
  娘整日以泪洗面。
  他乘机接手了徐家的大部分生意。
  他终于抢走了蠢货所有的东西。
  直到那一天,那个女孩闯入了院子。
  她请求他帮助他,她将他认成了那蠢货。
  徐听鹤难以遏制住他唇角愉悦的笑意。
  啊,还漏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慕。
  一想到这爱慕都是给那蠢货的,他冷下来的血便再度沸腾起来。
  他告诉她,他想起她了。
  他告诉她,他叫徐听鹤。
  送走她后,他倚靠在门前,畅然一笑。
  蠢货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拿走了呢。
  只是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为什么这么做呢,之前有说,他很喜欢抢弟弟的东西。
  青青,哥哥,弟弟之间的三角是一个误会。
  青青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年幼时遇到的弟弟,在长大后喜欢上了他。而哥哥以为青青在遇到他之前就喜欢上了弟弟,于是告诉了青青自己的名字,“抢走”了弟弟的爱慕者。而憨憨弟弟啥也不知道。
  哥哥潜意识里知道这些抢来的东西都不是他的,所以还是不开心。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很快就有了。
  害了人自然会付出代价,但是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付出代价(青青,徐听鹤)
  姑苏正在收尾,很快就去长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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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有个黑影漂浮一般翻过院墙,轻盈落在地面上。
  他蹲下身,并没有打量周围的意思,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花园湿润的泥土之上。
  那东西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辉,落于土地之中,奇异地被泥土所吸收。
  下一瞬,阴暗的花园角落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仿佛腐烂的草叶化作的萤火,它周遭都漂浮着微笑的光芒。
  随后一只苍白的,常年不见光的手,轻轻地摘下那东西。
  月下,那东西的全貌才展现出来——原来那是一朵白色的蔷薇。
  白色蔷薇足足有□□头大小,此时正含苞待放。
  那人着一身黑衣,轻声一笑:“看来快要成熟了。”
  而自青色的竹影中,走出个人影。
  那人身形如同一株秀致高挑的柳树,眉目如春,却带倦意。
  一寸寸光影掠过他的眉目,他眼角处似有晶莹光辉一闪。
  “你来了。”他似乎早有预料,望着对方手里的白蔷薇,眼底掠过复杂神色,“果然是你。”
  对方玩世不恭地笑一声:“家主吩咐,莫要怪到我头上。”
  他似乎也未把对方的话语当真,只是接过那白色蔷薇,随后手指一收,将它化为雪白烂漫的粉末。
  对方见他捏碎了那蔷薇,挑了挑眉道:“你可知这蔷薇是由初代家主亲自从冥府路上得来,一代代传下来的种子?”
  “一代代传下来?”他一向温和如春水般的眉目染上几分凛冽,随后带着几分厌恶道,“那更当扔了——你觉得,这样的东西被培育了一代又一代,还有最初的纯血种的作用了吗?”
  对方耸耸肩:“无所谓——”
  “只要它能够感测出来那大妖的力量就够了。”对方含笑道。
  这神色在他眼中看来只觉得无比刺目。
  但他并没有立场去责备对方,于是他缓口气道:“公主殿下安然回宫了?”
  对方笑了笑:“嗯。”
  “钦天监?”他继续询问道。
  “一切正常,除了那日观星异象,再无异常。”对方收敛了嬉笑神色,一本正经作答。
  他颔首,转身欲离开。
  “等等,”对方却制止了他,“你毁了‘千灯引’,我如何向家主交代?”
  他只留了个淡淡背影给对方:“那就不要让父亲知道。”
  待他离去,对方才在原地反应过来。
  黑衣人笑了笑,带着些难得的无奈:“真是好清闲的甩手掌柜,离开了长安,钦天监也交给了我,家主还要交由我应付。”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翌日清晨,江未眠自睡梦中醒来,便听见敲门声。
  她睁开眼,这才看见来人。一见来人,她便禁不住讶然一瞬。
  “徐公子,你来找我作甚?”
  只见徐坐霞滑稽地朝她跌跌撞撞走来,江未眠这才看见,这人竟一直闭着眼。
  她心头一跳——瞎了?
  却听这小书呆道:“阿眠姑娘莫要忧心,我已经闭上双眼,绝无半点可能对您有逾越之举。”
  “只是我被我爹娘看管得太严了。”青年人清俊的面容上写满了苦不堪言。
  江未眠迅速穿好衣裳,笑眯眯道:“我换好衣裳了,你睁眼吧——这下,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徐坐霞这才敢睁开眼睛:“阿眠姑娘,我爹娘疯了。”
  他满脸惶恐道:“我爹娘非要说,我哥被鬼魂上身了,要把我哥埋回棺材里去。”
  江未眠听他此言,顿时蹙起眉头。
  她握住徐坐霞的手,道:“你莫慌,先细细将事情经过告诉我。”
  此时,外头脚步声起,有丫鬟的声音此起彼伏,徐坐霞一听,面容露出些紧张和厌倦:“她们又来了。”
  江未眠便听见笃笃地敲门声:“江姑娘,江姑娘?”
  “您起床了吗?”
  徐坐霞不打算连累江未眠,便笨手笨脚准备从后窗户翻出去。
  没想到腿方才一抬,便被一双手拉了下来。
  他对上江未眠一双闪亮的眼睛:“阿眠姑娘?”
  对方笑得无辜,道:“进来了,就先别走了。”
  徐坐霞心头一跳,生出些不妙预感。
  江未眠示意他不要说话。
  “江姑娘?江姑娘?”外头的丫鬟还在敲门,似乎是笃定了徐坐霞会在江未眠房间里。
  终于,里面传来个困倦的声音:“谁呀?”
  丫鬟压低了声音,谨慎道:“江姑娘,你今天可曾见过一只猫?”
  “一只猫?”江未眠的声音带着点倦意和困惑,“什么猫啊?我没见过,我才睡醒呢。”
  这声音带着点小姑娘家的委屈,让丫鬟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难言愧疚和怜惜。
  但她还是道:“江姑娘,夫人的猫儿走失了,我们进来检查一下。”
  丫鬟正准备敲门进来,门便自己打开了。
  只见江未眠一头青丝披散,腮上还带着久睡的红,她睁开圆而大的眼睛看她们:“徐坐霞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眼神实在是太过纯粹不像是在撒谎,再加上那不似作伪的睡意朦胧——丫鬟犹豫片刻,还是道:“江姑娘,我们想进您房间看看。”
  “那猫儿生性顽皮,恐藏起来抓伤了您。”
  江未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哦。那你们进来吧。”
  那丫鬟似乎也没想到她这般开明好说话,愣了愣。
  江未眠却道:“怎么了姐姐?”
  那丫鬟便压下心头疑惑,进了她房门。
  房间里处处都充满了浓重的江未眠色彩。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丝丝的味道,床上柔软的凉丝被,展开的梳妆匣中各色漂亮的珠钗,以及品相良好却被扔到了一边晾着的胭脂。
  她随后顺着床帘,一路望到了柜子。
  江未眠似乎注意到了那丫鬟的视线,道:“怎么了,我这柜子一直关着,那猫儿应当进不来吧。”
  那丫鬟默了片刻,随后道:“夫人这猫儿,很聪明。”
  江未眠明白她的意思,无可奈何道:“好。”
  虽然她非常不喜欢别人翻她的东西。
  丫鬟们动作迅速,将柜门打开,出乎意料的是,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丫鬟回头,见江未眠打了个哈欠。
  江未眠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好了吗,姐姐?”
  那丫鬟垂首低眉:“好了,打搅您了。”
  江未眠也没送她们的意思,当即躺回床上,懒懒道:“出门时,帮我将们捎上吧,姐姐。”
  她分明生着一双无邪眼睛,说起话来,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种甜而不腻的撒娇味道——不像小女孩的撒娇,向是自家年幼的弟弟依赖长姐一般。
  那丫鬟听从了话,给她带上了门。
  收回目光的时候,将江未眠已经躺平睡好了。
  “小公子,究竟到何处去了?”丫鬟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等门口彻底销声匿迹了,江未眠披上衣服迅速打开了房门,朝外望了一眼。
  没人了。
  她笑了笑,正准备关上门,便听见一声熟悉的:“阿眠?”
  她眼睛一亮,朝着那声音的发源处望去。
  少年一身浅鹅黄点缀的白衣,云纹发带束起一头黑发,如同梨花一般,温和而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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